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461 更新時間:11-05-22 16:33
「夏淺淺,我恨你——」
這是茗莫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它像無數根刺狠狠地紮進我的心髒,疼痛得無法呼吸。
沒錯。是我害死了茗莫,是我親手將她往地獄裏推。
可茗莫是我的好姐妹,我又何嚐不心痛呢。
天空陰沉沉的與地球形成一條地平線。
婕兒站在茗莫的墳前抱著一束花,頭壓得低低的,眼淚一點一滴的濺落在花瓣上。
婕兒從來沒有怪過我。安簡從後麵抱住了我,她冰冷的雙手緊緊地摟住我的腰,她還在不停的抽泣。想說什麼,卻哽咽的說不出來。
唯獨茜藍對我還存有恨意。
我沒有躲過她狠狠打在我臉上的手,熱辣辣的疼。
她看著我狠狠地說:「夏淺淺。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茗莫的死都是你一手造成的我恨你—」
茜藍像發瘋了似地拔掉我放在墓前的花,撕的稀巴爛。撒得滿地都是花瓣。
我聽見心碎的聲音戳成碎片······
安簡攔下了她,替我解釋道:「茗莫的死不是淺淺造成的。茜藍你是知道的,你為什麼要這樣說呢。」
茜藍發出陣陣尖叫,扒開了安簡的手又給了我一巴掌,我聞道一股腥腥地味道。
我擦了擦嘴角的血,離開了那裏。在那裏多留一刻對我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我以為茜藍多恨我一點,多打我幾次,我的罪惡感就會少一點。可是看見茜藍很我恨得那麼痛苦,即使我死一百次也不足為惜。
有誰會想到我們一個星期前還在學校無比快樂的生活。
就因為林恩賜跟我告白,而造成了一發不可收拾的悲劇······
誰叫我和茗莫都喜歡上了林恩賜呢。
這就叫倆姐妹為了愛,終糾紛。
茗莫死後,安簡和婕兒都喜歡獨來獨往。學校再也沒人看到我們四個肆無忌憚的笑過了。
林恩賜並不知道茗莫是怎麼死的。他也一直對我避他而不視的做法看到奇怪。他在窗外望著,手裏還拿著一塊寫著“夏淺淺。我等你。”六個大字。弄得班裏的人個個見我都說有人找我。
把茗莫的相片重新夾在書裏放好。我走到了大樹下麵,林恩賜遞給我一杯我和茗莫都喜愛的統一奶茶。
我沒有接住,我想要戒掉對茗莫的思念一樣戒掉統一奶茶。
我揚起頭與他對視,吐出了淡淡的三個字「有事麼?」
林恩賜收回奶茶,答非所問的說「不知道你已經不愛喝奶茶了,可我對它的醇香還眷戀呢。」
望著這個有點傻得可愛的男生,真的會讓我很糾結。
「夏淺淺。我真的很喜歡你,我們交往好不好?」
他那天真無邪的雙眼眨巴眨巴的望著我。
曾幾時,他當著茗莫的麵對我說了這句話,茗莫還掩飾著不讓眼淚掉下來。回到家後,林恩賜送我的那束花就不見了······
「林恩賜。我們就這樣吧······」後麵還有一段很長的話,可我忘了是什麼。
林恩賜拉過我的手遞給了奶茶說「那我先走了。再見。」
我喝著他送的奶茶,喝了很久嚐到了一股澀澀的味道。
婕兒是我的同桌。她每天都是一副高傲的表情,除了我們幾個,她從來都不和別人打交道。
她常常說出一些讓我聽不懂又難理解的話。隻有茗莫每天都會跟著她到處瞎逛。所以她對茗莫有著一種莫名的疼愛,像對自己的親妹妹一樣,連我們三個在一旁看著都會有些妒忌。
這次茗莫的死婕兒並非沒怪我。隻是怕我會更難過罷了。
晚上放學回到宿舍,茜藍的話讓我倍感難堪。
她站在門口手裏還領著我的行李皮箱。她扔到我麵前冷冷的說道「這裏不歡迎你。你走吧。我不想跟你同住一個屋簷下。那樣會降低我的檔次!」
我從來都不知道茜藍會這麼刻薄的。我想一定是我太令人討厭了,才會讓茜藍那麼厭惡我。
我拉著我的行李,不知該往哪走。
對麵打鬧的女生撞到我,手裏抱的書撒了一地。茗莫的相片映入了我眼簾。
安簡蹲下撿起了相片。「這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淺淺,你還好吧」
