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08 更新時間:11-07-31 18:33
煙花三月大明湖畔熱鬧非凡,這天氣悶熱遊湖的興致便上來了頭,就見那些子畫舟畫舫絡繹不絕似是那入春的花,爭相奪目風光無限。
其中有那麼一艘船,它高約六丈有餘頂子上翹,用了尚好琉璃瓦采了深山百年木,紗是京城最為暢銷的雪紡紗,船身暗紅穩而風雅。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蜞,齒如瓠犀,螓首娥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一顧傾城,再顧傾國。
朱七七是個美人,即便為人夫依舊帶了股子純真浪漫天真無邪,似了那頭頂上朝陽,陽光明媚如若那花好月圓。
五年前快活林一戰耗盡武林元氣,雖是嘴上說勝可到底仍舊讓武林正派損兵折將,日子算下來倒是約莫好些年頭沒了這般高興。
倘若身子邊兒沒了那麵白心黑的討厭鬼那便更好了些,朱七七身穿雪白長裙頭挽婦人髻,麵色紅潤一派姑娘家姿態,歲月於了她身子上頭沒了痕跡,仍是那般光鮮明豔。
她嘴裏吃著雪花糕,那眼卻是盯著湖麵看。嘴裏那味兒她曉得,洛陽特有的味兒獨此一家別無他地。入口即化猶帶暖意,像是那剛出爐沒怎的時辰。
她吃相極為斯文,存了股大家風範,三年前下嫁沈浪處了些日子去了些光芒,看著溫婉好看,叫人說不出的愛慕嫉妒。
可今個兒她吃了雪花糕一雙美眸盯著湖麵瞧卻是不看身邊人,即便過了這麼些子年頭她心裏頭仍是害怕的。
畫舫裏頭精致非常,擺設無一不是精品良玉,就是一桌小小茶杯皆是上品。畫麵光亮平滑,清雅明快晶瑩潤澤,色彩繽紛濃而不俗,淡而有神。上好的蘇麻離青,價值不上萬兩亦有千兩。
茶是好茶,芳香死於濃而不散,一股味兒上了頭那叫神清氣爽回味甘甜。畫舫布置精巧吃穿用度無一不全,就是沈夫人原朱家七姑娘奢侈慣了見了亦要驚訝三分。
三方桌椅貴妃榻,青瓷白瓦琉璃坊。
朱七七將那雪花糕塞進肚子裏舔了舔手,目不斜視瞧著湖麵那片波光淋漓,隻覺煞是刺眼卻是不移,她道,“沈浪怎的還不來?這景致要是叫他看了定會高興。”
似是回應那邊上出了聲音低沉清脆,就似陳年的酒回味無窮,就聽聲音起先噗嗤一笑,爾後作答,“沈大俠自是身務繁忙,晚幾日終究會來你急什?”
朱七七聽言眉毛一挑眼看要惱,轉了頭睜著一雙美眸橫眉豎眼,卻不料見那人麵上泛笑手中折扇哐當一合,身子一傾到了她麵前頭嘴角一裂笑道,“你總算回頭瞧我了,沒了沈浪我也不錯,是與不是?”
那姿態太過曖昧,連著呼吸都能聽的一清二楚,朱七七愣了一愣隨後怒視相向,她伸了手就要打,嘴上又道,“你這討厭鬼怎的還不安生?!我是沈夫人,離得這般近仔細我撕了你的嘴!”
麵若冠玉紅唇浩齒,一身緋衣襯得那個叫做風流倜儻玉樹臨風,莫不是千麵公子王憐花又是何人?
隻道這朱七七沈夫人嫁人許久依舊改不了自個兒脾氣,王憐花見了也不惱當真聽話向後退了退,靠著那涼藤椅倒了杯茶於她吃。
朱七七性子直,氣來的快消的亦快接了茶吃了沒了發作,扭了頭張嘴要說怎的卻聽外頭聲響吵雜,約莫出了事兒頭。她扭頭看了看沒見著便放了茶起身,攬了紗往外頭瞧。
方走幾步不料身子被人攔了,若是放了五年前誰人不知朱家七姑娘雖是貌美,可那脾氣卻像石頭一般硬?想要怎的那便是怎的,十頭老牛亦拉不回來。
如今想見熱鬧卻被攔了身子即便為人妻數載有餘,仍改不了驕縱品性。就看她伸手一揮力道十足欲要推,嘴裏頭叫嚷似是心切,“討厭鬼還不讓開?出了何事連我都不讓看?莫非做賊心虛了不成?”
這話說的不留情,就是於了好脾氣都要氣上半分。王憐花聽了麵上卻是笑意不減,身子不動分毫。一雙桃花眼眯了眯,亦不去看那窗子外事兒頭,他道,“你既記得自個兒身份應曉得分寸,有夫之婦仍像個娃娃豈不可笑?”
王憐花說的不留痕跡,那調調裏頭上了三分笑意,手上卻是不停,帶著朱七七身子一轉進了船裏頭。
朱七七見狀要發作突覺雙眼一花,定睛一看見了一團糯米團子,若是平常糯米團子定不能叫朱家七姑娘安生,可那糯米團子捏的可愛竟是兔子模樣,活靈活現有了生氣,叫人看了心生歡喜。
移了眼生了旁貸,即便刁蠻若朱家七姑娘亦沒心力計較先頭那些子有的沒的,她呐一雙俏眸盯著糯米團子看,臉上開花伸手就要搶不想那糯米團子長了腿,離得遠了。
朱七七跺腳麵上泛紅,嘴上不饒人,“黑心鬼你怎的收起來了?我還沒看夠呢,怎的好收起來?”
