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吳越之行(下)

章節字數:4242  更新時間:07-12-15 1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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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宴的後半段裏,秦雨的嘴就沒合攏過。她就納悶著自己的爆發力怎麼那麼強呢。

    席間,竟然還不斷有人向她舉杯。

    “秦姑娘,我敬你。你真是女中豪傑啊。”

    “哪裏哪裏。”嘩啦一杯,好辣呀,秦雨皺皺眉。

    “秦姑娘真是博學多才,本王也要敬你一杯。”

    “不敢當不敢當。”咕嚕咕嚕又一杯,辣麻了這回。

    “秦姑娘真是孝女啊,這杯我敬你!”

    “過獎過獎。”仰頭一幹而盡,嗯,味道還不錯啊。

    “秦姑娘……”

    “喝!”還不等人家說完自己就開始猛灌了,真是好喝啊。

    ……

    總之,秦雨一下子就變得眾心捧月了。秦雨心想,這才叫穿越呀。

    “秦兄……不是,秦姑娘……那個……我……在船上……。”席罷,錢惟演頂著張熟透的柿子臉,吞吞吐吐。

    “錢兄……你不行啊。”秦雨紅著臉,半醉半醒。還一手勾住了錢惟演的肩,嚇得他往後縮了縮。

    “作為跨世紀的新一代青少年,要解放思想,改革開放知道不?這麼可以這麼保守,畏首畏尾的!”

    “秦姑娘,你又說我聽不懂的話了……”錢惟演一臉可憐兮兮的樣子。

    “這不是我說的,是咱鄧小平爺爺說的。”小白相又出來了。

    “誰?”

    “你這家夥,不是我說什麼,鄧論準是掛了吧!”

    “秦姑娘,你好像喝醉了……”

    “我叫秦雨,叫我秦雨,什麼姑……姑奶奶?嗯,聽著也挺順的。”

    秦雨怎麼就不明白呢?她在現代喝的那什麼?是啤酒!在古人眼裏就像小麥汁似的。古人喝得什麼?純高粱。想想那個二鍋頭就知道了嘛!

    “秦雨……”錢惟演無奈道,揮揮手招來兩個丫鬟扶助她,卻見秦王正款款向這裏走來。

    “王爺。”錢惟演謙遜地點了點頭。

    秦雨聽到這兩個字像是回光返照似的。掙紮著瞪大眼睛。果然是秦王在向自己走來,後麵還跟著戰非。

    “幾日不見,別來無恙吧,秦雨姑娘。”揚起的眉毛下滿是關切的眼神。

    秦雨本來就挺紅的臉唰得一下更紅了。原來秦王還記得她的名字。一顆少女思春的心砰砰直跳。

    大概以為秦雨是因為喝酒而臉紅的吧,秦王也沒覺察出什麼不自然:“真沒想到竟然可以在這裏重遇姑娘你。曾經在淮河上就有預感姑娘不是平凡女子。方才姑娘的一番高談闊論真是讓本王佩服不已。不想姑娘一介女流,竟能如此高瞻遠矚,心係百姓。而且才富五車,出口成章,這點本王都自愧不如……”

    那是當然的啦,秦雨樂了,甩了攙扶著她的兩個丫鬟。我是誰呀,21世紀的現代女性啊,你們才剛剛要跨11世紀。早呢早呢。

    “還大義凜然地代弟從軍……”說著,秦王笑吟吟試探著看了秦雨一眼,看的秦雨直發毛。

    “啊……那個……”秦雨不知怎麼地就清醒了,掰著手指算著說實話的好處與壞處。

    沉默了一會,秦王終於笑出了聲。

    “嗬嗬,姑娘不用擔心。本王不會告訴吳越王的。其實姑娘編的故事倒是可以看出你的機智與聰慧。要不是姑娘這個生動的故事,本王說不定以淪為階下囚了。”一雙似乎可以洞悉一切的眼睛深不見底。

    “你怎麼知道的?”秦雨覺得自己演的挺好,不覺驚訝道。

    “記得當日救起姑娘之時,姑娘一身女兒裝。還有這雙纖纖玉手,怎麼像是長期浣洗、做過農活的?姑娘的文才也絕對不會是一個農夫之女會有的。”

    秦雨想想也是啊。果然這個秦王不是擺設在那的花瓶,一下子就揭穿了自己。

    “什麼!?隻是編的故事嗎?秦……雨、你剛剛所說的身世不是真的嗎?”

