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923 更新時間：14-06-21 16:59
李學嚴提及過，周曉靜是一個小學教師。聞人贇稍微動用了一下非常規的手段，就找到了她工作的學校——青舟小學。
在引路紙鶴的指點下，聞人贇和華睿卓很快就見到了正在教課的周曉靜。
“從表麵上看，她的確是一個人如其名，安靜溫和的女孩子。但是，人心這東西，又有幾個人能看透。”聞人贇站在窗戶外仔細端詳他們此行的目標——周曉靜。
“我看不出她有什麼異常。”華睿卓冷哼一聲。
聞人贇大大咧咧的攬住他的肩：“你看不出，我卻看出不少。”
華睿卓冷睇他一眼：“離我遠點。”
聞人贇依舊故我，沒有放手，“想不想看看她現在真正的模樣？”
“什麼意思？”華睿卓被他的話挑起一絲興趣。
“我可以讓你的天眼暫時開啟。”聞人贇對他眨眨眼，“開了天眼，你就能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東西。”
華睿卓有些心動：“會不會有後遺症？”
聞人贇貼在他耳邊說：“我敢對天發誓，絕對沒有任何副作用。”
華睿卓想了想，最終沒有拒絕：“那就試試看。”
對天師而言，為一個普通人暫時開一下天眼並不是一件很麻煩的事。當然，這裏指的天師，是能夠躋身一流的天師。而很湊巧的是，聞人贇就是傳聞中的一流天師。
隻見他隨便掏出一道黃符，點燃後在華睿卓的眼前晃了晃，邊晃邊念叨出幾句宛如鳥語的咒語。待黃符燒完，就算完事。
“你現在再看看這個周曉靜。”聞人贇示意華睿卓望向一點都沒察覺到他們所在的周曉靜。
華睿卓聽從他的吩咐，直直的看向站在講台上的周曉靜。此時呈現在他眼中的周曉靜，盡管模樣什麼的一點都未變，可是她身上卻多出一樣東西，一樣看起來很可怕的東西。一條讓人毛骨悚然的無論怎麼看都透著一股邪惡氣息的龐大黑蛇，正緊緊的纏繞在她身上，仿佛已經和她融為一體。
猛然見到這麼具有衝擊力的畫麵，饒是華睿卓比常人更冷靜自持，也不由自主的退後一步。“那條蛇是什麼東西？看起來和普通的蛇很不一樣，不是一般的惡心。”以最快速度恢複冷靜的華睿卓道出自己的疑惑。
“蛇妖。準確的說，是一隻失去本體隻剩內丹的蛇妖靈。”聞人贇一語道破黑蛇的本質。
華睿卓腦子轉得很快：“難道這條蛇妖靈就是製造我身邊一係列意外的罪魁禍首？”
聞人贇的答案有些模棱兩可：“目前來看應該錯不了，因為吳可身上的邪氣以及趙理手上那根手鏈的邪氣都是出自它。但是，情況好像又沒這麼簡單。”
“說清楚點。”華睿卓強烈要求。
“一般而言，人有三魂七魄，動物隻有三魂三魄，植物最少，隻有三魂沒有魄。在機緣巧合之下，有些動物或者植物會開啟靈智，開起靈智則意味著它們可以修煉成妖。而它們化妖成功的標誌，就是魂魄完全轉化為內丹。從此之後隻要內丹以及本體不滅，妖怪們就可以永世長存。但是，風險總是與利益如影隨形。妖怪的內丹和本體隻要有一個被毀，後果有苦自知。若是本體不在內丹猶存，那麼運氣好一點的可以去地府等著投胎。運氣差點的，就等著被其他妖怪當補品吃掉永遠消失吧。”談到正事，聞人贇的神情變得嚴肅至極，“而我們眼前的這個蛇妖靈，很明顯它的本體已不複存在。若是隻憑內丹，它根本不可能長久停留人間。可是反常的是，據我觀察它滯留人間絕對不是幾天的事。不僅如此，它居然還能蠱惑凡人為非作歹，這膽子和本事也倍兒大了點！”
華睿卓風輕雲淡的回道：“萬事無絕對，說不定它有什麼奇遇。”他現在都能在大白天見妖怪，妖怪有奇遇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
