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43 更新時間:11-06-20 20:44
昨天攔我的人再次把我攔下。“動手吧。”我淡然地看著兩人,拳頭抬起時,他的手機響了。要命的是手機開了免提。聲音有些急,聽起來是安刃:“阿昌,那女的沒動吧,替我道個歉,nnd,昨天晚上喝多了,忘告訴你別動手,今兒想請她一頓,被回了。”阿昌、我還有另一個人麵麵相覷,阿昌支吾著說:“老大啊,我手機免提,那女生就在旁邊。”電話另一頭立刻傳來“嘟嘟”的忙音。
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兩份工作都飛了,還有一陣子才能開學,我又謀了兩份工作,酒吧招待和另一個跆拳道道場的清潔工作,惹了安刃的事似乎已經煙消雲散,我輕呼一口氣。
酒吧工作並不很難,更何況莫風哥在這當調酒師,多少給我點幫助。莫風哥的女友也在這當招待,叫婁雲,她從不化濃妝,在這燈紅柳綠的天地中,顯得如出水芙蓉,為酒吧平添一份光彩。讓人為之沉醉。酒吧十點開始上班,一直到後半夜兩點。婁雲走過我身邊,驚訝地掃了我一眼:“你咋不噴點香水啊?”不由分說拉著我去買香水和高跟鞋。
邊走邊給我講香水,從莫風哥身上的古龍香水到法國香奈兒,他噴的香水叫“純潔”有一股淡淡的甜香。唱女任晴知是“誘惑”香氣很重,有一種媚的感覺。“巴黎之春”有一種淡定、和諧。我更喜歡“夜”有一股寧靜纏綿的感覺。忽看到一瓶淡藍色的液體,叫“冷水”我聞一下便被迷住了。凜冽的味,清淡爽快,輕歎道:“不愧是冷水。”後來婁雲拗不過我,讓我買下來。又買了一雙黑色尖頭高跟鞋,走起路來嗒嗒響,很好聽。
由於年齡最小,多少會受照顧。任晴知年齡也不大,17歲。百靈鳥的嗓子讓她成為主唱,最擅長女高音。除了莫風哥(大名劉莫風)外還有兩名調酒師,大寶哥被稱為“打飽嗝”,體態有點胖,總是笑嗬嗬的。另一位叫隊長,是“排骨隊隊長”的簡稱,技校學生,梳著個小辮子。表情很冷。婁雲說,他心腸中的腸子不錯,心麼,有點太花。我上班第一天就深有體會,前後弄哭了三名女孩子,享受了三次飲料浴。還有一大群男孩女孩,大家都用阿、哥、姐等順口的詞叫著彼此,我也被開玩笑地稱為“一姐。”像阿嬌、香水梨、雪碧、可樂、豆角、雲姐、小瘋子、不點兒、幹巴層出不窮。我打心裏喜歡這。
在這工作不像大餐廳那樣拘束。非讓你擺出個微笑的樣子,板哥(老板娘,但特爺們)第一天就告訴我:“一姐,在這不用怕什麼,有人欺負你你直說。要生氣就生氣,別讓人當你是軟瓜。”我點頭應道:“這點事您不用操心,我自有分寸!”另外顯得隨意的就是著裝,要求絕不撞衫。當我走進更衣室時就愣著了,全都是潮服,我左挑右挑才選了一件正常些的,樣子像《東京貓貓》裏的服務服,但那件是黑色的,還沒有前麵的小圍裙。我出來時全場都陷入尷尬的沉默,我緊張的咽了口吐沫,心開始突突地跳個不停,為什麼要穿這麽幼稚的衣服啊?我在心裏暗罵自己是個笨蛋,其他人穿的大多是高叉旗袍或者緊身裙。忽然看見酒吧裏的諸位哥哥姐姐都朝我豎了豎大拇指,便鼓起勇氣很有氣勢地說:“青春放歌酒吧新店員----一姐,請多關照!”場子裏的人立刻一片叫好聲。
之後的一個小時,我體驗到語文課上學口語交際的重要性!不斷有人搭訕,我一邊幹活一邊將話狠狠地回了,大多數人會哈哈大笑,說我說話夠狠,之後又叫一杯飲品,我們售出的飲品數量和月末提成有關。對於手腳不幹淨的,我就會把他的手打回去,之後給個蔑視的眼神,轉身就走開。這時,我覺得冷水的味和現在的我很配,輕淡、凜冽,不喜歡讓人接近。