我淺淺笑道「沒事。」幫我收拾好了東西,安簡坐在我的床邊。
突然就抱住了我,哭了起來「淺淺。你離開這裏吧,茗莫的事對我們來說都是一個傷害。我再也不願見到我們姐妹相殘了。隻有你離開才是最好的辦法。」
我撫摸安簡的頭,鼻尖感到酸酸的。流入嘴中的是苦苦的味道。
「好。我明天就離開。」
這世間,無奈的事真的太多太多。我沒辦法一件一件的去計較,所以我隻能選擇離開。
耳邊突然響起茗莫最喜歡聽的歌。
「ifoundawaytoletleaveineverreallyhaditcomingican‘tbeinthesightofyouiwantyoustayawayfrommyheat``````」
這歌響得刺耳。婕兒唱著歌手緊緊地握著放在胸口。
想裏麵唱的無法見到你,我像死一樣無法呼吸。
胸口鑽心的疼。
上初中的時候,茗莫和我相處的很好。婕兒安簡茜藍是上高中的時候才認識的。所以,和茗莫感情最深的人是我。可把她傷害得最深的人卻是我。
我喜歡聽茗莫唱歌,我們經常爬到她家屋頂上。買兩瓶奶茶悠悠地喝著。
茗莫說她喜歡唱王菲的歌,平淡到可以唱出傳奇······
遇見林恩賜是上高中的第一天。他匆匆忙忙的跑來不小心撞到了我,把我弄倒在地上。抱在懷中的課本撒了一地。
看著他一個勁的向我道歉,我不禁笑了出來。這個傻得可愛的男生,會讓我覺得很心動。
後來,茗莫告訴我說她好喜歡林恩賜,這可能是一見鍾情吧。
有時候我真的覺得老天太會捉弄人了,它怎麼可以讓我和茗莫對同一個男生一見鍾情呢?
林恩賜送給我最愛的薰衣草。我瞞著茗莫,說是林恩賜送給她的。她高興得一個晚上都睡不著。
以前茗莫常問我說:如果我們倆個同時喜歡上一個人,你會選擇友誼還是愛情。
我會毫不考慮的說:我會選擇友誼。
他們都說愛情的保質期很短。友誼的沒有保質期,因為它會天長地久。
秋季落葉像一場美麗的蝴蝶雨。
我告訴茗莫說我喜歡蝴蝶。於是,我每年生日,她都送我蝴蝶項鏈、手鏈到蝴蝶圖片······每一樣都星光璀璨,留下無法磨滅的回憶。
我翻開茗莫送我的蝴蝶標本,本子開始泛黃,蝴蝶開始腐爛。我很自己抱著回憶始終不肯放。
那晚,茗莫身穿一件白色的蕾絲裙。代替我去和林恩賜見麵。雖然他約的人是我,都怪我自作主張讓茗莫和林恩賜見麵。要不然,這一切都不可能發生。
林恩賜拒絕了茗莫說知喜歡我。
茗莫回來,打了我一巴掌,說會恨我一輩子。
後來,我們進她房間。看見地上全都是血,茗莫就躺在這冰冷的血泊中。我嚇得暈了過去。
醒來後,已是茗莫入土的那一天。我再也看不到茗莫天真的笑臉了······
如果說記憶會像繁星璀璨,那麼最明亮的那一顆一定會是你。
讓我再回想你的回眸一笑,也會那樣傾國傾城。
再次見到林恩賜,我忘了是多久之後的事了。
站在街上的十字路口,我看見有個身影來回徘徊。
我想念了好久的名字,最後念出了聲「林恩賜。」
他回頭,汗水如雨般落下。見到我後臉上又綻放了燦爛的笑。還是跟以前一樣,白皙的皮膚,大大的眼睛,薄薄的嘴唇。像童話裏的白馬王子,但屬於他的白雪公主卻不是我······
「夏淺淺。真的是你,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漂亮。」他望著我嘿嘿的笑。
我在腦海裏想了好久的動作。比如說擁抱他說我想他了。比如說牽起他的手說以前去喝統一奶茶。
定定地望了他好久,我吐出了淡淡的四個字「好久不見。」
以前林恩賜常常對我說夏淺淺你好漂亮。這些話一直在我腦裏揮之不去,像很多亂繩牽住我的思緒。
他的說把我從深思中拉回他說「晚上在蝴蝶酒吧見吧。」
我牽動嘴角微笑説「好。」
簡單的打扮了一下,我到了酒吧。林恩賜在吧台前,見了我向我招招手。
他分明有些醉了,臉頰間微微泛紅。
他問我喝點什麼。我本來就不喜歡喝酒,但還是點了一杯藍色妖姬。
喝醉的人話就是多,他雙眼撲朔迷離眨巴眨巴的望著我。問我你為什麼不喜歡我呢?是我做得不夠好,還是我本來就很差。雖然你已經拒絕我了,但我還是沒辦法不喜歡你。淺淺,我真的很喜歡你······
我想說其實我也很喜歡你可我不能。
