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867 更新時間：11-08-22 08:42
逸安客棧，秋竹別院。
“今日的你一反常態，為何？”公輸問斐雄展。
“昨晚我去夜探縣衙，發覺鳳歌夜晚還出去，我便跟蹤上去，發覺他去了驛站，而去他是眼睜睜的看著那些人殺人放火的。”
“什麼？你說他……”公輸語調中帶著些許的驚異，坦白講自己對這個鳳歌印象不錯，百姓口中的青天，昨日為警告騎馬女子不惜冒險相攔，這樣的人會眼睜睜的看著他人放火殺人？
“而且，在那些人放火的時候，他一點都沒要去阻止的意思，隻是在那冷眼觀看。”
公輸眉頭一皺，這相當於幫凶。
“那時的他給我的感覺，像是一個冷漠的殺手，一把埋藏了許久的利劍。”
“你很少這麼評價人。”
“我找不到更合適的詞彙了。”眼睛一眯“而且，我很能肯定，那時的他知道我在跟蹤。”
“既然如此，他為何在今早在驛站還要演戲？”
“不知。”斐雄展搖頭，淩晨的鳳歌，那種寒徹九天的笑容，那種洞察一切的眼神，那絕對是真正的漠視生命。
“真如你所言，那他就是個很可怕的人。”公輸低頭深思片刻“一個從不在意被人知道什麼的人，通常不是問心無愧，便是狂妄自負。不過……”話鋒一轉“他的病卻不是裝的。”
“病？很重嗎？”
公輸點了點頭：“絕脈，藥石罔效。”
斐雄展一皺眉：“這麼重？”一絲懷疑“不會是裝的吧？”
公輸反問：“武藝嗎？”
斐雄展一楞，對於一個會武功的人而言想改變自己的脈相都十分困難，更何況根本不會武藝的鳳歌？
“我想他的病不應該是裝的。”公輸低頭不禁尋思，如果鳳歌是鳳歌鳳鳴是鳳鳴的話，但如果他們倆是同一個人，不禁淡笑一聲。
“公輸先生笑什麼？”
“鳳歌說除非我答應幫忙，否則不給看仵作驗屍報告。既然如此，我們就自己去查。”
“去亦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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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衙，鳳歌寢室。
看著手中的驗屍報告，鳳歌低頭一抹笑意。
莫夕端著藥走進屋：“喝藥。”
鳳歌放下報告，一抹苦笑，咕咚一口就把藥喝完了。
“在看徐誌的報告嗎？”
鳳歌點頭：“你怎麼認為？”
“報告上寫，鼻腔沒有灰塵，而且屍體的年齡似乎不符。”停了下“鼻腔沒灰塵，說明是先死的而後才遭烈火吞噬。而屍體的年齡……”懷疑又不肯定“莫非徐誌失蹤了？”
“徐誌失蹤？”鳳歌不禁苦笑了下“大有故事呀。”
“他為什麼要放火燒驛站，然後自己又失蹤？”
“他？放火燒驛站？自己消失？”鳳歌不由的一笑“你說這一切都是他自己幹的？”
“難道有其他人？”
鳳歌拿起報告：
“我想有人會給答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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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楓閣茶樓，後院。
掌櫃子不解：“老板，驛站的火災，為什麼鳳歌會那樣淡然的麵對，他不是不許有人在南麟殺人嗎？”
老板淡淡一笑：“他不許有人在南麟殺人，但並不代表他不許南麟有陰謀。”拿出封信：“幫我交給杜陵野。”
“是。”掌櫃子退下。
微微一聲輕歎：
“小月亮，我不想露麵用身份壓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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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亦莊，陰風陣陣，令人毛骨悚然。
“你知道徐誌的相貌嗎？”公輸看著亦莊的內趟著的幾具屍體悠然問道。
“額……”一手扶頭“大意了。”
“一個個看吧。”公輸無奈的笑了笑，說實在的自己也忘記了。
兩人分頭。
不一會，“這裏。”斐雄展回頭。
公輸過去，仔細查看“奇怪？”
“先生有什麼不妥”
