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六章 趙匡胤之死(下)

章節字數:5933  更新時間:07-12-15 1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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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雨自知對曆史並沒有什麼太深的了解,再加上有《尋秦記》的前車之鑒,她亦是沒有要改變曆史、運用現代知識幫助大宋增強國力、奠定國之基礎的打算。頂多耍些小聰明,在權貴之中混得滋潤些。再說她的小聰明畢竟是有限的,而且她又特愛她的小命,因而更沒有要過問政事的打算。雖然當初在吳越王,也就是如今的淮海王兼秦雨的義父錢俶的麵前,她也著實風光過一回。但那次有驚無險的經曆讓她後怕不已。後來她想想,萬一不小心背的是句反詩,還能有命嗎?所以之後不管秦王和錢惟演等人再怎麼有意無意地試探她,她也總是三緘其口,裝傻充愣。與當時在錢俶正義凜然的秦雨簡直判若兩人。

    也許正因為這樣,她對於當下發生的大事總是缺少根神經,或者說她根本就沒有去關心過。雖說穿到了宋代,她卻絲毫沒有把自己當成是大宋的子民。到底是誰做皇帝,她本來並不怎麼關心。要不是孟亦風之前的分析,估計她現在早就想個法子偷偷溜出宮了。可是昨晚發生的事,任她再遲鈍,也該嗅到陰謀的味道了。

    對於遼國,秦雨並不怎麼反感,也從來沒有把耶律穆雲當成異族人。因為她知道一千年以後,什麼宋人、契丹人,還不是都融為一體了。當然這種話,她不會告訴任何人,也沒有人會理解。即使是孟亦風,可能也會以為秦雨是在安慰他,因為他也是“外族人”,是蜀國的皇裔……

    自從耶律穆雲進來後,就見秦雨一言不發地坐在那裏發愣。眼前之人與他印象裏那個嘻嘻哈哈沒一刻消停的秦雨有著很大的出入。何況又見其神色凝重,那更是少有的事了。以至於耶律穆雲本來想好要調侃她的話竟是一句也說不出。

    約摸兩盞茶的功夫後,耶律穆雲終於忍不住湊到她麵前,招了招手笑道:“怎麼,難不成是知道自己無望嫁入皇族,竟然憂愁成這般模樣?”

    他指的,自然是趙光義三子趙恒與“大遼公主”的婚事。現在朝中眾臣個個盼著與遼交好以減少戰事,為了促成這門和親,誰還會搬出皇帝之前的指婚。更何況,現在主事的人是晉王。想必就算趙匡胤還健然在位,眾臣也會用三寸不爛之舌說服他不可。

    “那可多謝王子殿下了。”秦雨冷冷道,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耶律穆雲腰間的那把匕首上。果然是一摸一樣的圖案。秦雨心裏跟著一沉,難道那個蕭德真是他派來的?

    秦雨眼裏的神色立刻就被耶律穆雲給捕捉到了,他解下腰間的匕首,遞到秦雨麵前,笑道:“每次看到你都盯著我這把刀看,若是喜歡就直說吧,不然可不像你啊。”

    秦雨看著他滿不在乎的笑容,心裏卻是被狠狠地刺到了。枉自己沒有聽孟亦風的話這麼相信他,竟是一直被騙了。“你還要裝算到什麼時候?”

    耶律穆雲一怔。

    秦雨突然看到他遞到自己麵前的匕首,想到了昨晚可怕的一幕。於是從昨晚到現在心裏的種種不安、擔憂、憤恨,如同洶湧的洪水,終於在大堤上找到了個缺口。她鬼使神差地猛然上前將那匕首從刀鞘裏抽出。

    耶律穆雲愣住了,或者說他從沒想到秦雨會這麼做。隻見此時身邊突然又閃過一道白影,接著便聽到了匕首落地的聲音。原來是早就警惕起來的白音,瞬間用刀背挑開了秦雨的手。秦雨隻覺伸出的手被狠狠震了一下,頓時奇麻無比。

    屋裏的氣氛驟然緊張。

    耶律穆雲瞪了白音一眼,似是怪他下手太重。轉而看向秦雨,卻被她眼裏的怒火狠狠地燙了一下。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耶律穆雲眼裏閃過一絲異色,沉聲道。

    秦雨冷笑道:“你應該比我清楚百倍,卻還明知故問。”

    耶律穆雲被她冰冷的眼神和話語給刺痛了。“我認識的秦雨說話可是從來不藏頭露尾的。”

    “哼,我也不知道你是這種小人。表麵上說要與大宋和好,暗地裏卻派臥底謀刺皇帝。企圖挑起晉王與秦王的紛爭。”