一點四十後,客人就走的差不多了,我靠在吧台邊同莫風哥聊天。“莫風哥,今天我表現的怎麼樣?”我興奮的問。莫風遞過一杯雞尾酒,一邊給雲姐調“粉色麗人”一邊點頭:“不錯啊,氣勢都快把小雲給壓下去了。”我嗬嗬的幹笑一聲,輕啜一口。莫風微笑著說:“對了,小安可是這裏的常客,以後可有戲看了!”我眼睛都快瞪出來了,結巴著說:“梁、梁丘,安刃,也、也來這?”隊長掏出梳子和鏡子,理了理頭發:“怎麼,認識啊?小安可是天天來,今天怎麼了,天知道,竟沒來。”大寶哥也過來,歎了口氣:“那小子天天到處惹是生非,誰的話都不聽。不提他了。Amy快過生日了,幾位幫忙想想辦法。”雪碧興奮的一伸胳膊,大聲吼道:“開PARTY。”大家如出一轍地回應:“俗!”繼其後的是擺心形蠟燭、放煙火、月下表白,都一一被否定,大寶轉頭問我:“一姐,曰一個聽聽。”我揉揉太陽穴說道:“我最激動的時候就是初二運動會全班給我加油,如果你找五六百人喊‘懷寶LOVEAmy’應當很壯觀。”隊長丟了個衛生球不滿地說:“幼稚。”莫風哥替我說話:“可Amy也是一個幼稚女。”隊長朝他叫囂:“小瘋子,你幫誰說話呢?”之後,大寶一錘定音:“好,就這麼幹了。”大家紛紛道別,祝願兩人比翼雙飛。
我習慣性地來到小店,一回生二回熟。收銀員已經認識我了,他叫江重道。反正明天武館休息,我也可以休息一天,於是我買了許多營養物質,兩隻凍雞,半斤雞蛋,一斤茄子,一斤土豆,拿塑料袋裝了三斤米,有好長時間沒好好吃頓飯了。我要為自己打不到的精神歡呼,我簡直可以和鄧爺爺一比高下了,嘻嘻。結賬時,江重道塞給我兩枚熱的熟雞蛋,他沒說什麼,我輕道了句“謝了”。誰說陌生人之間不可以相互關心一下呢?心裏很暖。
我快速地走在大街上,淩晨兩點鍾的大街靜得令人覺得時間仿佛已經停止,自己被扔到了另一個世界。我卻在這時聽到了一陣奇怪的聲音,是從一條胡同裏發出來的,我壯著膽走過去,能聽清他們的談話。那奇怪的聲音應該是打鬥,一個聲音喘著粗氣:“兄弟,走,這小子再敢來,就廢了他。”我慌忙躲起來,又有一個聲音有氣無力的說:“這次我輸了,我認,但三天後我會廢了你。”不要命了嗎?我心中咒罵這個人腦子不好使。難道就不會服個軟?後來自然又是一頓拳腳相加,我倒吸一口涼氣。
從胡同走出三個人,待他們走遠,我迅速進了胡同。果然有一個人靠著牆低頭坐著,“喂!”我順手從路邊撿了條木棍捅捅他,沒有反應,應該已經暈過去了。該死,沒能耐裝什麼大頭蒜?但那種感覺我很清楚,恥辱而悲傷。在那個雨夜裏我絕望地往家走,步步都很艱難,但所有人都沉浸在夢裏,沒人理會,沒人會伸出援手,自己被世界拋棄,孤獨、寂靜、寒冷、無助不停襲來。所以這個人我幫定了。
我曾說過這一片的路燈昏暗極了,三百五十米一個,照射範圍還很有限,我看不清他的臉。手裏拿了好幾個袋子,再加上這兩袋大米重的人,好不容易上樓梯,才忽然想起由於大家不願交樓梯燈費,所以樓道也沒有燈,我把他放在樓下,先送了一趟吃的,又下來把他拽上去,在三四樓交替口時,他醒了(大概是被磕醒的)。但身子軟得像一堆泥,剩下的路他一手扶著樓梯一手扶著我,艱難地上到五樓。我一鬆手他就倒下去,沒辦法,扶著他我開不了門啊!開門後有把他拽進屋,剛才由於急著下樓,也為了省點錢,我並沒有開燈。關門後,要把他扔到沙發去,他卻用啞了的嗓子說了第一句話:“去床上。”說的很無力,我順手掐了他一下,以示報複。
我一把將他甩上床,自己已累得半死。“二鐵,你先出去!”又是這種命令的語氣,他還沒完:“我累了,要睡覺,出去!”找死嗎?我知道誰是二鐵?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喊道:“少用那種語氣!看清點!我不是什麼二鐵三鐵的!”轉身一開燈,回頭一瞪,我倆都愣了。
是該死不該活,有他沒我、有我沒他的梁丘安刃!
他自然也很吃驚,瞅了一圈,問我:“柳一,這兒該不會……”我一口打斷他:“我房子!”我瞪著他,他看著我。我在心裏大罵自己:“柳一,柳一,你發什麼神經?救他回來幹什麼!當時為什麼不踢兩腳?簡直就是引狼入室。”
“你!”我隻要一想起他做的事就特生氣,我朝門外一歪頭,命令道:“睡沙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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