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章 回憶

章節字數:3725  更新時間:11-06-05 1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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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六苦笑著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走進屋內。

    望著麵前可愛的孩子,蘇六心裏有著如親子般的感情,雖然彼此兩人並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蘇六從懷中拿出煙袋,點燃後深深的吸上一口,而後陷入了往日的痛苦回憶中。

    四十年前,蘇六獨自一人住在北方的玄武城內,父母在他十六歲那年雙雙離開人世。憑借著一手祖傳的打鐵煉器的功夫,讓年輕的蘇六過著比較舒適的日子。十九歲那年,蘇六托媒婆給自己定下了一門親事,女方是城內和記布莊的千金小姐,名叫何琳,長相甜美乖巧,此後,小兩口過著幸福溫馨的日子。和天下所有夫妻一樣,一年後,蘇六喜得貴子,取名蘇衝,為何取名為“衝”,其寓意便是希望此子為了目標勇往直前。然後好景不長,在蘇衝兩歲那年,城內首富之子惡貫荒淫,竟看上蘇六之妻何琳,欲強行掠進府內為奴,多妻之恨是任何男人都無法容忍的;蘇六在失去理智的情況下,失手將其重傷,接下來便遭到此首富的瘋狂報複;一個以打鐵為生的尋常百姓,如何抵抗得了,何琳和其子蘇衝先後被殘忍殺害;那個時候,蘇六想到了一死了之,但想到殺妻嗜子之仇不得不報,因此隻好忍著一時的怒氣,逃離玄武城,一直逃到玄武城北麵兩百裏外的大白山上才獨自隱居下來,從此靠打獵維持生計,之後再也沒有進過玄武城去。蘇六在等待時機,等待一個能將仇人一擊斃命的時機,可後來發生的變故,卻動搖了蘇六誓死複仇的信心,那已經是離此時六年前的事了。

    大白山,位於龍吟大陸的最北邊,終年積雪,再往北走,便是一片望不到頭的冰海。蘇六清晰的記得,那是有著陽光的一天;和以往一樣,蘇六背上獵箱出外打獵,身上穿著厚厚的熊皮大衣尋找著獵物,在積滿厚雪的路上留下深深的一串腳印。

    “已經三天沒打到獵物了。”蘇六邊走邊在心裏嘀咕到,“家裏剩下的肉還能吃上兩天,看來今天必須打到獵物啊,哪怕是一隻雪狐也行。”並不是蘇六的打獵技術差,而是最近山上的動物不知怎地變得少了起來,平時走上半個時辰就能看見一頭獵物,現在走上半天也看不見丁點影子。

    疲憊的蘇六此時正朝著一段峭壁處走去,蘇六仔細聆聽著,似乎有著嬰兒的啼哭聲,蘇六也正是被這聲音吸引而來,這嚴寒之地哪裏來的嬰童?隨著離峭壁處越來越近,嬰孩啼哭聲漸漸的清晰了起來,當蘇六走到峭壁邊上時,啼哭聲卻是戛然而止,在也聽不見任何聲響;感到奇怪的蘇六朝下看去,懸崖下深不見底,除了一片霧蒙蒙外,什麼也看不見。

    “莫非是自己聽錯了?”蘇六搖了搖頭,繼續用手扶著雙耳仔細的聆聽,仍未聽見聲響後,蘇六便朝來的路上倒了回去,繼續尋找獵物。蘇六抬頭看了看天,此時已過中午,自己依然兩手空空,“得抓緊時間了啊。”想到這裏,蘇六立即加快了腳步。可就在蘇六準備離開的時候,耳邊再次響起嬰童的啼哭聲,

    似乎在向蘇六求救一般。

    此時的蘇六將啼哭聲聽得清清楚楚,快步走回峭壁邊上,躊躇到:“莫非壁邊上另有山洞?”根據嬰童的啼哭聲,蘇六判斷出嬰童距離自己站立的位置並不遠,旋即從獵箱內取出繩索,將繩索在旁邊的樹幹上綁了個結實,然後使勁的拉了幾下,確認牢固後,用繩索的另一頭綁在自己腰上,便沿著峭壁向下滑去;每滑一尺,便用鋒利的匕首插進山壁中,這樣兩把匕首交替的使用,慢慢的向下滑去。

