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水土

正文  第14章

章節字數：3101  更新時間：17-01-17 16: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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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上天很難嗎？在當時的黃村是的。那時的村裏人雖然還不知道天似穹廬，能籠蓋四野。但已經感受到上天的蒼蒼和四野的茫茫，風吹草低的時候，種地的人能看見牛，放牧的人能看見羊。躲起來的打漁人就不行了，由於不能望穿秋水，自然不會看見水下的漏網之魚。

    魚兒離不開水，水的流動不隻讓魚，還讓所有的生命都能運動起來。看來運動是動物生存的一個必須，可能的話，空氣比水的流動速度快了很多，人也離開水來到了空氣中，什麼時候把自身的生命循環也用空氣代替了，移動的速度也就提高了。這個東西現在也有了，移動的速度不止超了風速，連音速也過了。可惜都是機器，還比較原始，雖說也有了簡單的思維係統，因為沒有情感，一時半會還代替不了人，隻能讓人製造和操控。如果有一天機器也能自製的話，人會怎麼活還真不好說。至少在機器看來，那時的人是沒有用了。

    活的東西，都得是有用的東西。活的人，也得是有用的人。

    活下來的李儀恢複得很快，救了李儀的梅有用，此時正想著誰能救自己。梅有用和花貓的女兒花想容成親的日子才定不久。出了這件事以後，再操辦起來顯然不合適。李會已經起不來了，李花和李白天李想紅為此過來，求梅理和花貓能不能先緩一緩。梅理和花貓都很通融。但對方接下來的請求，就不好表態了：李儀給梅有用當二房也得問問梅有用，梅有用聽後，知道無論同意還是不同意，都是不好辦的事。想想真是見了鬼了：自己沒招誰也沒惹誰，那誰為什麼找上了自己。

    梅有用不知道自己剛才無意中的一個想法，讓李儀打了一個噴嚏。這幾天的李儀，都處在幸福的向往中，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癡心妄想的人哪，如果想下去的幸福能讓你心醉神迷，那就隨著向往飛來飛去吧。在飛黃還沒騰達到界限的去來中間，相信還有意外的夢想，在隨風飄來；肯定不要非常的機遇，會踏浪而去。天堂有路，恢恢的天網隻能網羅天下的凡夫俗子；地獄無門，無常的鬼門隻會針對地上的惡霸強盜。天堂上的神仙都開了光，開了光卻不一定會上天堂。地獄裏的鬼怪都作過惡，作過惡的卻不會下地獄。沒有在人間完成超凡脫俗的修煉，想要在死後上天入地，絕對是癡心妄想。

    梅有用最後還是沒同意李儀做二房，李花在李儀病好了以後，有意無意中，讓李儀聽到了梅有用和花想容的喜事。李儀知道以後這回挺住了，可能是經過一回有了抗體，並且很快就選了時常要嫁過去。日子非要訂在梅有用和花貓結婚的那一天，誰勸也不好使。顧忌到李儀的前車之鑒，李花生怕再出什麼意外，隻好答應了。李儀知道的時候正站在樹下，風吹著枝上的柳棉，思緒隨著柳棉，不知飛到了天涯何處。或許飛到哪兒，那裏就是家了。她不知道後來有人寫了這樣的歌詞，有人唱到這裏，就再也唱不下去了。

    情深意長的人，大多都認為情意是無價的，這讓重利的人很難理解。道不同可以不與為謀，情和利的根本，就是人和物的兩個極端，談錢是傷感情的，所以重利的人掙錢以後，就不配侮辱別人的感情了。而感情的人融化以後，也別說分開彼此的利益了。追求什麼在能追的時候是幸福的，得了便宜再去賣乖的人，大多都是心滿意足了，包容不了才出來顯擺。如果是相好之間的玩笑，可以加深同誌的友誼；如果是敵對之間的炫耀，可能增加對手的鬥誌。立場在此時的作用隻是顯而易見，站在哪兒邊和對錯都沒關係，重利和感情對人來說，要哪個都沒錯，問題是在哪個方麵更有發展。

    事已至此，李花和李白天李想紅的心裏都不好過。李花曾試著對李儀說過賈正經，無奈的是兩個人都不同意。李儀不同意是因為喜歡梅有用，這個很好理解，賈正經不同意方菲就有點看不明白了，她沒聽那一天說過賈正經心裏有別人啊。在此之前，那一天為此還找過時分。想從梅有錢那裏問出梅有用心裏的人，當時李花以為，沒準是賈正經讓那一天去的。現在看來，完全是那一天的一廂情願。

