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相欠  第九章

章節字數:1371  更新時間:11-10-05 0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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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迪克靜靜的走到傑瑞麵前,他單膝跪下,執起傑瑞的手仔細地看。那雙手還是一如既往的感覺秀氣,指甲修剪得整整齊齊的。

    隻不過,原來骨節分明的剛硬手指,已經軟塌塌的垂了起來。

    “何必這樣子呢……”聲音顫抖的把那雙手捧到胸前,哈迪克感覺自己心裏難受的像個傻瓜。他已經失了分寸的抱著那雙手,“就是因為不想讓我看見這個所以才不見我的嗎?”

    傑瑞隻是靜靜的看著他。

    不承認,也不否認。

    “你知道我上次來找你幹什麼嗎?”小心的打開自己隨身的一個包裹,哈迪克像小孩子一樣笑了起來,“是為了還你這個。”

    傑瑞的目光隨著布包的打開而轉到了一邊,裏麵是一雙略顯陳舊的兔皮手套。精精致的鉤編,充滿小女人的甜蜜氣息,無一不在昭示著這個手套的身份——這就是自己女朋友以前給自己的那個。

    傑瑞這麼想著,忍不住多看了哈迪克幾眼。

    “為什麼?”傑瑞問。

    ……

    哈迪克狠狠地把傑瑞抱在了懷裏。心裏滿滿的全是一種夙願達成的飽脹感。

    從那時開始就在愧疚的事情啊,像是一把彰顯罪惡的旗幟的‘贓物’啊。如今都已經魂飛魄散了,自己一直憧憬的人也被抱在了懷裏。

    那麼現在,還有什麼是他哈迪克不滿足的呢?他滿足的閉著眼,盡情的體會傑瑞堅韌而精悍的身體。死死的抱著,像是世界末日一樣的貼近。

    恐慌的相擁著,傑瑞甚至覺得自己會被哈迪克活活悶死。

    “為什麼?”他又問道。

    哈迪克笑嘻嘻地抬起頭,滿足的看著傑瑞:“因為……”

    “你還是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嗎?”傑瑞把臉撇到一邊。他強忍著不去看哈迪克英俊好看的臉龐。

    那時的哈迪克是個寂寞的孩子,寂寞的孩子總是能夠更加深刻的刺痛別人的心。

    “沒錯。”哈迪克回答得斬釘截鐵。

    傑瑞臉色已灰暗。

    “我想得到一個叫做傑瑞的笨蛋大哥哥。”哈迪克像小孩子一樣,用甜甜的語氣回答。然後他又固執的捉起傑瑞的一隻手,幫助他帶上那雙見證了很多事情的手套。

    “暖麼?”因為供血功能衰竭而永遠都是涼的的雙手,這麼些年來第一次感覺到溫暖。

    “能不能……扶我走走?”傑瑞對哈迪克說。

    哈迪克當然是欣然點頭。

    兩人相互扶持著走在林蔭道上,靜謐的森林充滿了童話般的氣氛。

    兩人在路上走了很久,誰也不願開口打破那氣氛。突然,哈迪克停了下來,躊躇的呆在原地半天。然後竟然像一個羞澀的小男生一樣低下了頭。

    “我想這麼跟你走一輩子。”哈迪克如果在開始還不知道自己對傑瑞抱著什麼心思的話,那麼現在也全明了,“我想……我喜歡你。”

    說完,他連頭也不敢抬的等待傑瑞的回答。但良久,都沒有聲音。

    他忍不住抬起頭……

    “傑瑞!!”那個本應該給他一個答案的人,竟像是死亡了一樣,安安靜靜的靠在樹上,臉色白得像紙一樣。哈迪克擔憂又不敢置信的再喊了一聲:“傑瑞?”

    四周安靜的幾乎可以算得上死寂。

    “傑瑞……!”

    ~

    “他會永遠這麼睡下去嗎?”哈迪克帶在享金鎮的醫院裏。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大夫同情的看了看哈迪克,然後用安慰的語氣說:“其實你也用太難過,病人是因為長期的隱疾,再加上心情的大喜大悲所以引起的氣血攻心。但在他大腦封閉意識以前,他的腦電波表示他的心情似乎非常愉悅。這也導致,如果他沒有腦死亡,那麼,他的記憶將會一直重複在他最後所處於的畫麵。也就是說,他的潛意識裏認為現實中的自己的幸福並不牢靠,所以才用了這樣的辦法,也算是保護自己的一種吧。”

    哈迪克低下頭看著躺在病床上,掛著笑意睡著的傑瑞。

    在對方額上印上了幽幽一吻。

    如果你真的覺得隻有睡熟了才安全,那麼……我願意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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