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591 更新時間:17-03-01 15:34
金條出來時讓李花看見了,李花說現在就我娘家地裏有稻草,這是在我娘家拉的吧。金條說是你親眼看見我在你家地裏裝的,別說是我說就行。
聽見金條這麼說以後,李花知道這是金條無奈的自保。做為傭工,他不能背叛主人,可主人讓他做了喪良心的事,他也不想替主人背黑鍋。於是李花不再為難金條,直接去找李會報信去了。至於金條回去以後會對哥冬雪說什麼,李會不用想就知道了。李花沒想到的是;李會為此讓哥冬雪氣壞了身子。
對於幫不幫李白天,賈正經還是比較鬧心的。李會家和梅理家走得很近,自己和梅有用兄弟三個有仇。自從和李白天土方一起拜師以後,那兩個家夥就在村裏住下來當了先生。又收了四個學生,分別是金條的兒子金磚,木頭的兒子木方,呂夫的兒子呂武。清理的兒子清水。黑家夥是男的,姓青,教賈子呂武金磚和清水;白家夥是女的,姓方,教李白天土方和木方。不教的時候,夫妻二人就自己修身養性。但不知為什麼,兩個人沒有孩子。至於是不要還是不生,就沒人知道了。可能是沒有,兩人才教別人的孩子。當然這隻是可能,按著村裏的習慣,兩個人完全可以要來別人的孩子再教,而不是現在這樣教了還不要。有鑒於此,村裏人對兩人還是很敬重的。要知道村裏原來就有先生方向,隻不過方向病了,孩子們都閑著,兩位先生才鑽了空子。方向的兒子方圓過來聽了以後,也跟著學了。
在學堂裏,方圓賈正經和清水學的是全局策略,金磚和火種學的是具體方法。幾個人在選擇大材還是小用上都很務實,不象李白天和土方的思想路線那樣虛無縹緲,不過七個人在看到木方的格物致知以後,都覺得如果隻想豐衣足食的話,木方的選擇要實用得多。
幾個人都問過兩先生:“有這麼多的學問怎麼不去用啊?”
先生說你們想要的,不是我倆想要的。你們學完了去用也不一定能成,不過隻要把學會的堅持下去,早晚都有回報。
方向病了教不了,原來的學生都閑著。聽說兩位先生如此多材,梅理也把梅有用和梅有人送過來。再加上還有兩位場長幾個隊長和三十幾個傭工的兒子,倒也人丁興旺。可惜由於資質平庸,兩位先生並不看好。不過家長的盛情難卻,隻得盡力而為。
賈正經來到哥冬雪家的時候,哥冬雪正和金條鍘草喂馬,賈正經把藥交給金條,金條自己熬藥去了。賈正經和哥冬雪一起連草帶料把馬喂完也走了。第二天金條的病還沒好,馬又犯病了。哥冬雪隻好牽著馬去呂夫家看病,呂夫看了馬以後,奇怪地問沒病怎麼給馬吃藥,哥冬雪問馬是吃藥才得病的?呂夫點頭以後哥冬雪的臉就青了。
哥冬雪認為自己和賈正經沒仇,那麼賈正經就是有意和自己做對了。此時他還沒想到,看出病來的呂夫為什麼沒瞞著,而是直接對他說了。呂夫不傻,這麼說的意思,無非是想暴露有人和他做對,至於是誰,相信同樣不傻的哥冬雪也能猜出來。呂夫這麼做也是有想法的:梅人偷自己哥哥的糧食都沒臉活下去,哥冬雪偷完稻草活得挺好不說,反倒把金條累病李會氣病了。真是豈有此理。呂夫不知道給馬下藥的是賈正經,知道了會更高興。村裏的大夫和獸醫沒有協商就能同仇敵愾,不治病反而下毒,說明哥冬雪做的過了。哥冬雪還沒壞到連兩個醫生都恨的地步,相反他和大家一樣,認為兩個醫生的人品還是合格的。
哥冬雪也是獵戶,和死去的鞏秋葉一樣,由於一起共同打獵,習慣了把打到的獵物和別的獵戶一起共產。共產的意思是共同擁有,雖然分髒還是不均的。能者多勞,多勞也多得。因為一直和動物作對,哥冬雪一直保持著貪婪的本能,所以不守村規,找李會的便宜很正常。這和總是培養植物,導至思維固化的農夫,在想法上有著本質的不同。不同沒什麼不對,再不同也是在一個村裏,互相都得協調。在這一點上,哥冬雪和農夫一樣還有共識,這也是哥冬雪沒象鞏秋葉那樣走極端,最後在村裏有一席之地的主要原因。由於都得吃,沒有家底的人還沒有不勞動的,就更別說象村長那樣不勞動者多得食了。好在村長隻有一個,村官也是有限的幾個人,包括清理在內,都認為沒有什麼不合理。於是想不勞動的人就挖空心思要當村官。村裏的獵戶原來隻有五家,鞏秋葉沒了就剩四家了,頭領清理在搬家時,居然借著禮拜成立了林場,除了春蒐夏苗秋獮,在冬狩的空閑還能伐木。
早在青皮主事的時候,就有村規斧斤以時入山林。現在青黃管不過來,當了官的清理,就覺得有必要重申一下了,理由是樹要沒了,林裏的動物也沒了。冬天可以伐樹,小部分給村裏,大部分給林場。青黃說原來都是大部分給村裏,小部分給你們。你們四個都是獵戶和護林員。清理說那不是原來嘛。現在我們已經成立了林場,你要不承認就連一分也得不到。青黃說樹是村裏的,清理說林場也是村裏的,我也沒說是我的。反正現在是我們管著,你要能把農民在地裏種的糧食要一大半,我就把林場的收入也給你一大半。最後這句最講理的話,咽得青黃直翻白眼,清理看了好不容易才忍住沒笑出來。他可不認為青黃能象梅有和時間一樣,能被氣死,要是真能,也就不是現在的身不由己了。