    耶律穆雲此時自是無暇去思索那個“臥底”到底是何意。

    謀刺?耶律穆雲眉頭緊鎖。他一路進宮,竟是絲毫沒有聽說此事,甚至一點風聲都沒有,隻是侍衛似乎多了一些。那宋朝的皇帝……他的餘光掃向白音,隻見其眼裏精光一閃,竟隱隱透了股殺氣。心裏頓時涼了一截。難不成趙匡胤已經死了?看來晉王趙光義果然不簡單,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就緊緊封鎖了消息。這樣一來,隻要秦王不知皇帝已死,他們要挑起秦王對趙光義的爭鬥恐怕也不容易。隻要趙光義夠冷靜,在這段時間裏與秦王調和,到時機成熟再宣布皇帝駕崩,他便能輕而易舉地奪得皇位。而他們殺了皇帝反是幫了趙光義,使他能更快地登基。

    隻是沒想到五哥竟然安插了細作在趙匡胤身邊,而且還瞞過了自己。想到這裏,耶律穆雲立刻給白音使了個眼色,白音心領神會地悄悄退了出去。

    耶律穆雲讓白音退出去,一方麵是讓白音守在外麵以防隔牆有耳;另一方麵也是怕白音會對秦雨不利。雖然這裏是皇宮,但是一個番王的義女、被毀了婚約的郡主的生死,也許並不會招來太大的重視。

    這件事情也不能讓太多的人知曉。耶律穆雲正想試探秦雨到底知道多少,卻見她不知何時眼圈竟是紅了,心裏頓時又驚又痛又喜又有點不知所措。

    驚的自然是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秦雨會在他麵前有這麼脆弱的一麵,而看到她奪眶欲出的淚水更加憐惜不已。心痛的同時,卻還夾雜著一絲竊喜。她心裏定是有自己的,否則又怎麼會為了自己的欺騙而傷心至此。

    耶律穆雲好聲好氣道:“若真是我派人刺殺你們大宋的皇帝,現在又怎麼會堂而皇之地站在這裏。豈不是等著那些大內侍衛來抓我麼?”

    秦雨恨恨道:“你把罪名嫁禍給孟亦風,別人自然不知道是你做的。又怎麼會來抓你?”

    “孟亦風?!”耶律穆雲眼神一凜,“就是一天到晚粘著你的那個侍衛?”

    “你不要裝傻了。我昨晚可是親眼所見。蕭德那把匕首上的圖案,與你匕首上的,分明就是一摸一樣的。哪裏會有這麼巧的事。更何況,秦王也說過,這個圖案就是你們遼國皇族的標誌。沒想到你這麼卑鄙,敢作不敢當,還要嫁禍與人。”

    耶律穆雲臉色一沉,冷笑道:“原來你這麼緊張,就是為了他?”

    他想從她的眼神裏找到答案,然而她卻倔強地轉過頭去。殊不知,這樣便已是默認了。耶律穆雲不由地怒從心生。這些天來,他低聲下氣地求父皇收一個卑微的歌女做義女,努力撮合趙恒與那女子的婚事,用盡心思說服主戰派的大臣同意和親之事,花了那麼多的心血,到頭來,她的心裏卻沒有他,隻有一個叫孟亦風的男人。

    想到這裏,耶律穆雲再也控製不住自己,他突然緊緊地捏住她的下巴,想要強迫她看著自己。“你說呀,你這樣就是為了他?”

    “好疼!”秦雨使勁從他的手裏掙脫出來,如同一隻受到獵人驚嚇小鹿,濕漉漉的眼睛警惕地看著他。

    耶律穆雲看著她紅通通的下巴,心裏沒由來地一陣抽痛,不禁有點後悔方才的粗暴。雖說臉上沒有顯露出來,但說話的語氣已是軟了幾分。

    “就當是我做的,你又能如何?告知別人?你以為誰會相信你。別人隻會以為你是在為那小子脫罪而胡言亂語罷了。而你這樣做,又會是宋遼的關係徒然緊張,要是宋遼因此興兵,你就成了陷兩國百姓於水火的罪人。所以……”他的笑容漸漸變得殘酷,“孟亦風必須死,這是最好的選擇。”

    “你!”秦雨臉色刷白,耶律穆雲說的每個字在她聽來都是那麼得刺耳。“不會的,不會的……”

    “什麼不會?”耶律穆雲緩緩走到秦雨麵前,輕輕地撫摸著她的秀發,“除非……”

    “除非?”

