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399 更新時間:11-06-06 20:02
現在王夫人的病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身子調養多日臉上也有了血色;不過大夫說最好還是再繼續靜養為好,所以王侯爺一直陪著王夫人,不許她回侯爺府。
今天晚上王府本來要為郡主擺宴“接風”,但是平南郡主以身子乏累為由,早早就使人知會了王老祖和王太夫人她要好好歇一歇,所以今天王府的晚飯還是同原來一樣。
平南郡主這個晚上卻並沒有睡好:她向來有認床的毛病。
而孤獨寒雪和王玉塵晚上也睡得不好,因為他們又想起了平南郡主送來的東西。
王府的主子們在往後幾日裏稍稍的鬆了一口氣:郡主的到來並沒有讓王府改變許多,她一連二三日大多數時候隻待在東院裏,除了去探過王太夫人之外並沒有再出過東院,好像真的打算好好的在王府“靜養”。
不過王老祖和王太夫人並不如此認為,所以並沒有放心多少。
王玉塵和孤獨寒雪終於能把賬冊看懂了,而且是輕輕鬆鬆的,並不吃力;孤獨寒雪因為懂那麼一點財會皮毛,所以隻用了兩天時間,便把賬冊記的東西整理清楚了:那些賬冊中隱者的幾筆不對勁兒的帳,自然也讓孤獨寒雪了然於胸——就算是一般的老賬房也很難能看出其中的毛病兒;但是孤獨寒雪卻能看出來,因為她總是習慣性的“做報表”。
報表隻是草草的畫了畫便被孤獨寒雪燒毀了:這東西現在還不能讓人看到,就算是王玉塵也不成。不過孤獨寒雪看明白的東西,在她“不經意”的提點下,王玉塵自然也一清二楚了。
居然賬目有問題,王玉塵的眼睛眯了起來:他的惱怒並不大,因為銀錢雖然不算少,但相對於王府來說還真算不得是大數目;他隻是有些興奮——要好好的問一問才成了。
孤獨寒雪和王玉塵又細細的看了一遍帳,認真的商議過之後,才決定明日便去賬房。
次日一早起來居然是個難得好的天氣:陽光很好,也沒有風。
今兒,他們想要好好的找賬房先生們算算賬;不過在尋賬房先生們的麻煩之前,他們要先去尋王老祖:那賬房的管事兒,可是王老祖的人。
尋王老祖是王玉塵自己去的,不過半個多時辰他便回來了:什麼人也親不過他這個孫子去——王老祖當然沒有阻攔他,隻是叮囑他要仔細些。
孤獨寒雪和王玉塵並沒有去賬房,他們在內宅的書房裏坐定,讓人去請王正、王富等人。
王正在得知王玉塵打發人去府外請老賬房時,便生出了一些不滿以及些許的不安,不過後來幾日也不見王玉塵有什麼動靜,他也就把事放到了腦後——賬冊他是有著十足的把握;因為他們一家人可都是理帳的高手,上一任的王府賬房管事就是他的父親。
今日聽到王玉塵使人來喚他也沒有往心裏去:小侯爺就算是看懂了賬冊接掌了賬房又能怎麼樣,他又不懂經濟營生,賬房的油水一樣還可以撈,說不定還可以大撈而特撈。
王富倒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他在帳房裏一向是清清白白的,因為油水都讓王正撈走了,雖然他也為此常生悶氣,不過他卻從來不用提心吊膽。
進了書房給王玉塵和孤獨寒雪請安時,王正和王富的眉頭都微微皺了一下:賬房的事情,雪兒姑娘跟著摻和什麼;雖然她是將來的主母,但是她現在還小,沒有幾年她根本就弄不懂帳房裏的事情。
孤獨寒雪自然把賬房管事的神色看到了眼裏,卻並沒有往心裏去,也沒有打算露一手“鎮”住他們;現在,還不到她露鋒芒的時候。
按照商議好的,王玉塵開口同王正他們說話,孤獨寒雪隻是一旁聽著:如果不是必要她不會開口。
王玉塵並沒有一開口就說他這幾日看賬目看懂了什麼:他是主子,應該是由王正他們向他好好的說一說賬目的事情才對。
“正大管事,請你把這些賬目給我們說一說吧。”王玉塵自然是看到了王正他們對於孤獨寒雪的不以為然,所以他特意把“我們”兩個字咬得有些重。
王正聞言一愕,然後心下暗喜:原來小侯爺並沒有學到多少東西啊,不一樣還要自己給他解說?他還是用“行話”把賬目說了一遍,說得比較粗略——反正小侯爺也聽不懂。
王玉塵聽完之後輕輕的問了幾句話,卻都問到了正處;接著他便問到了那幾筆有問題的賬目上。
王正早已經沒有了喜意,他十分謹慎的道:“這幾處的帳小的也不是十分的清楚,待小的回去仔細看清楚再來回小侯爺。”
王富雖然一句話也沒有說,不過卻悄悄的後退了一步:他知道,眼前坐著的這兩位主子可不是好糊弄的人兒;眼下自然是自保為上。
王玉塵聽了王正的話沒有理會他,反而取了茶輕輕的吃起來;孤獨寒雪看到他學王侯爺喝茶故作老成心中暗樂,眼角便帶出來一絲笑意。
不想王玉塵正好要晾一晾王正,所以目光早已經自王正身上移到了孤獨寒雪臉上:她眼角的笑意便落到了他的眼中;他暗暗遞了一個眼神過去:等回去再找你算賬,讓你笑!
