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行

正文  第16章，妾身何聊生（4）

章節字數：1042  更新時間：11-07-09 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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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連幾天，實在吃膩了窩頭鹹菜。

    體內的饑餓感像一根鞭子，拷打著他們備受煎熬的意誌。獻容感覺全身虛脫無力，氣若遊絲。再看身邊的司馬衷，整個人幾乎瘦了一圈，以前胖嘟嘟的贅肉，全給轉化成身體所需要的能量消耗掉了。

    這樣下去，也許要不了多久，死亡就會來襲。靜靜坐著的時間裏，獻容神思恍惚，很久很久，仿佛看見自己少女的亡魂幽幽地從體內逸散出來，變成一團霧氣，直往金鏞旁邊邙山的方向飄走了。她感覺萬念俱灰，想使勁拽住意誌，避免在絕境中朝著更加萬劫不複的深淵滑下去。這樣想著獻容就挺直了身子，站起來，在逼仄狹小的空間來回地走了幾步。她想出去找點吃的，哪怕就是出去透透氣也好。

    可是房間的大門在外麵給人用一把巨大的鐵鎖鎖著。守門的侍衛不知哪裏去了。喊了幾聲，沒有人應答。整個房間隻有一扇不大的窗子，窗子開得很高，透進來些許明亮的光線，判斷應該現在是日近中天了。

    獻容走到窗口，由於個頭太矮夠不著，就在屋內尋著一塊石頭，費力地往窗前挪去，石頭太沉，就吩咐司馬衷過來幫忙。

    司馬衷此刻仍然有氣無力地躺倒在床上。他說，既然都要死的人了，就在床上舒舒服服地等死吧，幹嘛還不閑著，徒勞無謂地搬運這沉重的石頭。何況自己本來肚子就很餓，現在根本就沒有什麼力氣，說著一邊翻過身，繼續打他那永遠打不完的呼嚕。

    獻容歎氣，司馬衷真是指望不上，一輩子碰上這樣一個愚癡至極的男人，也隻得認了，什麼事情都得自己動手解決。費盡了周折，終於給腳底下墊好。裏屋的翠竹丫頭在由於饑餓導致的淺度昏迷中，也給獻容叫醒。兩個人相扶著，顫顫巍巍地站上了石塊，看到外麵，一陣清新空氣撲麵而來。院子的東南方向，一大片菜畦，泛著幽幽青綠，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突然，她們聽到門外“嗵”的一聲響，好像有人摔倒了。等了好長的功夫，又沒了動靜。

    兩人想看個究竟，獻容就在翠丫頭的扶持下，終於又努力地爬高了一點。她看見窗外緊鄰著房門旁邊的地方，躺了一個人，好像是睡著了。再細看，原來這躺在地上的人，就是一直虐待他們，送來窩頭鹹菜這些沒營養的東西給他們吃的那個可憎的冷麵侍衛。

    侍衛喝醉了酒，這會兒摔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看樣子一時半會兒起不來了，他的旁邊還吐了一堆惡心的穢物。

    獻容思慮，這微妙時刻，應是出去覓食的絕好機緣，就讓翠竹再用力一些扶著她，她想爬上那個高高的窗台，打開窗子跳出去。

    翠丫頭堅持這樣的冒險行動，應該自己來完成，就掙紮著爬上高高的窗台，閉上眼睛用力地往外一跳，之後她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崴了腳脖子，翠竹呲牙咧嘴，又不敢喊出聲來，生怕驚醒一旁醉得不省人事的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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