正文  第二十九章 迷霧

章節字數:5986  更新時間:07-08-04 2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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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山區,汽車前行近一百公裏,終於迎上了四哥派出的救援車。

    出乎我意料的是竟有兩輛車前來救援。第一輛是閃爍著警示燈的醫院救護車。緊隨其後的是一輛別克商務車。

    我們三輛車依次泊在路邊。幾名醫護人員從救護車中跑出,他們七手八腳的一番忙碌,將王決轉移過去,而別克中也出來了幾個壯小夥,將無雙的遺體抬回車內。

    剛才已從趙豐處得到消息,無雙的遺體將直接運回沈市。我站在車外,默默的看著她被抬走,眼睛一眨都不敢眨。由於我已不打算再回沈市,因而這將是我見無雙的最後一麵。

    無雙被抬上車,放平,一個黑衣小夥小心翼翼的將一塊白色的布單鋪在她身上,最後遮住了她那張慘白的臉。

    完成了這些工作,小夥子們麻利的跳上車迅速關好門,接著別克車便絕塵而去。

    望著漸漸從視野中消失的汽車的身影,我的雙眼再次一片模糊。

    無雙,永別了。

    這時,一聲痛苦的慘叫從身後傳來。我匆匆擦去淚水,回過頭。在救護車狹長的車廂中,一名大夫正從容的剝開裹在王決腿上的那件滿是血汙的上衣。也許大夫的動作過於猛浪,牽動了王決的傷口,疼得他慘呼不止。

    我急忙走過去,和正忙碌著的大夫商量:“大夫,您能輕點嗎?”,他抬頭看了我一眼,對著旁邊打下手的年輕女護士道:“小李,你去處理一下他的傷口。”說完又徑自忙起來。

    看著女護士拎著個藥箱麵無表情的向我接近,我高喊一聲:“韓進!快把揚科諾夫叫來。”

    這一嗓子著實令護士小姐吃了一驚。趁著她驚魂未定,我將仍不明所以的揚科諾夫推了過去,不好意思道:“這兒還有個傷號,您先把他解決了?”

    。。。。。。

    收拾完揚科諾夫和我,救護車不敢再拖延,拉起警報飛馳而去。而直到此時我才發現,原來別克車上竟留下一人。

    “四哥讓我來開車。”他的聲音很渾厚,聽上去讓人有種安全感。

    “我是張宇。謝謝你和四哥的幫助。”我向他伸出手。那人沒料到我會如此客氣,慌忙伸出手與我握住,“我叫歐陽強。嘿嘿,你不用這麼客氣,四哥說了:大家都不是外人。”

    “唉。。。。。。!”韓進以極為誇張的語調鬆了一大口氣。那意思好象是換過司機後他的安全就有了保障。

    我掃了他一眼,隻說了句:“走吧”,便帶頭上了車。

    這次,我讓揚科諾夫坐到了副駕的座位上。既然用不到我來開車,我便可騰出手來死盯韓進。因為,不論可羅列出多少理由來為其開脫,我心中總是隱隱覺得,韓進是這次事件中決不能被忽視的人物。甚至,他很有可能是打開種種迷團的一把鑰匙。

    歐陽是個老司機,他對路況極為熟悉,駕駛汽車既快又穩。有他‘掌舵’,大家都放下心懷。有幾次韓進都欲昏昏睡去,卻被我從旁喚醒。我本想借此機會向他了解俄羅斯那邊的情況,卻被這個狡猾的家夥用假寐這種低劣的手法搪塞過去。

    不知不覺中,我們已回到哈市市郊。歐陽並未進城,而是右轉上了環城公路。

    “咱們不去總部大樓麼?”我欠身問道。

    歐陽側過臉道:“四哥吩咐我直接送你們去他家。”

    “哦。”

    “現在他應該在家裏。”他補充道。

    我看了看表,差五分十點。從時間上看,四哥沒去上班。這倒怪了,莫河出了這麼大的事,他理應去總部召集人手商討對策。他總不會在家裏辦公吧?在我印象中,好象沒見過有哪位老總會將手下兄弟聚在家裏議事的。

    正在我詫異間,歐陽已將車駛離公路,拐上一段顛簸的土道。遠遠的,就在土道的另一端,露出一座農家小院。

    我回頭望了望汽車揚起的煙塵,又看了看兩側茂盛的莊稼,更有些不解了。難道四哥住在村裏?

    四哥果真住在村裏!準確些說他是住在村邊。

    我們到達剛才所見的小院後,土道變成了水泥路並且向右拐了彎。歐陽雖已減慢車速,但仍搞得雞飛狗跳,路人側目。汽車又前行了約三百米終於來到了村子的盡頭,停在了一座不起眼的院落前。

    我們下了車,走進院門,已有人前來接應。

    在來人的帶領下,我們前行數米,隻覺空氣中清香之氣愈濃,繞過一座巨大的屏風,眼前豁然一亮!

