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169 更新時間:11-10-18 21:08
“玉鎖河決口的事,做得很好,那四位王爺現在有什麼動靜?”一個陰沉的聲音從一間暖閣中傳了出來。
暖閣外麵站著十三個黑衣人,這些人麵罩輕紗,看不清麵目,但見為首的一人,此人身材胖大,手中提著一個包袱,走到暖閣門外說道:“回稟夜隼大人,議政王為賑災的事已經忙的不亦樂乎,至於大堤的事,他們想查也騰不出手。這是這次行動的所有人員的名錄以及大堤建造圖紙。”說著,將包袱遞進了暖閣。
“很好,你們知道主公做事的規矩,下麵的事應該知道怎麼做了。”那個陰沉的聲音悠悠的說了一句。
“這個自然,如果不出意外,十五日之內必有分曉。隻是議政王江智沅不在朝中,據望溪縣的消息,江智沅帶了個跟班去洛州巡查災情了。”
“不必擔憂,不在朝廷的王爺,不過是待宰的羔羊而已。他就是發現什麼端倪,也隻能去陰間找閻王說理去了。闞威,這件事做的幹淨些,你們退下吧。”
那個叫闞威的大漢答道:“請夜隼大人放心。”說完,帶著那十二個人消失在夜幕裏。
暖閣的門慢慢打開,一個披著黑色鬥篷的人緩緩的走出來,他抬頭看看天上的星鬥,一陣冷笑,自言道:“是時候鬥轉星移了。”
洛州城一間客棧內,桌上茶蒸騰著熱氣,蕭震緩緩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說道:“這洛州果然是商船貿易的關口,連南國這種茶都能喝上。味道香醇,餘香留齒。不錯,不錯……”
“蕭兄,你可真是悠閑,今天的事,我都快煩悶死了。大堤決口到現在整整五天了,現在河堤雖然被修補上了,可是堤岸邊的萬畝良田變成汪洋,而且連屯糧的大倉也被衝毀,現在沒有糧食,怎麼賑災啊!”
“嗬嗬,老弟,恕我直言,你這次來的目的是什麼?隻是賑災?”蕭震笑著看了看江智沅。江智沅答道:“不隻是賑災啊,還有就是河堤決口的事啊,前幾日聽叔父說這洛州大堤出現了蜂眼,似乎很蹊蹺。”
“對啊,既然蹊蹺,這個大堤蜂眼才是此行的重點。按照常理,無論洛州糧倉是否衝毀,朝廷都會運糧賑災,而且洛州有直通京城的官道,若不出意外幾日內便可到。隻是我剛才一直在想,大水洪災實屬天災,隻是這次不算大的洪災,卻衝毀了很多至關重要的東西。今日,我們進城時,聽那茶肆裏的人說道,這次衝毀的糧倉,一年前建成,選址卻在河堤旁邊。這個設計有悖常理啊。”
“這……明日我們去衙門一趟,也許有個解釋。”此時,江智沅隱隱的感到一絲絲寒意。
“給我往死裏打,打死了人,我承擔。”幾個衙役揮舞著水火大棍,正在抽打著一個蜷縮在地上的軀體。
“住手!”江智沅大喝一聲。這幾個衙役吃了一驚,回頭看了一眼,怪笑了一聲,“哎呦,還有擋橫的啊,你把招子放亮點,看看這是哪,這是洛州府衙。敢在這裏滋事,打死勿論……”
江智沅大怒,“你們這些人,民心就毀在你們手下。去叫你們知州出來,就說……”
“慢!”蕭震一把拉住江智沅,在他耳邊悄悄說道:“兄弟,你若亮明身份,這些人自是如狗見主人一般,若是一般百姓遇到此事又能如何出頭呢……”正說話間,那個當頭的衙役笑了笑走到蕭震二人身邊。“快些滾開,不然爺爺的棍子可不長眼。”
蕭震回過身來,問道:“要死要活。”江智沅說道:“罪不至死。”“好,我今天就用百姓的方式讓你看看什麼是公理。”
說話間,蕭震已來到衙役中間將那個被打的人抱了起來。此時,那個領頭衙役大喝一聲:“上!打死這刁民!”五六條水火棍頓時向蕭震後背招呼下來,蕭震不閃不躲。那棍子結結實實打在蕭震後背。而蕭震並未理會,將那人放在一邊依著台階坐下,隨即大喝一聲,一股氣勁發出將那幾名衙役震出五六步。“你們喜歡打人,我就陪你們玩玩。”說罷,搶步上前,一把抓住一個衙役的手腕,順勢一帶,隻聽“哢”的一聲,半截白森森臂骨破肉而出。這人倒在地上翻滾,慘叫之聲回蕩在府衙門口。“打人是手犯了錯,懲罰你的手。”說完,身形轉動,來到另外幾個衙役身前。眨眼間,五個衙役已經倒在地上哀嚎了。而那個領頭的衙役早已嚇麵如土色。蕭震走到他麵前,“你犯錯的是你的眼睛,有眼無珠,你看不清老百姓是你們的衣食父母。”一招雙龍取珠,一聲慘叫,那人已然昏死過去。
