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599 更新時間:11-07-10 19:09
第九章
“怎麼回事?”玉辰殤狠狠地盯著仇管閑,看得出他現在正強忍著快要爆發的火氣。
“看來是卡吉西奴借著雨宴腦中的知識,用我們的方式告訴我們這個故事,隻是……我還是有些不明白的地方。”仇管閑單手托著下巴,呆呆地看著那灘膿水。
“雨宴?”
“放心,雨宴可能是一時失語,說不定等我們辦完事後,他就能說了。不過現在我最在意的是——誰偷走了天玉羽衣?”
“@%¥¥……%(……&¥&……¥)……!”
兩個小綠孩突然驚叫起來,一時間整個岩洞裏充斥著雜亂的聲音,仇管閑警覺地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東西,轉而看看兩個孩子,早已抱做一團瑟瑟發抖。
嘰裏旮旯的一番交流以後,仇管閑的眉頭又深深地皺了起來。
“我們得趕快離開這裏了!”
玉辰殤和雨宴奇怪地看著仇管閑,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發涼的背脊還是很能說明問題的。這裏已經不安全了,看來有人也是衝著這兩個孩子和天玉羽衣來的,或許根本就不是人。
“去哪?”
“不知道,他們不能見到陽光,對空氣水源都很挑剔,而且還對花草樹木過敏,我們必須要找一個岩洞什麼的地方才行!”仇管閑抱著兩個孩子,急匆匆的來到玉辰殤的身邊。“哪裏?”
“不知道,不過他會告訴我們的。”仇管閑努了努嘴,此刻玉辰殤懷裏的雨宴身上發出淡淡的黃光。
“雨宴?!”
“他不是!”
黃光越來越明亮,與此同時雨宴的身子也越來越輕,慢慢地浮了起來,懸在半空中。
“@%……#%&……(*)()&……!”仇管閑懷中的綠孩子再次尖叫了起來,此時的岩洞開始有了一些變化,周圍的岩石上滲出水珠,岩洞的溫度越來越低,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操控著岩洞似的,岩壁上的石頭紛紛滾落下來。
“快!”仇管閑拚命地衝雨宴喊道,“再不快一點恐怕我們都要葬身在這個破地方了!”
黃色的光忽明忽暗地閃爍著,雨宴的臉上冒出鬥大的汗水,剛一滑過臉頰就結成了冰,緊接著淚水隨之溢出眼眶,但這眼淚的顏色卻是駭人的綠色,這些綠色的液體越流越多,滴落在地上彙成了一小灘。
這些滴落下來的綠色液體開始扭曲變換著各種奇怪的形狀,最後幻化成一條青蛇的樣子,遊動了起來。
“跟著它走!”顧不了許多了,仇管閑抱著兩個孩子緊緊跟隨在青蛇後麵。
玉辰殤抱著跌落下來的雨宴,也加快腳步追了上去。隻是他心裏怎麼都覺得有些芥蒂,莫名其妙地被卷入這種事情裏,擱誰那,誰都開心不起來,更讓玉辰殤心裏難受的還是自己的弟弟突然變成這副樣子,心裏有太多的事情要查明白。咬了咬牙,心裏暗暗賭誓,說什麼也不能再這麼被動了,一定要把這件事搞清楚才行。
幾人緊跟著綠色液體幻化成的青蛇一路小跑,不知繞過了多少的石壁,越過了幾道石牆,一路上蜿蜒曲折,錯綜複雜。仇管閑怎麼也想不到,這麼看似毫無玄機的岩洞竟然藏著這麼奇特的構造,不得不感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佩服一下管管童鞋哦,這個時候還有心情感慨大自然的神奇力量,你真的不是蓋的強悍啊—-—!)
眾人也不知道到底跑了多久,等仇管閑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在一處空曠的草原之上。
這讓仇管閑百思不得其解,從桐陵城到風馳城之間,不可能存在著麼寬闊的草原,即便真的有,也絕對不是這般荒涼的景象。放眼望去雖說是草原卻是草木皆枯,遍地白骨縱橫,也分不清到底是人骨還是獸骨,這荒原絲毫沒有人氣而且幹燥異常,剛一到這裏,背後就不斷流出汗水,這裏可謂是一處人間地獄。
放下手中的孩子,環顧四周,卻發現青蛇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回頭望去,也是同樣的荒涼草原,大家已經被困在這草原之中,回去的路也沒辦法找到,看來隻能另想辦法了。
眼看著天就快亮了,這麼炎熱的草原沒有絲毫的遮擋物,隻要太陽一出來這兩個綠孩子必死無疑,“殤殤,雨嫣怎麼樣了?”
搖頭……從岩洞裏逃出來後,雨宴一直昏睡著。
仇管閑安靜地坐了下來,雙腿縮在胸前,閉目養神。
兩個綠孩子原本焦躁的情緒也隨著仇管閑的安靜而慢慢平複了下來,兩個孩子乖巧地坐在仇管閑的身邊,彼此拉著小手也不再發出聲音。
玉辰殤悄然地拔出了鋒利的佩劍,警覺的站在仇管閑的身後,不知道這是不是專屬兩人的默契,越是在關鍵時刻,玉辰殤心裏越是相信仇管閑所做的一切,不管是發生什麼事情,總有一個聲音會告訴自己,守在他的身後。
也許就是這種特殊的默契,讓玉辰殤第一時間察覺到了異常。握緊了手中的佩劍,隨著劍發出低沉的響聲,枯敗的草叢中有一團黑氣發出“嗡嗡”的低吼聲。
“等的就是你!”仇管閑驚喜的笑了起來。
玉辰殤狐疑地看著站了起來的仇管閑,難道他從坐下來之前就預料到會有東西過來嗎?
