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345 更新時間：16-07-29 19:27
這天就是出海的日子了，沐樊早早的起來了，把做好早飯放在蒸屜中，輕聲輕腳的來到院子裏。沐樊早上做飯的時候，發現家裏的存糧真是少的可憐，估計早再過兩三天就要斷糧了。沐樊下定決心一定得找點營生。
天邊還泛著一絲青黛色，沐樊就這熹微那開始忙活起來。隻見他從院子的雜物堆裏挑揀了半天，拖出四五個長木板。乒裏乓啷的一陣倒騰後，一個現代的衝浪板映入眼簾。
不一會兒，打右邊來了個身材魁梧的莊稼漢子，手裏提這個魚簍，背後背著個大魚網。人還沒走上前呢，那敞亮的一嗓子就把沐樊嚇了一大跳。
“語年兄弟！語年啊！傅語年！！”。
沐樊耳聽著那人聲音一茬高過一茬，連忙迎上去，和和氣氣的說道“這位是王大哥吧，語年還在屋內休息。最近他身子不太好，讓我替他出海。”
那高大的莊稼漢名叫王大牛，王大牛一看眼前來者，粗濃的眉毛一皺。“是你個混小子！我還以為你不會俺們這村子了呢，你不出去做大生意了嗎，怎麼這就回來了？誒，不對啊！小子不是個旱鴨子，語年兄弟怎麼會讓你出……”
“什麼”沐樊一愣，像是想起了什麼。“哦，王大哥，我這剛從外邊回來，也是學了不少東西，覺得過去自己無所事事真是太不中用，這不，想借這次出海看看有沒有自己能幫上忙的，你就放心吧，淹不死”。
王大哥用狐疑的眼神看著沐樊“你小子不是看著村裏的寒秋哥兒要跟我們一起出海才跟過來的吧，我勸你收回你那些齷齪心思，不然……”說著，王大哥雙手一攥，哢哢直響。沐樊也不慌，“王大哥你放心”接著低頭做深思狀“實不相瞞，王大哥，我這次出門遇上了點兒事兒，算是認識到自己之前真是太不是東西了，我現在啊，就想好好改過，王大哥，你就放心吧”說完一臉認真的看著王大牛。
王大牛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行……行吧，你你你……你可別耍花樣”
“不會不會，對了，王大哥，你怎麼知道我是個旱鴨子”
“額……這，我我我有次聽到你衝語年兄弟大吼大叫，大概是因為你不會遊泳所以恬不知恥的使喚語年他一個哥兒出海。我這可不是偷聽。”
沐樊剛想說，就看見傅語年推門而出，連忙跟王大牛說“王大哥幫個忙，可要幫我保密啊，”沐樊裝作真不好意思的樣子又說“少提，少提，丟人”。王大哥不耐煩的答應了。
“王大哥。”傅語年看著院外的王大牛，淡淡的打了聲招呼。
“傅兄弟，今天天氣頂好，風平浪靜，快隨我去海岸參加祭祀”
傅語年點點頭，直接拿起屋內的漁具走出來。沐樊看著傅語年的背影，若有所思。猶豫了會兒，拿起了自己做的衝浪板。王大牛看到沐樊放在地上的東西。都是一愣，王大牛更是直接“你背的什麼玩意兒！？”。
“這個啊，這叫衝浪板。用來衝浪的，隻是不知道能不能使，就試驗一下。”沐樊耐心的對王大牛說。
“啥叫衝浪，試驗又是什麼？”王大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你小子正著沒用的玩意兒幹嘛。”
沐樊也不惱，依舊一臉微笑，看不出絲毫不高興。
三人準備默默地朝樹林另一邊走去，漸漸地一排排整齊的屋舍映入眼簾，阡陌交通，籬落疏疏。隨著三人走到村子裏。沐樊明顯感受到一束束不善的的眼光看向他。沐樊內心苦笑，這身子的主人還真是“大受歡迎”啊。沐樊無奈的跟著王大哥和傅語年走著。突然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出現了。“喲，我當是誰呢，這不是穆家的小子嗎，怎麼劉家舍得讓你這個白來的女婿回來啊，我可聽說啊劉家大小姐都三十好幾了，身材豐滿的連普通人家門都不能進出自如，好幾次啊都卡在門框上了”說著就聽見一堆人符合著的嘲笑聲，沐樊看向遠處坐在大樹下的一堆人，皺了皺眉，也不做聲。