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章 開始就已結束

章節字數:2990  更新時間:12-04-15 1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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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學一個月後的一個晚上,西子吃驚得接到了劉暢的電話。

    劉暢是西子的高中同學,特別能鬧,整天嘻嘻哈哈的,跟西子關係很好,很多人都把他們倆當成一對,沒少開他們的玩笑,西子對劉暢卻隻是朋友之情,但是跟他呆在一起,總是有一種陽光般的溫暖,毫無疑問,劉暢給西子的高中生活帶來不少歡樂。

    剛拿起電話,就聽到劉暢在電話那端慘烈的抱怨

    “準備玩失蹤了?都不知道把聯係方式透露出來的?很多同學都聯係到了,就是聯係不到你,你知道我找了多久才打聽到你的電話啊?沒良心的家夥……”

    聽著那端的責問式的抱怨,西子的嘴角瞬間上揚,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頓時心裏有一種溫暖

    聽到她的笑聲,劉暢怒氣也消了,聲音放柔,“暑假裏都沒有你的消息,大家都很擔心你,都跟大家聯係聯係吧,我把號碼都告訴你”

    從那之後,平日裏關係要好的同學都來電聯係了,除了阿彥。

    她也偶爾向同學問起阿彥的消息,似乎沒有人知道,聽說他高考考得也不理想,但是沒有人知道他去哪裏上學了。

    有時在聽室友們聊起高中生活時,西子偶爾會想起阿彥,想起那個跟她一樣略帶憂鬱,心思敏感的男生。

    想起校慶的時候,他們一起種的那兩盆小花

    想起他們曾一起背誦的詩句,大江東去的豪情、柳詠詞句的細膩。。。。。。

    想起他們曾一起比試斷斷續續的音符,兩個五音不全的人在一起玩簫笛

    想起他們曾經在一起溫習功課,討論問題,各持己見,互不相讓,有時甚至麵紅耳赤

    這種相互追逐的感覺令西子覺得特別留戀

    隱約覺察到阿彥對她的心意,是在大家傳播她跟劉暢的流言之後,她明顯覺得他在避著她。

    甚至在一次討論問題的時候朝她大發脾氣,西子當時倏地一驚,拿著筆的手輕輕一顫,不解的看了他一眼,轉頭過去沒有再說什麼。

    自記事起,沒有人向西子發過脾氣,雖然家庭不幸,可是家裏的每個人對這個懂事又敏感的孩子痛愛有加,就算偶爾犯些小錯,也不忍責罵,在學校,成績優異的她更是倍受保護。

    然而,西子並沒有怪罪阿彥,因為在她轉頭的一瞬間,她看到他低垂的臉上寫滿了懊惱和痛苦。

    第二天,阿彥就調換位置,從她後麵搬走了,二人很少再說話。

    一個星期之後,西子收到了一封信

    在信裏,阿彥深深的自責向她發了脾氣,他說:“既然大家都認為你們很般配,我又何必呢?隻有遠遠的,我走”

    西子猶豫很久,終是沒有回信。

    她把信撕了。

    在他們學校,高中生談戀愛是明文禁止的,這信雖然算不上情書,字裏行間卻能看出情意,如果被人發現總歸是不好。

    再過了些天,西子在樓梯口遇見阿彥,朝他笑了笑,當是原諒的意思吧。

    後來他們也偶爾會一起學習玩鬧,卻始終回不到從前的氣氛。

    臨近畢業時最後的班級活動,在溜冰場裏,西子不會溜冰,看著驚慌不已,步履蹣跚的西子,阿彥一個瀟灑轉身,滑到她身邊,帶著她慢慢學步,然而那個倔強的男子執意要她隔著衣服握著他的手臂,卻不讓她拉著他的手。

    每每想起這些,西子也覺得奇怪,高中裏不少的朋友兄弟,為何自己會偏偏想起阿彥。

    大學的課程相比高中自然是寬鬆很多,西子不喜歡參與社團活動,自由時間多是跟戀依一起泡圖書館。

    西子跟戀依是在軍訓時認識的,那天下午三排和四排坐在一個地方休息,相互一聲招呼就認識。

    有些人相識相知根本不需要理由,第一眼,一句話,便知是知音,誌趣相同的人總是會相互吸引,就像西子和戀依,她們一南一北,一文一理,外表一柔一剛,一樣的身高,一樣的倔強和心比天高。

    莫飛和雨燕似乎關係不錯,偶爾會一起出去。

    他們倆都報名做了班幹部,下午一起去院裏開會,一直到傍晚才結束。

    莫飛騎著自行車,很自然的帶上雨燕一起回來。

    西下的夕陽灑在略帶黃色的樹葉上,帶著絲絲秋意,不過天氣並沒有很涼。

    莫飛出神的看著夕陽,突然他看到西子和另一個高個女生從路邊經過,西子穿著一身天藍色的長裙,笑得很開心,看樣子是在討論一件快樂的事情,在班裏的時候很少能看西子露出這樣的神情,典型的話不投機半句多的主。

