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722 更新時間：11-08-26 10:34
“各位武林前輩！”莫輕寒高聲道，“借著南宮世伯此次壽宴，小侄有些事想宣布。”
聽了他的話，眾人都放下酒杯安靜下來，聽他要說什麼。
南宮慕劍也疑惑不已，心道，這小子要說什麼？事前也沒向我提起過。
“今日不少前輩提到小侄婚事，在下想告訴大家，在下已然訂婚，有了位父親指定的未婚妻子。”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尤其是南宮慕劍，手中的筷子都掉到了桌上。
“所以，各位前輩為小侄做媒的好意，小侄隻能心領了。”莫輕寒沒注意到周圍反應似的繼續道。
“寒兒，行雲什麼時候給你訂的親？我怎麼不知道。”南宮慕劍很快反應過來，他低聲道：“我知道你可能現在還不想成家，可有些謊是撒不得的，以後你真想成家時，哪家女兒肯嫁你！”
“輕寒並未撒謊，”莫輕寒一副鎮定的樣子，隨即他提高聲音道：“在下未婚妻子乃家父亡友之女，當年乃指腹為婚，那小姐尚未出生。後她家遭變，不再有聯係，家父以為那小姐已不在人世，便也未向人提起這門婚事。哪知家父在雲遊中竟偶遇亡友家仆，得知定親的亡友幼女仍然在世，便寫了信，並那小姐一起送到了曉寒山莊。”
南宮慕劍沉吟不語，好久方道：“你爹爹的信呢？”
“放在曉寒山莊中，不過，那小姐身上帶著一塊與輕寒自小佩戴的玉佩一對的玉佩。”莫輕寒從衣領中掏出一塊龍紋玉佩給眾人看。
南宮慕劍自是認得這塊玉佩的，他看著玉佩又想了一會兒，扭頭喚來平兒。
“平兒，你見過那封信嗎？”
“回南宮老爺，平兒見過，確是我家老爺的字跡。平兒自小就在曉寒山莊服侍，認得老爺的字跡。”平兒這時候早已明白是怎麼回事，便趕緊道。
“那‘亡友’是何人？”南宮慕劍又問莫輕寒道。
“輕寒不知，父親說其中有些曲折，不好讓人知道那小姐身世，便也未曾告訴於我。”
“如果是真的，那我也不好再插手，畢竟是你爹給你找的親事。”南宮慕劍歎口氣，“不過，”他突然話鋒一轉，“你現在能拿出什麼信物來嗎？”
“當然，洛小姐現在就在禦劍門，當初我來時便想帶她來看看世伯了，隻不過世伯最近一直較忙，侄兒找不到機會。她那塊玉佩，一直都配在身上。”
一聽說莫輕寒的未婚妻已在此處，周圍又是一片議論之聲，不少人好奇，能讓曉寒山莊少主放棄在座各位美人的女子，到底是如何的國色天香。
事已至此，似乎也沒別的辦法了，姑且先看看是怎樣的一位姑娘，南宮想畢，便道：“那就請人家小姐過來吧！”
“是。”莫輕寒心中一喜，要知道隻要見了洛素顏的樣貌，其他女子隻要是有自知之明的，都應該不會再作糾纏了。
他迅速出了花廳，找到在門外不遠處假山後的蘇洛顏與南宮鴻茗。
“那玉佩找好了沒？”莫輕寒急急地道，“不會被看出來吧？”
“不會！你看——”南宮鴻茗把手中的玉佩遞給莫輕寒。
莫輕寒接過玉佩隻見那鳳紋玉佩鳳凰首尾相接連成環狀，大小與自己的一般，而且在中心處刻有一個“洛”字，與自己刻著“莫”字的玉佩確實像是一對，而且那玉佩同樣花紋精致，色澤古舊，也是一塊上品好玉。
“你哪裏得來的？”莫輕寒不禁問。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爹是不是讓你們進去？”南宮鴻茗用扇子一敲莫輕寒的頭，“其他的以後再說！”
“嗯，對。”莫輕寒拉過一直默然不語的蘇洛顏，“來，素顏，我給你帶上。”