    想到時分的李花心裏就不高興了，成親後自己一直沒帶上孩子，從婆婆水千條的眼神裏，李花感受到老人說不出的急迫：想想也是，自從那些年死後，那時候的孫子就隻剩下那一天了。因此當水千條在第二年，就把逐淤益母的藥買來的時候，李花吃起來並沒感到有什麼不對。如果不是後來時分也過來，向水千條要了藥方的話。

    和李花一樣，時分一直也沒帶上孩子。這個結果讓李花很鬧心，時分卻很高興。時分曾對李花說，梅有錢的腦子不好使，沒準會傳給孩子，沒有他的孩子還求之不得呢。後一句話讓聽的李花心驚肉跳，於是問不要孩子怎麼會嫁給他。時分說自己和自己家的條件都不好，很難找一個自己喜歡的人。既然沒法讓自己喜歡別人，就隻好讓別人喜歡自己了。

    看見時分真誠得如此強大，李花覺得自己在人家麵前，很象一隻待宰的羔羊。李儀嫁給時常以後，時分就是妹妹的大姑姐了。雖然不是親的，但時家除了時常和時分，也沒別的人了。自己尚且如此，不知久病初愈的妹妹，在麵時分分的時候，會有什麼樣的煎熬。看在還算一家人的可憐份上，時分對李儀應該做不出大逆不道的事來。

    遺憾的是時分沒事就過來的時間長了，肚子還和李花一樣沒什麼進展，這讓參與的人都明白了這樣一個不好的預測：問題可能是出在那一天身上。時分不來了以後，李花的日子好過了很多，李儀動員李花到時常那裏借個種，李花想了想說先和水千條說一下吧。水千條說自己家不是沒有，出去借什麼。

    在基因和倫理矛盾時，水千條和李花都很務實。有人在才有一切，說別的都沒有用，能做出來才是真理。兩人這麼想對嗎？場麵上當然不對，私下裏就很難說了。秩序建立後，誰來維護和遵守是有分別是的。建立的人當然是維護的人，卻不一定是遵守的人。一些在小利益上就明目張膽的土豪，是很讓包括劣紳在內的人反感的。雖然二者在本質上沒什麼區別，但劣紳好歹不記總算還會考慮一下巧取以後的成本，隻不過由於考慮不周弄巧成拙，才和土豪豪奪以後一樣，留下了罵名。所以出人頭地的人，很少會自挖牆角，除非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

    這樣做的初衷歸根結底，還是認為自己才是最大的資本，不過比起土豪劣紳的層次要高了很多。人和人就是不一樣，趁著那一天外出，李花在晚上出去，分別找那誰那什麼去了，那誰和那什麼都是那家的親戚，不算太遠，李花在找的時候，連她自己也很難說清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那家，或者二者兼而有之。古往今來，為己和為人都做到了極至的人大有人在，結果也大相徑庭。千秋功過在時間比做的長河裏涇渭分明，就算在流芳千古的為人裏麵，也把舍死忘生分成了舍生取義和殺身成仁，舍生取義為的是歌功，殺身成仁為的是頌德。

    功德是無量的，數量質量和重量都是量的一種，金錢又是能用數來衡量的東西。所以在功德麵前，金錢什麼都不是。人真是奇怪的動物，造出錢來控製人存在的數量，存在的人又用精神上的功德否定金錢。兩個東西在可控時能為人所用，在不可控時就是在用人了。這樣看來，雖然人在動物裏是出類拔萃了，品質最高。在用掙錢品德控人上也有了共識。隻要兩者不能用統一的標準明確在一起，要想前進那是不可能的。

    富貴應該是最接近這一標準的東西了，官有大小，富有多少，兩者結合得最好的時候，卻是現在都被淘汰的封建帝國了，理由自然是束縛和不公等等不勝枚舉，這個沒錯。等級這東西不是不能用，在用好時能引人入勝，在用壞時會引火燒身。好壞的關鍵是引導的方向，大方向對了，就可以了。

    現在等級明擺著的隻有官了，取得的途徑是功德才富四者必居其一。富也有等級，除了幾個豪強路人皆知，被排出名次以外。其餘的都被做為隱私保護起來。這個做為權力的一種取得過共識。人無完人，人都是有過的。把過隱私起來，讓功勞大白於天下，至少方向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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