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137 更新時間:12-03-23 06:57
邢寡悔和時利和的眼圈都紅了,邢寡悔急忙拉起來水平尺:
“不幫著好人,我都有罪!”
時利和趁熱打鐵,問用不用表示一下,邢寡悔否定以後說現在就去。水平尺說我做點吃的行不行?看守所裏的夥食都知道不好,邢寡悔哪能說不行呢。時利和家的食堂這回幫了大忙,簡直來愛吃餃子,時利和都知道。邢寡悔幫著抱孩子,時利和和水平尺分工合作,和麵的和麵,和餡的和餡。速度之快讓邢寡悔眼花繚亂。水平尺一邊包著,眼淚一邊流著,有幾滴都落在了餃子裏。邢寡悔看在眼裏,記在了心上。
邢寡悔的同學叫韓冰齒,聽了邢寡悔要求不難為鄰居的丈夫以後滿口應承,把餃子送進去以後,同時把簡直來早已寫好的遺書交給了水平尺,書上隻有八個字:孩子改名,妻子改嫁。雖然已經定案,因為還沒判完,所以按照規定沒讓探望。並且說馬上要統一處決一批犯人,要是之前判下來,很快就要執行了。
回來的路上,水平尺走不動了,幾天來的打擊讓她寢食難安,終於有了預料的結果又無法承受。邢寡悔把水平尺抱不動的孩子抱過去以後,問了問水平尺的家,水平尺說和他新買的房子隻隔著一家。邢寡悔開始覺得意外,想想覺得正常:自己總也不在家,還沒認全跟前的鄰居,鄰居要認識他,隻要在遠處看一眼就行了。
因為還要回到言有理家喝酒,兩個人在時利和家門前分開了。時利和聽完水平尺的敘述,對水平尺說傷心也沒用,還是按著簡直來的意思辦吧。
簡直來此時正和著眼淚吃著餃子,他做夢也沒想到水平尺還能通過所長韓冰齒送進來餃子。韓冰齒對他說是水平尺求到了他的同學,因為同情簡直來,所以就算不求同學他也能讓水平尺如願。現在有什麼話就說吧,寫在紙上帶出去也行。韓冰齒說完遞給簡直來一支筆和抽完煙的煙盒,簡直來想都沒想就寫了八個字交給了韓冰齒,韓冰齒接過來就出去交給水平尺了,留下簡直來一個人在體會著水平尺最後的關懷,他知道自己的日子不多了,該做的也都做完了,眼下要做的事,就是把餃子吃完。簡直來拖著鐵鏈從南邊的門口走到北邊的窗前,發現正好走了七步。
簡直來的腦子靈光一閃,他總覺得有什麼似曾相識,他仔細一想,才想起語文課上老師在講一個海外人在坐牢時,曾說過從門到窗子的狀語叢句做主語,是主語的一個特例。記得海外人寫的牢房窗子也是向北的,隻有太陽快要落山時,才能看見一點陽光。為此,作者曾感歎過象圓圓魔術師一樣,成為萬能造物主的太陽。
海外人是在抗擊外來侵略時在絞邢架下寫的報告,正大光明。簡直來則是在清理內部時矯枉過正,自食其果。兩個人的性質是不同的,根本就不能比。簡直來的觸景生情是有感而發,水平尺走後不久,韓冰齒就聽到蒼涼悲壯的歌聲從牢房裏傳了出來。
時利和聽完了水平尺的敘述以後,才說現在要做的事,是想辦法帶著孩子活下去,先靠老公公的退休工資對付一陣再說吧。水平尺想想也是,就抱著孩子回去了,幾天來因為大禍臨頭,奶水都沒了,好在小女兒早過了該掐奶的時候,以前一直舍不得,最近哭鬧了幾天,發現沒有以前哭鬧效果,哭鬧的時候就少了很多。當她發現自己減少的眼淚都從媽媽的眼裏流出來以後,就象媽媽平時給自己擦一樣也給水平尺擦了起來,邊擦邊對水平尺說爸爸唱歌。
水平尺聽了也沒在意,簡介之剛會說話不久,表達還不太清楚,說出的話大多隻有自己能聽懂,有時自己也聽不懂。到家以後,簡曆雖然已經做好了飯菜,水平尺卻難以下咽。她對簡曆說自己去看簡直來了,還把簡直來的遺書拿了出來。簡曆看了以後沒說什麼,事情都是自己惹出來的,現在兒子家都破了,人也快亡了。自己還有什麼理由說不呢。出了事以後,簡曆也曾想過自己去投案,把兒子留下來,一想到牢獄裏的苦難,自己這麼大的年紀,是絕對受不了的。於是就任由簡直來去了,水平尺拉著簡直來說你走了我咋辦?簡直來說得很幹脆,再找一個。別把孩子扔了就行。
水平尺咬了咬牙,看著簡曆說:
“爸呀,事都是你帶來的,要不你替兒子去吧。”
