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行

正文  第48章,今歲何來長（4）

章節字數：1004  更新時間：11-08-20 0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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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天以後，左衛將軍陳眕一行開赴成都的大軍，就要抵達最後一個關隘之前，因為路途遙遠，一路風塵仆仆，大家覺得過於疲勞，都想停下來好好歇歇，鬆一口氣，在離成都不遠的地方安營紮寨。隻讓兩名探子策馬揚鞭，飛去打探成都的最新情況。

    陳眕目送兩個先行打探情報的人彎腰上馬，直到他們走得看不見，才回到帳篷。

    那晚月色溶溶，星辰粲然。帳篷中搖搖曳曳的燭火，像一件徐晃的睡衣。左衛將軍陳眕，就那樣彳亍來回，在屋裏走出走進，忐忑難眠。陳眕的心思很重，仿佛此刻就有一座山壓在心底，壓得嚴嚴實實，紋絲不動地那樣壓著，讓他緩不過氣來。出走以後，才知道自己放不下洛陽。陳眕捶胸頓足，要是能死纏爛打，硬拽著惠帝和羊後一起來，現在就不再有這麼多的後顧之憂。不知道他這一走，朝廷缺少了一個振臂高呼，應者雲集的人，大家這會兒都在動什麼腦子。陳眕對成都的情況不明，恐怕遭埋伏，所以他們眼看距離越近，越不敢貿然前行。

    已經過去了好幾天，兩名探子遲遲不見回來。

    大家就在帳篷裏發呆，實在太無聊了，就三五成群，偷偷跑出去，在幾十裏開外的村寨強搶一些花容月貌的良家女子，拖去他們駐紮的帳篷奸汙一番，沒有絲毫愧疚。

    軍隊自帶的糧草，眼瞅著一天一天少下去，陳眕很糾結，就發出幾份送往洛陽的急報，請求糧草的補給，說明了他們所在的地點，但是遲遲不見那來自洛陽的批複和車轍蹤影。

    左衛將軍陳眕心焦如焚，要是再不來糧草補給，也許他的八千軍隊就會走投無路。有人還去看過，他們安營紮寨的附近村子少有人家，都是鰥寡孤獨者居多，糧倉癟癟，若是再沒有來自洛陽的消息，他們肯定三天之內全部會餓死。

    再過了一天。有人在附近聞到一股奇臭，發現在他們紮寨的道旁不遠的壕溝裏，赫然躺著兩名探子的屍首，和兩匹被斬落的馬屁。

    不知道凶手是何人，他們無緣無故而死，或者死於敵手也有可能。左衛將軍陳眕突然覺得心下一震，作了大半輩子的將軍，整天在邊關出生入死，也沒有現在這麼恐懼。敵在暗處，我在明處，自己心裏就沒底，他想就此撤兵回京，又覺得實在不好意思，拉不下那張臉。從前在洛陽，陳眕斬釘截鐵地對文武百官說出的那些話，已經不能悔改。可是想往前走一步，不知前麵是一處深淵還是一片火海。

    又派好多人輪流去附近打探，才知道他們駐紮的地方，是距成都不算太遠的鄴城。鄴城靜悄悄地，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他們就一行人往城內走，城門大開，毫無阻擋。在鄴城大街上，陳眕見到稀稀疏疏的人群，一鞠友好和睦的笑，頓時再也沒有了防備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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