聞人贇撇撇嘴：“這種奇遇堪比天上掉餡餅，概率太低了。不過話說回來，我以前偶然聽老爹談起過，會出現這種情況一般隻有一個原因。就是依附於一個特別特別彪悍的大妖怪，由那個大妖怪提供它得以繼續存活的妖力。但是此乃逆天之舉，能夠辦到這點的大妖怪，其力量簡直可以媲美神獸。”
華睿卓依舊是一頭霧水：“所以呢？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別打岔，我快說到重點了。大妖怪不是慈善機構，它不會無緣無故的給蛇妖靈提供妖力。它的目的是什麼？我的推斷是，有些事這個大妖怪可能不太方便親自出麵做，於是就收了一些小囉囉，這個蛇妖靈應該就是其中之一。我暫時隻想到這點，至於為什麼不方便，那就隻有天知地知還有它自己知道了。而這個蛇妖靈為什麼會和周曉靜在一起？妖怪找上人類，基本上沒其他的事，肯定是貪圖這個人身上的某件東西。周曉靜隻是一個普通得再不能普通的女人，她唯一能讓妖怪感興趣的大概就隻有她的魂魄了。人的魂魄，對妖怪們來說可以算是很好的補品。但是對眼前這個可以說已經啥都沒有了，連生存都成問題的蛇妖靈來說，人類的魂魄對它起不了任何作用。難道是那個大妖怪想要？既然都能逆天了，人的魂魄對這個大妖怪來說隻能算作小點心，都不夠塞牙縫的。反正，各種想不通。”聞人贇說來說去好像把他自己給繞進去了。
華睿卓不耐煩的一挑眉：“說了一大堆，結論呢？”
聞人贇不太好意思的望了望天：“那個，結論是那個大妖怪可能想吃人類魂魄這道小點心。”
“我再問一句，那個大妖怪怎麼樣，和我遭遇的意外有什麼直接關係嗎？”華睿卓發現自己的耐心越來越不夠了，“不是應該你把這個蛇妖靈幹掉就萬事大吉了嗎？”
聞人贇長歎一口氣：“幹掉蛇妖靈，你就會一切OK，這個設想是挺美好的。可是，不能排除有更壞的結果發生。我們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大致的理一遍，這樣思路會比較清晰。”
“事情的起源可能是周曉靜不知從哪裏找來這蛇妖靈，然後和它做了一場交易。蛇妖靈幫周曉靜殺了你，而周曉靜則給蛇妖靈它想要的東西。當然，蛇妖靈是不會直接跟周曉靜說，我要你的魂魄。不過這隻不過是個小問題，蛇妖靈糊弄一個普通女人還是有辦法的。”聞人贇拉著華睿卓走到校園的小花園裏，隨便找了個石凳坐下，然後開始和華睿卓展開探討。
華睿卓發問：“既然蛇妖靈那麼厲害，它完全可以直接拿走周曉靜的魂魄，何必弄什麼交易這麼麻煩？”
聞人贇耐心作答：“如果是強奪豪取，它麵臨的將是靈異界天師與陰間鬼差的雙重獵殺，因為這是公然挑釁，後果很嚴重。這個蛇妖靈連本體都沒有，卻依然停留世間，這說明什麼？說明它很想活，很惜命！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它不會和我們正麵為敵。反之，若是雙方心甘情願的等價交換，這種情況下隻要妖怪不主動招惹天師，那麼我們大概會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至於鬼差，由於不能長時間停留在人間，估計最後也會不了了之。而且這年頭不僅人間人口暴漲，陰間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說實話，少了幾個鬼魂報到對他們來說還真不算事兒。”
華睿卓神情鬱結：“這麼說如果我要是就這麼被妖怪給弄死了，也隻能算我活該，連凶手都不能繩之於法？”天師不管，那麼那些在妖怪麵前絕對不堪一擊的警-察就更不用指望了。
