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084 更新時間：07-08-21 09:55
十、拖著病體，接受挑釁——我是慕容西泠，誰怕誰？！
西泠不敢怠慢，很快梳洗了一下。臉色蒼白，身體還很虛弱，所幸那家咖啡店和單家倒離得不遠，喝完茶還可以趕過去家教，不然的話又要損失五十塊錢。
為了不遲到，也省得自己受折騰，西泠特意坐出租車過去了，那好像是一個據說很不錯的咖啡吧。
沒想到空腹坐著出租車使西泠的胃更加被折磨得翻江倒海般難受，幾乎要幹嘔出來。這天也真奇怪，好像昨天剛有降溫的感覺，但今天氣溫好像又回升了。
西泠推開門，進入一個暗格調的氛圍，突然之間一暗，西泠不是很適應，然後一種冰冷的氣息從周圍的人的眼光中逼過來，也許她的樸素和這兒頗具小資情調的環境好像的確有點格格不入的意思。木質地板蠟打得很亮，吊蘭垂得恰到好處，皮質的黑色沙發很洋氣。
“小姐，歡迎光臨，請問幾位？”還好服務員有著機械的熱情。
“一位哦，不，兩位，我等人。”西泠腦子裏還是有點昏，我幹嗎和一個不認識的人在這裏見麵啊？
“等誰？”這小姐問得好像蠻奇怪，這裏可以這麼問嗎？
“我的意思是有可能那個客人已經在等您了。”
“仇？，那個名字的寫法是……”
“對不起，小姐，這些您不必說得那麼清楚，她還沒到，您跟我來吧。”什麼態度！
那個小姐把她帶到了一樓通向二樓的樓梯口附近的一個位置。起初倒沒覺得什麼，一會兒就發現這個地方來來回回的人太多了，所以比較吵，開始西泠隻是靠在沙發上，還覺得很舒服。沒多久就顯得不那麼舒服了，因為這個位子太紮眼了。
“一看我這樣子，就知道我沒有來過這種地方，”西泠不免有些尷尬，但對服務員的虛情假意的客氣與眉宇之間的冷淡頗為不滿，那個服務員晾下西泠自己就走開了，因為西泠沒有要些什麼或者確切地說是那個服務員問都沒問一下。
在軟軟的沙發中，西泠盡量讓自己感覺自在些，畢竟也算是個消費者，一場感冒讓自己渾身都覺得疼，很虛弱。
仔細打量一下周圍的環境，人家在每個隔開的“小包間”中或兩或三地交流、品茶、喝咖啡，西泠卻在這樣一個比較尷尬的地方幹等，快要失去耐性了。
出於禮貌考慮，西泠把手機關掉了，全然不知在她離開宿舍沒多久後英然打宿舍電話未果一直在撥她的手機！
這個慕容西泠啊，真是的，怎麼會明明生病了還要亂跑呢？他凝重的眼神愈發不安，還是又在宿舍昏過去了嗎？是不是還沒有退燒？為什麼沒有人接電話呢？偏偏不知道她的室友的電話！可不要有什麼事情才好啊……
西泠不耐煩地看了看手表，要是遲到了誤了單家的事可不好，那個母老虎可不是好惹的，西泠決定最多再等五分鍾。
一段在她看來漫長其實還行的時間之後，一個打扮妖嬈的女子娉娉嫋嫋地走了過來，西泠等得幾乎已經又快昏昏欲睡了。
“慕容西泠，你來了好一會兒了？”她對自己的遲到不做任何解釋，臉皮厚得可以！不過還好，語氣中似乎還帶有一絲歉意，裝得不動聲色，這種女人永遠把陰暗的一麵收拾得那麼好。
“哦……你是……”西泠一見她那純美的笑容，似曾相識。
“認出我了？”
“……沒有。”西泠還是想不起來。
“噢？迎新晚會那天你沒去嗎？還有啊，我是校園迎新文化祭的主持人啊！”腮紅在那間玫瑰紅色的真絲長衫中更顯嫵媚，異常高傲。
