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個故事 玉碎(一)

章節字數:1070  更新時間:11-09-10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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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色,漫無止境的白色。杭洵睜開眼,頭暈乎乎的,視線一片模糊,唯能看到一片蒼白。

    各種感覺逐漸恢複,消毒水味刺激著杭洵的神經,他已經猜到了這是在哪。

    臉上的異物弄得杭洵很不習慣,他緩緩伸出手想摘掉它。正在給旁邊的病人量體溫的護士發現杭洵醒了,又見他想摘掉氧氣罩,急忙製止。

    “別摘掉,我喊醫生,你稍微等一下。”護士戴著口罩,可杭洵還是能感覺到,她在對他微笑,那個微笑,讓杭洵覺得很溫暖。

    很快,一個穿白大褂,戴口罩和白色帽子的男子匆匆趕到,剛才那小護士就在他身後。不知為何,杭洵總是覺得,醫生的麵容十分難記住,就算是前一秒剛看見,下一秒要他說出醫生的容貌,也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好像從來沒看清過一般。

    大概是頭太暈了吧。杭洵這麼想著,迷迷糊糊地被醫生推著做了一係列檢查。等檢查完了,已是日夕了。

    因為杭洵沒有人照顧,所以醫院很體貼的給他配了名護工。很奇怪的,杭洵依然記不清護工的麵容。

    護工端來了晚飯,很簡單的兩菜一湯,一蔬菜一小葷,一紫菜蛋花湯。杭洵看著這些微微歎了口氣,但轉念一想,寄人籬下,醫藥費都不一定能夠現付,怎麼還能奢求大魚大肉呢?這麼一想,杭洵便大口吃了起來,已經很久沒進食了,即使是簡單的菜色在杭洵口中也成了美味佳肴。

    杭洵風卷殘雲般地消滅掉了碗中的飯菜,護工見他吃完了,便給他收拾。吃了飯,有了力氣,便開始想一些事。

    “大媽,你知不知道,我怎麼會進醫院的?”杭洵問道。

    大媽停下手頭的工作,瞥了他一眼:“餒啊,斯被路擰發現咯。餒送到醫院各神光,怎各斯危在旦夕啊。餒弗寫的喔,要弗斯王醫桑,餒老早斯特哉!”

    (你啊,是被路人發現的。你送到醫院的時候,真的是危在旦夕啊。你不知道喔,要不是王醫生,你老早就死了!)

    “那麼,我到底是怎麼了?當時情況很危險嗎?”

    “斯給斯給,聽擰家剛,餒兮兮介被感染哦,弗過會好,發現各及時。”

    (是的是的,聽人家說,你差點被感染哦,不過還好,發現的及時。)

    “哦,謝謝。”

    護工見杭洵沒什麼問題了,便端了碗離開了。

    夜幕低垂,住院部的白熾燈都打開了,亮堂堂的。杭洵又閑了下來,才開始打量自己住的這個病房。這是一個三人間,杭洵在最中間,左邊那床靠著床,右邊那床靠著門。左邊的簾子被拉上了,看不清楚裏麵有沒有人,右邊躺著一個渾身纏著繃帶的人,從體型上判斷是個男子。

    而不知是巧合還是可以安排,這間房裏住的,都是沒有家人陪護的病人。

    房裏沒有電視機,也沒有收音機,杭洵隻能越過帳幔往外看。帳慢遮住了大半窗戶,從那遺留下來的一小方透明裏,杭洵看到了濃稠的化不開的夜色。沒有星月,沒有高樓,隻有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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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前祝大家中秋節快樂。=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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