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清理走後,村裏的牧場和漁場都開始照本宣科,把青黃氣得半死不想話,拿著刀帶著繩子來到水邊轉了一圈,最後回到家裏喝下了還沒放毒的酒,喝得太多醉得厲害,以至第三天醒來後,不記得有自殺未遂這件事了,別人當麵也都不好再提起。清理聽別人說起來以後,感慨不己:活的時候連自殺都身不由己的人,不知道死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
哥冬雪在清理當上場長以後,就一直心懷不滿。以前都是豬戶平均分的錢,居然讓清理用吹灰之力得了大半,還講不講理了。哥冬雪沒到能不能活的地步,對清理也沒恨得象瘋女人土著雲一樣咬牙切齒,所以和清理還能共戴天。
瘋女人是鞏秋葉沒死的妻子土著雲,在鞏秋葉進山不久就瘋了,沒事就罵清理的祖完十八代。當初青黃和清理的交易有目共睹,鞏秋葉和他的兒子又一起失蹤,想必一定是清理犯下了不可告人的罪行。由於鞏秋葉是咎由自取,清理是替青黃出頭。所以村裏就算有人懷疑,也沒法求證。至於土著雲對清理的詛咒,清理表現得很大度,雖說他的祖宗確實有十八代,但那也是當初立村定居的三老之一。女人這麼罵把村裏大多數親朋都算進去了,要不是瘋了,估計也得被人打死。
和清理比起來,哥冬雪覺得自己占的這點小便宜不算什麼。問題是清理得罪的男人沒了,女人瘋了。現在當上了場長不說,還名正言順地和青黃分庭抗禮,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村裏背後雖然有點風言風語,明麵上對清理的影響並不大。哥冬雪也是有鑒於此,才開始巧取豪奪。隻可惜在巧取時由於金條的不慎,導至弄巧成拙。
開始李會來找哥冬雪的時候,哥冬雪並沒太在意。李會有錢,絕對不差這點稻草。要不是清理買的,差一不二哥冬雪也就還了。以前在村裏當護林員的時候,清理和自己還有辛春風都在北林區,南林區是鞏秋葉和格夏雨看管。村裏隻有南北兩個林區,本來在分管的時候南北各兩人,沒有清理的份。當時還是青黃的父親青皮主事,在牧場放牧的清理聽說以後,給青皮送了幾隻羊,青皮就答應了清理的無理要求,於是北林區就有了三個護林員。左右也不是自己掏錢,哥冬雪懶得理會,但對清理邊獵邊養的方法推崇之極,因為這樣一來不用怎麼獵也有物了。清理說你倆看著林區我抽空養點羊。我拿出一半的工錢給你倆平分,兩人一聽也行,都答應了。
除了南北兩個林區,村裏還有西北兩個牧場。北林區和牧場的分界是山坡和平地。清理原來在西牧場放的是山羊,現在也能在北林區了。不過在山區養的山羊和平地的綿羊是不一樣的,綿羊要比山羊值錢得多。在路過北牧場上山的時候,清理都走得很慢。羊是能反芻的家夥,由於不用怎麼嚼就能往下咽,吃起來的速度就象風卷殘雲,一走一過就把草場給清理了。這讓同樣在北牧場的皮包氣急敗壞,村西都是山坡,清理原來想養綿羊也養不了,現在雖說也養山羊,但把自己牧場的草都吃了,自己的羊不得餓死才怪。
皮包對路過的清理說草場是我的,你護的林子在北邊,人從這裏走我不反對,你的羊不能在這裏過。草都讓你的羊吃了,我的羊不得餓死嗎?清理說首先我沒長翅膀,我的羊也沒長。不從你這過都過不去,咱倆原來都是放牧的,誰都離不開自己的羊。你到哪兒你的羊能到哪兒,我怎麼就不行呢?你不讓我的羊吃你的草,這個有道理,我也同意,可你和我說我也沒辦法。我和羊說羊也不聽,你要覺得自己說話好使就去和羊說唄,我不反對。
皮包一聽差點沒氣死,說了半天自己都在和羊說話。以前兩個人雖然勢不兩立,還能井水不犯河水。原以為還能老死不相往來。現在由於青皮的昏庸,讓清理和辛春風哥冬雪走到了一起。聽辛春風說,清理把自己的工錢拿出來一半分給兩人。那麼就算自己去青皮那裏說理,辛春風和哥冬雪也不會向著自己。
當時的金條還在給皮包傭工,他對孤立無援的皮包說,要是早點給辛春風和哥冬雪好處,北林區就是咱們的了。不知道現在能不能趕趟。
皮包一聽趕不趕趟也得試試。他對辛春風和哥冬雪說了,隻要兩個人把清理趕走,他願意把羊群的三分之一半拿出來給兩人平分。
皮包的這個條件無疑比清理的好多了。兩個人當然不會反對,很快和皮包達成了共識,但在怎麼解決清理的問題上,兩個人卻產生了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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