西泠一激靈，知道了！那天在食堂聽說的，和北晨一起上台的主持人！還有一個史可清，但聽說這個……就是那個最不好惹的吧。這下肯定是來者不善，一定是為了北晨來的，西泠覺得自己身上又開始忽冷忽熱的了。可是，我也沒有礙著你們什麼呀，我和北晨什麼關係都沒有的，真的，她幾乎迫不及待想為自己辯解點什麼。
“哎呀！”仇？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的樣子大叫一聲，當然還不足以震撼整個吧堂，“你怎麼坐在這個地方呢？這裏根本不能坐人！”鳳眼隨意就那麼一挑，眼影的效果不錯！
西泠終於明白仇？今天是成心來耍她的了：我剛剛就坐在這裏啊，還故意這麼罵人？以為我聽不出來嗎？心裏愈發冤屈起來，你們喜歡北晨關我什麼事情？那天晚上又不是我讓他出來的，再說……我，不過是認錯人了嘛，你們怎麼老是搞不清對手呢？真是暗暗叫苦，可是她又突然下了狠心，你還真是小看我，我可是慕容西泠啊，誰怕誰？誰讓你來招惹我的？
“走吧，我們換個位置。”輕描淡寫的口吻，她居然還拉起西泠的手。西泠惡心地想掙脫但還是死死被拽住了，真有一種羊入虎口的感覺。
這麼一想，西泠猛然醒悟：我剛剛好像一直注意門口，並沒有看到她，即使瞌睡但也不會不嗅到這個香氣四溢的美人呀！因為自己所在的位置實在是出入必經之地——原來她早就在這裏了！再看到那個服務員和仇？默契的微笑，西泠知道了，她是成心讓我幹坐在這裏，成為被冷落的焦點。
嘖嘖，今天肯定大有好戲要開演，希望自己的身體能吃得消才好。
“想耍我？沒那麼容易！”西泠開始想怎麼反敗為勝，但腦子太暈了，怎麼也不能清醒，狠了狠心，掐了自己一下，果然奏效，隻是表情痛苦了些。
“西泠，我能這麼叫你麼？”仇？開始套瓷，換了一個環境果然清靜了好些，人也自在多了。
“當然，學姐。”其實，西泠並不介意所謂環境之類的事情，剛才不過等得實在有點不耐煩了。但是沒想到坐下來以後才發現仇？的確很漂亮，甚至有點讓人有點壓迫感。化妝衣著都很得體，尤其是在這個精致的地方吸引了不少目光。
“請問，兩位需要些什麼？”旁邊杵著的服務員終於又開口了。
“一杯卡布奇諾，不要加肉桂也不要加巧克力。”西泠雖然不怎麼來這種地方，但就目前的閱曆，知道一些這樣的東西也不足為奇。她知道來這裏肯定是像喝血一樣的，所以也不看價格，點了一杯自己的最愛。
盡管她不是那麼愛喝咖啡，不過卡布奇諾的牛奶味道和花式泡沫有一種特別的感覺，讓人歡喜。
這下，仇？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她可能真的以為西泠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土包子了，但依舊盛氣淩人，“我要一杯極品藍山。”
“還要其他嗎？”那位服務員見兩位都沒有其它表示。
“好的，二位稍等。”走開了。
咖啡端上來了。
好精致的杯子，西泠終於開始心疼錢了，我這錢花得不是太莫名其妙了麼？
“向左三圈向右三圈，”仇？頓了一下，“你這個攪拌咖啡的方式是寂寞的表現，”故作深沉。
西泠卻暗暗吃驚，真的嗎？這完全是下意識的舉動，對於這個用來攪拌的小匙，西泠隻知道不能把它放在嘴裏，否則是一個很丟臉的事情。
“無心的才是真實的，西泠，你寂寞？”這話由仇？這麼一說出來，顯得西泠像一個怨婦一樣。