    屏風後竟是一片綠色的世界!

    放眼看去,整個院子的布局與四哥在總部頂樓的辦公室如出一轍。在這裏,沒有假山沒有水塘,甚至沒有裸露的土地,目光所及隻有千姿百態的奇花異木,就連房舍也幾被淹沒在生機勃勃的植物中。我們徜徉在樹間小徑,越往深處走,那種回歸自然的感覺便越強烈。

    “四哥喜歡花草,凡是他看上眼的都必會買來種上,這院子都快種不下了。”歐陽邊走邊向我介紹。

    韓進左顧右盼的跟在最後,臉上寫滿了羨慕與沉醉,“我要是能有這麼個院子。。。。。。嗨!”他輕歎一聲沒再說下去。光是這滿園的花木便價值不菲,憑他目前的收入,就是再掙幾輩子也隻能是望而興歎。人比人,真是氣死人啊!

    “到了冬天怎麼辦?”我好奇的問歐陽。東北冬季的寒冷盡人皆知,院中有很多植物卻並不耐寒。

    歐陽感慨道:“這可就是個大工程了!過了秋天,這裏會搭個大暖棚。可到了春暖花開還要再拆掉,一年總要折騰兩回呢。”

    “四哥沒事吧?既然搭了暖棚,為什麼還要拆?錢燒的?”韓進不解的問。

    “嘿!他可在意這些寶貝了,他說天暖了就該讓它們接觸自然的氣息。”歐陽搖著頭笑道。他對四哥這種勞民傷財的舉動也很不理解。

    韓進聽罷,忿忿而又無奈道:“還是有錢!”

    無論是明輝總部還是四哥的家,從其間的布局和裝飾不難看出,四哥是個崇尚自然的人。他生長在東北卻偏喜愛些不耐寒的花木,多少令人覺得有些不協調。這是否是其性格使然呢?或許他更應該是個園藝師而非黑道老大。或許這也正是他看不上那些老總們的原因。孤芳自賞雖非什麼壞事,但有的時候卻和狂妄自大劃著等號呢。

    樹間小路在前方分了岔,領路人將韓進與揚科諾夫引向另一側,而我卻被歐陽拉著徑直前行。他邊走邊解釋:“四哥想單獨見你,所以讓他們先去休息。”

    “好!”我點頭應道。四哥要單獨會麵,這早在預料之中,而我也正想與他好好探討一番。

    說話間,我們已來到一溜高大的平房前,這裏就是四哥的居所了。

    這是一排五間大瓦房,外表看起來很普通,紅磚灰瓦,門窗的樣式也一般,甚至在平常農家中常見的那種紅漆立柱的回廊都沒有。

    “你進去吧,我在外邊等著。”歐陽輕聲道。

    我點點頭,推門進了屋。

    我第一眼便看到了四哥,他正愁眉不展的坐在前方正中的木椅上大口吸著煙。陽光從斜上方穿過門窗,透過繚繞的煙霧照在了他那張疲憊的臉上。

    “四哥。”我在門口處叫道。

    四哥似是被我從沉思中驚醒,他猛的抬起頭,怔了一下才道:“哦,小宇,你回來啦。”說著他向旁邊一指道:“坐吧。”

    四哥對我的態度大反從前,可能是還未從莫河的驚變中恢複過來。我沒多想,順著他手指的方向轉過頭。隻見屋中一角擺著一排沙發,有個人正蜷在沙發內小睡。看到他,我隻覺腦袋‘嗡’的一下,整個人呆楞在當場。

    小睡者並非旁人,他正是二哥---王洪波!他還活著!

    這一發現不僅完全出乎我的意料而且絞得我心中一片混亂。

    明輝在莫河的靈魂便是王洪波!隻要他未死,他們在那裏的關係網便不能算被破壞。如此看,明輝在莫河隻是傷及觸須,而根本則未被動搖,那麼四哥方麵的嫌疑也就無法洗脫了。

    難道四哥真的有那麼黑麼?此時我心中已亂作一團,驚愕中禁不住失聲叫道:“二哥!您。。。。。。”

    王洪波被我的呼聲驚醒,他睜開迷朦的眼,看到是我,語音空乏道:“小宇,你回來啦。”接著又頹然閉上雙眼。

    怎麼他象失了魂似的?我不解的望向四哥,用目光質詢著他。

    四哥沒有與我對望,而是看了眼王洪波,輕歎一聲後站起身,“小宇,來,咱們這邊說。”

    我隨他來到另一間屋,然後默默的立在一旁,等待著他的下文。

    “二哥昨天晚上剛好去辦別的事,所以幸免於難。不過,他在那裏的家人。。。。。。嗨!”四哥隨便找了把椅子坐下,又燃起一支煙。

    那裏的家人?這是什麼意思?如果是王洪波的妻子,他應該稱呼嫂子才對。而且,家人,還分這裏那裏麼?