    西子全身心都在跟戀依的談話中,好像全世界就隻有她們倆個人,周圍的一切都很她沒有關係,自然也沒有看到莫飛和雨燕。

    估計又是去上自習吧,莫飛心想,看著認真的西子,莫飛的心裏竟有一種羨慕,莫飛一向自詡聰明,從不喜歡用功苦學的人,可西子顯然不是這樣的人,盡管她很低調,從不表現,但不知道為什麼別人一看就知道她是個聰慧之人,明亮的眼睛不含任何雜念,似是能一眼看穿,可又偏偏看不出來她到底在想什麼,在這個校園,顯得那麼與眾不同,清新脫俗。

    莫飛想起很多次當他向她打招呼時,西子那個帶著拒絕的微笑,不知道為何自己從不覺得生氣,反倒是歉疚自己打擾了她的認真。

    一個學期很快就過去了

    寒假回家有好幾個同學在車站接她,西子很感動,畢竟火車是晚上11點到達的。

    車站離西子家還有近2小時的車程,太晚了,兄弟文正邀請西子去他家住一晚上,第二天再回。

    西子有很多異性朋友,可是被她稱為兄弟的就四個人,其中之一就是高中同學文正,大學裏有三個,那是後話了。

    文正高考也不理想,跟西子想法一樣,選擇了複讀,聊起複讀的種種,文正覺得西子沒有複讀是很明智的選擇,此時的西子也已經適應了S大學的氛圍,那時的情緒已基本平靜下來了。

    一個春天的下午,陽光明媚,春暖花開,本來約了戀依去江邊踏青,因戀依臨時有事取消,周末室友們都出去了,西子就在宿舍看書,卻意外的接到了阿彥的電話,

    “我是阿彥,你過得好嗎?”大提琴般低沉的聲音在那端響起。

    彼此說了下自己的近況,電話突然沉默下來,良久,“你大概不會知道,其實……高中的時候我喜歡你”,帶著無限傷感,阿彥似乎用盡力氣用盡了勇氣說了這麼一句。

    雖然以前略有察覺,可親耳聽到阿彥說喜歡她時,握著話筒的纖細雙手在微微顫抖,她不知道自己是震驚還是激動,阿彥繼續說著他們高中時的種種,西子就這麼安靜的聽著,一些細微的情緒在心裏慢慢滋長。

    “我很傻吧?從來都不敢告訴你”,阿彥自嘲的問

    “其實我也並非完全不知道”,西子輕聲回答

    “是嗎?……是吧”,阿彥驚喜似地輕笑了一下,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楚,電話再次沉默下來

    “明天我會接受別的女孩子做我的女朋友,在此之前,我想鼓起勇氣告訴你我的感情”

    “恩,祝福你們”西子脫口而出的祝福讓阿彥楞了一下,無奈的苦笑

    電話打了一個多小時。掛掉電話,西子還愣愣的坐在那裏,看著電話機,腦袋裏一片空白,也許太過意外,她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過了很久,西子決定出去走走,她需要整理一下思緒

    漫無目的的逛著,發現自己走到湖邊,她在湖邊的椅子上靠著柱子坐了下來。

    莫飛正在宿舍睡午覺,突然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

    說是午覺,其實已經快四點了,昨天晚上跟對麵宿舍的老章下了大半夜圍棋,睡得很晚,好不容易補個覺卻被吵醒,莫飛很不爽的從床上爬起來接電話。

    電話是他的前女友打來的,他一下子清醒過來了。雖然已經分手一年多了,他們偶爾還是會聯係,她是他的初戀,雖然當初是她主動追求他的,可這段感情自己一直沒有忘記。

    沒聊幾句,他聽到電話那頭有人在跟她說話。

    “她跟別人在一起?”莫飛心想

    然後他聽到她在笑,頓是覺得一陣心痛,一股無名怒火一下竄上心頭

    “玩得挺開心的麼?以後不要再打來了!”莫飛含譏諷的怒氣,啪一下掛了電話,暴著青筋的手一節一節握緊,砰的一拳打在牆上,卻不覺疼痛。

    莫飛又回到床上,發現再也睡不著了,他索性起來出門去了,走著走著發現自己來到了湖邊。

    他看到西子一個人坐在那裏發呆,神情感覺比平時更落寞一些。

    他跟她打了聲招呼,靠著對麵的柱子坐了下來

    兩人閑聊幾句之後再沒說話

    慢慢看著夕陽西下,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

    一直到太陽完全落下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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