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006 更新時間：11-08-07 14:47
因為答應了和沈禦一塊出席公司的舞會，鑒於場合的隆重，沈禦趁著周三的晚上帶著季樂去訂製西裝。那是位於某老街的製衣店鋪，老師傅姓陳，脾氣有點暴躁，但手工一流，據說市長在元旦那天穿的西裝也是出自他的手。
選布料時，沈禦給了些意見：“黑色太嚴肅，白色太張揚。灰色吧，年輕莊重，最近也流行。”
“你說什麼就什麼。”季樂無所謂道，見店內沒其他人，悄悄說道，“這兒一套不便宜吧，幹脆算了。隨便些就好。”
“沒關係，我說了要送你的。”
“花你錢也不好。”季樂皺眉。
“你沒聽說過嗎？男人口袋有錢就得幫他花完才行，要不他會在外花天酒地。”沈禦半開玩笑地說。
“嗯，是有點道理，但我知道你不會。”季樂點頭。
正好老師傅的助手從小房間出來，朝他們揮了揮手，沈禦推了季樂笑說：“去量尺寸吧。”
季樂隨著助手穿過小房間來到了陳老師傅工作的地方，幹淨明亮的擺設予人不少好感。各式的縫紉工具井井有條地排列，數麵幹淨的全身鏡掛在牆上。陳老師傅的助手是名看起來約莫十六、七歲的少年，身高絕對在170之下（季樂沾沾自喜：我可有175呢。），長著一張可愛討喜的臉蛋。季樂的評語是——粉嫩粉嫩的，是個優良小受。（汗）
當然，那並不重要。重點的是季樂在那房間遇見熟人了，緣分這回事總來得莫名其妙。
“霍公子，你好啊。”季樂率先打了招呼，想著怎麼老碰著他了，就像前陣子他老碰見賀文敬一樣。
“你也來拿西裝嗎？我聽說了，你和沈禦一塊去舞會是吧。”
“沒有，我才剛要訂製。”
“嗯，陳老師傅手藝不錯，收費合理。”霍麒認同地點頭微笑，“隻是問個問題……希望你別介意了，那價格可能對你造成經濟負擔嗎？”
“不會，沈禦讚助的。”
“以學長學弟而言，他對你還真是上好。不知道的人肯定以為你們有一腿。”霍麒開玩笑似的說。
季樂猛地反應不來，表情僵硬了下。慶幸的是陳老師傅和小助手在下一刻走了進來，霍麒接過小助手遞給他的西裝就笑著告辭。季樂暗暗鬆了口氣，估計霍麒也僅是隨口說說。
量好尺寸，確定了周五早上就可拿到西裝。沈禦駛車回到家中，打開客廳的燈光。屋子收拾得幹淨整齊，看了讓人心境明亮。
看著稍顯沉默的季樂，問道：“怎麼啦？”
“沒事。”季樂搖頭笑道，總不能說是因為霍麒的一句話心有餘悸——在刹那間他想到的是，萬一沈禦的xing向公開了是否會影響工作與形象。那時沈禦會不會覺得自己是拖累了他的光明前途……
“真沒事？”
“那西裝讓陳師傅趕工了，估計得花不少錢吧。”季樂岔開話題道。
“你一直在想這些？”沈禦皺了眉。
“也不算是。”季樂忙否認——沈禦的臉色看起來不太高興。
“花錢買自己喜歡的東西，想太多就沒意思了。省錢也得有個限度不是嗎？”沈禦斟酌著用詞，眉頭皺得更深。
“我知道，真的。”季樂忍不住伸手撫摸沈禦深鎖的眉間，“我真的沒在想那件事。花錢嘛，隨心就好。”
“那好，你說你是在想什麼呢？”
“呃……”季樂一時無語。
“算了，我們的花錢理念不一樣，再討論也沒意義。”沈禦揮揮手，想趕走突如其來的心煩。
“禦，我……”季樂頓了頓，看著沈禦稍冷的臉色，“你不高興？”
“不算是。”
“哪有算或不算，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季樂對沈禦的語焉不詳不滿道。
沈禦沉默盯著季樂，稍後緩緩道：“是，我不怎麼高興。從我學會賺錢開始，就沒人理會過我的花錢方式。我總是很隨心地買自己想要的東西，你明白嗎？”
“我沒想過要控製你啊。”季樂倍感委屈的反駁。
“我買什麼給你，你都問多少錢；稍微貴了些，你就說我亂花什麼的——”
“我也隻是隨口，況且一隻小杯子，稍微精致些就要六百元難道不貴嗎？”
“是的，你總說『貴』這字眼。花的是我的錢，你幹嘛老糾結著呢？”
“就因為是你的錢，我才不安心。所以我才連欠你區、區數百元也記了下來，想著一定要還。”季樂著重音在『區區』二字上麵，聲量亦稍微提高。
“你用得著和我分得這麼清嗎？我們那樣和普通朋友還有什麼區別？”沈禦皺眉道。
“我就不想你認為我是為了錢才和你一塊兒，為了錢傷感情什麼的。”季樂咬著下唇，別過頭。
“意思是錢賺得多是錯誤了？”沈禦別過頭冷笑。
“我沒這意思，你聽到哪兒去了。”
“算了，什麼也好，我不喜歡吵架。”
“我也不喜歡吵架，但……”季樂道——但這般中途停下隻會讓問題永遠無法解決。
還沒待季樂說出這句話，沈禦便道：“我今晚去書房睡。”
“什麼？”季樂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想我們都該獨自靜靜。”沈禦說，視線並沒看向季樂的臉。因此他不知道季樂的臉色有多蒼白，眼中帶著震驚與哀傷。
“……好。”除了這麼一句，季樂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愣愣地望著地上的某個角落，因此他也不知道沈禦的眉頭緊皺著就像再也無法舒展，握拳的手，用力得指甲刺入了掌心。
第一次，二人確認彼此心意後，明明在同一屋簷下分開睡。徹夜難眠的二人，各有心思。
——沈禦向來遊戲人間，即使遇見季樂後有所收斂，但他始終是不樂意受束縛的人。季樂隻覺得自己冤枉，他純粹看多了因財失和的事件才想著該避免。而且真正讓他煩心的始終是霍麒的一句話——他害怕哪天他會阻礙沈禦的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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