    “除非,你求我。”耶律穆雲輕鬆地吐出這句話,好像說的是句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話。對,隻要他要的,沒有得不到的。天下是如此,她也是如此。

    秦雨看著他,似是看著一個陌生人一般。

    “雨兒,不用與他多說。”

    雖是微弱的聲音,卻讓屋裏的兩個人如同聽到驚雷般不可置信地愣在那裏。

    秦雨驚喜地回過頭去,簾幕後緩緩走出的,不正是讓她當心了整晚的孟亦風。

    而與此同時,耶律穆雲也回過神來,一雙鳳眼微微眯起,透著危險的氣息。

    趙普靜靜地注視著眼前這個年輕人,心裏感慨萬千。也許,他會是個好皇帝吧。

    雖然他的眉宇之間缺少幾分太祖皇帝的霸氣,但是卻有一顆少見的仁慈之心。若是他做了皇帝,定能愛民如子,施行仁政。

    太祖皇帝這些年來南征北戰,幾乎耗盡了國庫。大宋現在也許正是需要秦王這樣的皇位繼承人,帶領大宋進入休養生息的階段。太祖皇帝也正是意識到這一點,所以才要將皇位傳於他而不是能征善戰的燕王吧。

    此時呃趙普竟然有些猶豫,自己違背先皇遺命,作出這樣的取舍究竟是對是錯呢?他在心裏輕輕歎了一口氣。

    “聽說,遼國欲與我朝和親。不知丞相對此有何看法?”秦王話鋒一轉,突然提到當下宋遼兩國最關心的話題。

    “遼國狼子野心,和親不過是他們的緩兵之計。他們必以為我朝會因而放鬆警惕,便於日後寇襲。晉王爺自然明白其中利害,將計就計,大張旗鼓籌備和親之事。讓天下人明白,若有一日遼人撕毀和約,便是遼人不義。我朝將來聯盟他國共伐之,也是合情合理。然則,晉王爺也以為對於遼人絕不可有一絲鬆懈,否則大宋就會危在旦夕……”

    趙普凝視著眼前的這個年輕,心裏竟有幾分長輩對晚輩的關愛。畢竟這麼多年來,幾乎是看著其長大的。而對於太祖皇帝,他也還是擁有很深的感情,知遇之恩,無以為報。所以,當他知道太祖皇帝死訊的那一刹那,是由衷地感到悲痛的。然則自己這樣做,死後又如何去麵對太祖皇帝呢,睿智如他心裏也沒個底。

    但是,他又想到了正在對大宋虎視眈眈的遼國,還有蠢蠢欲動的漢朝,大宋還沒有到可以停下來喘氣的時候。隻要遼國還在昌盛,大宋就有危險。而能夠真正對抗遼國的,卻隻有一個人。

    秦王畢竟太年輕了。他心裏升起一股惋惜之情。

    以精兵數萬之眾,圍困著毫無天險可守的汴京,卻隻是一味在原地空耗軍餉和糧草。若是晉王處在他的位置,必會毫不猶豫地揮軍破城而入,掌握先機,把持朝政。他如果輸,必定就輸在了一個仁字上。對於趙光義來說,死幾個汴京的百姓對於掌控朝政大權來說,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

    要對付凶狠的遼人,太仁隻會一事無成。

    至今,他仍不得不佩服晉王的那種冷靜與果斷的判斷力。消息一傳來,隻是片刻的功夫,他便下了三道命令。其一,當晚延福宮擅離職守的侍衛全部立斬於殿外;其二,延福宮內的情況不得外泄,違者斬;其三,追捕刺客孟亦風。然而淒涼的是,大宋的開國皇帝,竟是死了也不能立即發喪,而死因更是不明。或者說,無法徹查,隻怕一查,又會掀起一陣腥風血雨,不知多少人要無辜遭殃。

    “興兵之事,還請王爺三思。”

    趙普心裏清楚,他忠於的不是皇帝,而是朝政。否則,當年他就不會追隨趙匡胤,發動陳橋兵變。

    秦王沉默了,對突如其來的直柬,他竟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趁大錯還未鑄成,望王爺盡早退兵。”

    “錯?”秦王苦笑一聲,“皇叔的所作所為,丞相也是親眼所見。本王隻是奉父皇之命,不希望大宋出個殘暴不仁的君王。”

    “王爺又怎知晉王爺不能成為明君呢?自古明君,不止於親賢去奸、仁政愛民,還要有立國安邦之威。國之不寧,又如何施行仁政。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大宋又於立國之初,國之根本切不可動搖。如果王爺在此時大興兵事,非百姓之福啊。

    更何況國內一旦內亂,遼國定會乘虛而入。此時更應舉國上下一致對外,不可讓敵國有機可乘。”

    趙普說的,正是秦王最擔心的兩件事。他聽得出,趙普所說確是肺腑之言,其誠懇之情溢於言表。當下便對於這位儒臣又恢複了幾分好感。

    “另外,皇後也讓微臣帶句話給王爺,望王爺體恤汴京的百姓,還有那些離京的將士們,也都想家了。”

    秦王聞此言,不禁有幾分動容。“父皇和母後一切可都安好?”

