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411 更新時間：11-10-24 11:08
益都內宰相府。
古屠才心事重重的靠在椅子上，眼睛眯成一條線向門口瞥去。不少士兵守在門前來回巡視，重兵重重。他耷拉下腦袋，頗為不爽的看著對麵的人笑嘻嘻的模樣，隻想到四個字，為老不尊。
雷行舟不以為意，伸手沏了杯茶，笑眯眯的看著古屠才道：“這些日子真是辛苦壯士您了，師弟有些任性，定是吃了不少苦頭吧。”
站在一邊的涇陽抬頭瞄了一眼，撇嘴道：“豈止是任性，簡直是喪心病狂。”
古屠才一愣，轉眼朝涇陽看去，看起來精致的像是一個瓷娃娃一般，就是一張嘴太過厲害了。忽地想起什麼，眼珠子轉了轉道：“你可是涇陽？”
涇陽聽見自己的名字有些驚訝，張開嘴驚訝的盯著古屠才：“你怎麼知道？”
“聽梁冬講起過，說你精靈古怪的很，如今一見果不其然！”說完滿臉笑意的哈哈大笑起來。
涇陽臉一紅，麵上卻使執意要做出一副極為不屑的表情。衝古屠才喊道：“我才不是，怪的很，他跟你說了我些什麼？”最後一句倒是有些不安，不知道臭道士在外說起他的糗事沒？
“倒是沒說什麼，他不愛提些自己的事情，倒是放了幾樣東西給我收藏著，當做寶貝一般每日都要拿出來看看。”古屠才說著站起身去尋包袱。
涇陽好奇的伸著腦袋看著古屠才熊一般的背影，滿眼都是好奇。
咳咳--咳嗽兩聲，雷行舟笑眯眯的抬起頭衝涇陽微微一笑，眼睛彎成了月牙。涇陽回過神，悻悻地看向雷行舟，低著腦袋，老老實實地站回雷行舟旁嘟囔道：“掌門喝茶。”說完恭恭敬敬地遞上茶杯。
雷行舟捏著胡子，樂嗬嗬的一張臉伸手去接。這時古屠才站起身子轉過頭衝著涇陽嚷道：“看就這個，梁冬說他要送你的玩意。”
涇陽“呀”了一聲，看著古屠才手裏閃閃發光的雞毛毽子，滿臉都是驚喜。臉因為興奮變得紅撲撲地，衝上前一把想奪過毽子。古屠才人高馬大，心裏覺得這孩子好玩，便使壞將毽子高高舉過頭頂。
涇陽懊惱地又跳又鬧，上串下跳的模樣。兩人一時間竟然玩的不亦樂乎起來。
咳咳--
涇陽咬牙切齒對古屠才進行威逼利誘。
咳咳咳---
涇陽正在齜牙咧嘴的威脅古屠才，連踢帶打。
咳咳咳咳----
涇陽立刻跳了起來，轉身就衝身後發出聲音的雷行舟麵色不善的吼道：“掌門，你要不要請大夫看看。。。”最後一句隱了去，涇陽這會兒就跟受驚了的貓，立起渾身的寒毛。
對麵雷行舟滿頭的茶葉，渾身上下都是濕漉漉的褐色茶水。雷行舟依舊麵帶微笑，捋著下巴的胡子。隻是在涇陽眼中那抹笑意十分猙獰可怕，硬生生地，他渾身上下冒出一股深冷的寒意。
古屠才愣了會兒，十分猙獰地做了幾個凶狠的麵部表情，終究沒忍住。屋內傳來咆哮般大聲的笑聲。從中溜出幾句溫柔的話語：“涇陽今晚你去守夜。”緊接著又是厲聲尖叫同求饒聲。
晚上黑漆漆的夜十分漫長，夜觀星象卻見不到半顆星星，低矮的雲沉沉地貼著地麵翻滾著。涇陽靠在柱子上，慘白的月光撒了下來，借著月光他看著手上的東西。雞毛毽子上的雞毛散發著悠悠地花香味，月光照射下，亮麗的羽毛閃閃發著光輝，煞是好看。
“掌門罰你守夜？”厚重的嗓音突兀的從身後冒了出來，剛剛正在仔細看著手裏的雞毛毽子的涇陽被嚇了一跳，這會兒心還撲通撲通跳個不停。他黑著臉衝古屠才動了動鼻子，生氣道：“你幸災樂禍什麼，掌門不過是看我精力好，讓我晚上出來幫大家忙罷了。”
