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愛比死更冷(一)

章節字數:2645  更新時間:13-04-01 1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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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晨,好久不見。。。。。。”

    語言的擁有一種傷人於無形的力量,孫陽這句話就好像魔咒,一直在蘇晨耳邊無限循環,循環到這個瞬間的一切都在時間中凝固,包括她自己。

    迷茫、回憶、猶豫、統統堆積,失語隻是一個在普通不過的表現,伴隨而來的副作用還有無法掌控的局麵收拾。

    孫陽一直站在最初上車看見蘇晨的位置,他已經記不清那時的感覺,他知道這一天遲早都會來,或多或少的也在心裏期待著這一天,他需要一個機會一個場合向蘇晨變現他的大氣和風度,可是他忘記了一個最重要的因素,那就是蘇晨。

    他不是沒有想過蘇晨會對視若無睹,可是分手的時候兩個人早已經約定好,分手仍然是朋友,當時蘇晨並沒有變現出一絲的尷尬和不安,甚至連挽留都沒有,所以,他就相信了,相信他們還是朋友。

    人們對待感情的態度,在開始和結束的時候往往是相同的,更像是一場理性於感性的角力拉鋸戰。開始的時候,欲擒故縱的持久等待;結束的時候,求而不得的永不再見。然而,這兩種方式通過語言所變現出來,就會是言不由衷的心口不一。

    所以,結論很明顯,蘇晨並不想和孫陽繼續做所謂的好朋友。

    謝天宇從座位上站起來,徑直往李雅欣和蘇晨的座位方向走過去,李雅欣還在關注著孫陽和蘇晨的事情,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隨口應了一句,絲毫沒有在意謝天宇的動作,繼續直勾勾的望向孫陽站的方向。

    謝天宇抬手把窗戶拉上,順勢把座位上的李雅欣拉出來,然後示意蘇晨往裏麵坐,自己就靠著蘇晨,在她原來的位子上坐下來。

    幾個人被謝天宇這一連續的行為驚住了,卻還不明白用意何在,李雅欣也在半夢半醒間坐去了謝天宇的位子上。

    蘇晨還在一頭霧水中搜索著什麼,謝天宇已經在無聲無息間拉起了她的手,溫柔而緩慢的將她攬入自己的懷中。“蘇晨,你聽著,既然你打定主意和孫陽老死不相往來,那就徹底點,不要給自己留餘地,也不要給傷害過你的人再一次傷害你的機會”。

    “那你呢,謝天宇”,蘇晨在謝天宇的懷抱中一度迷失,這是她渴望了多久的的懷抱,渴望到失望到絕望,即便是現在這真是存在的感覺到,她依然感到絕望,一切都不是她想要的樣子,如果不是謝天宇,就不會有孫陽,那麼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會發生,她隻想要一個結果。

    謝天宇迎上蘇晨的目光,他清楚的感受到蘇晨所有的不安與傷心,此時此刻,如果可以回到最初的模樣,或許就沒有那麼難,可是時間讓一切變得千瘡百孔,而他,隻能站出來,用自己的方式去保護蘇晨,即便道路是艱難的。

    “你要明白,現在不是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你是要瀟灑的和孫陽打招呼,還是繼續視若無睹,都隨你自己來選擇,有我在,你放心”。

    蘇晨這是才想起孫陽,抬頭正好看到孫陽尷尬的站在那裏,時間再走,公車也在行駛,他們之間不過三米的距離,可是卻再也越不過過去和現在的阻隔,她心裏無比清楚自己老死不相往來的決心,卻也不想孫陽看到她的放不下的狼狽,因此而成為別人的笑話,於是她回頭看向謝天宇,猶如獲取勇氣一般,然後堅定的再次抬起頭,微微一笑。

    “好久不見,孫陽”。

    蘇晨的一句話打破了整個僵局,看著自己曾經的戀人,春風滿麵的和自己說“好久不見”,不管心裏有多難熬多心酸,總是有所謂的驕傲作祟,不過寥寥數語,多拙劣也好,就當時是最簡單的漢字排列。

