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802 更新時間:11-08-13 22:53
2009年,我、喬宇和李霜從市一中畢業,在那個炎熱的夏天踏入了X大,開始了我們最戲劇化的人生。
我現在才知道,2009年的一月一日林琳許下了那麼一個簡單而又單純的願望,但我知道的是,她的願望落空了。雖然在最後分班那個蒼爍來到了我們班,但不幸的是,那個人一直獨來獨往,不願與人交流,而且總有一個大齡女子圍著他轉。林琳的願望,終於落空了。
“高考結束,喬宇通過最後半年的努力,貌似考的還不錯,我終於看見他笑了。這三年,他變了,他笑的那一刹那,我感覺,他回來了。
李霜也說她考的還可以,但我不懂,為什麼她的眼裏,仿佛盛滿了憂傷,是在擔心分別嗎?可是我們填的是同一所大學啊?真的不懂她。
而他……天啊!既然你如此吝嗇緣分,又何必讓我遇見他?”
——2009、6、21
的確,林琳與蒼爍在高中的交集,也隻是第一次的遇見而已,就算林琳努力讓自己發光發亮甚至不惜燃燒自己,但是,那個堪稱“冰山酷男”的蒼爍,從沒有為林琳流連。
自從那遲到的五分鍾後,喬宇有一個星期沒有去學校報到,打電話問,也隻是說生病了而已。林琳很天真的想要買點東西去看看喬宇,被我攔住。
我問:“笨蛋,那家夥什麼時候生過病了?初中軍訓時下雨了你記不記得?那麼大的雨,教官硬要我們練軍姿,一個小時下來,第二天全班就他一個人精精神神的,其他人都焉了,還記得不?”
“你是說……”林琳俏皮的眨眨眼,道:“那小子裝病?”
我點頭。
“為什麼啊?”她疑惑了。
我攤手做不理解狀。真要說了,現在的她,能接受嗎?更何況,這種事於我來說當然能不說就不說。
我一驚,我居然記得這麼清清楚楚!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一個星期後,喬宇就麵目全非了。那轉型的叫那個漂亮,頓時成為了轟動全校的人物。
返校的第一天,他就染了頭發,是酒紅色,在陽光底下一閃一閃刺人眼球。高一年級一千多人,他是惟一一個發色不正常的人。
上了三節課後,因同桌手肘越過了所謂的三八線,他竟然錘得別人斷了一根肋骨。當校長找他問話他吊兒郎當衣衫不整兩隻手插在褲袋裏就差點一根煙了的拽。當他被告知記大過處分時,他頭也不回轉身就走順便不忘說一聲:“別忘了,還在建的圖書館是誰投的資。”
那是喬宇的父親,是一家公司的董事長,因為喬宇在那裏上學,才出資建的圖書館。
他是高一年級第一個在開學不到一個星期就因打架和抽煙被記處分的人。若不是喬先生出資建了那座圖書館,恐怕,他可就真被開除了。
有高三學長感歎:“想當年,老子都不敢這麼吊。”
我說,那是愛情的力量啊,一個大好青年就如此被毀了。
我們還是會一起吃飯,一起上學,一起放學,周末還是會聚在一起東遊西逛,但是,他的心早已遠離了我們,或許說,刻意避開了我們。至於為什麼是“我們”,我猜是因為我知道了他的秘密,見證了他人生第一場華麗麗的失敗,要他麵對一個想要而得不到的人和一個知道他想要而得不到的人,他寧願跟著一群混混抽抽煙,打打架,調戲調戲小姑娘,當然,很大一部分樂於被他調戲。
有一次周末,我獨自上街,在巷口,我看見一個在學校見過的女生被一個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給抱著,哪怕隻能看見背影,我依然能肯定他就是喬宇。我看著那女孩兒佯裝的抗拒,和喬宇與她越來越拉近的距離。心跳頓時漏了半拍,仿佛被抓奸的是我似的。
我快速轉身,筆直的朝另一個方向前進。
“學長,你在看什麼?”身後傳來了矯情地令人起雞皮疙瘩的偽娃娃音,心裏一陣惡寒。
“沒什麼。”身後的喬宇是這麼說的。
所以我說當林琳的事板上定釘的時候我就毫不猶豫的闖進了喬宇的世界,不然,我的下場連被他調戲的那姑娘還不如。
“啊啊啊啊!”我胡亂的搔亂自己短短的頭發,心裏亂得一發不可收拾。我怎麼記得那麼清楚?仿佛那些都曆曆在目,我怎麼可以記得那麼清楚!不是說好自己要忘了嗎?吃了這麼多年的虧,幹嘛還要繼續犯傻啊?“李霜!你怎麼這麼傻啊!”我大喊。
“叮咚。”門鈴被我喊響了。
不耐煩的起身,踢著拖鞋去開門“誰啊?”煩躁的口氣張顯著我現在的心情。
“我。”門外想起了李彬欠扁的聲音。
“你你,你什麼你!找我幹嘛?大半夜的。”麵對他,我相當的不耐煩。但還是打開了門,看他無精打采一臉通紅的模樣和滿身的酒氣,我冷笑:“怎麼?失戀了?豆子呢?”