手指繞過蘇洛顏身後瀑布般順滑的青絲，一陣如蓮花般清新芬芳的氣息縈繞在莫輕寒的鼻間。
好香，是他身上的味道嗎？莫輕寒感到自己的心猛地一跳。
我這種時候在想什麼啊！他可不是真的姑娘！甩甩頭趕走自己奇怪的想法，莫輕寒地在蘇洛顏白皙修長的脖子後打了個結，又替他理了理頭發。
“好了，素顏，我們走吧。”看看蘇洛顏全身都沒什麼問題了，莫輕寒牽起他的手，向花廳走去。
因為剛剛自己的胡思亂想而不敢回頭看蘇洛顏的莫輕寒沒有發現，蘇洛顏此時臉已經紅透了。而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的南宮鴻茗“啪”的一聲展開了自己手中的湘妃竹扇，擋住了自己有些不懷好意的笑。
雖說在座的人大都不認識自己，穿成這樣蘇洛顏還是很不好意思。不說別的，唯一認識自己的司徒風鑰那若有所思的目光就很讓他受不了了。
一進花廳的大門，蘇洛顏便感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
一偏頭，他便看到了司徒風鑰那雙帶笑的桃花眼。
哎，看來以後這事兒肯定會被他經常當笑柄拿來說了！
蘇洛顏畢竟不是女子，沒有什麼扭扭捏捏的小女兒態，他帶著淡淡的微笑接受眾人的審視，跟著莫輕寒一步步走到廳中。
整個廳裏鴉雀無聲，安靜的有些詭異，所有人仿佛都愣住了。
莫輕寒和蘇洛顏都有些奇怪，看這些武林前輩們奇怪的表情，比起“驚豔”，似乎用“震驚”來形容更合適。
年輕一輩的人反而反應沒這麼大，在從最初為蘇洛顏的容貌而恍惚中回過神來後，已開始細細地上上下下打量蘇洛顏。女人們似乎是想從他身上挑出些毛病，男人們似乎都往一些不該想的方向想開了。
然而，整個廳中仍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
莫輕寒與蘇洛顏對望一眼，來到南宮慕劍麵前，齊齊一拜。
“小女子洛素顏見過南宮世伯。”蘇洛顏還不滿十六歲，聲音清脆動聽，還透著些許稚嫩，除了有點低沉，也讓人分不清是男是女。
然而，這個名字卻像炸彈一般，又驚起一番波濤。
“是她！肯定是她的孩子！”
“這麼像，一定沒錯！”
……
回過神來的人們開始議論紛紛，讓莫蘇兩人摸不著頭腦。
最後，還是南宮慕劍過來攙起蘇洛顏，又細細打量了一番道：“姑娘，恕老夫冒昧，可否告知老夫和在座各位，令堂姓誰名誰？”
這個問題更讓蘇洛顏莫名其妙，但周圍的議論讓他明白他肯定長得很像某個人。
他微微一笑道：“這個素顏也不知道。素顏自幼由祖父祖母養大，從未見過自己的爹娘。”
蘇洛顏的回答顯然讓人們有些失望，但仍有人不放棄地問：“那令尊所係何人？”
眼珠一轉，蘇洛顏又笑了笑，“家父名曰洛況，家祖說，家父不過是個屢試不第的小秀才，與什麼武林江湖是毫不相關的。”
“那也就是說，與莫大俠訂下兩位婚事的是令堂囉？”馬上有人又追問道。
“這……素顏也不清楚，知曉具體情況的祖父祖母及老管家都已過世，素顏自小也隻知道與曉寒山莊莫家訂了親，其他的，一概不知。”
“……那……姑娘，你是否知道……令堂還在人世嗎？”身穿一身道袍的武當掌門清風道長望著蘇洛顏的目光悵然若失，緩緩問出了又一個讓全場靜下來的問題。
“抱歉，道長，素顏也不知。”
“這樣啊，”清風道長臉上混合著失望與痛苦的表情遮也遮不住，“唉，其實我們也都知道，大概……再見是不可能的了，這麼多年，早該知道了。”
