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880 更新時間:07-08-27 17:35
次日的淩晨,晨曦未到,知若便在雪塵的待侯下起床。
“格格,您戴哪隻釵?”雪塵端著妝奩盒問。
“釵?”知若有些驚訝,是呀,及笄上髻出嫁時,怎麼能不戴金釵翡翠銀步搖?外邊還是漆黑一片,燭光有搖曳,映著知若無奈的影子,及雪塵無奈的麵容。
“隨便吧,隻要好看不行了!”
“格格,您梳什麼髻?”
“就一剪梅髻吧!”
“那可不行!格格,咱還是梳個飛天髻吧!你是從二品的側妃娘娘,又是新入宮。一剪梅髻可戴不下那麼多的首飾呢!”雪塵弄著知若的頭發,又問:“這個翡翠的步搖真好看,格格您看喜不喜歡?”
“你喜歡我就送給你了!”
“那可不行!這些都是他送給你的……”雪塵的眼裏的寞落讓知若一陣心疼。福臨,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讓雪塵如此癡戀……
清晨第一絲晨光打了知若的臉上,最後一個清晨了,也許她願意去看日出,或下午去看日落,可她現在沒有那個機會了。
一片喧鬧聲中,知若要去拜別富察•爾昊,及他的幾個福晉,雖然她不喜歡她們,一起生活了十五年,總是有些情感的。
“若兒,我的女兒!”爾昊哭得老淚縱橫。
演什麼父慈女孝,知若原本心裏是有火無處發泄的,看到爾昊如此樣子,氣更是不打一處來!走到爾昊身邊,壓低聲音道:“阿瑪這是真傷心還是裝出來的?我走得越遠越好,這不正合了你意麼?我走了,永遠不會有人知道你是個殺人凶手!”
“若兒,真那麼恨我?你真不能原諒阿瑪?”爾昊哭得更是慘絕人寰。
“除非你能證明我娘不是被你逼得上吊自殺的,否則,我這一生都不會原諒你!阿瑪——”這一聲“阿瑪”叫得充滿了侮辱與不齒,真叫得爾昊生尖生疼。
“若兒,阿瑪今生對不起你娘,至少我完全了她的心願,就是讓你平安快樂成長!你要為你娘好好活下去呀!”
平安快樂成長?如果三歲便被人指給某人為妾,一直提心吊膽地擔心有一天那個人想了來她,將她強行抓過去,過著生不如死的錦衣玉食黑暗生活,那叫平安快樂的成長的話,她令可不要!
“你沒有資格提我娘親!”
讓她知道蓮兒是怎麼死的嗎?讓她知道蓮兒是為了讓她更好的活著而死,她一定會內疚死!若是不讓她知道真像,她也能今生都不會原諒自己了!蓮兒,你告訴我,我要怎麼做?
“好!我不提你娘!若兒,在宮裏,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凡事不要強出頭,中規中矩不要惹事生非……若兒,阿瑪有常去看你的……”
“雪塵,你好好照顧格格,保護她不受任何傷害!你要大些,凡事多給點意見,咱若兒太單純了,去到宮裏定會吃不少虧……”爾昊泣不成聲了。
他終於決定了不告訴她真像——他寧可讓兒女恨她一生,也不要她內疚一生!這就是父親!
在喧鬧的喇叭嗩喇聲中,知若坐在迎親隊伍中的花橋上,起程——
阿瑪,我真的不是恨您!我……我隻是擔心……擔心您太思念我了!這些年來,我看得出您對娘親的心意。雖然我不知道您為什麼要舍她而去,但我知道這些年來,最苦的,是您!原諒女兒以這種不孝的方式向你辭行——這些年來,我早已成了您的全部!母親已離您而去,我不要您日日夜夜念著我,您的身體會受不了的!再見了,我敬愛的阿瑪,生我養我,把我當珍當寶的阿瑪……
“格格,您哭了?”雪塵為知若送上手絹。“格格,奴婢知道您不是那種鐵石心腸的人,奴婢也知道您那樣對王爺說話是有您的苦忠的,奴婢求你別在傷心了!哭傷了,哭壞了,您叫奴婢去哪裏找個人嫁給福臨呀?”
知若擦去淚水,“雪塵,如果有一天我要和福臨作對,你會幫我還是幫福臨?”知若不得不憂著這一點。
“格格……”雪塵低下頭去:“格格,您就不能不和他作對嗎?”
原來如此!愛的力量的確很大,雪塵而不可自拔了!就像她當年與藍生毫無顧忌的攜手跳樓一樣。她明白什麼是愛,所以她不怪她!
晚霞是一片火紅,像是鮮血流了整天空,仿佛就要從天上滴下來,變成熊熊烈火,燃盡摧毀世間一切。但血終沒能掉下來。
“格格,聽說您出生的那個下午天上可都全是紫色的雲呢!”知若百無聊賴,與雪塵有搭沒有搭的聊著。
“我是紫霞仙子下凡,天上當然是紫色祥雲了!”
“那您投胎之前,是在哪裏呀?”
“在一個叫中國現代的地方!”
“那是天上的仙境嗎?”
“可以這麼說!”
“那裏有天空嗎?也是天圓地方嗎?”
“那裏地是圓的,天空是無邊無際的!”
“那裏出門都用什麼工具代步?”
“汽車!飛機!”
“汽車是什麼樣的?有馬車跑得快嗎?飛機又是什麼?是坐著仙雞飛嗎?”
“額……都是這裏沒有的東西!一百多兩百年以後,這裏也會有的!”
“一兩百年後呀?我怕是看不見了!”又問:“天上的仙女是不是都很漂亮呀?”
“也許吧!大多都很性感,不像這裏的女人——悶騷!”
“性感是什麼?什麼又叫悶騷?”
“性感,就是衣服穿衣得短,讓人一看就覺得很……可愛!悶騷嘛,就是端裝淑女,溫柔美麗。”
“那格格您現在就是悶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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