我清楚的看見他的臉色在他聽見“豆子”兩個字時就青了,連眼睛也變得猩紅。“她,出事了……”我有些不安的戳了戳他的肩膀,我忽然想起,我從來沒有見過李彬喝酒。我不是擔心豆子,那女人我沒什麼好擔心的,也懶得操那份閑心,隻是李彬,他對豆子,一定不比我對喬宇少。
“表哥。”我很義氣的搭著他的肩膀說:“有什麼事,說,小妹挺你。”
夠義氣吧,死李彬,看看我的光輝形象和你那有異性沒人性的爛人品吧。
“我沒看好她,都是我沒看好她,守著她這麼久,怎麼就疏忽了呢?李霜,都是我的錯,我沒有看好她,誰知道她從哪裏弄來的細鐵絲呢?都是我的錯,是我……是我啊,李霜,你說我該怎麼辦啊?”誰知他一開就沒完沒了還語無倫次,難道這五個月他把豆子是關著的嗎?他不怕犯法嗎?
我迅速打斷他的話,問:“你對豆子做了什麼?”
他終於把他沒有焦距的雙眼稍稍聚了一下焦,望著我,幽幽的說:“豆子沒了,她把細鐵絲插進了動脈,李霜,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看見過這麼多的血!那麼多啊,你沒有看見,那床白色的床單,全是血啊。你知道嗎,我去抱她的時候,一壓,竟然浸了出來……”
“啪。”我毫不猶豫的給了他一耳光。
我撫了撫手臂上的雞皮疙瘩,想象著那個美麗的女人蒼白的躺在如鋪滿了玫瑰花瓣的血床上,心裏一陣惡寒。談不上憐憫,談不上高興,我不知道我該不該說這是報應,可是到底跟我沒關係,我沒興趣招惹孤魂。我看著一臉錯愕的李彬,問:“怎麼處理的?”
“報了警,去了警局後,就來這裏了。”他清醒了不少,愣愣地回答我。微垂的眼瞼下有一汪液體蠢蠢欲動,看得令人心疼。
“天涯何必無芳草?我學乖了。她死了,忘記不忘記都是一樣的,別喪氣了,那是她自己的選擇,又不是你給她紮血管的。想想你可憐的妹妹吧,你隻有幾個月而已。”我胡亂的安慰著他,我不是一個貼心的人,現在還能說話,已經是底線了,畢竟,誰來安慰我啊?“那你來找我做什麼?”
“我還能找誰?”他慘笑。
“床你睡,今天我通宵看電視,別推辭,推辭就給我出去,今天是看在你心情不好的份上,別給我矯情。還想說話?你那什麼表情?我心情也不好我告訴你,有什麼事明天說,睡不著就把燈開著,空虛就去上電腦,別出來打擾我,快點!!”我噼裏啪啦地把他趕進了臥室,摔上了門,坐在沙發前,看著無數無聊的電視節目,心裏滿滿的不是滋味。
死的死,病的病,傷的傷,走的走,落魄的落魄,還附帶一個蹲監獄的,我們這一群人,上輩子是得罪了誰又或者是造了什麼冤孽?怎麼個個都沒有一個好下場呢?
神啊!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
煩躁到了極點,幹脆按下了電源,客廳裏一片寂靜,我爬下沙發,關了燈,看見臥室裏隱隱的燈光,想著那個曾經溫柔的揉著我的頭發溫柔的對我笑的李彬,不爭氣的淚水,又湧了出來。
嘿,這年頭,淚水也帶貶值麼?怎麼這麼掉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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