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567 更新時間：11-08-07 15:49
旖蘭夫人生下來一個兒子，因為是早產，所以小寶寶身形比較小，身體也是比較弱，而旖蘭夫人在生下孩子以後昏迷了三天三夜才醒過來——這都是芽兒告訴小寶的，小寶因為自己行動不便，就讓芽兒送過去一些衣物和吃食。大概過去了半個多月，這日宮裏來了信兒，殷古想要不出去都不行，所以吩咐了一番就走了。小寶在和芽兒猜謎，一個家丁跑進來說旖蘭夫人在門外等小寶——
“為什麼不請夫人進來呢？”小寶疑惑道。
“夫人說隻是想見一麵，並不要進來，她說如果杜廚子沒空的話下次再見。”家丁回道。
“小寶，爺和魏管事他們都不在府裏，要不要先不見……”柴嬤嬤建議道。
“不過是見麵，嬤嬤擔心什麼2？”小寶笑道，“芽兒你扶我過去吧，一個人走感覺墜墜的。”
“好。”芽兒點頭。
柴嬤嬤沒法，隻得跟在後麵。
小寶在芽兒和柴嬤嬤的陪伴下來到後門，門打開以後，看到穿著赭色披風的旖蘭夫人站在那兒，臉色稍顯蒼白，臉頰也凹下去了不少，看來生孩子讓她吃了不少苦——而她的旁邊站著一個老嬤嬤，懷裏抱著一團東西。
“夫人。”小寶迎上去。
旖蘭夫人注意到小寶的肚子，“這是……爺的孩子？”
“是。”小寶點頭。
旖蘭夫人也是讀過不少書的，知道一些奇聞奇事，見小寶一個男孩子挺著大肚子，隻是剛開始錯愕一點，很快便接受了——“幾個月大了？”
“三個月差不多。”小寶一邊摸著自己的肚子回答。
“這樣也好。”旖蘭夫人微笑。
“嗯？”小寶有些不解地看著旖蘭夫人。
“這次我來是想向你辭行的。”旖蘭夫人望著小寶，“我想來想去，好像唯一一個應該來告辭的就是杜廚子你了，不論如何，杜廚子都幫了我不少。”
“夫人不要這麼說，”小寶看著旖蘭夫人身後的馬車，“夫人離開了要去哪裏？我同爺說過，爺可以讓夫人繼續留在莊子上的。”不管怎麼樣，旖蘭夫人都隻是弱女子一個，更何況還帶著孩子。
“旖蘭已經不是府上的夫人了，沒有什麼道理再留在殷府的宅子裏了，這次爺能留下我們母子兩的性命並答應讓我撫養孩子我已經感恩不盡了。旖蘭雖然是女子，也是知道禮義廉恥的，犯過一次錯了不想再做恬不知恥的事情。”
“夫人……”小寶抿唇，“既然夫人堅持，小寶不便多說什麼，隻希望夫人一路保重。”
“多謝。”旖蘭夫人向他做了個揖。
“芽兒，你去庫房支取一百兩銀子……”小寶從荷包裏拿出鑰匙，欲遞給芽兒——
“杜廚子，不用了。”旖蘭夫人阻止他，“旖蘭不是來這裏要銀子的，旖蘭自己多年來也是有些積蓄的，況且爺之前也有讓老管家給過我銀子。”這銀子的數額是和其他夫人的遣散費一樣的。
“夫人，孩子還這麼小，銀子哪裏會嫌多？”小寶想起自己的孩子如果生出來，肯定是要把自己所有好的都給他的。
“難道杜廚子忘記了旖蘭孤兒寡母的，身邊有太多的銀子反而會招來惡事。”旖蘭還是很聰明的，“現在的銀子夠旖蘭吃住一陣，還能買個小店鋪度日，旖蘭覺得已經足夠了。”這件事她早就已經想好了——總是得為以後打算的。
“這便罷了。”小寶看向被旁邊老嬤嬤抱在懷裏的小東西，“那就是小寶寶嗎？可以讓我抱一下嗎？”
旖蘭夫人從老嬤嬤懷裏抱過小寶寶，然後抱給小寶看，“你抱抱看吧，一隻手托住他的小屁*股，一隻手要托在他的後腦勺。”
“嗯。”小寶學著抱住小寶寶，看著他紅紅的臉蛋黑黑的眼珠和紅紅的小嘴，笑了，“真是可愛。”說著輕輕地親了一下。
“嗯，他長得很像他爹。”旖蘭夫人微笑。
“他取名字了沒有？”小寶問。
“子艾，秦子艾，他爹姓秦。”旖蘭夫人回答。
小寶抱了一會兒，把小寶寶還給旖蘭夫人，從自己的荷包裏掏出一個白兔形狀的玉佩，“這個送給子艾，夫人不要拒絕，不收銀子收玉佩總行吧？而且這是送給小寶寶的。”