“好像與你無關吧？你約我到這個地方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西泠不耐煩地看了看表，因為仇？遲到，已經三點半了，她最多還能再待十分鍾，“我有急事，很趕！”西泠無需避諱，她不可能怕她。
“哦，快了，你馬上就會知道了。”
“我知道你是學姐，肯定有事才叫我，但是為什麼要在這種地方？”
“教你喝下午茶啊！”還是那麼囂張，“來青藤學院快半個學期了，在這裏認識了多少名流？浪費了多少資源？對了，逛過幾條街，坐過幾次咖啡吧？……”
“如果你隻是想做這種調查，沒必要到這裏來問我吧！”西泠毫不留情。
“慕容西泠，你緊張什麼？我請你喝又不要花你的錢。”仇？有些咬牙切齒了，這句話的確可以狠狠刺痛她！
慕容西泠冷笑著，愈發覺得她對麵的女子莫名其妙。
“看來你不喜歡聊天，真的有那麼急嗎？還是，我不是那個會讓你不寂寞的人？”仇？似笑非笑的表情讓人不寒而栗。
“隻是不喜歡和你聊而已。”西泠輕輕嘀咕道，“說吧，直接一點，我欣賞直接一點。”
“西泠，你認識北晨？不，我的意思不僅是聽說過……”
“……”西泠冷冷一笑，果然，“怎麼了？”她垂目靜靜看著眼前那隻精致的杯子，燙金的紋路在白瓷上顯得如此妙不可言。
“什麼關係？”
“沒關係。”
“是嗎？”
“當然了，你是學姐，他是學長，和他？就和你一樣。”西泠的刀子嘴向來殺人不見血，這句話挺繞的，隨便你怎麼聽吧。
突然，仇？臉上掠過一絲狡黠的微笑。
“是嗎？那我希望也僅此而已，你知道嗎？我喜歡的東西我一定會得到，誰也別想和我搶，當然，也包括你。”那輕佻的眼神讓西泠想揍她一頓。“還有，這個地方很不錯的，雖然很貴，但是我說過了我請客。”
西泠猛喝了一大口咖啡，有些不舍，但還是放下了那半杯咖啡，站了起來。
“對不起，那我也告訴你，北晨學長是個人，不是你口中所謂的‘東西’，還有，你無需向我證明什麼，我不是一個讓你隨隨便便嚇怕的人，未免太高估了你自己！別人怕你，我，慕容西泠不怕你，如果我願意，我也可以盡力去得到我想得到的一切，但我歡迎別人來和我搶。”西泠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因為我不會害怕任何一個對手，更不會擺什麼鴻門宴！”
“你——”仇？也站了起來，西泠的心跳莫名加快，一種彌漫開的熟悉讓她很壓抑，還是感冒發燒的原因？
“這是一百元，我們AA。”西泠提高聲音，招呼不遠處一個服務員，“小姐，埋單。”她起身說了一聲再見，轉身要走，卻看到北晨在她身後！正在奇怪的不知道怎麼打招呼，可是北晨一把推開了她。
“啪——”杯子碎了，咖啡潑了北晨一身，白色的棉布T恤，條條縷縷的沾染了極品藍山的恣意痕跡，還有仇？的憤怒。
做也做了，仇？絲毫沒有道歉的意思，她扔給旁邊的服務員小姐兩張百元大鈔，扔下幾個衛生球，帶著輕輕的“哼”，扭頭離開了咖啡吧，西泠覺得自己還在雲裏霧裏，不過那個女人的底氣倒是明顯不足了。在這種地方撒潑未免有點太失麵子了吧？西泠實在不明白這些人的心思。我到底犯什麼錯了？
她鼻涕還在流，腦子很堵，被北晨推了一把，若不是在旁邊的沙發上扶了一下，怕是要撞暈過去，剛才發生的事情怎麼和夢一樣？
這個女人實在太奇怪了吧？就因為北晨看自己的眼神不一般麼？
可是，為什麼又不一般呢？
“你，你還好吧？”西泠想想自己的手帕上滿是鼻涕，實在不好意思給他，拿起桌上的紙巾遞給了北晨，北晨用大大的眼睛從上到下看了西泠一眼，說了聲“對不起”，然後自己離開了。