林恩賜喝完一杯又一杯的雞尾酒。我不知道是酒後吐真言還是胡說八道。
他說淺淺我好想永遠跟你在一起。
我想說我也想跟你永遠在一起可我不能。
我沒阻止他喝酒,不知道喝了多少他就醉了。趴在吧台前,睡得很安穩。
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扶到附近的賓館休息。他還吐了我一身。
把他扔到了床上,我流了身汗呢。剛想到廁所洗手,林恩賜卻拉著我的手不放。我坐到他床邊,拔開他眉前的劉海。我的手輕輕地觸碰到他的皮膚,光滑又細膩。
「叮咚。」很不巧的門鈴響起了。
我開了門,我不知道她們會在這裏「茜藍······」
她推開了我走進了房內。
茜藍指著床上的林恩賜說「怎麼。茗莫才剛離開,你就那麼迫不及待地想跟他在一起嗎?三更半夜的來跟他開房。」
「我沒有。」
婕兒說「這應該是誤會吧。淺淺你說是吧。」
還好婕兒肯信我。安簡也說是誤會。
「都被我們看到了還說什麼誤會?婕兒安簡你們不要一直護著她好不好?你們這樣難到對茗莫公平嗎?你們有沒有想過茗莫在上麵會是什麼感覺?那麼想過她沒有。」
「對不起。」除了這句我無話可說。
「你不用跟我們道歉,該向茗莫道歉!」
「好。那我該怎麼做?」
「下去陪茗莫。」
「不要,茜藍你太殘忍了」安簡哭道。
「茜藍你沒必要做到這個地步。」
我還以為茜藍隻是想讓我難堪罷了,沒想到她想讓我死。
「好。」
死應該是一種解脫吧。那我就不必每天都想念茗莫了。
「淺淺。你不要聽她的話,你不可以死。不可以······」
「乖。安簡,如果死能減輕我的罪孽。那我寧可一死,以死謝罪。」
「淺淺······」
「這件事,可不可以不要告訴林恩賜?這是我唯一的要求。茜藍······」
茜藍別過了頭。
林恩賜,沒有我你也要好好活著明白嗎。
走到了床邊,俯下身我吻了林恩賜。
離開了賓館,我走在街上。等候茗莫來接我······
聽——茗莫說她來了。
「嘀嘀·······」前麵的車子一直按著喇叭,尖銳的刺耳。燈光直射入我的眼睛。我閉上雙眼,竟沒有一絲害怕的感覺。
「不要————」我聽到她的聲音。
之後,我便重重的推到在地上。
「嘣——」我聽見一聲悶響。
「林恩賜。」我聽見安簡喊出了他的名字。
不,一定不是他的。他剛剛還在睡呢。怎麼可能是他?
我望著躺在血中的林恩賜,腦子一片空白。
我像瘋了一樣過去抱住了他,眼淚不停的流出來。我抱著他發出了陣陣尖叫······
除了這句我好像忘了喊救命。
醒來後,已是深夜在醫院打點滴。
婕兒坐在我床邊緊緊地握住我的手問我好點了嗎。可我卻隻能怔怔的望著天花板,目光呆滯,一言不發。安簡趴在我身上不知哭了多久,眼睛又紅又腫。
茜藍站在門前,一直跟我說對不起。
可是對不起能換回一個人的性命嗎?
這不是茜藍的錯,是我。是我害死了我最愛的兩個人,這輩子我都無法原諒我自己。
這晚的夜突然變得好長。窗外那皎潔的月光像極了茗莫清澈的雙眼。
我拔掉了輸液管,往林恩賜的病房走去。
他安靜的躺在床上,我望著他。撫了撫他蒼白的臉頰,從眉毛眼睛鼻子到嘴唇。手指一點一點的接觸。他的睫毛微微顫抖,一顆晶瑩的淚水從他的眼角劃下。
林恩賜對不起。
時光像飛逝般匆匆流過。
陽光下,林恩賜的笑異常的燦爛。
「淺淺。我想聽你唱歌。」
「好。」我清了清嗓子「「ifoundawaytoletleaveineverreallyhaditcomingican‘tbeinthesightofyouiwantyoustayawayfrommyheat``````」
我想起了茗莫唱這首歌的樣子。
「淺淺,你為什麼喜歡唱這首歌?」
「因為,這是我思念茗莫的唯一方式。」
林恩賜低下頭。我問「怎麼啦?」
「沒事。我隻是有點累了,我可以借你的肩膀靠一下嗎?」
「恩。」
林恩賜,謝謝你。還有,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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