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786 更新時間：11-07-18 15:19
那晚，高塵留在府上。清兒睡去了，在淚水中睡著的。清兒的母親，林雪竹，陪著兒子直至他哭累了，睡去。林雪竹抱著自己的兒子，輕輕拍打著他的背，摟著他的小兒子。母親說，所能做的隻有這樣了。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啊。
當高塵再次出現，卻是此番景象。在清兒的心裏留下了一個深深的烙印。清兒朝思暮想的人，已經不記得他了，他的美好隻在清兒的回憶裏出現。
高塵睡得很香了吧，他已經好久沒有這麼踏實地睡過了吧。為了救他師父，那是他最愛的人。清兒不知，他隻知道自己很想高塵，但是再見麵時，高塵卻已經忘記了他。
第二日清晨。
清兒睡得很不好，他原本就睡得很淺，這麼一鬧就更加睡不舒服了。林雪竹在廚房裏親自給他煮了粥。端到他房裏，看到的卻是一間空屋子。清兒？去哪兒了？林雪竹急了，那是她的兒啊，縱然不是最疼的那個，但是終究是照顧了七七年的人啊。是啊，在哪兒呢？
林雪竹也是江湖出生，她得武藝應該是不亞於清兒的哥哥姐姐的，但是比起清兒卻低了一籌。青兒的腳步輕盈，不是一般人能察覺得到的。林雪竹發現了動靜就尋聲找過去，經過上官家的其他四個兄弟姐妹的房間，但不見清兒的蹤影。倒是又引起了一些騷動。清兒的大哥上官墨，二姐上官沁，三哥上官笛，四姐上官聲，清早都在練功，聽到林雪竹說清兒不見了，也不見練功的地方有他，都緊張起來。
上官沁是個心思縝密的姑娘，聽到林雪竹這麼說，便有了頭緒。清兒還會去哪兒？不就是那裏嘛。上官沁帶著三個兄弟姐妹還有娘親去了客房。真是好地方，又有“出塵亭”在，靠走廊的第二間客房是高塵在住著，清兒正在房門前蹉跎著時光。除了昨夜的那次騷亂，誰也沒見過這樣的清兒，一個軀體，沒有靈魂的軀體。
清兒沒有束發，烏黑的長發想是在敘說著心裏的哀怨，隨著風飄得很遠，很遠……高塵還沒起床，他睡得很香，他也許夢見了誰吧，嘴角還帶著淡淡的笑意，不是清兒，不是清兒……清兒留下的印記是被誰抹去了嗎？看不到一絲的留戀和回憶，隻有輕蔑地傷害。清兒是易碎的，他的心像是被誰劃過，一道血痕就出現。子沫，那是清兒的字，子沫，子沫。誰來解救他的被縛束的心？
不知是誰先喊了清兒，“上官清，你在做什麼？不知道娘很擔心你嘛？”是大哥吧，也隻有他會這麼叫他了。大哥不喜歡清兒，清兒知道。大哥會說，明明是最小的，隻要好好讓他們保護就好了，幹嘛要學這麼好的武功呢？是啊，為什麼呢？因為想和塵一樣厲害，不會怕任何東西，可以和塵一起作戰，不用塵擔心，還要分心來保護他。清兒是這麼想的，所以，他總是最勤奮的那個，還自創了劍術。這十年，清兒就是這麼過下來的。
清兒沒有回話，隻是呆呆地看著房門，透過模糊的紙質窗看著裏麵安睡的人。上官沁走近他，輕抬起手，揉著清兒的軟發。“清兒，別著涼了。”清兒還是像沒有聽見一樣地默然，但眼裏卻激起了淚花，晶瑩剔透。
“清兒，別看了。娘給你煮了粥，喝幾口去。”林雪竹拉住清兒冰涼的手，不忍看著清兒的臉，隻是看著他因為涼意而發凍的手。清兒的身子一直不是很好，但也不是很差。要是中了風寒，那可有是折騰了。“清兒，別看了，娘心疼。”林雪竹的聲音變得有些沙啞了。
“娘，爹爹說他有喜歡的人。不是清兒。清兒是不是一開始就錯了。”清兒的聲音輕得不像是說給別人聽的，林雪竹聽得很仔細，仔細所以心更疼。“是他的師父啊？是不是也和他一樣漂亮，一樣不會變老啊？”
“娘，我想他。”“娘……”
清兒的這聲“娘”叫得林雪竹心裏慌啊，她的兒就像快要不見了一樣。“兒你沒錯，你沒錯。別聽你爹瞎說！”
