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章節字數:6153  更新時間:11-11-28 0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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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光瀲灩,朦朧的光色從青色霧靄中滲透出來。

    西湖水麵停著兩艘畫舫。昨夜放的花燈和船一起伴著漣漪水紋浮動。

    一夜縱情,焦儀寒半睜開眼,懷裏的女子鬢發微亂,沾染著情欲的嬌紅靠在他胸膛裏,水色的眸子不時抬眼看他。不多時晦澀的感官清醒過來,隻嗅到整條船上都是媚俗的熏香,焦儀寒微皺眉頭,昨夜船上有四個人,現在隻有兩個人,四王爺景婼和他焦儀寒。

    “焦莊主,你醒了。”身穿寶藍色衣衫的清俊男子,三分戲謔一分慵懶說著話。隨後男子叼過懷中藝妓用嘴遞過來的酒杯,放下垂簾含糊的道,“看這天,真不錯。”

    焦儀寒伸手掀開垂簾,燕過碧水,陽豔不驕,“四王爺說的是,這天不錯。”

    糜亂的潤澤水聲,令人耳紅心跳的呻吟,景婼充耳不聞手上動作一點不慢,“我聽說你前天娶了春晴閣的花魁娘子。”避開斜靠在身上的女人,“我邀你上畫舫,焦夫人不會怪我吧?”

    “王爺相邀,便是天大的榮幸,草民想拙荊一定能夠理解。”焦儀寒放下垂簾,不早不晚,就在那一刹,他看到了另一艘畫舫揭開簾子露出的眼睛,布滿血絲憔悴難堪,原本這雙眼睛與天上星辰不差分毫。

    “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麼?”景婼靠近焦儀寒,“在想景星怎麼三天兩頭來杭州找你。”景婼平淡的語氣卻讓焦儀寒心頭一驚。

    “浪蕩不假,不過沒想到這麼不識趣,開口王爺閉口草民。”景婼雙手抱頭,咽下遞來的第二杯酒,船身隨著水波蕩漾,“景星。。。那小子這幾年的手段也越發厲害了。”長久沉默下來,景婼說了另一句話,“小時候他還會叫我婼哥哥呢!”

    “不說了,我聽說有個千裏迢迢尋你而來的男人,在你喜宴上出盡了風頭,他現在怎麼樣了?”與景星相似的臉上噙著幾分笑意,斜睨著眼看著焦儀寒。

    焦儀寒掩去清冷的眸光笑起來,“謝王爺關心,他現在很好。”

    景婼也笑了,換了個姿勢翹著腿,吩咐道,“醉煙,去把簾子挑開。”

    另一艘畫舫上臨窗而坐的人,神色泰然飲盡杯中酒,探手往菱紗半掩的酥胸伸去,頓時惹得嬌喘連連。隔了咫尺的距離入耳聽來,也是到了極點的風雅。

    “那艘船上莫不是我那愛惹事的六弟?”景婼尋聲看見對麵與人纏綿衣衫不整的男子,斜長入鬢的眉和著狹促的眸光,故作驚訝。他可記得對麵那艘畫舫從昨夜到現在就一直停在這。

    景婼轉過頭,墨藍的衣袖一揮,未笑,眼裏的神采尤甚在笑,“光天化日,眾目睽睽,真是好雅興,我原以為六皇弟對這些物事避之如蛇蠍的。”扇骨敲在掌心上,恍然大悟,“原來在京城酒色不沾,原是要來杭州消遣的。”

    “杭州女子溫婉多情,也難怪六王爺放不下。”桃花眼裏沉寂一片,竟然看不出任何情緒。

    景婼站起身嗅嗅衣袖上沾染的味道,一夜未沐浴,身上的味道有些刺鼻,“焦莊主,我們上岸透透氣,至於六皇弟我們還是不要打擾他的好興致了。”

    景星將兩頰緋紅的女子壓在窗邊,心裏眼裏隻看到焦儀寒離開的背影,淋漓盡致的恨意占據了身體,字句說出來都咬牙切齒,“你知道嗎?上次隻不過有一個花魁對我笑了,第二天他就娶了她回家。”

    “可是我今天甚至都這樣做了,他也無動於衷,你說這是為什麼呢?”景星雙手捂住眼睛,喃喃自語,他不明白,天底下待他最好、最乖順的人不理他。他隻覺得不安,心中一方天地都要塌了一般。

    “公子,情濃轉薄這是再自然不過的事。都一夜了。。。”身下千嬌百媚的女子識相的沒有問起景星口中的他是誰,伸出芊芊十指覆上景星光潔的臉,卻被景星一手推開,“滾,都給我滾!”

