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者之書  05 中世紀Ⅱ複仇的劍 27 複仇的少年

章節字數:1925  更新時間:11-08-28 0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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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ow_can_the_right_thing_be_so_wrong?

    I‘ve_found_mistakes

    Where_they_don‘t_belong

    (David_Sylvian:For_the_love_of_life)

    少年像一具靈魂的軀殼,瘦得皮包骨頭。他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樹林及膝的雪地裏,懷裏抱著一本厚厚的書。那是一本黑色封皮的書,泛黃的書頁訴說著它悠久的曆史。書皮沒有溫度。少年不知道,就在他在觸及這本書的那一刻,魔首已經在暗處向他微笑了。

    這本書正是《路西華的微笑》。有人說它是一部萬能之書——若惡人得到它,世界將變成煉獄;若善人得到它,世界將成天堂。不過,少年既不是惡人,也不是善人,他隻是一個被仇恨支配的18歲的孩子。他複仇的對象有兩個,一是隻有一半靈魂的某個男人,二是權傾歐洲大陸的羅馬教廷。看過《路西華的微笑》後,少年很肯定,他的複仇絕不是蚍蜉撼樹,他一定會成功——至少是後者。

    冬日凜冽的寒風吹過,少年戰栗著,卻並不覺得冷。接連失去生命裏最重要的兩個人之後,他的心已被層層冰雪封住,忘記了什麼是冷,什麼是痛。

    有什麼突然從身邊的草叢裏躍出,少年警惕地後退一步,同時右手在空中劃了一個弧,攻擊的咒語念到一半,待看清那隻跑遠的兔子後,才舒了口氣。

    他繼續往樹林深處走,因緊張而有些流汗了。

    當他的目的地——那座粗陋的木屋出現在眼前的時候,他更加緊張了。

    亡靈的影子突然閃現——他麵容精致,坐在木屋前的籬笆上,看穿著像是紈絝子弟,神情更是吊兒郎當。

    因為修習過死靈術,少年早已具備了靈眼,所以才能看到他。

    “小子,好久不見!”亡靈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嘴角露出一絲邪邪的笑,算是跟少年打招呼了。

    少年立在原地,皺眉看了他一會兒,然後恍然說:“難道你是那天在地下室的——”

    亡靈鼓起掌來,“你的記憶力不錯,我是尼可洛裏特。”

    少年不屑地“哼”了一聲,說:“那天的事,我怎麼可能忘記?”他白了尼可洛裏特一眼說:“虧你兩年都沒被死神捉去。”

    尼可洛裏特打了個響指,笑說:“我自有辦法。哦,你似乎拿著一件很可怕的東西呢?”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雙眼聚焦在少年懷裏抱著的《路西華的微笑》上。

    少年警覺地抱緊那本書,說:“和你無關!”

    “但是和他有關吧?”尼可洛裏特說著,指了指木屋。

    少年緊咬嘴唇,沒有說話,徑直往裏走。

    尼可洛裏特突然伸手攔住他,問:“你叫什麼名字來著?”

    “維斯洛特,維斯洛特-依馮。”少年沒打算停住,他挑釁地說:“你一直都是他的看門狗嗎?”

    “看門狗?”這個詞強烈地打擊了尼可洛裏特的自尊,他生氣了。他暴跳著站起來,憤怒地說:“你聽好了,維斯洛特,我不是哈裏的看門狗!那家夥——哈裏,一直都是我的狗!你要記住,我是他的主人!”

    “主人嗎?”維斯洛特笑了,他決定繼續刺激這個他第一眼就看著相當不爽、此刻正暴跳如雷的亡靈,於是他說:“我從沒見過主人追隨著他的狗的,今天倒是長見識了。”

    尼可洛裏特用憎惡的眼神看著他,盡量壓抑著火氣,問:“你調查過他?”

    “對於殺父仇人,我怎麼可能不事先做點調查?”維斯洛特鄙夷地說:“這家夥不過是因為劍術不錯,就被王室聘為皇家劍術導師——他果然和無惡不作的貴族和教廷臭味相投!”

    “但是哈裏沒去。”

    “挑斷自己的手筋後來這種偏僻地方獨居,你以為我會因此佩服他不與邪惡勢力為伍的高風亮節嗎?這個殺人凶手,誰知道他在這種人際罕至的地方進行著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嗎?”尼可洛裏特說著,逼視著他的眼睛,令他踉蹌後退了一步。

    尼可洛裏特接著說:“隻要殺了你,他就能得到自己分裂的靈魂,但是他沒有這麼做,甚至還救過你的命——”

    “那算什麼?誰知道他在打什麼鬼主意!”維斯洛特說著,對木屋嚷道:“哈裏,你給我聽著!殺父之仇,我一定要報!你給我出來!”

    “吱——呀——”木屋的門開了,那個高大魁梧的黑色身影走了出來。

    尼可洛裏特一手扶著額頭,深深地歎了口氣。

    維斯洛特看著哈裏那張深深地印在自己腦海中的麵龐,臉色煞白。

    “虧你找得到我。”哈裏的男低音響起,語氣中是一種溫和一種成熟。

    “凶手,不管你逃到哪裏,我都能找到你!”維斯洛特生氣地指著他說。

    “進來說話。”哈裏甩下這句話,轉身回屋。

    “誰會進去——”維斯洛特話還沒說完,哈裏已經回屋去了。

    維斯洛特站在門口的雪地裏,生氣地喘著粗氣,眼睛卻突然有些濕潤——他把這歸結為見到仇人後的興奮。

    看到他眼中的淚,尼可洛裏特冷笑了起來,奚落他說:“你剛才的氣勢哪去了?”

    “滾開!”維斯洛特對他吼了一聲,朝木屋走去。

    這是一個典型的獵人居住的木屋,房間很小,家具簡單整潔。牆壁上掛著各種捕獵工具和獸皮,屋子的正中是一個火爐,現在火光正旺,把整個房間都烤地暖烘烘的。

    維斯洛特站在門口,哈裏背對著他,正往爐子裏添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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