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918 更新時間:11-07-05 11:43
第二日清早,三個人坐在一起吃早飯,邢毅揚一直偷偷打量清光,但見他神色如常,仿佛昨夜流露出來的脆弱隻是他看岔了眼。
“看什麼呢?”琵琶公主往他碗裏夾了幾片醬菜。
清光嗯了一聲,抬頭看他,邢毅揚忙收回赤裸裸的視線,低頭扒飯,道:“沒什麼。”
琵琶公主搖搖頭,眼睛裏卻蘊含著笑意,清光失落地垂下頭去,頓時覺得飯難下咽。
飯畢,邢毅揚很狗腿地收拾碗筷,因為不喜歡一堆人圍著自己,再加上自己身份特殊,他便沒有請下人,所有的家務都是自己搞定,實在累了,就一指頭戳過去,眼前立馬就幹淨了。
所以從某些角度來講,他算得上是一個好男人了。
“天君。”琵琶公主走到清光麵前,笑得很溫和,“能否移駕一敘?”
清光眉頭微挑,看了眼還在忙碌的邢毅揚,轉身往遠處走去,琵琶公主與他並肩而行,等走得稍微遠些,才張口說道:“天君,您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清光很意外她竟然沒有催促自己回去,想了想便模棱兩可地說了句再說,琵琶公主心知他的再說肯定是要很久,便又說:“毅揚平時自由慣了,說話沒大沒小,姑母在這裏想提前和您說一聲,要是哪天他犯了糊塗,言語上冒犯了您,還請您多多包涵。”說著屈了屈膝,嚇得清光忙扶住了她。
“姑母嚴重了。”他側頭看了眼忙著擦桌子的邢毅揚,輕笑了一聲,“這兩天的相處,我多多少少了解了他的為人,表弟雖然浮躁,可心地還是好的,我要是因為他一句胡說錯就懷恨在心,豈不是顯得太小氣?姑母多慮了。”
琵琶公主放寬了心,她衝著清光頜首一笑,萬分感激地說道:“那我先在這多謝天君了。”她抬頭看了看蔚藍的天空,“天君身為仙界之主,若是無事,還是早些回去較好。”
清光嗯了一聲,卻沒有表態,隻微笑著看她,琵琶公主偏過頭看著擦完桌子正抹汗的邢毅揚,嘴角揚起。
“時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她依依不舍地看著邢毅揚,清光很意外她這麼快就回去,“姑母不多留一會兒?”
琵琶公主回過頭看著他,眼中蘊含著一絲寂寞,卻又很欣慰:“毅揚有毅揚的生活,我作為母親的,隻要知道他活的好好的就好了,何必呆在他身邊打擾他?”她又說,“天君,有些事過去了,您就放下吧,沒有一個母親希望看到孩子浸在自己的仇恨中的。”她輕輕拍了清光的肩,讓清光一刹那以為是自己的母親在溫柔地拍自己,他失神地望著那隻手,眼中的冰冷解凍不少,他抬頭看著琵琶公主,溫和地笑了。
邢毅揚收拾完東西又洗完碗筷,一回頭才發現自家母親已經回去了,不由有些意外,以前她也是很快就回去,可至少會打聲招呼啊,怎麼說走就走了。
他有些鬱悶,那麼長時間沒見,他很想她啊……
清光輕拍了拍他耷拉下去的肩膀,笑著說道:“別沮喪了,什麼時候我帶你去天宮,不就可以見到姑母了?”
邢毅揚懶懶地看了他一眼,依舊蔫蔫的。
“娘不讓我上天宮,不然我早就去了。”
這讓清光很意外,原先以為是他法力不濟才會沒法上天,原來竟是琵琶公主不讓他去,這是為什麼?
邢毅揚也很奇怪她這個舉動,然奇怪歸奇怪,她的話他還是不敢違背的。
現在長大了,琵琶公主很少管他,可小時候她嚴厲的家法,在他曾經弱小的心目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至於每次他見到她,第一個反應是敬怕,而後才是親近。
邢毅揚在最短的時間內恢複過來,一把勾住清光的肩,正想說話,忽然想到琵琶公主的囑咐,慌忙鬆開手去,打著哈哈說道:“天君表哥別見怪啊,我是粗人,野慣了,哈哈,哈哈……”
清光卻不由失笑,模仿著他的樣子勾住了他肩膀,擠眉弄眼說道:“我是你表哥,你是粗人,我豈不也是粗人,粗人和粗人之間,哪需要這麼多規矩?以後你叫我表哥就是了,把那什麼破天君二字去掉!”說著擠擠眼睛。
邢毅揚愣了半晌,隨即哈哈大笑起來,他一手勾住清光的肩膀,帶著他昂首闊步往外走去。
有句話說的好,人在做天在看。邢毅揚這個隨時隨地隻要看見美女就會色心大氣的色鬼,終於在出門沒多久,遭到了報應。
不知怎的,他總感覺今天街上的氣氛不大對勁,那些平時對著他唯恐避之不及的幾個婦女忽然衝他笑的極為陰險,而她們家的幾個女兒,也很焦急地衝他使眼色,不知道想說啥。
清光也注意到了這些奇怪的地方,不由拉住了他。
“你不覺得今日有些奇怪嗎?”