    極度的憤怒之後無力的惶恐攀上五髒六腑,“是為那個男寵麼?”連新婚妻子都可以拋卻,連。。。景星攥緊手,掌心裏盡是冷粘的汗意,“無論如何,我不許。”

    岸上遊人如織,有一溫言款笑的佳公子嫌棄光景不消魂,順手從賣花女的臉龐拂過,放在鼻端細聞,甜膩的女兒香,又從花籃中摸出一枝虞美人插在發髻上道,“小娘子我戴的這朵花好不好看?”

    綠蔭悠悠,情景兩宜,前方紛雜的人影生生破壞了好景致。

    “這小子原來在這。”

    景婼停住腳,指著前方人影,烏木骨扇遮住嘴壓低聲音道,“我賭馮仙舉得不到佳人心,贏了讓我見見那個男人,輸了我替你引見李尚書。如何?”

    “但憑王爺吩咐。”焦儀寒應道,此刻他隻想到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

    “公子莫要忘了老爺的囑托。”馮仙舉旁的青衣男子冷若冰霜,一板一眼著實讓人生厭。

    “山高皇帝遠,莫說是我老子,就是皇帝來了也不管用!”馮仙舉偏過頭,一見端莊秀麗的臉上盈滿驚慌的無措,既愛且憐,放緩了語氣,“小生唐突了美人,還請美人不要計較。”夏日薄衫露出的白皙脖頸,粗布束緊的纖瘦腰身,美得叫人情不自禁,馮仙舉圈住女子的肩膀,力度緊到恨不能揉進身體。

    慌亂之下賣花女一口咬在馮仙舉的手臂上,馮仙舉倒抽了一口氣,挽起袖子,細密牙印四周沁出絲縷鮮血。聽得幾聲骨頭碎裂的聲音,再看已是血流橫汙。

    “焦莊主,你輸了。”景婼背過手,合起一扇山水。

    “草民以為馮公子這般神仙品貌,任何女子看了必定傾心相許。”焦儀寒笑了笑,笑意未及眼底,“三王爺料事如神,草民認輸。”

    “酒能醉人,情能封喉。”景婼沒由來感歎一句,抬頭看一眼天色,混合著慣用的語氣道,“焦莊主你輸了,帶路吧。”

    人來人往嘈雜聲一片,忽略了那道微弱的呼聲,徒留一根黒木簪躺在地上。

    丹楓院內傳來一陣哭聲,不驚天地動鬼神誓不罷休。

    “公子,你不能死啊,你死了,小薊怎麼辦?”小薊撂下食盒,跪坐在青瓊身邊不要命的哭,一頭砸在青瓊胸膛上。

    青瓊正在做夢,依舊是那兩個頭無半兩肉的人,桀桀作笑,將青瓊捆在一人合抱的鐵釘棒上,從他身上一片一片削出來薄薄的肉片,放在鍋裏烹煮著吃。

    從頭顱空洞的眼眶裏迸出兩團幽暗的火光穿透了青瓊胸膛,聲聲緊逼,你到底吃不吃!

    猛地推開小薊的腦袋,青瓊劇烈的咳了起來,臉色比太上老君燒得通紅的煉丹爐還要紅上幾分,“咳,小混蛋,你想謀害公子性命嗎?”