“嘿嘿!別這樣看我,會不好意思的啦——”沒正經地打趣道,“我又不是神,怎麼會預知呢。是雨宴告訴我的,不,準確的說是附在雨宴身上的那個人告訴我。既然他要帶我們逃,就一定會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如果讓兩個孩子就這麼被陽光曬死,那就什麼意義都沒了。”
“所以……”
“所以一定會有人來接我們,而接我們的人就是那個叛徒。”仇管閑嚴肅的臉上展露出以往玩世不恭的笑容,就算隔著黑色的麵紗依舊能感覺到那笑容的燦爛。
玉辰殤偏開頭,心裏像有個瓶子出現了裂痕,裏麵裝的東西從裂痕中一點一滴地漏了出來。為什麼明明是一個大醜男,卻讓自己感覺有些可愛。
草叢中“悉悉索索“地走出一頭半人高的惡狼,通體發黑夾雜著幾撮銀灰色的白毛,毛發跟卡吉西奴的有些類似。半張著的血盆大口中露出駭人的獠牙,從上麵緩緩滴下粘稠的白色液體,滴下來的液體瞬間腐化了地上的枯草和泥土。
兩個綠孩子嘰嘰喳喳地叫嚷起來,驚恐得躲在仇管閑的身後,身子瑟瑟發抖。
“別怕!”輕聲安慰兩個孩子,仇管閑笑道,“既然是來接我們的,又何必搞這些名堂,出來就是啦。”
話音剛落,隻見黑狼身後閃出一個人影,定神一看,是個長相極其普通,一副農夫裝扮的男人。
“你就是叛徒?”仇管閑疑惑的看著眼前的人,他非但沒有綠色的皮膚,而且臉色紅潤,不像是無法適應地上生活的樣子。
來人搖了搖頭,並沒有多做回答。轉身牽住黑狼脖子上的繩索,示意仇管閑等人跟他走。
行至不遠處,眾人在一棵已經枯死的巨大荊棘樹前停下。
隻聽黑狼一聲怒吼,一個轉身朝荊棘叢中飛身撲了過去,頓時血濺當場。此時的黑狼並未完全死絕,流淌著毒液混合著血水的嘴裏發出絕望的悲鳴聲,在空曠的草原中顯得更加悲涼,而此時受到黑狼毒血滋潤的荊棘樹卻奇跡般地開始複活,刺入黑狼體內的利刺貪婪地吮吸著黑狼的血液,並且快速成長著,一時間原本隻有一人多高的樹突然長到三人多高,蜿蜒地藤蔓像一雙雙有意識的手在眾人周圍形成一個圈,立刻將眾人與外界隔絕開來。
藤蔓越來越密,不到一刻鍾,光線完全被阻隔在外,圓形的荊棘球中黑漆漆的一片。
可以感覺到孩子緊緊拽著自己雙腿的力道,依稀能夠聽到玉辰殤和雨宴微弱的呼吸聲。哪怕是心理安慰也好,感覺到大家都平安無事,仇管閑輕輕舒了一口氣。
安靜的等在這裏,雙眼暫時失明後,其他感覺器官顯得特別敏感。
仇管閑小聲地問道,“殤殤?”
“恩。”冷冷地語調沒有什麼感情的起伏,卻讓聽到回答的仇管閑嘴角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
仇管閑微笑著的嘴角,一直停格在最美好的時間裏。玉辰殤一般不喜歡回答這種白癡一般的問題,他會回答就說明他在等自己問他,而他會等自己問他,就說明他在擔心自己。
時間過了很久,可能很久吧,仇管閑也不能確定。從進來之後,一直沒什麼響動,看不見光亮,也沒辦法得知現在是什麼時候。如果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是形容戀人相愛不能相見,覺得時間漫長的美妙句子的話,那此刻用來形容這荊棘球裏的處境也有幾分相似。
仇管閑嗤笑著低吟道,“一刻不見,如隔三世兮……”再這樣等下去,恐怕不是餓死、渴死,而是無聊死。
“花滿樓?”黑暗的角落裏響起玉辰殤不太清晰地聲音,聲音不大,卻驚的仇管閑出了一身冷汗。
“哈……哈……怎麼突然提起他了?”
“你……”
“你的木魚腦袋該不會在想什麼奇怪的事情吧?”仇管閑有些慌張,盡量癡笑著,卻掩飾不住心裏泛出的陣陣苦澀。
“你……”
“我跟他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會關心他,擔心他是應該的啊!”明明沒有問這些,仇管閑卻無法不解釋,有種被揭穿的感覺。
“不是。”想要說這些話並非自己問的,卻聽見了讓自己驚訝地答案,玉辰殤想要解釋的心情蕩然無存。
“你都知道了,我不是有意騙你的。我們是好兄弟,所以我才會瞞著你的,不是騙你!”仇管閑沮喪地說。聽到玉辰殤的不是,怎麼會讓自己這麼難過,到底是怎麼回事,想要閉嘴,嘴巴卻自己張開,盡說一些自己不願意說的話。
“我喜歡花花,從一開始就喜歡他,是真的,看著他依偎在窮書生懷裏,我的心真的像被撕裂一樣的痛。我沒有雨宴的漂亮臉蛋,又不出息,花花這麼好,我又怎麼會配得上他呢……”仇管閑絮絮叨叨地嘀咕著,聲音越來越小,低的隻有自己能夠聽見。
玉辰殤愣愣地聽著,這些並不是自己要的結果。打從一開那句‘花滿樓’就不是自己的問,玉辰殤承認自己有私心,當聽到仇管閑的解釋時,突然有種想要繼續聽下去的衝動,也就是這種衝動才讓自己聽到了這一切。揪著的心,怎麼也平靜不了。
“啊!”仇管閑突然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隨之荊棘球開始劇烈晃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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