那堆人裏一個濃妝豔抹的中年男人見他沒有反應聲音又拔高了一度“不僅如此呐，人家劉大小姐，長得真是別具風采呐，肥頭大耳，滿臉雀斑。可你看看人家穆家小子，毫不在意，據說在人家劉家對劉小姐那是甜言蜜語，好不膩味。把人家劉家小姐哄得可開心了，天天在劉家吃香喝辣，吃的用的全仰仗著劉家小姐呢。”這邊說完，旁邊一個小眼睛薄嘴唇一臉厭惡的看著沐樊說“沒辦法，人家穆家小子就是長著一副好皮囊，不用爭不用搶，人家劉家小姐就上杆子送”。說完，那堆人笑的更怪裏怪氣的。沐樊算是明白了，這是說他小白臉靠女人吃飯，沐樊聳聳肩，也沒有反駁。本來靠臉吃飯的又不是自己，再者說，前者好歹有靠臉吃飯的資本，轉臉看了看還在自導自演的人妖男那張臉像從天而降，摔得稀爛的餡餅一樣。
傅語年看著一臉淡定的沐樊，驚訝易怒的穆凡此時不予回擊的樣子。王大哥不耐煩的衝那男人說“周家媳婦回頭再嚼舌根子，俺們忙正事兒嘞，先走了”說著帶著傅語年和沐樊急衝衝的走了。留下那人妖臉的周家媳婦急乎乎的衝沐樊說“什麼東西，不過就是個靠人養的小白臉。”
這邊傅語年湊到沐樊身邊低聲說“為什麼不反駁”。
“為什麼要反駁，我失憶了，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看著沐樊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傅語年眼神冷了下來。
沐樊認真的看著一旁傅語年的眼睛說，“我是真忘了。”
傅語年收回冷冷的眼神，不再理會沐樊。
沐樊感覺空氣裏的鹹味兒越來越重，果然不出一會兒，就快到了一處小海灣。這事兒海灣。
聚集了很多人。像是在焚香祭神。顯然那些人也看到了沐樊，那些人或是厭惡，或是不解的看著沐樊，沐樊也感到了自己不受歡迎。那邊已經開始陸陸續續上船了。沐樊本以為會是艘大船沒想到卻是一艘艘自家的船。
王大牛不耐煩的招呼著沐樊上船，上了船才發現一個船上還有三個人，點頭向臉色不怎麼好的三個人打了聲招呼沐樊就坐在了船上一角。那三人看著沐樊並沒有像多大招呼的意思。這是傅語年也上了船，顯然傅語年比沐樊更受歡迎，即使傅語年麵無表情，氣質冷漠。三人見到傅語年確實一臉同情和尊敬，紛紛向傅語年點頭問好。
船上的頭頭齊聲吆喝了一聲，隨即十幾艘船駛向了海麵。
十幾艘船駛在一望無際的海上，風平浪靜。王大牛喊了聲撒網，原本寂靜的船篷內也開始忙活起來。沐樊沒有出海經驗隻能去接手王大牛的活，控製著行船。
時間一點點過去，正午大家我在船篷裏休息片刻後接著幹活，期間王大牛和那三位村民相談甚歡，聽他們談話才知道其中兩個長得比較像的是一對兄弟，大哥叫廖文，小弟叫廖唔。兩人一打開話夾子就滔滔不絕，為人很熱情。另一個叫蘇熊，年級最大，相當憨厚，今天跟他出海的是他大兒子，不過在另一條漁船上。傅語年期間一言未發。沐樊期間也跟村中的幾人交談過，不過也都是行船過程中的問題，許是沐樊表現的太過安靜，沒有像以前一樣耍混，村子裏的那幾位也都是有問必答。漸漸地，沐樊也融入其中，倒也跟幾人聊得愉快。幾個人見沐樊好相處，也都大大咧咧起來。熱情的廖武指著沐樊帶著的衝浪板問道“穆家小子這是啥新鮮東西。”
沐樊見他感興趣就細心的回答道“叫衝浪板不是什麼好東西，自己做著瞎玩的。”
“啥事衝浪啊”廖武緊接著問，滿臉好奇。另外幾個人也都圍了過來。傅語年看著沐樊認真耐心的給眾人講解的樣子，突然感覺就現在這樣也不錯，轉而又暗罵自己愚蠢，臉色忽明忽暗。
“大概就是這樣，總之，衝浪是種非常刺激的運動。”沐樊講解完。廖文幾人都是一臉毫不在意。王大牛以為沐樊是不會遊泳才想著拿這麼個破板以防不小心掉海裏用的。這時候也跟著打趣兒，“穆家小子這塊破板板要能乘風破浪了，我以後打漁就不要這船，全都拆了做成你這什麼什麼板，哦哦哦，還有家裏床板菜板，還要什麼漁船”。廖文幾人聽了都哈哈大笑。顯然沒把沐樊的話當回事兒。