還沒等簡曆回答,簡直來一個嘴巴把水平尺打倒,自己去了。水平尺沒爬起來,直接就暈了過去。從那時起,醒過來的水平尺就覺得一直有點頭暈目眩。可能是簡直來用力太猛,自己的大腦還有點輕微的震蕩吧。想想也是,那句話簡曆不說,簡直來是絕對不能讓說的。可自己也不隻是為了自己,更多的還有丈夫和孩子啊。
現在簡曆每天都過來買菜做飯,還把開出來的退休金給了自己,看來三五年內生存還不成問題。可是自己才三十出頭,隻看三五年的時間是不行的。老人老了,身體會越來越差,自己把孩子帶大的可能也有,苦了自己是一方麵,孩子也會跟著受罪。看來隻好象簡直來說的那樣再找一個了,隻是孩子半大不小的,再找一個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孩子,都是一個不小的考驗。
水平尺胡思亂想了一會未來,思緒又回到了現在。馬上就要秋天了,冬天的嚴寒也是絕對不可輕視的。要在以往,都是簡直來在冬閑時騎著三輪去水村,在自己的娘家馱回來玉米和葵花的桔杆,或者父母在上街時順便趕著馬車拉來。這回簡直來不在,父母也會把桔杆拉來,水平尺一驚,隨即想到問來了:自從婆婆被簡直去氣死以後,每年為了節省開銷,簡曆都是在簡直來家廚房後邊的小屋裏過冬。為此簡曆曾和簡直來算過一筆細帳;要是簡曆自己在老房裏過冬,每年要三噸煤,如果過來,簡直來要是去拉桔杆,根本就不用煤,省下的錢都給簡言之攢著,誰也不動。這樣過了幾年,簡言之居然有了一筆不小的積蓄。
現在還沒到冬天,簡曆還在老房裏住著,要到冬天了可怎麼辦呢?自己還得靠簡曆的工資生活,離開簡曆是不行的,除非在入冬前再找一個靠山。水平尺有點不知所措了,她也沒問過來的父母,除了添亂,父母是不會帶給她什麼的。
意識到一切都得靠自己的水平尺邊走邊想,還沒來到家門前,遠遠地看見自家和邢寡悔中間的鄰居在搬家,知道老兩口要上樓了。老頭叫吳關緊,德高望眾,還是軍閥吳中有的孫子,說起來還是吳異與的堂兄妹。吳中有有三子二女,其中最小的就是吳花果。隻不過吳花果和二哥吳花開就是同父異母了,到了吳花開的兒子和吳花果的女兒,關係就更遠了。和吳異與大同小異,吳關緊的日子也是輕閑自在,這和老子吳花開的功勞不無關係,吳花開曾和澹台皆平的手下青出於藍有過一次生死相搏,由於友軍錢功名的臨陣脫逃,讓吳花開腹背受敵,多虧了吳花果和孫小子全力救援,吳花開才死裏逃生。從那以後,吳花開就和吳花果心心想印,孫小子也和吳花果藕斷絲連。為此,盧火旺曾說過這樣一句話,能和吳花果相提並論的,隻有高在富和步在乎,高在富和吳花果聽了,相視一笑。步在乎聽了,隻是淡淡地看了兩個在笑的人一眼,什麼也沒有說。
如果說吳異與是靠吳花果的造福一方來逃避災難,那麼吳關緊就是在高端裏左右逢援了。因為沒有自己的立場,所以吳關緊在仕途上沒有太大的曲折,可也沒有太大的起色。這個說好不好,說壞不壞的結果,讓吳關緊在高興的時候很不滿意,在不高興的時候卻很滿意。吳關緊就這樣在滿意和高興的兩難中過了大半輩子,也沒找出兼顧的辦法,最後不得不連同工作一起放棄了。奇怪的是自從他不再工作以後,反而什麼都心滿意足了,吳關緊這才明白是不稱心的工作讓他一直心有不甘。
因為有錢,退下來以後的吳關緊衣食無憂,除了保養不再革命也是本錢的身體以外無所事事,所以耳聞眼見的大事就成了吳關緊還能注意的一切。家裏有一台還沒普及的彩電,收看起來比普及的黑白電視心裏得勁多了。簡直來出事的時候,老兩口正在裝修在市裏新買的樓房,人往高處走,兒子早就在市裏安家落戶了,連孫子都快成家了,老兩口沒事想著,總往市裏跑也不是事,於是幹脆就在市裏買了樓房,享受天倫之樂去了。吳關緊在牆上寫完賣房,轉身看見了剛到門口的水平尺。
水平尺打了個招呼就想進院,老人卻打聽起了事情的進展。水平尺不得不停下來說了經過,甚至連冬天的難處都沒隱瞞。在和老人相處的日子裏,關係一直都很融恰,水平尺沒指望要走的老人能幫自己,隻是她沒想到老人還要求她幫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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