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436 更新時間:11-09-16 23:47
第十一章
闖益都
“怎麼了?”益都城外,兩人對持著霸占了整個門道,過往的商戶都紛紛避開身子貼著城門狹窄的出口來往。
“你就是管事的?”麵前這人頭發高高束起,渾身一套黑色勁裝,腿部手部都用堅硬的皮甲捆綁住。一雙劍眉帶著淩厲的氣息,如同身下黑色的駿馬,散發出讓人懼怕的氣勢,放佛天地之間,宇宙之大,唯我獨尊。梁冬冷哼一聲,這種臭屁的人在他所處的時代多如牛毛,壓根不把來人放在眼裏。
“在下正是,敢問這位公子是…”那人拖長了後音,話語謙卑,下巴卻是高高抬起。
秋風正勁,卷起漫天紅葉,寒意侵向城門,兩邊骨瘦如柴的人因為二人的爭鬥得以喘息。豔麗的陽光並不炎熱,這是唯一可以慶幸的,有官兵從一處拿出幾桶水,那些人拿出殘缺的瓷碗,貪婪的喝著,甘甜的水是唯一能夠讓他們展開笑顏的良藥。
“沒事…”梁冬看了眼那人金光閃閃的佩劍咽了一口唾沫,一反剛剛的高昂氣勢,清秀的臉色顯出懼色。
涇陽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的扯扯梁冬的長袖:“太沒麵子了。”
梁冬聽見這句話,嘴角抽了抽,忽然心中一熱,手心裏就莫名其妙的冒出來一個火球來。梁冬看著手心裏的火球有些驚訝,不過既然冒出來了總不能再掐滅了,所有梁冬一甩手,那個火球衝著麵前的黑馬呼嘯的飛了過去。
頓時火焰嗖嗖的飛過發出噼裏啪啦的炸裂的聲響。
這一手令馬上的黑袍人始料未及的,壓下心中的驚異,全神貫注的盯著那火球飛來的方向,竟然閃避不得,隻得雙手猛地按了馬鞍,借了力,整個身子騰空而起,那拳頭大的火球剛剛好掠過他的胯下,胯下那匹黑馬脖子上的鬃毛被燎去了一大片。
焦味散開,黑袍人的臉色黑了下來。黑馬受到驚嚇長嘶一聲,抬了四蹄就往四周圍過來看熱鬧的人群中衝去。
本來站著嘻嘻哈哈看熱鬧的人群,見這匹受驚的高頭大馬衝著自己飛奔而來,嚇的一邊驚叫一邊四處躲閃起來,有兩個跑的慢的竟被狂奔而去的戰馬踩斷了腿。
“你!”沒了坐騎的黑袍人咬牙,一臉凶狠地盯著梁冬,梁冬咽了一口唾沫,就差一點讓你絕子絕孫了,還你你你你…想到這裏又一抬手揮出一團火球,那火球直直的呼嘯飛去,火星四濺,向著黑袍人當頭擲去。
眾人驚呼,危機之時,嚇得人抱頭鼠竄。
火球劃破襲來的劍風,猶如破竹之勢穿過抵擋的官兵,化作一道紅線直逼到黑袍人麵前。
黑袍人看著逼來的火球暗暗深吸一口氣,不禁被梁冬突如其來的手法激怒了起來。緊隨著再次抽出佩劍,劍身散發著和主人一樣的怒氣,發著光的刀刃對著呼嘯而來的火球就劈去,就在這一瞬間,令人驚險的一幕還沒出現,那狂嘯的火球被森勇的劍氣所逼,便開始晃晃搖動了起來。
不想喜色還未上臉,那火球竟然一分為二,又朝著兩側一左一右飛離而去。
隻見那火球像是長了手腳,衝著邊上的被捆綁住的奴隸身上飛去。眾人都發出了驚呼的聲音,那個被切開的火球一分為二又變成了兩個拳頭的大小,噼裏啪啦發出尖利的爆裂聲。
“啊—”奴隸們慌張的驚叫,被束縛的肩臂卻讓他們無路可逃,呼嘯的火球朝著他們就飛去,穿過空氣,發出致命的聲響。
不遠處梁冬剛剛還與黑袍人對峙著,現下身形陡然一動,腳步虛浮起來,快速疾步超前衝去,卷起狂風,地上散落的碎葉被高高卷起在四周飛舞起來。
黑袍人看著梁冬的身影竟在眨眼之間忽然到了十幾米之遙的大門處,深黑的眸子蒙上了一層玩味的霧氣。
此時梁冬晃到火球前方,他墨色的瞳孔驟然變大,眼神淩厲了起來,兩隻手合拳一舉,隨著他手指劃動的範圍形成一道銀色的光膜,將呼嘯飛來的火球阻擋在銀色護膜之外。
“砰砰—”兩聲脆響,兩團火球猛地撞擊在光罩之上。耀眼的光環瞬間沿著光罩的範圍散開,城門口處站立的梁冬被巨大的光亮包圍,整個身子被蓋住了。
旁人被忽如其來耀眼的強光刺痛了雙眼,紛紛轉過了頭。