等到收網之時，大家心情更加愉悅，收獲頗豐。正當大家準備返程的時候，西邊的天空漸漸變得灰暗。船上除了沐樊和傅語年這兩個沒經驗的人，其餘四人看到那景象都暗道“不好”。
海上的變天是非常恐怖的，這時，沐樊看到同村的幾條漁船也都在靠近。王大牛衝進出的漁船喊道“快回村，暴風雨要來了，快回去”
之前還明亮的天空越來越灰暗，海上的波浪越來越大。西邊那處天空已變成黑色，正逐步靠近。王大牛這邊有條不紊，快速的的朝回趕。然後北邊有條漁船卻緩慢的異常。廖武著急的衝那邊喊“你們怎麼了，快回來！”兩船離得很近了，隱約聽到那邊說“魚太多了”。
這邊蘇熊一聽也往過看，不料卻是他兒子做的那條船，蘇熊霎時著了急，“誒呀，這幫人肯定是連半大點小魚也沒放過”。蘇熊連忙喊道“放掉魚趕緊回來，快回來吧”。那邊船卻不再有動靜，還是緩慢移動著。眼看著村子裏的船都往回趕，眼看著都成了遠處的一個個小黑點，王大牛想要往回趕了，以確保安全。開始同船的蘇熊因為擔心兒子祈求大家再等等。於是沐樊一眾就等後麵的船趕上來。
一會兒王大牛看傳過來了，這才趕緊又往回趕。誰知這會兒風浪越來越大，船隻搖擺不定，眾人皆是膽戰心驚，空中說著下起了瓢潑大雨，海天一色處還有紮眼的閃電。一波波巨浪席卷而來，打到船上每個人的心裏。兩條漁船小心翼翼的尋找著返程的方向，不一會兒終於看到了漁村的燈塔大家都鬆了一口氣。後麵的船上傳來聲音。
“爹！”
蘇熊高興地探出頭看著自己家大兒子就直愣愣的站在船篷外，雙手還朝他揮舞著。剛想嗬斥他老老實實坐回去。天邊顯示一道亮眼的閃電，緊接著巨大的浪頭呼嘯而來，兩艘船被巨浪狠狠地拍打下來，沐樊不由自主的一手把傅語年的頭摟到懷中，整個身子罩在傅語年身上，另一隻手死死抓住船上某處。一波浪潮終於過去了，漁船裏也灌進了不少海水。
然而傅語年卻感受不到腳下的海水的冰冷，他甚至感受到環繞著他的人濕透衣服下炙熱的觸感。就在他皺眉想要掙脫懷抱時。沐樊卻收回了臂膀。傅語年又是一愣，眉頭反更緊。
這是船上蘇熊焦急的呐喊上響起“我兒子！我兒子剛才被卷走了！快！我要去救我兒子……”
沐樊鬆開禁錮傅語年的手拽住慌亂的蘇熊，“蘇大哥，太危險了！”
“爹！……救……”，遠處蘇熊的兒子在海麵上嘍了頭，然而一個浪頭又將他狠狠地壓了下去。
“放開我，那是我兒子啊！”蘇熊情急之下力大無比，沐樊實在無法控製它。沐樊連忙向強壯的王大牛使眼色。王大牛一咬牙手劈向蘇熊的頸部。蘇熊一聲未歇，頹然倒在了船篷裏。
王大牛，廖文兄弟也是沒了主意。沐樊回頭看向傅語年，兩人目光一對，沐樊像是下定決心一樣。轉頭平靜對王大牛說。
“王大哥有繩子嗎”
“有有有！在這兒給你。”
“王大哥，咱們離岸已經很近了，一會兒你讓那條船先走。我去救蘇熊大哥的兒子。等蘇家小子靠近時把繩子甩給他。”
“救命……救……救”
遠處傳來蘇家小子斷斷續續的求救聲，像是催命符一樣重重的敲打在每個人不安的心上。
說著，也不等船上眾人的反映，沐樊拿起自己做的不靠譜的衝浪板猛地跳到了海裏。俯臥在衝浪板上順著蘇家小子的方向劃水，給衝浪板足夠的速度使衝浪板保持在海浪的前麵。但很快幾個大浪席卷而來，沐樊的身影變得忽隱忽現。
傅語年來不及阻止，連忙扒著船篷朝那波濤洶湧的海麵望去。廖文兄弟也都看著沐樊拿著個看似不中用的板子就下去。瞬間心中想撥浪鼓一樣，著急萬分。傅語年攥緊拳頭，眼神中閃過一絲茫然。接著傅語年眼中越來越亮，像是被什麼吸引住一樣。
“那……那是海神嗎？快看……你們快看。”蘇武瞪大眼睛，看著遠處自由馳騁在浪頭，那個讓人不敢置信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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