    “我們從鬆林逃出來後給二哥打過電話,可他沒開機。。。。。。”我質詢道。

    聽我這麼說,四哥氣得把煙摁到桌上道:“誰他媽知道他把電話丟哪兒了!我也是在他回來後才知道出事的。”

    從四哥的表情我已覺出他剛才所說的‘二哥去辦別的事’指的八成不是什麼好事!怪不得二哥都這把歲數了還那麼刻意打扮,原來是好‘那口’。

    不過,看四哥現在的情緒,我也不好再問下去了。二哥雖然全身而退,估計老婆孩子都已葬身火海,他們的損失也不可謂不慘重。

    唉!我本以為回來能和四哥好好分析分析,消除心中的一些疑點。現在可好,不僅疑點沒有減少,反而四哥都快成了懷疑的對象!這到底是怎麼回子事?!

    四哥見我沉默不語,又接著道:“小宇,我的意思呢。。。。。。你先去休息,咱們再看看王決的傷勢,如果不嚴重,你們明天就回沈市。至於你們遇襲的事,我一定查清楚,最終會給你們個交代!”

    剛才趙豐勸我回去,此時四哥也勸我回去。他們倆倒是不謀而合,是怕我將水攪渾?還是有別的什麼圖謀?難道現在的水還不夠渾麼?真是怪哉!

    想到這兒,我堅定的看著四哥道:“四哥,沈市我已回不去了。”

    “哦?”他頗感興趣的看著我道。

    對於四哥,我必須表明立場,因為在很多方麵我都需要他的大力支持。

    我迎向他的目光坦誠道:“您知道的,無雙沒了。無論對王總還是對無雙,我都必須有所交代!我留下來並不是對您不信任,而是想參與其中盡我自己的一份力,也隻有這樣我才能對得起無雙在天之靈,也對得起我自己的良心。我,希望您能理解和支持。”

    四哥眼中目光閃爍,卻未置可否。過了一會,他才道:“小宇,既然話說到這份上,有些事我看也不用再瞞你。今天淩晨,也就是幾乎與你們遇襲的同時,我有一批很重要的貨在吉林與遼寧交界處一個叫清遠的地方被劫了。”說到這,他頓住口看我的反應。

    貨被劫了?聽到這個消息我吃了一驚。清遠?那不是上回我和小月被王哥他們搶劫的地方麼!我甚至還記得那兩個警察的名字,一個叫劉峰,一個叫李默寧。

    “清遠我去過,那裏很荒僻,是容易出事。您的意思。。。。。。莫河與清遠兩件事是相關聯的?”我小心的問。四哥的貨多半見不得光,因而我沒敢說認識那裏的警察。

    四哥點點頭道:“沒錯!這兩當子事不僅有關聯,而且都是衝著明輝來的!現在你明白了麼?敵人要對付的,是明輝!是我王洪軍!所以我說你們不要插手,否則會越陷越深。怎麼樣?你可以改變主意了吧?”

    此時我終於明白了,敵人這手叫四處點火,讓四哥首尾難顧!而他們的真正意圖還是要拔去明輝在沒河的這顆眼中釘。不過也該著王洪波命大,一夜風流還能躲過一劫。他的死裏逃生會讓很多人大失所算呢!但所有這些卻仍無法解釋那些追殺我們的匪徒為何會如此的趕盡殺絕。

    我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從褲兜中掏出那幾張盧布遞給他道:“這是從追殺我們的匪徒身上搜到的。”

    四哥接過盧布反覆看著,陷入了沉思。

    “難道您連一點線索也沒有?比如這次向您出手的是何方勢力?比如我們這次交易的時間地點和您那批貨的運輸路線是誰走露的消息?”我一步不落的追問道。

    四哥象我一樣也未做正麵回答,他麵沉如水的嚴肅道:“小宇,你真的非要趟這渾水不可麼?你可要想好了。”

    “四哥,無雙就死在我懷裏。。。。。。。”說到這兒,我將頭扭開望向窗外,我不想讓他看到自己呼之欲出的眼淚。過了一會兒,我覺得好些了才又回過頭繼續道:“我沒有選擇!真的!否則我這一生都會覺得不安。”

    他被我悲傷的情緒所感染,點點頭歎息道:“無雙。。。。。。唉!我理解你的心情。不過,我現在還騰不出手來管這件事。那批貨。。。。。。嗨!那批貨太重要!我必須盡快追回來,否則損失太大!”