    小薊擦擦眼淚,定晴一看自家公子活生生的在自己麵前,不禁破涕為笑,“公子你沒死!我去找大夫來。”

    青瓊拉住小薊,一指彈在小薊腦門上,“不用去了,你公子我好得很。有些事不方便說的,小薊你就消停會啊,乖。”青瓊突然扭捏起來,教小薊愣了眼。

    片刻後,小薊張著嘴恍然大悟,“可是公子是莊主的男寵,這是全杭州城都知道的事,公子你這時候裝害羞晚了。”

    “我管你怎麼說,反正我不要看大夫。公子我現在要睡覺了,趕緊的出去。”青瓊揮著酸軟的手趕小薊出去,“記得關好門。”

    “莊裏就我看你,還不稀罕。”小薊嘟囔著嘴,臨走之前怨恨的看了青瓊一眼,“要不是我,你死了都沒人知道。”

    “要是公子我真死了。。。”青瓊莞爾一笑,“看在往日情分上,把我燒得一幹二淨倒在河裏。”

    “如果還有魂魄的話,我一定回來嚇得你屁滾尿流。啊,好困。”青瓊揶揄完小薊,閉上眼睛側過頭不再說話。

    “混蛋!”小薊忿恨的關上門。

    待小薊真走了,青瓊掙紮不過疲憊,恍惚間又要陷入睡眠。

    人算不如天算,小薊又衝了進來,手裏拿著焦儀寒新賞的素錦長衫,上氣不接下氣趴在青瓊床頭,“公子,莊主要見你!”

    小薊隱約覺得高興,“我就知道莊主對你還是有情意的。”

    “那是自然,公子我放個屁都是香的!”青瓊正準備打開手中扇子,才發現空空如也,歎了一口氣,“不過我起不來。”

    “這可怎麼好,莊主吩咐我讓公子你自己走著去。”小薊手足無措,也隻能幹著急。

    “小薊你去把你先前提來的食盒拿來。”溫煦可親的眉眼,小薊不自覺應了一聲,還在為莊主見自家公子暗自高興,回過神來,隻聽見瓷器碎裂的聲音。

    墨梅莊的後院有個很文雅的名字,疏影流風。青瓊看著影壁上的字,站了半天也沒有意思進去。

    小薊也不知該怎麼說,盯著青瓊血色全無的嘴唇,躊躇開口,“公子進去吧,你的身體受不住。早些進去,早些回來。”

    “小薊,你這麼乖,叫公子如何不喜歡你!”青瓊嬉皮笑臉笑起來。

    下一刻,小薊卻毫無預兆哭了起來,“痛死你活該!怎麼會不痛!你不僅是個混蛋還是個騙子!”

    “是、是,愛哭鬼。公子窮,想攀上高枝討榮華富貴。”青瓊抬起依舊酸軟的手,摸摸小薊的頭,表情是百年不變的訕笑,“這是我應得的,痛死也活該,滿意了吧!”

    “更何況早先的那一刀跟現在比算不得什麼的。”

    “大騙子!”小薊紅著眼眶恨恨說道,“你又不是神仙!”

    “是啊,小混蛋趕緊回去吧,看著礙眼。”青瓊招招手讓小薊回去,笑容格外刺眼。

    圍廊西槐樹爛漫,遮不住的粗重喘息從樹下花叢傳來。

    難免會有一頓客套,倒是焦儀寒介紹青瓊的時候頗有意思,早春桃花眼裏鮮有風雪,“草民與瓊兒在泰安認識,瓊兒早年身世淒苦,父母仙去,生活顛沛流離。草民憐他身世淒苦,共覽青山,把酒歡歌,未曾想情思暗種。”一番話說下來,真真假假,青瓊垂著左手,穿著那身袖口繡了蘭花的舊衣,也不敢笑一直聽著。

    瓊兒,瓊兒。明明什麼都沒有,何來情思暗種。

    “我本以為是個絕色美人來著,莫非有什麼高明的地方?”坐在西側的馮仙舉打量青瓊半天,早不耐煩。“等焦莊主不用的時候,能否借我用用?”

    “馮公子請注意言行。”站在馮仙舉左側的段晴涼(liang)出言道,一襲青衣襯著高山景行的人。

    “不管做什麼事,也是要看場合的。是不是,馮公子?”景婼語氣未變,但是氣氛已不尋常。

    舞姬猩紅的流水袖兩人輕盈翻轉下去。焦儀寒輕笑道,“馮公子他在說你呢,你怎能如此表情?”