    原來並不是太難,我們曾以為過不去的坎,忘不掉的人,曾經那麼鮮活而深刻的過往,曾經害怕而惶恐的未知,都在一個瞬間,春風化雨般的柔和,成為過去最普通的一段。

    本是抱著看笑話心情的向子軒,一時間也有些愣住,他斷定蘇晨會啞口無言,挖苦的話早已經打滿腹稿,卻未料及至此。而孫陽,對於蘇晨的回應並不出奇,此時此刻他最在意的是謝天宇。

    當年的謝天宇,是蘇晨深深愛著的人,那些滿城風雨的傳聞他也並不是未曾入耳,隻是念及蘇晨的種種好,不忍也不願意提及至此。直到今日,親眼見證了他們之間的耳鬢私語和親熱模樣,內心也是排山倒海,對於向子軒和唐蔓的所說的也愈發深信不疑。他微微頷首,似有若無的和蘇晨打了個看似認真而禮貌的招呼,然後緩緩入座,整個過程不足一分鍾。

    舊情人的第一次再見就這樣無聲無息的結束了,車上的幾人都各懷心事,想著事情的始末,不過幾分鍾的時間,如同每天都會發生的細微末節一樣,在彼此心間卻深深停滯,不是時間走的太慢或太快,而是感情讓人穿越時光無法回望,也無法向前。

    蘇晨也不記得在謝天宇的懷中躺了多久,有好多瞬間她都在懷疑這是不是真實存在著的,直到大家的歡笑聲再度在公交車上響起,她才意識到,就算在相同的空間裏,就算在沒有距離的懷抱中,她依然無法釋懷曾經,這個曾經不僅僅是孫陽,還有那麼渴望過的謝天宇。

    “你說,我們這樣。。。”

    謝天宇看了看在自己懷中的蘇晨,安靜不語的在思考什麼,眼睛每眨一下,就好像睫毛在飄然舞動,他的心微微顫動,突然間就不自覺的準備將真心傾訴,也許是意識到自己即將失言,他猛的一下將懷中的蘇晨推開,如此輕微而緩慢的動作卻讓蘇晨好不容易安下的心再度失控。

    “我很感謝你今天幫我,但是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誤會什麼,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為了你要死要活的蘇晨,所以你不必急於撇清我們之間的關係”,些許是生氣的原因,蘇晨的語氣並不算很好,音調因為急於解釋而有些提高,她想,原來霎那間的溫柔不會永恒。

    兩個人的動靜顯得有些突兀,好不容易的平靜又到了被打破的臨界點,劉雯雯、王琪幾個人在後排聊得正興起,自然是沒有注意到,同排的尉遲和李雅欣雖是靠的近,卻也是聽不清兩人的對話,隻能從蘇晨的表情中看出她的不快與憤怒。

    謝天宇沒想到蘇晨的反應會如此之大,他的惶恐不安繼續在放大,向來冷靜並可控製的情緒,在那個瞬間,從那個擁她入懷的瞬間開始一步步在瓦解,然後那秘而不宣的心事卻猛然暴露出來,可是,卻忘記用最好的方式隻能本能的用推開去掩飾去打破。

    “蘇晨,現在不是發脾氣的時候,我有時間會和你解釋的”,謝天宇壓低聲音,明明是安撫的情緒,從他嘴裏一句句的講出,卻充滿霸道的命令,說罷,用手輕輕扣住蘇晨的肩膀,又將她的身體擁入自己的懷中。

    蘇晨不依,狠狠的抖了抖肩膀,順勢把手附在謝天宇手上,用力撥開來,不管如何施力,卻絲毫未見鬆動,於是幹脆放棄,隻是惡狠狠瞪了他一眼,想著自有算賬的時候。

    公車到站的時候,蘇晨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她以最快的速度下車,快到幾乎感覺不到自己何時經過孫陽的身邊,如同他們的感情一般,終究是千帆過盡。下車後,公車繼續前行,揚起地下的灰塵,隻留下越來越遠的模糊樣子,直至成小黑點,然後消失。

    蘇晨還在內心進行著百感交集的緬懷,一群人已經嘰嘰咋咋的湊過來,開始進行熱烈的拷問,硬是要兩個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無奈之下,蘇晨隻好用求救的眼光望向謝天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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