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189 更新時間：12-07-16 19:23
殘陽如血，濃濃地抹在天邊，映紅了整片大地。
我抱膝坐在聖台殘缺的階梯上，望著落日發呆。
其實，我什麼都沒想，也沒什麼值得想的。在我還未想之前，一切都結束了，不是嗎？
“好聽嗎？”赫連軒在我身邊坐下。
幾根殘缺的柱子聳立著，夕陽打在滿目頹然的廢墟上，昔日的輝煌全無，滿目的蕭條頹敗。
我眯起眼，呆呆的望向天空，夕陽打在身上的感覺，很暖，很暖。
“什麼？”
“致愛麗斯，喜歡嗎？”
我默默的點了點頭。恍惚間，似乎回到了，和他初遇之時，鑲滿星光的夜空之下，維爾諾的音樂室，那牧神般絕美的少年，坐在鋼琴前對我笑，可望不可即。
我將頭埋在雙膝間，很難以形容的感覺。
就這樣。。。。。。結束了。
“就這樣，結束了——”赫連軒笑道，“是這樣想的，對吧？”
隻是感覺，很累，累得想睡。
“還不行，還不能睡。”赫連軒揉了揉我的頭發，額頭上突然印上了一個溫溫涼涼的東西。
我抬起頭，愣了一下，伸手接了過來。
“啤酒？”
溫度也已經不算涼了，商標和圖案，感覺上是一個很平民化的牌子，“什麼時候拿的？”
“在你要冰激淩的時候。”
“什麼？！你什麼時候。。。。。。算了。”這個人就算想拿一桶汽油估計也做得人不知鬼不覺。
赫連軒漂亮的晚禮服上幾處燒灼的汙痕和血跡，白皙如瓷的麵龐，畫過幾筆濃墨重彩，淡金色的頭發有些淩亂，隨性的打開了另一罐易拉罐，即便如此，夕陽，頹廢，美得讓人失神。
“不喝嗎？”他晃了晃手裏的啤酒。
“。。。。。。”我默默地將易拉罐握在手心裏，有些生疏地來開易拉罐罐環。
胸腔中一股莫名的東西在莫名翻滾。我猛灌了一口啤酒。
“咳。。。。。。咳咳——好難、喝，咳咳。。。。。。”
“沒事吧？”赫連軒輕拍了幾下我的背，“喝這麼猛幹嘛？你，不會真沒喝過吧？”
“。。。。。。要你管。”我揉了揉眼角嗆出的眼淚，看了看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便把目光瞥到遠處，頓了頓，說，“嗯。。。。。。對不起。”
赫連軒的瞳仁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異，取而代之的是一彎淺淺的笑，望向高聳而殘破的階梯下，泛著殘陽的海麵。
“為什麼會覺得對不起？”
“。。。。。。不知道。”我如實回答，也看著他看的方向，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有這種感覺吧。。。。。。大概。”
“感覺。。。。。。？你的感覺絕對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赫連軒站了起來，第一次露出了一種笑容，怎麼說呢。。。。。。很特別的笑。
我也不知道特別在哪，平心而論，那樣的眉目不論怎樣笑都有很動人的效果，可是似乎隻有那一瞬間，眼前這個看起來風度翩翩，實則異常善變、很會耍詐的少年，第一次露出了會心的笑。嘴角的弧度不似人前貴公子那般完美，也不像隻有在我麵前才露出來的惡魔式的殘忍和喋血，而是一種異常柔和的角度。
第一次看到，卸下了偽裝和麵具，雖然這隻有那一瞬間——也許，也是最後的一瞬間。
“走吧。”赫連軒斂起了笑容，向我伸出了手。
我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赫連軒便把手光速縮了回去，眼裏寫滿了輕蔑和鄙夷，仿佛我是一個很討厭的髒東西。
“嘁。”我瞪了回去，果然，還是那個非常之討人厭、無聊加惡趣味的大少爺。
我拍了拍衣服上的土，其實就算拍了也沒幹淨到哪去。
赫連軒白開水一樣喝光了一整罐啤酒，扔掉，非常幹淨利落，然後再次向我投向鄙夷的目光。
“切——”我非常、非常之不屑地扔了他一個大白眼，最討厭他那副拿人當狗看的眼神。
耳邊傳來一陣細微的聲響，我細細聽著，猛然轉身。
我的槍口下，秦翎站在我身後。
秦翎一皺眉：“你怎麼還跟這小子在一起、還嫌不夠危險嗎！”
我還未辯解，身後出現一個熟悉而沒有任何色彩的聲音。
“軒少爺，來了。”
我轉身，洛淵一臉淡漠地站在赫連軒身後，淡紫色的眼眸第一次摻著似有似無的幾分殷紅。
秦翎的臉上幾分異樣，瞪了我一眼，“還不快走。”
我剛想問去哪，結果被秦翎拉了過去，我抬頭：“怎麼了？”
話剛落，秦翎的目光聚焦在了頭頂，眉頭緊鎖，喃喃自語了些什麼。
什麼跟什麼？我抬起頭，愣了一下，這這、這是什麼！
遠遠的一大片稀稀疏疏但異常整齊的小黑點從被夕陽染紅的海平麵上遠遠飛來，最前一排的幾個黑點慢慢逼近——奶奶的、直升機？！
不，是軍用直升機。
而且還是那種南半球科技弱國製造不出來的那種。。。。。。怎麼回事？
秦翎的臉上血色盡失，但依舊麵不改色，“喂，赫連少爺，真是——隻要有您在的地方，就沒有一天安寧。”
“沒錯。”赫連軒揚起嘴角，眼瞳中的琥珀瑟閃過幾分輕蔑，“這些，是衝著我來的。”
他們在說什麼？我回頭看著秦翎，想問些什麼，但話一出口馬上就被鋪天蓋地的巨大螺旋槳聲音給吞沒了。
第一架直升機著陸，下來一個全副武裝外國人，遠遠的拿起一把槍，槍口指向這裏。
就連軍事雜誌上，也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槍。。。。。。激光槍？
一隻手不輕不重地搭上我的肩，“那種科幻小說裏的東西暫時還沒出世呢，小少爺。”
我猛然一回頭，嘴角的肌肉抽了抽，“。。。。。。克萊恩先生，走路能不能稍微弄出一點動靜來。”
克萊恩臉上的繃帶依舊非常厚，但似乎是換了新的。
“喲，秦家小少爺。。。。。。是吧？”克萊恩神秘地笑笑，看不到眼睛的情況下依舊能很好地判斷對方的位置並把臉朝向他，這個人還是很詭異。
“對了，小澈之前問過PK是吧？”克萊恩又把臉轉向我。
“。。。。。。是。”什麼時候允許你叫我名字的。
“嘛，關於書本上的條條框框的定義我也很反感呐——畢竟沒有親眼見過，誰知道這種鬼馬神蛇的東西是真是假。”克萊恩摟著我的肩膀，“不過、今天你很幸運的，能親眼目睹大自然的神奇——psychokines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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