    “瓊兒知錯。”青瓊扯出個難看的笑容,唇色越發蒼白順勢就要滑落下去。

    焦儀寒的手順勢從青瓊的腰上拂過,將青瓊摟在懷裏,“瓊兒怎如此不小心?”此情此景,在外人看來悱惻萬分。

    院外的喘息聲一直沒停過,景婼也不在意,“聰明如焦莊主,也知道我不隻是來杭州遊景看花而已。”當然也不是單單來看墨梅莊莊主男寵的,卻無意確定一件事。不過,真是一模一樣啊。

    “朝盛不太平我想焦莊主也知道,父皇年事已高,太子不得勢,老三下落不明,剩下的隻有老六老五,和我一個閑散四王爺。”

    “老五縱有滔天偉略,無奈勢單力薄。唯獨老六不同。”

    景婼微微一笑,像隻十足的狐狸,“我不妨多說一句,焦莊主去青山做什麼並不隻我知道,但我現在知道的事情必定朝廷不知。”

    “草民惶恐,不知王爺所言何事?”

    “太平盛世或者混沌亂世,我隻求有酒喝,有美人在懷。”景婼一頓,“有個一官半職才好辦事,兵部李尚書承我的情也是時候該還了。”

    “草民。。。”

    “我言盡於此,隻要焦莊主日後記得便好。”景婼言罷又與身邊婢子調笑。

    “莊主,我起不來了。”青瓊側過頭低聲,略微赫然。

    “做戲也做得像點。”焦儀寒旋身抱起青瓊,懷裏的身軀清瘦得分量單薄。青瓊朝焦儀寒眨眨眼,單手搭上焦儀寒的脖頸,問道,“美人,這樣像不像?”

    像。這樣的濃情蜜意真是羨煞旁人。

    “王爺請容草民先行告退。”景婼對他說過的話,反複出現在他耳邊,‘酒能醉人,情能封喉。’醉的什麼人,封的誰的喉,不言而喻。西湖畫舫那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醞釀的神思,故作的放浪,擾亂了一切。本來應該高興,但是現下焦儀寒隻感到累。

    “哈哈哈,大白天的,就耐不住性子了,快去快去,別管我們。”馮仙舉終於憋不住話,大聲嚷嚷。

    “焦莊主請便。”景婼執起茶盞,“貴莊的茶葉不錯。”

    “美人你確定不會把我扔下去?”出得流風院,青瓊小心翼翼的問道。

    “至少現在不會。”

    “那個四王爺也是個唇紅齒白的美人。”青瓊放了心,又接著說道。

    “閉嘴!”新的憤怒又在瘋長,焦儀寒的笑像用冰雪捏出來的,“再說話就讓你永遠也說不了話。”

    “馮公子其實長得也不錯的。”青瓊沒來得及說下一句話,就被封上了啞穴。

    弦樂聲聲,馮仙舉迫不及待的問道,“王爺試出來了麼?”

    “沒有,我倒是發現了另外有趣的事。”景婼眯著眼喝下淡綠的茶湯,“真是不錯,青城山紫背龍芽,馮公子也嚐嚐。”

    天欲晚,墨梅莊點上了燈。遠望去墨梅莊沉浮在星子之下,恍若入夢。

    “我今天給你的長衫你為什麼不穿?外人還以為我墨梅莊還養不起一個男寵。”

    青瓊指指喉嚨,待焦儀寒解開穴道回道,“美人賞的自然要愛惜,今晨我割破了手,百般無奈下用它止止血了。”

    “這隻手?”焦儀寒抓住青瓊藏在袖子裏的左手,惡意的在上麵施力。

    青瓊額上冷汗層層冒出,“就不勞美人費心了。”

    滄瀾院外,有人爭執不休。

    “春晴閣又捧了一個新花魁,皇弟想喚焦莊主去看看。”景星故作鎮靜,可惜神色再怎麼平靜,也遮擋不住顯露在外的一抹慌張。

    “老六,焦莊主在忙,別去了,聽皇兄的。”景婼拉住景星的手臂。

    “那個花魁姿容姝麗,比碧新容更讓人一見難忘。”景星撥開景婼的手,往前走。

    “叫出聲!”