    趙普猶豫了一下,終是理智戰勝了情感,不動聲色道:“宮中一切安好。”

    秦王此時也沒有注意到趙普的遲疑,他輕輕地閉上眼睛,腦海裏卻是浮出了百姓們在鐵騎的蹂躪下悲慘的一幕幕……

    “想必丞相此行必是有什麼兩全其美之策,本王願聞其詳。”

    “你受傷了!”走近了,秦雨這才把孟亦風給看清。剛從的驚喜立刻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孟亦風俊朗的臉上顯得有些蒼白,右手緊緊捂著左腹,腥熱的紅色液體從他的指縫裏緩緩滲出。方才強行一動,使得傷口又裂開了。那個蕭德的身手竟然不在他之下!

    秦雨驚慌失措,好在之前也遇到類似的情況,稍微平靜下來後也不知從哪裏找來了一些碎布,緊緊地幫他壓住傷口。而鮮紅的血仍舊是那麼得刺眼,秦雨說話的聲音也不由帶了哭腔:“你真笨,打不過就跑唄……”

    孟亦風握著秦雨按在他傷口上手,溫柔地看著她。雖然她笨拙的手法弄疼了他,可他卻好像毫無知覺似的,不吭一聲。

    還好,她沒事。

    耶律穆雲覺得自己像正在被火燒似的,她的一驚一喜一憂全部被他看在眼裏。而她也絲毫沒有掩飾。他恨不得可以立刻給那個男人補上致命的一刀。

    兩個人的視線不期而遇,一個似火般灼熱,一個似冰般肅冷。

    耶律穆雲知道他的敵人不簡單。雖然受了傷,然而警覺如白音也一直沒有察覺屋裏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

    而此時的孟亦風,左手亦絲毫沒有離開過寶劍。

    他在計算著,五步之內要用幾招才可以讓對方斃命。絕對不能超過十招,否則定會驚動門口的白音。

    可是現在似乎每走一步,都異常艱難。

    “漢人有句話,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是孟兄似乎也過於大膽了一些。隻要我一呼,便會有大批的侍衛破門而入。以孟兄現在的傷勢,難不成等著束手就擒嗎?”耶律嘲諷道。

    “你要是敢叫人,我發誓恨你一輩子。”秦雨漲紅了臉。

    “你現在已經恨透我了,不是嗎?”耶律穆雲的語氣裏竟有幾分淒涼。

    秦雨一時不知如何反駁。

    耶律穆雲如同受傷的野獸,雙眼漸漸通紅,渾身透著一股肅殺之氣。

    孟亦風緩緩開口:“我想,已經不需要你多此一舉了。”

    秦雨驚訝地看著孟亦風,果然,門口傳來了大批人馬的腳步聲。

    “這裏也有血跡!”

    門外的人大聲喊了一句。

    “怎麼可能會這麼快?”秦雨不可置信地看看孟亦風,又懷疑地看了看耶律穆雲。

    孟亦風卻很冷靜:“是我引他們過來的。”

    口氣平淡地如同在說一件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情。

    “什麼。”秦雨渾身顫抖了一下,連耶律穆雲都有點狐疑地看著他。

    “你在騙我!為什麼?!”

    孟亦風緩緩閉上眼睛。連日來跟蹤蕭德,已經讓他聞道了陰謀的味道。而昨日,亦是不得已暴露了身份。明明不想牽涉,卻終究是無奈地卷入其中。隻是,他不能因此而連累她。

    對不起了,雨兒。他心裏輕念一聲,突然將劍架在秦雨的脖子上。

    而與此同時,大門也被猛得踹開。包括白音在內的眾侍衛蜂擁而入。

    包括秦雨和耶律穆雲,所有的人都一怔。

    “讓開!否則她就沒命了。”寶劍緊緊地抵著她雪白的脖子。傷口流出的血再次染紅了碎布。

    眾人不知所措。

    耶律穆雲第一個回過神來,心中立刻一片明亮。

    孟亦風,既然如此,我就來幫你演完這出好戲。

    耶律穆雲冷笑一聲,高聲道:“看來你早就有所預謀,騙取郡主的信任,混入宮中,意圖不軌。如今陰謀敗露,於是想要劫持郡主外逃。”

    秦雨迷茫地看著耶律穆雲,他在說什麼?為什麼她一句都聽不明白?她隻覺得腦中一片空白。

    頓時有侍衛響應:“孟亦風,任你插翅難飛,快放開郡主。”

    孟亦風頓覺眼前的一切似曾相識,不久之前,一模一樣的一幕也在皇宮裏發生過。

    “你們都誤會了,事實不是……”秦雨的聲音弱不可聞,卻是那麼清晰。然而,脖子上一陣錐心的疼痛卻讓她再次愣住了。

    孟亦風覺得這一劍似乎割在了自己的心上,不,比割在自己的心上還要痛。

    耶律穆雲看到秦雨脖子上的血痕,眼裏幾乎可以噴射出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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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腦細胞大量傷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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