孤獨寒雪雖然很想忍住不要露出笑意來,卻被他弄得更想笑了,隻好也取起茶盞來以喝茶做掩飾。
王正不知道小侯爺是什麼意思,因為心裏有鬼所以眼下便添了幾分慌亂:難道不是那個老賬房看出來的,是小侯爺自己看出來的?
原本他聽到王玉塵提到那些有問題的賬目時,雖然一驚卻並不是很怕:他認為那些賬目被看出問題來一定是那個老賬房給王玉塵指出來的。
他便立時想到要到王老祖麵前進言,隻依此事,老祖宗一定不會再讓小侯爺管賬房的事情;王府的賬目,怎麼可以給外人看?那有問題的賬目他和父親再理一理,一定可以瞞過王老祖去。
但是現在他有些怕了:如果是小侯爺自己看出來的,那些事就算是瞞過去一時也瞞不過一世,而且日後賬房真由小侯爺來管,他就算瞞過了眼下,以後想再撈好處那是不可能的了。
王玉塵終於放下了手中的茶盞,看著王正笑了笑:“老祖宗和太夫人問你事情時,你也要回頭仔細看清楚之後再報上來?我倒不知道,我們王家還有這樣回事的規矩。”
王正聽到這句話心頭一顫,終於知道自己一開始便錯了:這位小主子一點兒也不好哄騙;他欠身:“是小的錯了,小的實在是不太清楚,是小的差當的不好。”
他現在無論如何也不敢和王玉塵對這幾筆賬目:假的就是假的,永遠變不成真的;所以隻要認真對起帳來,一定能找到那錯漏之處,那他就要倒大黴了。
王玉塵這時卻收起了笑意,他冷冷的一哼:“王正,你好大的膽子!居然幾次三番的敷衍於我,是不是看我年幼起了相欺的心思!欺主的奴才會有什麼下場,你是知道的吧?”
王正聽了之後還真嚇了一跳,他偷偷看了一眼王玉塵後依然是彎腰認錯,卻還是堅持日後再來回那幾筆賬目的事情。
王玉塵的怒意更盛,似乎就要發作出來;但是孤獨寒雪輕輕的扯了扯他的衣袖——故意讓王正看到;然後,她看向王正道:“這也不怨你們小侯爺生氣。想來你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你們的事情吧?那個時候,大管事便對我們兩個人刁難了一番。”
王正急忙彎腰:“雪兒姑娘誤會了,小的就是再有十個膽子也不敢對小侯爺和雪兒姑娘起相欺的心。”
孤獨寒雪微微一笑:“是嗎?那我來問你,如果是夫人來接掌賬房,你也會用那樣的話來解釋賬目嗎?此事若大管事兒不服也無妨,我們現在就可去尋老祖宗說一說,讓她老人家來斷個是非對錯。”
王正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原本他是不怕,但現在去尋老祖宗,被老祖宗看出賬目的問題,便會被人認為他當日就是為此才會故意刁難小主子的;到時,他百口莫辯隻有死路一條了。
隻是,讓他現在對賬目他萬萬不敢,去老祖宗那裏更加不行;他忽然發現自己是進退兩難了,他居然被兩個小孩子逼進了死角。
王富的鼻尖上都見了汗珠:他是嚇的,被王玉塵和孤獨寒雪嚇的——他們兩個人現在還小就能把王正逼得進退維穀,日後會厲害成什麼樣子?!他現在萬分慶幸自己不曾撈到過一分好處。
王玉塵並沒有真的發作,聽到這裏他忽然收起了所有的怒氣,輕描淡寫的道:“來人,帶上這幾本賬冊和王正大管事,我們去給老祖宗請安。”說完站起來便走。
王正額頭上的汗大顆大顆的滾落下來:“小侯爺,我們還是把賬目對清楚再去回給老祖宗吧;不然,也是擾了老祖宗的清靜。”
王玉塵回身看向他輕笑:“嗯,說得很好,你還是很有孝心的。”
孤獨寒雪也已經扶著餘氏的手站了起來,一副準備隨時要走的樣子:“隻是,王大管事要回去仔細看賬冊,這個時間太久了些吧?我們今日來時已經同老祖宗說過了,老祖宗正等著小侯爺去回這些日子管賬房的心得。”
她說著話,卻沒有看王正:她定定的看著的人卻是王富。
王玉塵點頭:“是啊,今兒不去回老祖宗一聲兒,便好似我沒有能耐管理賬房的事兒一樣啊。”
王正聽到這裏知道今天的事情有些不好應對,卻不想就此束手:隻要給他半日的時候,他和父親便能把現在的錯漏補上。
王富剛剛被孤獨寒雪看得全身直冒冷汗:雖然雪兒姑娘說得話不多,卻每一句都擊在王正的要害上!
“小的們不敢讓小侯爺代小的們擔幹係;正管事,這伸脖子縮脖子都是一個理兒了,對賬目也是我們分內的事兒,不能誤了主子的事情,不如我們現在就開始對賬目吧?!”他輕輕的說了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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