    什麼,清冷的嗓音在耳邊響起,青瓊眼眸閃動了一下,欲脫口而問。

    焦儀寒拉過青瓊讓他坐在腿上,輕聲耳語,無害誠懇之極,“縱使死在我手裏,那也是人生至幸。青瓊,不要讓我懷疑這句話。”

    青瓊自詡風流,但這句話幾乎不能反駁。

    “唔。。。嗯。。。莊主輕點。”甜膩軟糯的呻吟從青瓊口中溢出,青瓊握緊左手,明明什麼也沒做,但是要在人前演活春宮,青瓊蒼白的臉上薄紅一片。

    景星推開門,徹底亂了陣腳,他看到那個說要伴他一輩子的人,毫不在意他的出現,用骨節勻稱的手向懷裏的人敞開的衣襟伸去,嘴裏還說著,“小瓊兒,讓莊主好好疼你。”一次也是,二次也是如此。多諷刺,多可笑。

    躁動之後分外的安靜,青瓊回過頭倚在焦儀寒的肩窩,濕潤的眼睛望著景星,既無恥又放浪,“莊主。。。不行。。。住手。”沒有回頭的焦儀寒仿佛耽於情欲,無暇理會其它。

    一模一樣的眼睛,青瓊有和景星一模一樣的眼睛,甚至彎起的弧度、清澈的眼神都是一樣的。而景星卻獨獨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他孱弱的目光隻看到焦儀寒薄涼的神情。

    景婼拍拍景星的肩膀,“都說在忙,你偏生還不信。”景婼拉起景星的手,“來來,皇兄帶你去杭州最好的花樓玩。”

    四目相對,景星心口透涼,荏苒情意枯萎,來得太快去的也太快,“本王深夜打擾,還請原諒。”

    “六王爺客氣了。”自始至終,焦儀寒沒有回過頭。

    所以隻有青瓊看到景星藏在袖子裏握得泛白的手指,一雙白皙修長不適合表達憤怒的手。但也隻有青瓊知道焦儀寒攔在他腰間手臂的細微顫抖,藏在冷漠底下的情衷意厚,小薊說的一生一世隻愛一人,隻是為了名為景星的青年。一模一樣的眼睛,青瓊低垂著頭突然想笑,為了掩飾更加賣力的纏了上去,“莊主。。。”

    繁花未盡,夜風輕緩。

    先前發生的一切都悄靜無痕,不複存在。

    “美人我們像不像偷情被抓的姘頭?”青瓊不知死活形容當下情景。

    “你是我見過最不要臉的男人。”焦儀寒心裏遠不如表麵安靜,景星傷心離去的那一幕在他腦海不斷的回放,空落得什麼也沒有,更多的是潛伏在身體的無力感翻湧。

    “但是你現在在與最不要臉的男人抱在一起。”話說出口,摻和點惱怒的意味在裏麵,青瓊覺得有些失策。

    “你說得對,既然不要臉不妨更下作。”

    何以難相守?何以難相聚?何以!何以!

    每一寸都深入在身體脆弱的角落,止不住的冷汗從青瓊額際冒出,把冷漠的焦儀寒拖下水,傷上加傷卻讓青瓊的心情霎時大好。放肆不收斂的眼神,在焦儀寒的眼裏就是嘲笑。

    啪,“閉上你的眼睛!”

    “恩,美人,我閉上了。”言罷,青瓊聽話的閉上眼,垂著頭靠在焦儀寒的肩膀上。

    “從我身上滾下去!”焦儀寒心情抑鬱,懷裏的人不為所動,從窗縫吹進的風吹起窗紗,微弱綿長的鼻息縈繞在焦儀寒的脖頸。燈火微黃,青瓊從焦儀寒的懷中滑落,焦儀寒無意識摟住,白的透明的臉上隻有一抹紅色,那是他剛剛打他的一掌。

    洇紅的素錦飄落下去,青瓊無力攤開的手掌,展開被一枚尖利的碎瓷沒入的掌心,止不住的殷紅還在從傷口細細蔓延開。

    焦儀寒無聲沁出冰雪,“你以為這樣就夠了麼,我告訴你還不夠。”焦儀寒說的這句話不知說給誰聽,因為該聽的人早已昏迷了。

    長夜漫漫,寂靜的長廊幽幽傳來歌聲,聲音模糊,隻隱約聽清一句,縱然難忘淚由肺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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