光罩後麵的梁冬嘴角掛著血絲,心跳如鼓聲,嘭嘭直響。涇陽和漠翟悄悄牽著馬車低著頭從旁繞到梁冬後麵,梁冬看著他們心神一鬆身形一滯,頓時心中著急的怒火慢慢熄滅了下來。他慢慢地轉過身,衝著那些看傻了的奴隸微微一笑,抬手隔斷了束縛他們的繩子。
被抓住的奴隸即刻一哄而散,麵帶感激的對著梁冬跪下叩了幾個響頭,被蓋上奴印的臉上全是對自由的向往。
“恩人如今救了我們,我們無以為報,我們都是胡國人,如果恩人以後有難,便可到胡國來尋找我們,我們一定會盡全力報答恩人。”那群人一臉的真誠。
梁冬微弱的揚了揚嘴角衝他們揮手喊道:“你們快逃,這會兒有光膜的阻擋他們看不到你們的去向,這裏有些銀兩,作為你們回家的路費,以後高山流水他日再會。各位快走吧。”說完咳嗽兩聲,身子斜靠在涇陽的身上。
那些人也知道機會不多,雖然麵露憂色,但是不得不先行逃離,對著梁冬抱了抱拳,便告別借著光罩的遮擋悄悄逃走了。
光罩的範圍越縮越小,梁冬長袖一揮,紅色的火焰在手中隱隱出現。豆大的汗珠從那些人的額頭上落下。
剛剛使出全力運行的光罩,正是離開前掌門交給他的,但是遵囑非危機的時刻萬萬不能隨意施展,因為這個光罩是以心神作為元氣,如果被大大損傷,小的法力盡失,大了形神俱滅。
“咱們走吧。”梁冬尷尬的朝著涇陽使著眼神,涇陽卻不為所動,呆呆的張大嘴巴看著他一副十分吃驚的模樣。
“走?快逃!”漠翟忽然喊了出來,跳上馬車。涇陽也回過神,抓住梁冬的手往車裏拽。
馬車飛快的行駛,穿過城門處越積越多的官兵人群,灰塵卷起,呼嘯的飛躍出去。
城門處,卻是亂作了一團。
“大人…奴隸們都跑了。”官兵誠惶誠恐的跑上前來,一隻手不停的抹著頭上的汗液。
黑袍人抿著嘴唇:“無妨,去給我查查那個人是誰。”眼光閃爍地看著馬車的背影。
梁冬卻不知道,這個黑袍人正是中原第一謀臣李青…
馬車內。
“你怎麼會禦火術。”漠翟抿著嘴,看他的眼神飄忽不定。
“你得罪了益都的官員,我們怎麼進去,你還要開六界大會!”後麵涇陽的聲音更大,眼睛死死地瞪著梁冬。
被嗬斥的梁冬卻是不為所動,隻是端起桌上的杯盞,慢吞吞的咽下一口清涼的茶水,苦澀的口感刺激了整個味覺神經,那冰涼的觸感更是潤及肺腑,頓時平複了胸口處砰砰亂動的心跳。等心理思緒平複後,渾身上下似要被碾碎般的疼痛感才慢慢的彰顯出來,痛的梁冬不禁悶哼一聲,有些虛弱的倒在了一邊,沒有理睬一邊喋喋不休的倆人,自顧自的睡了過去,恍恍惚惚間聽見了幾聲幽幽的歎息以及涇陽那微帶懊惱的怒吼聲,知道倆人拿自己沒轍,梁冬閉著眼,心裏不由覺得萬分得意,就連身上的痛感也減弱了幾分,意識也漸漸的進入了模糊狀態。
等梁冬醒來時,馬車已經停在一山崖內側,睜開眼環顧四周,卻發現馬車裏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影,墨翟和涇陽也不知去向。梁冬躺在鬆軟的馬車內,確實不為所動,睡眼惺忪的眼睛迷離萬分,慵懶的轉了個身子,這一覺不知睡了多久,可那渾身舒暢的感覺卻讓他整個人暢汗淋漓。
正當梁冬閉眼準備再會周公時,馬鳴聲卻忽然響起,阻了他繼續睡下去的意圖。
一聲壯陽渾厚的吼聲在車外響起,梁冬懊惱迷惑的張開眼,偷偷掀了窗簾一角朝外看去。卻見馬車外停了一支浩浩蕩蕩的馬車隊,但是一眼還望不到盡頭,許是大戶人家的隊伍。梁冬這才醒悟了過來,原來自己的馬車阻了馬隊的路。也不知道涇陽這死小鬼去了哪裏,怎麼把車停在這個地方,當了別人的道不說,更是繞了自己的清夢。忍著一肚子的埋怨,慢吞吞的在別人的嗬斥聲下下了車,外麵吵雜的聲響終是讓梁冬忍不住說道:“別吼了,你們來個人幫我趕下馬。”
掀開簾子踏出車門,外麵的的陽光分外的燦爛,耀的他睜不開眼,隻能眯著打量著對方。
“李道長?”霎時一聲驚呼響起,是一陣清脆帶著歡快的語調的女聲,還未待梁冬反應過來,一團紅影便朝自己飛奔而來抱住了自己。