    聽到有回轉的餘地,我心下大喜,急忙應道:“沒關係,我可以先去查。說不定在您回過手之前,我已經把問題解決了呢。”看他臉上露出不屑的笑意,我補充道:“再說,二哥家人的仇您就不想報?莫河這塊寶地您肯輕易的拱手相讓?您就當我是替您去打個前站,這總好過不聞不問吧?”說到這裏,我停了下來。

    我後麵這句話令四哥的笑意全消,他凝起神緩緩道:“繼續。”

    “那批貨您盡可全力去追,這邊的事隻要二哥和我去辦就行。”

    “哦?你說說看。”

    在四哥鼓勵的眼神中我道出了自己的計劃:“我是這麼打算的,我和二哥先回莫河,一來看看有什麼漏掉的線索,二來讓二哥和原來的關係都接上頭,別讓人笑話明輝,說咱一挨打就跑了。另外,我還想去趟俄羅斯,這次斯羅帕亞損失也很大,他們絕不肯吃這個虧!隻要有他們的幫助,這件事就算成功了一半。而且我總覺得俄羅斯方麵也有問題,說不定突破口就在他們那邊!”

    “嗯---”四哥邊聽邊點頭。

    我趁熱打鐵提出了自己的請求,“隻是,有個事還需您的幫助。”

    “護照?”

    “是!”四哥真是個明白人!一點就透。

    “護照的事我來辦!另外明輝在阿穆爾州有分部,我家老五就在那兒,你去了可以先找他,萬一有什麼事他也好幫忙。”工夫不負有心人!我的苦口婆心終於換來了四哥的滿口應承。

    我感激道:“那就太謝謝您了!”

    四哥擺擺手,“這也是我的事,談不上謝。你準備什麼時候動身?”

    “明天!”

    “這麼急?你身上還有傷。”

    “四哥!夜長夢多呀。”

    四哥見我一意堅持便也不再勉強,點點頭算是同意了。

    於是我又和他商定了一下具體時間並記下了五哥的電話方告辭離開。

    歐陽仍耐心的等在門外,見我出來他上前問道:“談完啦?”

    “嗯!”我無奈的笑笑道。

    “走。我帶你去客房。”歐陽拉起我的胳膊鑽進樹叢。

    這次和四哥的會麵真是令我大失所望!我的坦誠並未換來他的信任。他不僅沒有向我透露任何有用的信息,而最令人不解的還是他不肯合作的態度。    

    他為什麼會一再要求我置身事外?他顧慮的是什麼?莫河與清遠兩案從事發到現在已有了段時間,在這段時間內他總不會幹坐著吧?他是否掌握了什麼重要的線索而未告訴我?。。。。。。

    此時,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困擾著我,令我愁眉緊鎖。

    難道說我在懷疑四哥的同時他也在懷疑我?這麼一想我又覺得釋然了,從某些方麵來看我確實比韓進更值得懷疑。

    拋開四哥的問題,再看眼前。從追殺者身上的盧布來判斷,他們也許與境外勢力有關,但若真是這樣的話,他們又怎敢千裏迢迢的跑到清遠去劫貨?這便令人費解的很了。又或者說清遠事件與莫河事件隻是時間上的巧合,二者並無實際關聯?這似乎也說不通,在境內還沒聽說有誰敢打四哥的主意,那不是往槍口上撞嗎!亂!真是一團瞎麻!

    我晃了晃頭,迫使自己回到思路的初始階段。團麻雖亂但仍有線頭,我要想展開調查就必須從線頭開始。而現在唯一的線索便是那夥襲殺我們的人,這就是我手中的線頭,既然我已懷疑他們與境外勢力有染,那麼就應從境外著手。想到這兒,我似乎找到了出路。

    正在胡思亂想間,我們已來到客房。所謂客房也是一溜平房,而這裏的外裝璜倒相當靠究,房屋的外牆貼的是繪有精美山水人物的防腐牆磚,房頂的設計也有別於北方普通的瓦房,首先是房脊極高,房頂兩側的坡度很大,再有就是瓦的樣式與質地,看起來很怪,好象也不是北方的產物。

    “老大,你回來啦。”韓進笑吟吟的從門內走來。

    他剛才還困得不行,怎麼這會兒又精神百倍了?

    我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猛的,心中生出一個念頭。

    韓進在境外生活多年,他對那邊大小勢力的分布以及各勢力間的恩怨應該心知肚明呀!要調查境外勢力,放著他不問我還非要等到了境外去瞎撞,那不是有病麼!

    嘿嘿!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想到這兒,我掛著一臉的壞笑向他緩緩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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