    當向下滑了約莫十丈後,一個小山洞便出現在蘇六的眼前,看起來更像是某種飛禽的洞穴,隱隱有著少許光亮從洞內傳出;蘇六未作任何停留,右腳迅速一跨,而後便進入洞內,靠著前方微弱的光亮朝山洞深處走了進去。

    越是朝洞內深入,蘇六也越來越緊張,手中的匕首也越握越緊,洞內深處有些什麼不得而知,因此蘇六的腳步漸漸的慢了下來,除了緊張,另外一個原因便是隨著越發的深入,洞內的溫度也在不斷的升高,加上穿著熊皮大衣,此時蘇六的額頭上也是沁出了豆大的汗珠。

    直到走進最深處,映入眼簾的一幕,讓蘇六張大了嘴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蘇六抹了抹眼睛,盯著前麵紅色的火焰,道,“天!這是什麼火?”

    在蘇六麵前的,是蘇六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以前見到的火,呈金黃色,並且還要後東西燃燒才能產生。而現在所見到的,卻是殷紅無比,拳頭般大小的火焰劇烈的燃燒跳躍著,更讓蘇六吃驚的是,在這團火焰的周圍,根本沒有任何東西在燃燒,就是一團獨立的火焰懸掛在半空中。

    “哇……哇……”一聲響亮的啼哭聲,將處在震驚中的蘇六驚醒過來,朝著發出聲音的方向望去,火焰下方空地上,一個男嬰被一團柔布緊緊的包裹著,隻露出了可愛玲瓏的小腦袋,見到蘇六走過來,立即停止了啼哭,並用嘴使勁的吸著肉嘟嘟的小手指,紅彤彤的臉龐上還有著些許淚痕。

    “看來你是餓了啊!”蘇六匐下身去,將男嬰輕輕抱起,隨著男嬰臉上露出天真的笑顏,蘇六那已變得如同這大白山般冰冷的心,漸漸的融化了,他想到了曾經美好的生活,美麗溫柔的妻子,可愛乖巧的孩子,此時的蘇六沉浸在昔日美好的回憶中。

    之後,蘇六原本洋溢著幸福的臉上漸漸的變得猙獰了起來,他想到了妻子那死後的慘狀,想到了自己孩子死後那無知的茫然表情,蘇六一聲大吼,憤怒的吼聲伴著回聲響徹整個山洞。

    見到蘇六的猙獰模樣,懷中的嬰童立即被嚇哭了,啼哭聲再次傳進蘇六的耳中,聽到哭聲的蘇六,慢慢的恢複了平靜,盯著懷中的男嬰,目光變得柔和而慈祥,同時在蘇六的內心開始掙紮了起來:“我到底還要不要報仇?報仇後,這孩子又怎麼辦?會不會和當年衝兒一樣的結果?”

    看著孩子閉著眼睛靜靜的睡著後,蘇六露出了久違的慈祥的笑容,“今後,你就叫蘇衝吧!”

    “噔……”的一聲,將蘇六的目光從男嬰身上吸引了過去。

    蘇六此時才注意到,在前方的角落裏,斜躺著一個人;蘇六將男嬰輕輕的放在地上,然後慢慢的朝著那人移動過去;走到近處時,蘇六才看清此人的真正麵貌;躺在地上的人兒,擁有著絕色的容貌,就仿佛天上的仙子一般,纖肢細腰,三千青絲散落在地上;蘇六試著將手放在此人的鼻孔處,方才發現這如此的尤物竟已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或許,你就是此子的母親吧。”蘇六跪在地上,朝著屍體拜了三拜,旋即在火焰正下方處用匕首挖了一個深坑,將此人的屍體掩埋,“希望這團火焰伴隨著你永生不熄,讓你不再感到寒冷。”說完,便抱著男嬰沿著來路攀上了懸崖。