蘇洛顏眉頭微皺，看著那些成名已久的武林前輩們都是差不多的表情，心知其中一定有什麼奧妙。南宮慕劍在接過鳳佩更是隻顧傷感，並沒有細看。
“恕小女子逾越，”斟酌了一下語氣，蘇洛顏問，“各位前輩，可與我娘親是舊識？”
“舊識談不上，”年近四十的崆峒派掌門袁鋒鏑輕歎一聲，“當年譽滿江湖的‘洛水雙聖’中的‘醫聖’，有第一美人之稱的顏洛妃，在十多年前是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歎罷，袁鋒鏑又露出一絲苦笑，“姑娘你與顏小姐麵貌如出一轍，看來，必是洛神後人無疑了。”
又是“第一美人”！這世界上到底有幾個第一啊！莫輕寒在心裏暗笑。他偏頭又看了看蘇洛顏，那人絕塵的容顏，以及眼神中流露出流露一抹淡淡的哀愁讓他心跳又快了一拍。
……不過，若是他，確實擔的起這“第一美人”之名，沒有任何前綴的“第一美人”……望著身側的人，莫輕寒想。
“……之後江湖上便再也沒有人見過這洛水仙子，醫毒雙聖從此銷聲匿跡。我等也曾多次尋訪，可惜卻一無所獲。”那邊廂各位前輩已將那所知的顏洛妃的故事講完了。
“唉！武林大會上那驚鴻一瞥讓當時多少青年才俊從此情根深種，到現在都難以忘懷！”南宮慕劍也不禁開始感歎。
“爹，你該不會也是那‘情根深種’的少俠之一吧？”南宮鴻茗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
南宮慕劍的老臉竟也紅了起來，“臭小子，你瞎說什麼！”
不光南宮慕劍，在座不少年紀已經不輕的武林泰鬥們臉都紅了紅，大家又舉起酒杯，掩飾似地啜起杯中的酒。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爹你也不用害羞嘛！”南宮鴻茗笑嘻嘻地搖搖扇子，“看看素顏就知道你們當初的感受了。”
他走到到蘇洛顏麵前，一本正經地道：“洛小姐，”他刻意加重了“小姐”兩字，“你若是對輕寒有所不滿，想要休夫，以後一定要記得考慮下我南宮鴻茗啊！”
“亂說什麼！”南宮慕劍一巴掌拍到了南宮鴻茗的後腦勺，“寒兒剛剛與人家姑娘團聚，你居然說這種話！”
“我這不是開個玩笑嗎！”南宮鴻茗齜牙咧嘴地捂著頭，“各位前輩現在看到洛小姐不免都想到顏醫聖，好好的壽宴搞得如此傷感，兒子不過是想著開個無傷大雅的玩笑，活躍下氣氛嘛！”揉揉後腦勺，南宮鴻茗又恢複了嬉皮笑臉的樣子。
“嗬嗬！”蘇洛顏不禁用長袖掩著臉笑了，“南宮二少爺說的有理。”
“哦？小仙子你也覺得我說的有理？”見蘇洛顏笑了，南宮鴻茗立刻湊上前去，“不過，你是說我前麵一句有理還是後麵一句有理？”
眾人見南宮鴻茗耍寶的樣子忍不住都笑了，剛剛略顯哀傷的氛圍到真的淡了不少。
“南宮賢侄不用為與第一美人無緣而懊惱！”馬浩雲拍了拍南宮鴻茗的肩，“你看小女如煙是否還入得了賢侄的眼啊？”
“馬小姐國色天香又溫婉可人，我南宮鴻茗這種沒什麼建樹的小輩哪敢高攀啊！”不是吧！見輕寒娶你家女兒無望了就想推給我，小爺才沒那麼傻！南宮鴻茗臉上雖帶著笑，心裏卻狠狠地咒罵著。
“好了好了，大家都快坐下吧！”南宮慕劍開口控製下了吵吵鬧鬧的局麵，“寒兒你也帶洛小姐坐下。既是老夫的壽宴，那就得老夫做主，今天，大家可要不醉不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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