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476 更新時間:16-06-16 13:24
時間的速度總是讓人類們遙不可及,以至於幹脆就被時間丟在一個遙遠又被遺忘的角落。一下子,又是一天——真是快的讓我措手不及。總覺得,這時間過得也快得離譜了吧。不過,時間的減少對於我來說,和其他那些人大有不同——他們玩也是一天,學也是一天,可我,少一天,就危險一分。任務完不成的後果就是直接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掉——實現了真正意義上的被時間丟棄在一個遙遠又被遺忘的角落。
不過,我也沒有辦法,這不是我能控製的。現在,我邊進行著超自然的冥想邊在空氣清新的公園門口等著冷豔——這汙穢的大城市也就隻有早上的時候能被植物們進行光合作用與蒸騰作用後排出來的新鮮空氣清潔掉昨日的汙穢,不過可惜的是這種潔淨維持不了多久,不到一會兒滿大街的小車們的尾氣就無情的破壞這種短暫的潔淨了。
今兒是重陽節,不過我也是看到了有些學生仍然要上學——因為重陽節和清明節有些不同,重陽節在如今是敬老節,不過因為有些以前的人在重陽拜山的習俗仍然保留到至今,所以也不得不放假讓他們去拜。有些學校重陽節就放一天,有些半天,有些幹脆就叫你連山都別去拜了,快給我回來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真是學瘋了。
“久等。”突如其來的一聲招呼讓我嚇了一跳,轉過頭一看才知道冷豔這家夥在我背後,對於把我嚇著了正高興著呢。她今天穿得不是很豔,一身淑女裝,配上她的氣質,看起來像是個不聞紅塵的單純少女。“還好沒把我嚇死,不然今天你幹脆就去拜我了。”我慶幸的道。“少貧嘴了吧你。”她打了我一拳,我揉著被她打疼的地方喊疼。“好了,不開玩笑了,”她的臉色平靜起來,“吃早飯了麼?”“沒有,你請我,作為剛才被你打傷了的醫藥費。”我厚著臉皮笑著。
於是,我和她就來到了附近的一個小吃店,我和她各自點了自己想吃的東西——她吃雲吞,我就拿了幾個包子,我喜歡這玩意兒,便宜又好吃,又有特色。我想要是把包子賣給外國佬們說上個十倍的價錢他們也會買——因為他們那邊沒見過。
“哎,”我嚼完嘴裏的一個包子,又以防噎著喝了口水,“現在能告訴我,是去看誰哦?”
她很優雅的把一個雲吞用湯匙盛著放進嘴裏,似乎是在諷刺著我的難看吃相,“不行,反正你待會兒就會知道了。”
最後,買單的時候,我還是掏錢包付了錢——畢竟我可沒有那麼不要臉,玩笑是玩笑,買單是買單。於是我和她就來到了公車站,她說要坐車子去,因為離這裏有段距離。
在候車處我無聊的站著——眼睛四處張望。突然看到了一個渾身邋遢的乞丐,一隻手拿著根木棍,撐著那個沒了一隻腳的身體,艱難的一瘸一拐的走過來。他開始向這裏等車的人要錢,不過沒有一個人願意鳥他——不管是邊抱著孩子邊用Iphone聊著最近某某商場的什麼化妝品打折的富太太,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是趕著去約會還是去坐台的女大學生們,是打著領帶的焦急的看著手表的上班族……還是和我一樣的正趕著準備出去的同齡少男少女們,他們仿佛都沒有看到那乞丐似的。我現在算是重新理解了什麼叫做睜眼瞎了。
那乞丐走到一個年輕小夥子前,在那乞求小夥子能給他幾塊錢去買個飯吃——他已經三天沒吃飯了。我看得出,那骨瘦如柴的模樣,我想他說的那個“三”應該是文言文裏的那個“三”——文言文裏的“三”不指具體的一個數,但至少大於等於三。
小夥子可能是嫌煩了還是怎麼的,一腳踢開了那乞丐,於是他瞬間摔倒在地。我腦子頓時短路了,大罵一句:“他媽的,你有沒有人性的?”我走過去把他扶了起來,也不顧不上他多少天沒洗澡了,“你是人,他也是人,人家隻不過是在謀生而已,你他媽的你不給錢就算了,還打別人?”我指著那個小夥子罵著。“你他媽的,多管閑事!”他頓時火了,於是一拳打過來,被我接住,“力氣都去哪裏了?你是幾天沒吃飯是吧?打人都沒力氣?”我對著他那張充滿著驚恐的帥氣臉龐毫不留情的給了他一腳,於是他飛出了幾米遠。大把人開始圍觀。
他們開始罵我多管閑事——我真想抽出手槍來對這裏的這群混球一人射一槍。就在我快被他們的口水淹沒時,冷豔的冷喝聲救了我:“你們這群人,還有沒有人性的?你們不給人家錢就是了,現在人家被打,有人出來聲張正義,你們還罵,你們是不是有病?”她站在我身旁,表明她是和我一夥兒的。
“小孩子管什麼閑事!”一個大人走出來,“你們是不是沒家教?”
