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007 更新時間：11-06-21 20:09
第四八章雙刃匕
準周荻在留香宮與弟弟敘舊，我退去冷雲軒與孫瑋兩人，躲過巡邏的侍衛，獨自走在折回君坤宮的小道上。
冬將盡，嚴寒卻未消退半分。不時飄雪的天空，陰霾依舊。我雙手拽緊衣領，擋些刺骨的寒風。
不覺中，腳步不知偏移到何處。
我佇立，仰望不遠處的高聳大殿，殿門上端雕刻龍飛鳳舞的三字，異常醒目——月明宮。
月明宮，是先皇之後妃所入住的寢殿。而我，好似冥冥之中的牽引般誤入了此地。如若我記得不錯的話，我朝先皇之後，二皇女之父，皇太後現如今應該入住此殿中。
我尋望四周，卻沒見到一名侍衛，不由不得有些詫異。
挪動腳步，我緩緩靠近月明宮。
突地，一條黑影掠過我眼簾。我快速地閃躲在二尺外的參天古樹後，淡淡地望了望眼前的厚重朱門。
“滾！”
朱門內，發生的尖銳的嘶喊，夾雜著瓷器落地的聲響。
我微攏眉頭，想不到儀態萬千的前皇後還隱藏有如此不為人知暴動的一麵。
“果兒！”女子似是卑微的哀求聲。
她應該就是剛剛飛入宮院內的黑影！不過，我似乎熟悉這聲音！
“如若不是你，這些年，陛下怎會冷落於我？”皇太後好似陷入了瘋狂。
“果兒……”女子悲傷如夢斷。
我揉了揉有些暈沉的太陽穴，錯步離開正在上演古今不變爛俗的愛恨情仇的月明宮。
深吸空氣中的冷冽，我立在風掃眾木的枯林中，兩指輕彈錯響，“出來吧！”
她，跟了這麼久，如若我再不出聲，怕真等苦了她！
“陛下！”孫瑋出現在我的眼前，隨即曲膝跪地。
我背手，凝望仍存積雪的地麵上的孫瑋，雙眸如深夜幽黑。
孫瑋亦身影不動。
久久，我輕若無聲地問道：“姐姐明說便可！”彎腰，扶他起身。
我並未用帝王之身壓製於孫瑋，而以常人的身份結交她這個姐姐。我想她是明白的！
“謝陛下！”孫瑋是聰明的，知道我的無意為難。她退後三步，終於道出接近我的意圖。“草民有一事要求助於陛下！”
“姐姐所求，妹妹自會盡力。”我知道她將要提出的需求，如若以帝王之姿施恩於她，對她於我都是一種汙辱。“姐姐如若想做些什麼，無須有太多顧忌！”
月鳳國第一首富，孫家可謂是富可敵國，來到異世當日，我的母皇早有先見之明地搜集了孫家的一切。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因孫家先輩所觸犯月鳳吏法的忌諱，口出狂言冒犯了國之驕傲，而導致孫家至今空有金山，卻無法落得個清白家世。
今日，如若收得孫家的誠服，我定會竭盡全力。對其，有求必應。當然，必須所有的一切要在我的掌控之內。
“謝陛下！”孫瑋心苦笑：“想來陛下對孫家的了解，甚是透徹了！”
孫瑋的看似無禮，我並未在意。
“姐姐，你對冷國師有何看法？”我笑問，狀似無心。
冷雲軒，世人皆知他如今是吝嗇女皇最為信任的寵兒，不知孫瑋會回於我的答案是哪種？
“陛下，可知匕首的妙用？”孫瑋笑答道。“匕，有雙刃。”
我滿意輕笑。果然，“知我者，孫姐姐當仁不讓。”
不錯，孫瑋之意與我相合。匕有雙刃，要看我們如何妥善運用了！
“姐姐，小妹也有一事相求？”我笑意濃厚，眸中有星光閃耀。
“陛下所托之事，草民自當竭力！”孫瑋的笑容有些不自然。
“既然姐姐如此厚愛，小妹也就不可客氣了。”我擴大嘴角笑意，言語依舊輕柔：“不知姐姐何苦不肯喚我一聲妹妹？”
“陛下！”孫瑋苦悶至極，直著身子，跪立皆不是。
“好了，我就不逗姐姐了！”我收起笑意，正色道：“不知姐姐對朝中之事有何見解？”
“朝中，現今暫可分為三股。大皇女，二皇女與邙丞相各占一股。二皇女與邙丞相不合之事朝野共知，她們自會互相牽製。至於大皇女我倒有些糊塗了，大皇女似是對皇權無意但又有說不出的怪異。而國師大人的態度是如何，我想妹妹應當比為姐更清楚。”孫瑋把問題丟了回來。
“以目前的形勢來看，國師與我走得最為親近。”我望了望夾雜在眾木中的一株別樣生輝的梅枝。此時的它正如冬日的驕者般與白雪相纏。
“梅雪爭春未肯降，騷人閣筆費評章。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我吟詠雪梅。
吸血的雙刃匕，縱使百般隱忍於匕鞘中，自身的鋒芒仍會畢露。冷雲軒與我共處，真心與虛意，還是個未知啊！
“為姐能否冒昧地問一句，妹妹是如何看待皇後與香妃？”孫瑋目藏欣賞，心卻冷靜如水，一語點破我的顧忌。“妹妹莫忘，成大事者，必然有所犧牲。
“這點妹妹自是明白！”我勾起一抹不甚好看的笑容。皇後與香妃若為我所用，必然是好。丟卒保車，兵家勝法，我又怎能不知！
然，如若犧牲過大，也無異於標誌著失敗！更何況，他們並不是卒！
我收緊心中的歎息。也罷，我本知，皇宮好比棋局，處處暗藏殺機！如今既有人自願入主棋中，我又何必杞人憂天為他人過活！
“走吧！姐姐，妹妹我餓了！”摸著空空如也的肚子，我皺緊了雙眉。
孫瑋風我一副委屈的孩子模樣，搖頭輕歎：“有時，我明知你智慧萬千，對你還心存質疑！”
“妹妹我這叫大智若愚！”我一手摸索下巴，故作沉思。惹得孫瑋笑聲連連。
“為姐還不知妹妹所求何事？”孫瑋玩起曖昧。
“姐姐的聰明才智，不會不知！”我回以一笑。“依姐姐來看，國師大人與我鳳月國的男子可有不同？”
孫瑋微愣，隨即報以一笑。“幾乎無異！”
我所求之事，正如她心中所想！
冷雲軒，又是一個謎般的絕色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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