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007 更新時間：11-05-07 17:38
公元前我們太小
公元後我們又太老
沒有誰見過
那一次真正美麗的微笑
——海子
那時候的我追求新潮，追求時尚，喜歡標新立異，不管在哪個方麵。
那時候的我討厭好學生，我喜歡那種叛逆，尤其是那種別人禁止的事，那樣會讓我有種得逞的快感，一種暗爽。
可是現在想來卻是一種幼稚。
公元前，我們太小。
多年後的我，看到海子的這句詩，感覺就像是在說我一樣。是啊，那時我們太小了，才不理智。
十六歲，我充滿叛逆，我羨慕那些在外麵遊蕩的人，那時的人似乎都羨慕，但我卻真真切切地去效仿了。
在外麵我認識了一幫的“兄弟姐妹”，平常大家稱兄道姐。
我迷失在那種“自由”裏，迷失在那種“義氣”裏。
徐承毅可以算是我們這幫人裏的老大，人長得好看，帥氣，有點野性，那個年紀的女孩都喜歡這一型的，我也不例外。
很快地，我和他在一起了，很快地，我脫離了學校。
他認識很多人，但似乎都是混的朋友，其實也就是一些酒肉朋友，所謂的道義無非是“我請客，你吃酒”“我吃酒，你請客”，一場酒散，各自歸各自。
隻是我沒有想到，或者是我想的太簡單了，以為外麵的人那麼好混，我萬萬沒有想到他們會吸毒。
我隻知道，他們每次聚在一起的時候，都讓人感覺他們有點放的開，有點飄飄然，但我從沒想過是毒。
那晚的聚會，他的“兄弟”問我，要不要來點，我不明白，但他們都是在用，我也說，好啊，試試！
試試，可我不知道這東西哪是可以“試試”的。
試了，就離不開了。
不得不說，這是個好東西，讓我什麼都不用去想，隻有快樂。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徐承毅說不讓我碰他那些兄弟給我的東西了，真的很難受，螞蟻般的蝕骨，讓我承受不住，可悲的是我還不知道是因為毒。
毅，我好難受。我打電話給他。
夜很深，他還是來了。
怎麼啦？
不知道，好難受，像螞蟻在咬一樣，真的……真的好難受……
他一下子，身體就軟了，你……你是不是接了他們給的東西？
什麼？
那是毒品！他衝我吼，手抓著我的肩膀，不斷的搖晃著我，他生氣了，額頭上的青筋都出來了。
我一怔，是毒品……難怪……
你……你也……吸毒……
身體越來越難受，我恨不得去死……
我終究戰勝不了毒……
毅，給我……事後的我也不知道當時是如何開的口。
求你，好難受……真的好難受……
他終究還是給了我。
他哭了，那晚他哭了，在我房間的一個角落，他哭得像個孩子……
對不起，對不起，我害了你……
他抱著我，重複這句話。
可是，到底是誰害了我……
是我自己。
我不能去怨誰，因為我沒有資格。
之後的我放任自己，沒辦法，我戰勝不了它。
從徐承毅那裏我得到源源不斷的毒品，他有錢，他也吸毒，盡管他不讓我用，要我戒，可他終究無法送我進戒毒所；盡管他藏得很好，可我還是能找到，那時候，毒癮犯了，我控製不了自己。
我成了真正的“癮君子”。
他想幫我戒，可是這是個笑話，一個毒癮比我還厲害的“癮君子”如何去幫另一個“癮君子”去戒。
不過那時候我真真切切地感覺到他愛我。真的愛。
十七歲沾上毒品，三年了，我戒不掉。
毒癮一範，我什麼尊嚴都沒有了。
我的家在一個偏遠的小山村，父母隻知道我在讀書，可是……如果他們知道了……我害怕，可是沒辦法……
許晨曄是我的好朋友，也可以說是青梅竹馬，他比我大，畢業後的他來到了這個城市。
毒癮無法掩飾，他很快就知道了。
因為那段時間我沒有了貨。
因為不久前徐承毅被抓了，在一家酒吧，他和他的兄弟因為吸毒被發現被抓進了戒毒所。而我僅剩的一點也用完了，就這樣，許晨曄知道了。
他很果斷的要我戒毒，可我不敢，徐承毅在戒毒的時候死了，我不敢……不敢進去戒毒所，太可怕了……
那段時間他看來很多的書，人也不斷地瘦下去……
清晨的時候，被綁著的我看見他趴在我的床邊，眼睛凹進去的樣子，讓我愧疚。
對不起，我哭著說。
他也是個很帥的人，可是現在被我害得像一個流浪漢一樣狼狽，若走出去，誰能認出他曾經是全校女生心中的完美王子呢！
那就等你好了，再把我養胖點，嗬嗬。
我知道他喜歡我，可是我曾經拒絕了他，因為他是好像是，我是女混混，也因為徐承毅，我也真的愛他。可是現在呢，我什麼都沒了，徐承毅也走了，可是曄，我還有什麼臉跟你在一起呢？
破相了呢！
我知道那是被我抓的，被我踢得，被我打的，在他蹲下去的時候因為衣服並不是很長，我看到過他身上的傷痕，那時的我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是無恥還是卑鄙？
沒事兒，不下心磕的，過幾天就好。
我想哭……
毅給我的和他給我的是兩種不一樣的愛。
有時候會想，如果我們都不曾碰觸過毒品，會怎樣？可我想象不出來，因為人生沒有如果。
毒戒了，我想離開這裏。他卻說他要跟我一起走。
曄，我很謝謝你幫我這麼多，幫我戒毒，幫我瞞著父母……你應該有很好的未來，有完美的新娘。
我也不敢相信在那個激情的年齡我會說出這樣的話，或許“老了”。
在我們的家鄉是不會容忍我這樣的人的。
不，他們都不知道，你還是你，我認識的那個你，反正我們都不是這裏的人，離開又能怎樣，和你一起我才快樂，誰都有以前，重要的是以後，我們可以靠自己過得更好，不管在哪裏……
人生的二十一歲，我聽著他給我描述未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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