“沒家教?”我嘲諷的看著他,“沒家教的那個是你!”我拿了十幾塊錢塞到了那乞丐肮髒而又粗糙的手裏,“拿著走吧,夠你吃一頓飯了。隻是,以後遇到這種人,還是避之莫及吧。”那乞丐感激的看了看我和冷豔,然後留下了一句話就拄著拐杖一瘸一拐的走了:
“這社會太現實了,沒辦法。如果世界能多點像你們這樣的人,我也不會淪落至此了。”
那些人又開始罵了起來。就在我快要爆發的時候,公車來了,冷豔拉著我迅速的衝上了車,並且讓司機迅速開走——因為他也知道這裏發生了些不好的事。於是便是留下那一群在背後狂罵不止的人渣們。
“沒傷著吧?”待我和冷豔找了個座位坐穩了以後,她便是問我。“沒有,我哪有那麼嬌貴。”我笑了笑搖頭,然後又罵了一句:“他媽的,這社會怎麼這麼多這種人渣。”
“沒辦法,這社會的人,太現實了。”冷豔頗為成熟的說了一句。
“這素質真低,也不知道國家是如何教育這些家夥的。”我罵著。“給政府聽見了可是有你好看的哦。”她笑。“好看就好看,我倒要看看是我有好看還是有他們好看?”我不服氣的說。
“嗬嗬,”她嬌笑了一聲,然後她湊到我耳朵旁,“我倒是信你有那個能力讓他們好看。”這小妞。
“還好,咱們倆至少還沒淪為那種人渣。”我慶幸著。
冷豔笑笑,沒說什麼——看上去她已經對這種事情司空見慣了,或者說是,對這個社會。
一個小時的車對於我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負擔。不出我所料,下車之後,我又吐了一地。待喘過氣來,我有點後悔的說:“早知道不該吃的這麼飽了。”然後又看著氣色正佳的冷豔,與我吐得半死不活的死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原來你坐不了車啊。”她笑。“是的,是的……”我看著前方。
門口處寫著幾個紅色大字:某某墓園。從門口處望去,還能看到一些整整齊齊的墳墓,還有來這裏拜的人們。
我心中又得出了一個和昨天聽到白瑾的話之後的結論。
冷豔帶我進去,穿梭在大大小小的墳墓裏。
這情景讓我想起了那些埋葬著因為受不了間諜的地獄式訓練死去的孩子們的墳墓。比起這裏的墳墓來說,他們的就顯得吝嗇的多了:簡簡單單的一個土堆,周圍長滿了野草。哪裏能和這些用磚瓦瓷片蓋成的“豪墓”們相比。
如果我當初也受不了的話,那我如今也是長眠在那個墳墓裏頭了——或者是像莫玉一樣,做個冤鬼,在那裏飄蕩著,尋找複仇的機會,然後就何去何從?
冷豔帶我來到了一座墓前。看上麵的照片,是一個約莫三十的男子。果然,我猜對了。
“這是我的父親。”冷豔淡淡的說。
我無語了。因為我想起了昨天燕飛那句玩笑“你是不是去見嶽父”。
這太巧了吧。
“父親麼……”我聽到這個詞,心中有種刺痛。
我們沒有像那些舊習俗一樣燒什麼紙錢啊,什麼紙寶馬,紙別墅的——等等東東。“燒了也沒用,就是化成一堆灰燼而已,能如何。”冷豔對於那些東西就是這樣的看法。我讚同。
我和冷豔清理了一下墳墓上的灰塵和周邊的一些雜物。然後,冷豔從包裏拿出那束之前買好的鮮花。她把它放在墓前,久久的看著墳墓,沉默不語。我很識趣的站在一旁跟著哀悼。
“赫連先,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帶你來見我父親麼?”
“不知道。”
“因為,”她有點回憶式的說,“我父親死前說過,他說如果我以後發生了一些比較重大的事情,就要來這裏告訴他。”
“什麼重大的事呢?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我有點不解的問。
“因為,”她的臉上浮現一抹嬌羞,“你奪了我的初吻。”
我差點直接暈倒在地。“這也算是重大的事?”“嗯。”她點點頭。
我收好臉色,然後問,“你父親去了多久了?”
“八年吧,我今年十五。”她算了算,回答。
“看來我們同是天涯淪落人啊。”我也是想起了父母的笑容,“我們從小就沒了父母了,不過這讓我們更懂事,也更加知道父母的珍貴——這比那些麻木的家夥們好得多。”
“可是,”冷豔的眼珠裏淚水打轉,“如果讓我得到後失去,我寧願不曾擁有。”
“傻瓜,”我輕輕地用手擦掉那些從她眼裏掉出來的眼淚,“那些連擁有都沒擁有過的人比你更悲哀。”“不,不是的!”她用力地搖頭,“因為如果你擁有過一樣你珍惜的東西,那它就會形成你的一部分。如果有一天你失去你自己的一部分,你說那種痛,會有多深?那些不曾擁有的人根本不會理解這種痛,根本不會為這些東西而悲傷。”
“是的,你說得對,”我聲音變得溫柔,“可是,他們連這種痛都不會理解,他們其實比我們更痛的。所以,我們該慶幸。最起碼,我們懂得這種痛,不是麽?”
她有點驚訝的看著我。
“所以,我們該慶幸,該慶幸的……”我撫摸著她的長發,淚水也止不住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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