    秦雨白了一眼身旁大驚小怪的花瓶A。

    秦王的身後的花瓶B也向秦雨投來憤怒的一瞥,順便抽了下鼻子。

    “回答我啊,秦雨。你之前不是說什麼要‘實事求是’的嗎?”錢惟演一想到剛才白白浪費了的男兒淚,氣就不打一出來。

    “頭好痛,誰扶我一把?”某人醉意又上來了,“你別跟我說鄧論,一說我就頭疼。”

    “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戚戚,正所謂……”

    “扶我扶我,我要上茅房……”

    “秦雨,你……”錢惟演紅了臉。

    “快,你們誰到我房裏拿些我平時練字的紙,要上好的,哪個貴拿哪個……”

    “……”

    秦雨舒坦地從茅房裏出來,心想,雖然這古代方便連草紙都沒。但是那宣紙質地柔軟、吸水性強、還不添加漂白劑和熒光劑,健康衛生,真是太好使了!

    秦雨想著想著,又想到了剛剛在酒宴上出盡風頭的事,美美地哼著小曲。

    “這不是秦……姑娘嘛!”

    嬌滴滴的聲音讓秦雨直哆嗦。

    循聲望去,是個年輕的女子,看上去也不比秦雨大了多少歲。長得倒是漂亮,就可惜在把烏黑的秀發向後挽起,使她略顯老沉。珠釵鳳冠上細碎的流蘇垂落在額前,告訴了別人她不一般的身份。

    “梅妃娘娘。”秦雨剛在酒宴上見過她,一直坐在錢?身旁。聽錢惟演說是最近特別得寵的妃子。

    梅妃見秦雨對她既不下跪又不行禮,心裏就不高興了。輕輕的咳嗽了一聲。

    一旁的小德子倒是很會看主人的臉色:“大膽,見了娘娘也不行禮。”

    秦雨虎著臉,今天這死太監還真多,於是沒好氣道,“回娘娘,小女子剛剛上完茅房,你看,腿都軟了。”說著,腿適時的抖了兩下。

    梅妃大概沒料到秦雨會這麼粗魯,朱唇抽搐了一下。“真是沒有教養。”

    “娘娘,您剛才也不是沒聽見,小女子出身於農家,又不是什麼書香世家。哪比得上娘娘你,放的屁比我說的話還香。”秦雨想,敢說我沒教養,我就沒教養給你看。

    “你!”梅妃青筋暴起,想發作又怕有失身分,這才忍了下來,“秦姑娘真不簡單,明明罪犯欺君,不僅能全身而退,竟還受到眾大臣的推捧……”

    “讓娘娘見笑了,小女子也就這麼一點——點小聰明。”特別強調了點點兩字。

    “可是膽子倒是不小,還為那秦王開脫。方才又看到秦姑娘和那秦王有說有笑,怎麼看都像是早就認識的。不知道的人還真容易以為……”梅妃輕蔑地瞥了秦雨一眼。

    “能以為什麼?”秦雨聽著渾身不舒服。

    “還以為秦姑娘瞎編個故事,和這秦王串通一氣,來牟取我吳越的了!”

    “你……放屁。”《金枝欲孽》裏說越得寵的妃子越毒,果然不是假的,哪個朝代都一樣啊。

    “秦姑娘,這可是叛國的死罪啊。要是大王知道了……”梅妃似是已經給秦雨定罪了。

    秦雨心想,我本來就不是吳越的,什麼叛國不叛國的,別嚇唬我。

    “梅妃娘娘,這話說到哪兒去了?”一個身影從黑暗中緩緩走出,秦雨驚喜地循聲望去,不是秦王還是誰。

    “王爺……”梅妃吃了一驚,行了個屈膝禮,臉色唰的白了。

    “方才秦姑娘說的道理,吳越王和眾大臣都覺得甚是。難道梅妃娘娘有什麼高見?”秦雨不緊不慢的說道。

    “國家大事哪輪的到本宮插嘴呢!”梅妃唯唯諾諾道。

    “那就是梅妃娘娘認為本王是那種背地裏行事的小人咯?”秦王冷冷的口氣,眼角餘光掃過梅妃。

    “王爺定是誤會了,本宮怎麼會這麼想呢。”梅妃急忙辯解。

    “其實本王和秦姑娘的確相識,不過也就是一麵之緣……”

    “怪不得,本宮奇怪秦王和秦姑娘第一次見麵怎麼就這麼投緣呢……”

    秦雨心裏暗忖,你這家夥比我還能瞎掰啊。

    “秦姑娘也不是宮中的人,要是有什麼禮數上的不周,梅妃娘娘也不必太介懷。”

    秦雨聽秦王句句都在為自己說好話,心裏那個是樂啊。

    “王爺說的是,我怎麼會和秦姑娘過意不去呢。”說罷,嘴上笑著的梅妃惡狠狠地看了秦雨一眼,又道,“本宮身體有些不適,先行告辭了。”說完,就悻悻而去了。

    秦王點點頭,算是還了個禮。

    “娘娘走好啊。”秦雨得意地朝梅妃走的地方揮揮手,與秦王相視而笑。

    秦王和錢?還在為出兵南唐的事傷神。

    “不知道這次攻打金陵,吳越王可以出兵多少?”秦王看著地圖問道。

    “如今吳越可以調動的精兵有五萬。”吳越王估指一算道。

    秦王翻開地圖:“我軍會分為兩路人馬。一路由西進發,包抄武昌。這樣可以遷至駐紮在武昌的南唐軍隊……”

    錢?托著下巴輕輕點頭,“妙計,這樣金陵就會孤立無援……”

    “然後主力軍隊就在這裏。”細長的手指落在一點上,“在采石,強渡長江,直搗金陵。”

    “那依王爺的意思,吳越軍隊該先攻下何處呢?”