“……好。”旖蘭夫人點頭，接過來玉佩，那玉佩馬上被小子艾抓在手裏玩，“看來子艾很喜歡呢。”
“嗯。”小寶把視線從小寶寶那裏收回看向旖蘭夫人，“夫人，不管有什麼事，你可以來府裏找我，小寶會盡己所能幫忙的……這小子艾和我有緣，就當是為了子艾好。”
“好。”旖蘭夫人點頭。
小寶看著旖蘭夫人的馬車離去，心裏一陣感慨——有的時候命運真的很奇怪，不論是什麼人，都不能預想到自己以後會走什麼樣的路吧——也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再見到旖蘭夫人和小子艾了——也許，見不到了吧。
“小寶，好像要下雪了，我們回去吧。”柴嬤嬤道。
“嗯。”
三人轉身走進了門，隨著門關上的聲音，好像整個殷府又和外麵隔絕了——
確實，沒有人能預料到自己以後的道路，也不能預料到自己生命中會會遇見的人，碰見什麼事，也許有人不過是生命中的過客，也許有人會進入到你的生命中，那也未必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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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今天旖蘭過來了？”殷古坐在塌旁，懷裏靠著日漸圓潤起來的小寶，他正端著一碗濃稠的枸杞雞湯喂著小寶——
小寶咽下嘴裏的湯，“嗯，她是來告辭的。”
“她和你倒是有些情誼，不過，你確實是幫了她不少忙。”殷古想要讓小寶喝下最後一口，卻被小寶的手推開——
“爺，那你是吃她的錯還是吃我的醋？”小寶抬頭用烏黑的眼珠子看殷古。
殷古輕笑，把碗放到一邊，“那你是想要我吃誰的醋？”
小寶白了他一眼，“你自己心裏明白的。”
殷古把小寶收到懷裏，“都過去這麼久了，現在不是隻有你嗎？小寶你也真是可愛，倘若真不喜歡我以前的夫人們，你又去幫旖蘭，但是想到的時候又會吃些醋，不是很矛盾嗎？”
小寶知道殷古是在打趣自己，本應惱的最後還是笑了，“爺現在變得越來越滑舌了。”
“有嗎？”殷古好像自己不以為然。
“爺也越來越會裝蒜了。”小寶捏了捏殷古的鼻子。
殷古握住他比自己小傷很多但是繭一點都比自己少的手，“這世上敢這樣做的估計也隻有你一人了。”
小寶早就不像以前那樣會害怕殷古了，他反而俏皮道，“那小寶是不是應該感到榮幸？”
殷古在他額上印下輕吻，“你不用感到榮幸，是我感到自己很幸運……”
“幸運？”小寶似懂非懂的樣子。
“遇見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事。”
這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小寶想要不臉紅都難。
“所以，不要再把心力放在別人身上了，以後隻想著我……”難以忽視的霸道。
“那小寶寶呢？”
“小寶寶也有我身上的血，你自然也可以多關注他，但是不準比我多。”殷古凝視著小寶。
“爺……為什麼以前沒有發現你這麼霸道？”小寶微笑。
“以後你發現的會更多……”
“以後？”
“嗯，先睡個午覺吧，醒來我們再去園子裏賞梅。”殷古給小寶蓋上暖衾。
“爺，陪我一起……”小寶握住殷古的手。
“嗯。”
兩人十指交纏，躺在床榻上，相擁而眠——屋外冰天雪地，屋內卻溫暖如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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