“清兒，清兒，他會叫清兒的。”清兒的淚終於是滑落了，在他白皙的臉上畫出一道痕跡，就算是對高塵的釋放吧，再也不要為他哭了，行嗎？
“娘，兒先回房了。”清兒微垂著頭，走過所有人。
就此時，房中的人起來了。他打開門，看到的場景他不能理解。“嫂子？還有這是……”
雪竹反應快，“哦，本想叫你的，這是我的孩子。”
“嗯哼，我還沒正式地認識呢。”高塵毫不在意自己剛起床，大方地和林雪竹交談著。
“這是沁兒，我的二女兒，”林雪竹指指身邊的上官沁，又回頭指指上官墨，“墨兒。墨兒身邊的是笛兒，還有女娃是聲兒。上官聲就叫道：“不是女娃！我都十八了！”
“是是是，想哪天娘不叫你娃了，就給我找個好女婿！”上官聲又喊道：“那沁姐姐都十九了！不也還沒嫁嘛！”
“可是我有心上人了。”上官沁微笑著說道。“大哥也二十了吧？怎麼，敢不敢在叔叔麵前表個態呀？”
那邊，上官家的四個兄弟姐妹就又吵起來了，除了清兒。
雪竹也不理睬他們，“高塵啊，你等等快來吃飯，在我家就像自己家一樣，別見外啊。”
“是。”
林雪竹帶著四個孩子走後，高塵想起了昨晚的人。上官清啊，嗬，要是自己沒有見過師父，會以為他是最美的吧。高塵的師父，也就是上官苛的師父，的確很美，傾國傾城。他的兒子也很美，黎幸。
高塵來到正廳，上官苛和林雪竹一家子早就等著了，看見高塵，上官苛又想起了清兒昨日的淚眼，實在是複雜的感情啊。不禁感歎，清兒真是生來命苦啊。
瞧著桌上的油條，豆漿，高塵突然覺得在南方真好。喝了稀飯，吃了餅，有人來報。“老爺，有人在門外喊著要見小少爺。”家仆的話是這麼說的，但其中還有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是誰呢？你可知？”上官苛皺著眉，見清兒作何？
“據小的認識，應該是月山樓的人。”
“月山樓啊。我知道了，去叫一下小清。”
“是。”
月山樓？“師兄，月山樓跟你小兒子有什麼瓜葛麼？”
“沒什麼，之前有月山樓的人來過，來搶劍的，被小清打傷了，正在地牢中。估計，是月山樓的人已聽聞了。”
“嗯，上官家的家奴也十分厲害啊。嗯哼。”
“嗬嗬，見笑了。”言罷，就見到清兒身著青衣走來。“爹，娘，哥哥，姐姐。高塵叔叔。”
“叫清兒何事？”上官清笑笑。
在坐者，知情者都大驚。高塵叔叔呢，哎。“月山樓的人找你，正在門外。”“吃粥了沒啊？”上官苛和林雪竹同時開的口，言語卻是大不相同。
“吃了，娘。”清兒笑得很淡，卻也夠明顯了，“月山樓？是因為劍嗎？”
大家同時點頭，“哦，知道了。”言罷就坐下來，喝起了豆漿。“小清，你不去看看？”
“沒什麼好看的啊，哎呀，終於有的喝豆漿了，都說了兩天了。”
上官苛知道清兒的心思，當然也就默然了。清兒心情不好就是這副樣子。不說話，還喜歡笑，在上官家人的眼裏，他這樣，就說明，事情很嚴重了。
外麵的吵鬧聲終於引起了正在用餐人的注意。“上官清，你再不出去，等等就要請人修門了！”上官默顯然很不滿意。
“是，我這就去看看。”清兒站起身來，彬彬有禮地走了出去。可沒有一分鍾，清兒又回來了，而門口的騷動也沒有了。
“這麼快？！”這次終於是同調了，一桌子的人都大眼瞪小眼地看著清兒。清兒漠然得應了聲就坐下繼續喝豆漿。
話說，清兒是怎麼這麼快就解決那個月山樓的人呢？
清兒走到門口，看來一眼來人，還未仔細聽他說完話，隻記得那人說：“我是月山樓的人，識相的就把劍交出來！我就饒……”接著，就一命嗚呼了。清兒收起氣劍，至始至終沒有看過那人一眼。
誰會在意，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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