“依屍體來看，他應該先死的後才遭受烈火吞噬。”
“鳳歌會……”
“放手！放手！”
門外有聲。
斐雄展、公輸閃人躲進暗處。
一人被狼狽的推了進來。
鳳鳴？杜陵野？暗中的倆人互看了眼，他們怎麼來這了？
“杜先生，你究竟想幹嘛？”鳳鳴似乎很生氣。
杜陵野回答的很簡單：“徐誌。”
鳳鳴一臉無奈：“他死了。”
“你胡說！”杜陵野
鳳鳴不語，眉頭深鎖。
“你把他藏了起來，在那些人打算殺他的那天，你把他給強行打走了。”
鳳鳴淡淡的說：“杜先生，您想多了。”
“我想多了？”杜陵野冷笑了聲“鳳鳴你目的何在？”
“目的？”鳳鳴思索了下“杜先生，這話何意？”
“你裝傻。”
鳳鳴很虛心：“我不懂，我真的不懂。”
“不懂？好，那我就說明白點。”杜陵野逼近鳳鳴一步“你是南清宮的人嗎？”
鳳鳴搖頭。
“龐家的人？”
“我也不是。”
“那你就最好旁觀。”
“警告？威脅？”鳳鳴有趣一笑“杜先生，何時何地也學會了這種手段？”
“不是，兩者都不是，我隻是奉勸。鳳公子是個聰明人，知道什麼該參與，什麼不該參與。”
鳳鳴一挑眉毛：“這我自然知曉，但有件事我卻百思不解。”
“什麼事？”
鳳鳴轉了下手中笛子：“杜先生，以您之才華。若入仕封侯拜相，若經商一方商賈。為何您甘心情願的進尹家寨，做著無本的買賣，任尹然驅使，僅當名軍師？”
“那你呢？為何放著翰林不做，偏偏來這小縣城當名縣令？”
鳳鳴一驚，轉身慢慢言道：“這話您應該問鳳歌，而不是我鳳鳴。”
“是嗎？”杜陵野微一含笑，雙腳輕一點地，身子飄到鳳鳴麵前。
“你會武藝？！”鳳鳴吃驚後退一步，聲音一沉“你究竟是什麼人？”
“杜陵野，尹家寨的軍師，鳳公子難道不知？”
鳳鳴笑容中頗有幾分的無奈：“尹然的武藝都未必有你這麼好。”
“希望你能深思，這事公子靜觀為上。”杜陵野並沒等鳳鳴的回答就飛身離去。
鳳鳴看著杜陵野的背影：“尹灝，這樣的高手在你死後，依舊甘情願為你保鏢，替你護航。若非你早死，我還真想會一會。”一頓，不禁失笑“靜觀？真是越來越有趣了，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既是你希望，那我就靜觀。南麟這盤棋本就屬於‘房謀杜斷’的，我又豈會擾亂？”
緩步走到被斐雄展認為是徐誌的那具屍體前，上了三柱清香，雙目微閉，口中喃喃念著：“道可道，非可道，名可名，非常名……”
公冶抱著個包囊走了進來：“怎麼心不靜？”
“紅塵俗世，難以心靜。”
公冶不禁一笑。
“你呢？”鳳鳴轉身，看著公冶手裏的包裹“來這做什麼？”
左右看看：“我以為那個算命先生帶著貓位來這了呢。”
這話不禁暗處的兩位一驚。
鳳鳴強忍笑意，眼光飄向公輸和斐雄展藏身處。
“看來沒來。”長歎了口氣：“南麟又出命案了。”
“什麼？！”鳳鳴低聲驚呼，南麟接二連三的命案，究竟是怎麼了。
“這是南麟破廟，發現的幾件衣服”打開包裹七八件衣服“沒有屍骸的，但是……”
鳳鳴輕嗅了下：“化屍散？”
公冶點了下頭。
鳳鳴皺著眉頭。
“你怎麼認為？”
“我很奇怪，若是江湖紛爭，沒有這種必要，因為官府一般很少過問江湖是非。但若是普通人殺人，在殺死這麼多人後還能冷靜的毀屍滅跡。”輕歎了口氣背這手，看著朦朧的月光“南麟什麼時候來了這麼冷血的人了？”
“用不用我幫忙調查一番？”
“那……多謝啦。”鳳鳴晃悠著腦袋。
“喂，你認為我有這本領，能查清。”公冶突然發現自己自討苦吃。
“嗯——星宅。”身子一轉“如果你能驚動星宅的那位，他一定有本領查清。”
“他……”公冶搖著頭“一個危險人物，不驚動的好。”
“這個方法不成呀……那就”一絲壞笑“去找公輸先生和斐大俠。”
暗處的倆人互看了眼。
“喂，你在算計他們。”
“我沒有，隻是在敘述一個方法而已。”
“你呀，你呀。”公冶搖著頭“越來越像那個家夥了。”
“《孫子兵法》，亦欲取之必先予之，不是嗎？”
公冶、鳳鳴談笑離去。
公輸、斐雄展則轉身從暗處出來。
“你怎麼看？”公輸問斐雄展。
“南麟的局勢，比我們想象中複雜的多。”語調中帶著些許懷疑“而且他們知道我們是誰了？”
公輸苦笑了下：
“看來，我們要被算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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