西泠呆呆的，仿佛還沒有回過神來，怎麼和北晨倒一直糾纏不清起來，這是不是也叫不打不相識？
猛然意識到時間已經不早了——自己那張嶄新的百元大鈔，沾染的點點咖啡格外醒目，自己的意識也像是被某種東西潑了，燙得隱隱的痛。要是今天不去，又多損失一張五十元人民幣啊！
仇？其實何苦來哉呢？把我當成對手？很多時候，愛的錯誤就在於，一方太在乎，另一方太不在乎。
——可憐我和那個叫尹北晨的家夥什麼都沒有呀！
唉！
趕到單家是還是遲到了十幾分鍾，單太太格外不給好臉色看，而且見到西泠臉色不好，鼻子裏還哼哼哈哈的鼻音很重，便想讓她停一個星期課，連裏屋的門都不讓她進。
“是慕容老師來了？”一個略顯富態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和西泠打招呼，握手問好後，西泠進來了，她知道是單先生回來了。她還是第一次認識這個所謂的一家之主，還是很客氣的，怎麼太太卻如此刻薄。
也許，單太太擔心自己給單先生的第一印象不好才不讓自己進去吧？西泠自己想想也的確不好，臉上就燒得更厲害了。
“我常年不在家，也管不了瑜天的功課，聽我太太說最近你教得不錯。”其實也就是略有起色而已。
“哪有，其實是您兒子天賦高。”西泠直想打自己的嘴巴，倒把他們一家樂得合不攏嘴。
“他剛剛那次英語考試及格了。”
西泠一下子底氣足了不少，長籲一口氣，覺得自己把這個三十分專業戶弄到及格線真夠英雄的了。
“我想給你加工資。”男人很低沉的男中音讓人覺得的確像是一個在外奔波的人，西泠突然就開始莫名地想家。
“不不不，說好的，不要加了，您這麼做我反而有壓力。”要是考差了，怕是要扣工資的，西泠不想開這個先例。這種輸多贏少的賭，西泠可不會奉陪。
“沒什麼，每星期再多加五十元錢。”還挺大方。
“西泠啊，你就別推辭了，我們家老單最近生意比較順利，天天又長進了不少，高興著呐。”女主人臉上難得的光彩照人。
“那謝謝了。”西泠樂得直想蹦，今天損失的五十元回來了！不過聽著單先生的意思免不了要在這裏吃晚飯了，但是自己先前一熱一急，鼻子更加止不住流鼻涕。
“西泠，昨晚上回去淋雨了？”單太太現在關心起來了，西泠就納悶了，這太太一見到先生果然就溫柔多了。
“好好，今天我們放假，你好好休息，工資照付，來，一起吃晚餐吧。”
西泠很是感謝這樣的安排，心裏的委屈也著實少了些。
單家真的很有錢，一桌子菜都是傭人忙活的。主人一家在其樂融融地聊天，隻等收拾妥當去吃飯了。
真的，真的好像好久都沒有回家了呢，西泠歎息道。
在飯桌上還沒有坐定，西泠又開始擤鼻涕了。
“血，老師，你流血了!”小瑜天很激動。
“啊！”西泠發現的時候，紙巾已經被血染紅了，該死的鼻子，真丟人。西泠連連道歉，今天出來真是一直倒黴到現在了，四仰八叉倒在單家大客廳的沙發上，不要他們過來照看，讓他們繼續吃飯。也許當初林逸寒說的是對的，西泠是不應該去幹燥的地方，比如在A城的青藤學院。
西泠過意不去，用紙巾塞住了那個鼻孔，勉強扒拉了幾口飯就要告辭，單家知道她身體不舒服也就不留她了。西泠最不喜歡別人看到自己流鼻血，髒得一塌糊塗，幸好身上的衣服顏色比較深，不然就更難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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