周圍的百姓看到這場麵無不心驚,但轉瞬就爆發出一片歡呼聲。蕭震走到江智沅身邊,拍拍了江智沅的肩膀,“兄弟,有時武力不是最好的方法,但是是最有效的辦法。”
江智沅從小生長在官宦之家,哪裏見過這個場景,愣在那裏一動不動。蕭震在他耳邊說道:“兄弟,一會大官要出來了,你來處理吧!”正說話間,一隊人已經將江智沅和蕭震包圍起來,為首的一人大叫:“快把他們抓起來!快把他們抓起來!”江智沅和蕭震抬眼望去,隻見一名官員從府衙內踉踉蹌蹌的走了出來,隻是當他看到江智沅的時候立刻呆立在那裏,猶如木雞一般。過了一會,這人急忙往前跑了兩步就要下拜。江智沅急忙上前將這人扶住,在他耳邊說了幾句,那人不住的點頭。江智沅說完就去攙扶那個被打的人,而那名官員走到台階上大喊;“各位父老鄉親,本官是洛州刺史何若緒,本官教導手下人無方,讓大夥受苦了,這些打人的凶徒現在已然伏法,給大家一個交代。”
“好……好……!”百姓群中爆發出歡呼聲。
“各位鄉親父老,若沒什麼事,大家就散去吧。我們現在就請醫官救治被打的人。”
說罷,幾名差人便把那幾個受傷的衙役和被打的人抬進衙門。而刺史何若緒趕緊來到江智沅和蕭震麵前,說道:“請王……請王公子入內一敘。”
來到府衙正堂之上,何刺史把周圍的人全嗬退下去,四下無人,再次跪倒,叩頭如搗蒜一般,說道:“下官該死,王爺千歲駕到,下官手下人無知,衝撞王爺,罪該萬死。”
“好了,好了,你起來吧,你這蠢才。洛州大災,你府衙外打人,這是要激起民變的啊。朝廷的體麵就壞在你這樣人手裏了。”
“下官該死,下官該死。”說罷又搗蒜一般的磕頭。
“罷了,罷了。等賑災的事弄完,再處理你這蠢才。我問你這次洛州大災,多少人受災,開倉放糧進展如何?”
“回王爺,這次受災總共一千一百七十三戶,近五千多人。衝毀良田四千多畝。至於開倉放糧……下官有罪,州裏的官倉全都被衝毀,無法放糧啊……”何刺史戰戰兢兢的說著。
“什麼,全部衝毀……”江智沅心中一驚,心想:“進城的時候聽人說官倉有被衝毀的,沒想到大水竟然衝毀了所有糧倉。此事越發蹊蹺了。”
此時,就聽門外一個衙役說道:“稟告大人,那人已經救醒了。”
江智沅連忙往廳堂外麵走,說道:“走,我們去看看。”
何刺史頭前領路,轉過一個花廳,來到一間耳房。走進去隻見被打的那人躺在床上。江智沅這才看清,被打之人盡然是一名女子。剛才在衙門口這女子一身塵土,根本看不清樣貌。隻見這女子十八、九歲年紀,身穿一件男人的束褐,頭發披散開來,臉上的塵土已經洗淨,一雙眼睛驚恐的看著江智沅。江智沅心想:“那些衙役連一個姑娘都要下此狠手,著實可恨。”想到這裏,江智沅平了平心緒。對這女子說道:“姑娘不必害怕,那些衙役不懂事,我已經罰了他們,他們再也不敢欺負你了。你來衙門有什麼事告訴我,我一定能幫你。”這女子驚恐的看著江智沅怯怯的說道:“我……我……我隻是……隻是想見刺史老爺……”
江智沅轉頭說道:“何老爺,還不過來。”
何刺史彎著腰趕緊來到江智沅身邊,“下官在。”
“不是我找你,是這位姑娘有事要見你。”江智沅回過頭對著那女子說道;“姑娘,這位就是洛州刺史,有什麼話就請說吧。”
隻見這女子從床上翻倒在地,跪在何若緒麵前不住磕頭,眼淚如斷線珍珠,哭喊著叫道:“大人啊,求大人就讓我帶回先夫的遺體,好入土為安……”江智沅在一旁聽得蹊蹺,連忙扶起這女子坐下:“姑娘,你丈夫的遺體為何要到府衙領回啊。”那女子擦擦眼淚說道:“先夫本是修築大堤的河工,五天前大堤決口,他被召集修補河堤。花了兩個晝夜,才將河堤修補好,當時已是三更天,大堤上漆黑一片,他失足落水,就這麼去了。昨天,我聽說有人在岸邊發現了我丈夫的屍體,之後不久便被送到府衙,我便來此索要先夫遺體。府衙的人說遺體要進行焚化,不能給我,今天我又來要,就被那些衙役……”說著又是泣不成聲。
“何刺史,這件事你如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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