話音剛落,街角忽起女子的驚叫,一個黑衣女子執劍從河對岸施輕功飛了過來,筆直衝著邢毅揚,清光麵對著那女人,一把推開了他。
邢毅揚直覺眼前一花,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地上了,自然也看清楚了和清光交手的女子。
那個女人一聲黑衣,衣襟和袖口鑲了殷紅色的花邊,頭發也梳得很幹淨利落,配上一把長約四五尺的長劍,看上去別有一番颯爽的英姿,再看她的容貌,雖然眼神凶狠了些,可細長的眉毛,白皙的臉龐,無一不對上了邢毅揚的胃口。
隻可惜邢毅揚寧可去惹全天下最醜陋地肥婆,也不願意垂涎與她。
黑衣女人的劍泛著迫人的寒光,避開清光的阻攔,一劍刺向邢毅揚,邢毅揚萬萬沒想到她一見到自己就要殺了自己,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跳起,哇哇大叫著躲開了去,那劍就貼著他的脖子擦過去,差點就見了血。
邢毅揚被她那一劍嚇到了,呆了一下,隨即怒氣烈火燎原起來,他再也不顧忌什麼,和她大打出手起來,他本是絕對不會打女人的,這是他的原則,可是眼前這個例外,因為在他眼中,這個人根本就已經超出了女人,不!超出了人類的界限。
黑衣女人的身手要比他好太多,邢毅揚一開始就落了下風,到後來幾乎是被她帶著走,打得極為狼狽,衣服也被戳破好幾處,發冠都歪掉了。她見他沒了反抗的能力,一劍對準他的心窩就要紮過去,然劍在半途卻被擋住,再也前進不得分毫。
她順著手指的主人望過去,見是剛才和自己交手的男人,不由氣結,又紮了紮,無奈劍就像被定住,怎麼也前進不得,她死死地皺起了眉頭。
邢毅揚呼地一口氣衝出,擦了擦滿頭的大汗。
“喂!你夠了吧!哪有人一見到自己的哥哥就要殺了的!”他幾乎要跳起來了,指著黑衣女人的鼻子就罵。
這兩個人從小就不對盤,在邢毅揚的眼中,她就是一神奇的新物種,種族不同,不相與謀。而在她眼中,邢毅揚就是一酒囊飯蛋,繡花枕頭爛草包,自然也是不足與謀。
邢扶姝恨恨地收起劍,剜了他一眼:“我可沒有像你這樣丟人現眼的哥哥!淫賊!”倏地一聲劍影閃過,那把劍便安安靜靜躺在了劍鞘裏。
清光望著那柄劍,擰起了眉頭。
那把劍的劍身上,纏繞著紫紅色的妖氣,非常濃鬱,那是一把妖劍。
“你以為我願意當你的哥哥!要不是娘在,我早就一把把你掐死在繈褓中了!”清光一回神,那邊兩兄妹已經在街上肆無忌憚地吵起來了。
“你也隻會說說而已,十足繡花枕頭爛草包!”
“丫丫的!我是爛草包?我是爛草包?!!”相對於邢扶姝的冷靜,邢毅揚肺管子都要氣炸了,他一張臉憋得通紅,雙手抓狂地在空氣中揮來揮去,“我看你才是怪胎呢!小時候啊,小時候你就不喜歡那些女孩子玩的東西,上樹下河,抓蛇抓蟲子的,啊!啥刺激幹啥!我是爛草包?我看你丫就是一神奇的怪胎吧!!”
邢扶姝看著他暴跳如雷的樣子,眉頭一挑,語氣輕快不少,“我是怪胎,也改變不了你是草包的事實。”說著轉身就要走。
周圍的人從遠遠地圍觀改成湊近了看熱鬧,有幾個平時對邢毅揚頗有好感的姑娘看到心儀的邢公子另外一麵,霎時間芳心碎裂一地,傷心地跑了回去。
“你……你站住!”邢毅揚大步追上去,一邊嚷嚷著,“不給你顏色看看你是不知道什麼叫做哥綱!!你站住!”
行人逐漸退去,清光自始至終都被他遺忘在了原地,他默默地眨眨眼,抿嘴一笑,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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