王憐花手裏折扇哐當一開,轉了身向了那藤椅上頭一坐,端的是風度翩翩行雲流水,他瞧了眼手裏頭糯米團子又瞧了朱七七,笑道,“你若想要我便送你,不僅送你我還每天都送你,不止是兔子的,就是阿貓阿狗老鼠小鳥都送你,這有何難?”
他嘴上講話那捧著糯米團子的手翻的出了花色,一會一個變,兔子模樣的,阿貓阿狗模樣的,小鳥老鼠模樣的一一顯出來各個神氣活現傳神至極致。
朱七七看花了眼,嘴巴一張竟是點了頭。
自塞外入關下江南以來過了大半月朱七七難得安靜,趴在桌子上頭她盯著那糯米團子看,那時辰久的似是上頭開花,稀奇的很。
畫舫停了大明湖畔半月有餘,朱七七這安靜自得了糯米團子便存了七日,桌子上頭糯米團子從一個成了七個可愛非常,瞧著叫人心裏頭歡喜。
可這歡喜朱七七沒得多久,她為朱富貴之女前頭太多姊妹兄弟,寵著愛著護著性子難免刁蠻任性。五年前與沈浪一同雖說遇了風雨受了苦難,可這性子之說未必改的了。
朱七七並非聰明,隻道一些事兒頭若十天半個月都不想出個所以然未免太過托大。朱七七是怕王憐花的,即便過了五年之久仍舊害怕,那麵白心黑的洛陽公子長了一張天使的臉孔,心卻是黑的。
朱七七雖非聰明可那無事不登三寶殿的道理亦是明白,王憐花於她想邀半月有餘卻不見沈浪前來早已心生懷疑,今個兒卻是想了個通透頓時怒從心生。
她蹭的起身抓了桌子上頭糯米團子對了王憐花就砸,麵上出了股子恨意,她道,“你這黑心鬼將我騙來做什?”
王憐花躺在藤椅上頭嘴角一勾,看也不看伸手抓了那快貼麵上的糯米團子,折扇一搖一晃好不悠哉,忽忽睜眼瞥了朱七七,道,“何此一說?”
“你這黑心鬼還不承認!”朱七七見了他那副模樣聲線拔尖,咬牙切齒,她道,“你於我相邀時並未見沈浪,說明你並未同他說過。大半月過去即便身處塞外理應到了這地卻不見他半分人影,說明他並不知曉你與我在此!我說要去尋他你卻總是攔著,不是做賊心虛又是如何?!你這黑心鬼還有何話好說?”
待她說完王憐花直了直身子,一雙桃花眼眯起盯著朱七七看了會,那目光太嚇人,那眼又太亮太暗讓人生生出了股子寒意。
王憐花麵上泛笑卻是不減,口氣可不好,他道,“沈夫人倒是識人心性聰慧異常,我還想你怎的時候想明白,不料這般晚。”
朱七七聽言心裏氣急一張俏臉漲得通紅,伸手指向王憐花嘴裏你個不停又不見下文,那蔥蔥玉手直打顫身子似是晃動想來已然氣到極致。
王憐花看她如此模樣忽的發笑,手裏頭折扇搖晃起來一派風流,他道,“沈夫人莫氣莫氣,氣壞了身子可不好。如今王某並非與你虧待相反還好生供著,想你天天吃的雪花糕可知何來?”
說了一半王憐花眼波流連,朱七七涉世不深可並非傻子,愣愣一想突地臉孔泛白。
王憐花看了笑意越發明顯,隻是那弧度生生變了味,惡劣起來,“洛陽離揚州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從洛陽城買來趕了七天七夜跑死三匹馬,接連累死七個人。你可知你天天吃的是人命,日日用的同樣是人命?話說回來沈夫人,您還是最貴禍首呐!”
朱七七臉色慘白,嘴唇打哆嗦說不出一句話,她突然覺得很冷。這麵前白麵的翩翩公子竟是這般歹毒心腸,自個兒明明知曉卻還跟了來。她害怕,很害怕。
即便害怕朱七七仍是朱七七,她是仁義山莊女主人亦是朱家七姑娘,就算害怕的口不能言仍舊驕傲,她哆哆嗦嗦身子發冷,嘴上卻硬,“你這惡魔你這惡魔!我朱七七真是瞎了眼才會信你話!沈浪要是來了定會剝了你的皮,你得意不了多久的!等他來了定會撕了你這張騙人的嘴臉!”
王憐花聽了笑顏若花,他本身張的俊俏不笑亦有三分美,如今笑顏若花那更是豔若桃花。他聽朱七七言竟是點了點頭很是讚同,爾後道,“沈夫人說的極是,王某害怕的很,倘若沈浪來了還需沈夫人多加提點才是。”
說完變又回了藤椅上頭躺著,那副坦然的模樣叫人看了氣急卻又無可奈何。
朱七七見他躺了回去那臉麵又紅了半分,她心中氣急跺了腳自經去了外頭。大明湖畔波光淋漓,隻道這畫舫停於中央不靠邊死遭無船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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