    “小王希望吳越可以由東麵攻取長州。之後便可直取江陰和潤州,到時如無意外,可在兩個月後與我軍會師於金陵。”

    “秦王的確考慮得周到,隻是……”

    “吳越王有話不妨直說。”

    “長江水流湍急,水深數丈、且河麵廣闊,春夏之際又是泛濫頻繁的時候。不知宋軍是否已有渡江的良策?”

    就是這個難題,近兩天來一直困擾著秦王,他不禁眉頭一鎖,也沒有回答錢?,若有所思地望著窗外,卻看到了正在嬉戲的秦雨。

    花叢裏,已回複了女兒裝的秦雨正於錢惟演嬉鬧,完全不顧那些下人們異樣的目光。她每天總是活力充沛,對什麼都充滿了好奇心與新鮮感。不像大多數的女子,養在深閨,不問世事。

    “笨死了,讓你往那個筐裏投,你投哪兒去啦?”秦雨兩手插腰,一連不耐煩。

    “筐這麼小,又那麼高,哪有這麼容易可以投進。真是,為什麼要在樹上安個筐,又把蹴鞠用的球朝裏投呢?無聊!”顯然錢惟演跟秦雨呆在一起的時間長了,說話越來越有秦雨的味道。

    “你懂什麼?這叫做籃球,我家鄉那裏可紅了。叫你投個球,你怎麼就扔到湖裏了?你知不知道,我昨天折了多少柳條才讓薇兒編成這個球的?”

    薇兒看著那風中殘柳,好脾氣的地笑笑……

    “好了好了,過會讓薇兒再編個。”

    “都已經投順手了。不行,我就要那個。”

    “已經飄到湖中心了,你讓我怎麼辦?”

    “你可以遊過去啦,劃船劃過去啦,或者,鐵掌水上漂聽過沒?用輕功……”

    “什麼輕功,人怎麼能漂在水上……”錢惟演不屑道。

    “就說你笨了,在水裏打樁子踩著不就叫做鐵‘樁’水上漂了?或者,用木板浮在水麵上踩過去也行。反正要把它撿回來!”秦雨不依,耍起了小性子。

    “什麼踩著浮在水上的木板?胡鬧!”

    “什麼胡鬧,浮橋你聽說過嗎?浮橋!少見多怪,想我們家鄉那裏,什麼橋沒有呀……”

    ……

    “演兒和這秦姑娘到是投緣。”吳越王順著秦王的眼神望去,剛開口,卻見秦王兩眼一亮。

    “本王已有妙策可以渡江。兩個月後宋軍定會如期攻開金陵城門,請吳越王安心出兵吧。”說著轉身,“戰非,快拿紙筆來,我要飛鴿傳書給曹將軍。”

    寫完信,放下心事的秦王繼續饒有興致地看著窗外兩個人吵得不可開交,臉上恢複了一如既往的自信笑容。不知何時那笑容裏還多了一份綿綿的情意。

    小番外:

    “啊啾——”織著毛衣的秦雨她媽,“孩子他爸,我怕是感冒了。”

    “啊啾——看你,都傳染給我了。”秦雨她爸翻了頁報紙,“以前,隻有那丫頭每次被隔壁王大嬸罵沒教養的時候我才會打噴嚏來著的。”

    “是啊,我也是,真是奇怪。”秦雨她媽忽然停下了手裏的活兒,“孩子他爸,你說咱丫頭會不會還沒死。”

    “說什麼傻話呢。他們不是說連屍體都給魚吃了嘛。”秦雨她爸連頭都不抬。(秦雨:實話說了吧,我到底哪兒撿來的?)

    “不是。那林芊芊,就是丫頭那朋友,咬牙切齒地硬說咱秦雨穿越時空了,還說她不夠義氣不帶上她。而且我最近也老是打噴嚏,心神不寧的。”

    “穿越時空?哪有那麼好的事!能穿我早就穿了。古代男子都是三妻四妾,我還不……別,別打,我開玩笑呢。”

    “打死你,你個死鬼!還逃,再逃,再逃我可要扔過來了……”

    隔壁睡著的王嬸翻了個身:“不知道這次要砸什麼呢。”

    “轟”一聲,秦雨的電腦報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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