    回到家後,蘇六盤算著考慮了一宿,在這個毫無人煙的地方,這樣寒冷惡劣的環境並不利於孩子的成長;第二天一早,便將剩下的肉食煮熟了放在包裹裏,然後抱著男嬰離開了大白山。之後來到白虎城內一直居住到現在,當初那懷中的男嬰,正是此時感到無比疑惑的蘇衝,而這些往事,蘇六顯然並不想告訴年幼的蘇衝。

    “爺爺,什麼是獵妖師?什麼是仙?”蘇衝的問話打斷了蘇六的回憶。

    “這個……隻是江湖中的人在傳,爺爺所知道的也不多。”蘇六說的確是實話,關於這獵妖師和仙的傳說,也是從江湖中人的口中傳出來的,並未有人正真的見過。

    蘇衝眼神中充滿著期盼,不依不饒的繼續說道:“爺爺,你就把你知道的給衝兒說說吧。”

    望著蘇衝的眼神,蘇六放下手中的煙袋,緩緩的將他所知道的關於獵妖師和仙的信息講了出來。

    “在我們龍吟大陸上,一共有四大城,分別是我們此時所在的白虎城,東麵的青龍城,西麵的朱雀城以及北麵的玄武城。”當提到玄武城時,蘇六心中隱隱一痛,看向蘇衝,痛苦的表情立即一閃而過,繼續講道:“四大城分別有著四大城主鎮守,彼此之間均可來往通商,但任何一個城主都無權幹涉其它三城的內政,唯一有權過問的,便是龍吟大陸上真正的統治者——聖皇!”

    “聖皇在哪裏?是在白虎城內嗎?”蘇衝眨巴著眼睛,天真的問到。

    蘇六笑了笑,繼續道:“當然不會在白虎城內,聖皇住在聖都的宮殿內;聖都被四大城所環繞,處在四大城的中央,每隔十年,四大城主便會去聖都麵見聖皇,將自己所在城的棘手之事告知聖皇,由聖皇下令處理,就因為有了聖皇的存在,龍吟大陸才會天下太平,如果沒有聖皇的存在,天下間便會大亂,各個城主便會為了征伐割地而發動戰爭,那個時候,就不會再有如今這樣舒適的日子,有的是會是生靈塗炭,血流成河。”

    聽到此處,蘇衝的心中產生了對聖皇強烈的崇拜,不免稱讚道:“那聖皇真是厲害!”

    蘇六拿出了煙袋,點上深吸一口,繼續說道:"當然厲害,他可是龍吟大陸上唯一的九級巔峰武士!"

    蘇衝抬起細小的胳膊,問道:“我也要成為武士!什麼是武士?”

    蘇六撫摸著蘇衝的腦袋,道:“在龍吟大陸上,不管是男還是女,每個有抱負的年輕人都夢想成為一名武士;要想成為一名武士,首先要有一身好的武藝,而要想學到好的武藝,就需要進入武館內學習,在我們白虎城內,便有著大小數十家武館,整個大陸細數下來,武館的數量不下於五百家,單獨一個聖都,便是超過了兩百家武館;武館有大有小,有好有劣,好的武館教出來的武士當然更加優秀;每隔兩年,在聖都便有一次武士考核,每個年輕人,都有參加武士考核的資格,隻有考核合格者,才有資格成為一名武士,同時會根據你所接受考試的等級,頒發不一樣的等級玉牌。而大陸上最為關注的,則是每隔十年,在聖都廣場舉行的‘天下第一比武大會’!”。

    蘇衝疑惑的望著蘇六,嘴裏喃喃的道:“天下第一比武大會?”蘇衝聽得格外的仔細,生怕錯過了蘇六所說的每一句話。

    “恩,那可是天下間所有五級以上的武士都渴望參加的盛會!一旦奪冠,便會得到大陸上所有的人關注,贏得無數人的尊敬,並且,聖皇陛下會親自為奪冠者舉辦歡慶宴,同時頒發天下第一武士的榮譽玉牌。”蘇六說得繪聲繪色,就像自己親自見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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