梁冬傻了眼,胸前兩團軟乎乎的嫩肉讓他臉泛紅起來。
“你是?”梁冬退後兩步,定了定神,打量著眼前的女子。
那女子也就十四五歲的樣貌,生的卻是萬分動人,若凝脂一般白嫩的臉蛋上,嵌著一雙燦若星眸半的水靈靈的大眼睛,正滿是喜悅的望著自己,倆片如柳葉般的眉間點了一顆血紅的美人痣,如黑雲般的發髻上插了一支精致的朱釵,在陽光下映射的流光溢彩,而那一身大紅華麗的大紅色的羅娟秀群,更是引人奪目。
“什麼李道長?”嬋兒過來,沒大沒小的。”此時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男子一把拉過,將那名為嬋兒的姑娘護在身後,一臉不善的看著梁冬。
梁冬苦笑了一下,心裏明白一定是這姑娘和李風絕認識,不過現在這同一具肉體卻是換了一個靈魂,他怎麼可能記得。
“笨蛋,是李道長,就是救了我和姐姐的李道長。”嬋兒懊惱的看著那人,嘴裏嘟囔著,很明顯對於那人的舉動很是不高興。
“救了你和你的姐姐?”梁冬疑惑的問。
“李道長不記得了嗎?”嬋兒有些失落的低下頭,緩緩說道:“五十年前,秦莊一百八十口人被妖畜殺害,那妖畜殺了人後抓著我和姐姐回了老窩,當時李道長你恰巧路過,便從惡鬼手中救了我和姐姐並且還殺了他,為我們秦莊報了血仇。”嬋兒一雙美目中淚光閃爍,看起來楚楚動人,而梁冬聽聞那姑娘家中死了一百八十口人,再次看向她的眼神便隱隱多了幾分同情與親切,嘴上的話語自然也軟了下來。
“我怎麼可能會忘呢!隻不過現在都變成了大姑娘了,當時還是個小不點,所以一時才沒人出來。”梁冬嗬嗬笑了笑,料想大概是李風絕平日裏雲遊四海時,在這孩子幼年時期種下了恩,所以到現在還會被那孩子惦念著念念不忘。
果不其然,一句話引得剛剛還愁眉不展的小姑娘立即眉開眼笑起來。
似是受了感染,梁冬也舒展了眉眼,跟著傻嗬嗬的笑了起來。
而山間的日夜交替也是變化莫測的,剛才還是豔陽高照,不會兒那天色就漸漸的黯淡下來,隻留紫紅的晚霞悄悄地漫上了天際的邊緣,渲染出淡淡的光暈,林間,俄而清風拂過,惹得樹葉沙沙作響,蔥綠的樹木上,悄然覆蓋上一層紅色的薄暮紗巾,迷離夢幻。
“李道長這是去哪裏?”見了恩人,女子心中自是激動地緊,連忙又問道梁冬的去向。
看著女子的親密舉動,一旁一臉抑鬱的男人神色又黑了黑,看在梁冬眼裏,心裏不禁暗笑說道:“益都。”
忽然心中一震,回想剛剛在益都城外做的事情,料想如果這會兒自己再去益都城,會不會成了通緝要犯,想到這裏,梁冬心中暗暗犯苦,真想一哭解恨。
卻沒想嬋兒一陣驚喜後,出口邀請道:“真巧,我們正好要去益都城,不如道長跟著我們一同前往好了,這樣相互之間也可以有個照應。”
聽了這話,梁冬心裏暗喜,瞄了瞄他們的車隊,每頂馬車都布置的十分豪華,特別是位於中間的一輛,俊朗的白馬顯得格外醒目,車頂鍍了金箔辦閃耀著金黃色,帶著閃閃發光的亮墜,光彩奪目,車壁上也全是貼著閃光的石頭一樣的東西,心中暗忖著這玩意很值錢,梁冬的眼睛閃了閃,心中貪婪之念驟起。
此時,身後男子的聲突然音悶悶地響起:“我看道長的馬車在這裏,肯定是在等什麼人吧,肯定不方便與我們同行。”
“方便,方便,把馬車留在這裏就好。”擺了擺手示意那男子不用擔心,梁冬連忙一邊點頭,一邊自己徑直朝著那輛最為豪華的馬車走去。
嬋兒此時也跟上去,笑吟吟邀請梁冬:“道長,你就與我們同坐好了。”
梁冬訕笑了幾聲,擺擺手道:“車內太擠了,中間這輛我看馬屁步履輕盈一定很輕,我不如上了那輛車。”
“怎麼可能…”男子立刻想要出聲阻止卻被蟬兒打斷說道:“道長那你就和姐姐一同坐著吧,我想姐姐肯定也很思念李道長。”說完便掩著唇,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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