“那你以後就都幫大家忙吧。”
“。。。”涇陽氣的牙齒直發抖，生氣的轉過身子沒打算理睬古屠才，捏緊手裏的雞毛毽子汗水漉濕了手。
夜裏冷風徐徐吹著，發出低嗚的悲鳴。涇陽縮著身子靠緊了柱子，眼睛死死地盯著哪雞毛不發一言。古屠才被那眼神嚇得不敢動，坐在邊上，屁股像是被針紮了一樣，一陣東歪西扭。
不知道誰悠悠地歎了一口氣，打破沉默的氣氛，古屠才轉過臉，涇陽正死死地瞪著手裏的毽子。
“其實我確實不信那些人說的話，梁冬…不，李風絕雖然人是裝模作樣了些，但是總歸是不會做什麼壞事的人。”
涇陽揚起頭頗為不屑的哼笑一聲：“其實沒有誰對誰錯，也許對於堯國來說他算是叛國賊，但是對於胡國來說，他可算是大英雄，本來嘛我們就不該管這些俗事。”
古屠才笑著同意道：“本就該如此，但是我覺得李風絕不算是這樣的人。”
涇陽怔住轉頭看他：“你怎麼就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你一點都不了解他。我可以告訴你，李風絕絕對不是大善人，但是他一定做每件事情都有他的目的。”
“怎講？”古屠才疑惑了，難道李風絕一直在自己麵前偽裝自己。
“自從練成了仙，師傅的心思更加難猜，性格也大變了不少。但是我跟了師傅不少年頭了，他是什麼樣的人我明白。至於他為什麼這樣做，我隻覺得他有他的理由，我們沒有權利去衡量他的對錯。”涇陽十分肯定的回答。
古屠才愣住：“我隻當他是梁冬，至於什麼李風絕我不妄斷也不揣測。”
涇陽忽地眼睛賊賊一亮，附在古屠才耳邊道：“你知道掌門為什麼來吧，正是因為師傅前段日子寄回了一封信，正巧就是說的這件事。”
“怎麼講？”
“具體不知道，但是劉行書不至於騙人，當日許多人也見著師傅發功幫助胡國。”
古屠才愣了會兒，回想起當日的片段，風采濯濯如月華出塵一般…雖然眼見著卻心裏總是不敢相信。此時寒風勁吹，他的心也片刻沉了下來。
總覺得有些事情看不明白，看不真切，現下他越發不懂梁冬了。
涇陽倒是挺開心，來回的玩著手裏的雞毛毽子笑道：“我當時不過隻是說說，沒想到師傅真的就給我做了。”
這一夜千裏之外的梁冬卻過的十分淒慘，連著不知道多少日滴水未降，整個鳳陽城和火爐已經毫無差別，護城河是唯一可以食用的水，卻如今飄滿了胖腫腐臭的屍體，血染紅了河流。他吸了一口氣，口幹舌燥難受的像是吞了沙子的喉嚨難受極了。
趁著夜黑風高，四下無人，梁冬偷偷地潛入了一家酒店，不過他不抱太大的希望。官兵橫行的地方，一向是被收刮的一幹二淨，哪裏還有什麼多餘的東西。
到處都是砸爛的桌椅，被燒毀的橫梁倒在地上，轉頭去看幾張銀票落在地上，竟然像是一團爛紙一樣，沒有人去注意。梁冬也懶得去理睬，這時候錢頂個屁啊。
“靠，要能有點水就好了。”說著就邁步進了廚房。
PS：涇陽：李風絕的徒弟，鬼靈精怪的個性，具體見前十章浮屍村。
雷行舟：玉峰山掌門，李風絕師兄，具體詳見前十章浮屍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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