“這個嘛，老天爺還是很公平的。妖怪一生要渡無數次天劫，無故害人性命這種事終究是有違天道。所以，做壞事最終還是會自食惡果，就是時間會拖得長一點。再說，你現在不是有我這個能幹的保鏢嗎？放心，有我在，保證你能平平安安的活到九十九。”聞人贇時刻不忘提醒華睿卓自己的價值，像他這樣的優質員工絕對要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對了，說到哪兒了？”
“說到交易成功後，我和周曉靜就都可以辦喪事了。”華睿卓目前覺得活著挺好，他還不想因為飛來橫禍來個英年早逝，“為什麼你說殺了蛇妖靈可能還不算結束？”
聞人贇支著下巴沉吟：“壞就壞在蛇妖靈還有一個大靠山。這個蛇妖靈能活到現在完全靠大妖怪的妖力支撐，所以從某個方麵來講，它算是大妖怪的一個小小分-身。你別小看這種契約式交易的效力，要是這個契約有轉嫁作用，不僅能算在蛇妖靈身上也可以算在大妖怪頭上，那麼就算現在殺了蛇妖靈也無濟於事。這隻蛇妖靈死了，還會有另外一隻同樣附屬於大妖怪的妖怪代替它對付你。實在不行，大妖怪可以親自出馬取你性命。反正隻要契約尚存，就是不死不休。有時候，妖怪也挺死心眼，它們對契約這個東西很執著。還是人聰明些，總不會在一棵樹上吊死。”
“那麼幹脆點，直接把大妖怪找出來，然後滅了它。”華睿卓的口氣很輕鬆，仿佛他們要做的隻是踩死一隻小螞蟻。
聞言，聞人贇簡直想馬上把那張五十萬支票退給他：“我的總裁大人，你以為大妖怪那麼好對付啊！我先前說了，人家是可以媲美神獸的妖怪。若是真遇上這種大妖怪，我就算有十條命也不夠給它塞牙縫。”
華睿卓微微昂首：“那是你需要考慮的事。不管怎麼樣我已經付過錢，如果你不想砸自家招牌，就請認真對待全力以赴。”
“五十萬美金你就讓我拚命？這也忒狠了點！”聞人贇現在很後悔，當初真不該貪圖那五十萬，這錢現在都燙手了！
“我記得你們的承諾是，失敗永遠不會出現在你們的字典裏。你應該不會想在完美的業績上添一道敗筆吧？”見聞人贇陷入苦惱，華睿卓的心情頓時直線上升，讓這個家夥吃癟的感覺真不錯。
聞人贇悔得腸子都青了，但是事已至此，他隻能咬牙扛下來。“行，我幫你徹底解決麻煩。但是我一個人肯定辦不到，我要回去找外援！”聞人贇不該逞能的時候絕不逞能，人貴在有自知之明，命這玩意兒比什麼都重要。
“可以。”華睿卓也不想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聞人贇向華睿卓伸出手：“手機給我。”
華睿卓一臉莫名其妙：“幹嘛？”
“找軒轅穹來接你。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身邊一定要有個能應付意外的人。我可不想再次見到你的時候是在你的葬禮上，更不想讓我的信譽染上汙點。”聞人贇說完就後悔了，葬禮什麼的真晦氣，呸呸。
“我自己打。”華睿卓也不是不知輕重的人。
聞人贇一攤手：“行，你自己打。老實說，你這樁事最好還是找軒轅家。他們家能人多，就算單打獨鬥不行，至少群毆絕對占優勢。”
華睿卓瞥了他一眼：“怎麼，你想臨陣脫逃？”
“我這是量力而為。”聞人贇為自己辯解，“不過，如果你真的不願驚動軒轅家，我們也是可以為你效勞的。但是，能不能加點獎金？”聞人贇財迷本色盡顯，既然這次要付出不小的代價，那自然要多撈一些補償。
“完事以後我再給你們二十萬，還是美金。”華睿卓選擇讓步。作為商人，他很明白能勞者多得這個道理。
聞人贇痛快的一拍手：“成交。你快打電話，我也好快點去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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