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近在咫尺

正文  第46章 如夢初醒

章節字數：1518  更新時間：12-03-06 0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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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八點多，一直在昏迷的程葉在盧江澤的守護下漸漸醒來。

    醒來的程葉覺得自己的意識似乎和身體已經背離了。腦袋渾渾噩噩的，睡了好久感覺就像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而且，還是噩夢。

    睜開眼，第一眼看見的是白色的天花板的日光燈，刺眼的燈光令自己想要抬手把光遮住，但是嚐試著抬手，無奈身體好似不聽使喚般，動不了。由於眼睛對燈光的應激性使自己在眨眼睛的同時，無法控製的留下了眼淚。

    就在此時，一隻手伸了過來，輕撫在自己的眼上，替自己遮住了那刺眼的光。溫熱的掌心，靜靜的熨貼在眼睛上有點灼人的熱度，似乎還有點熟悉的味道在上麵。

    直到自己的眼睛適應了房間的光亮，那隻大手也從自己的眼上撤了回去。而自己，卻有點貪戀了這隻手的溫度。

    想要知道這手的主人是誰。

    可是一轉頭，卻看見了噩夢的始作俑者。

    在夢裏，一個男人讓程葉覺得自己全身都似散架了般，全身的疼痛一波波的襲來，讓自己連一點喘息的餘地都不給。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在滴血。生命在一點一點的從身體裏流逝。他昏了醒，醒了昏。最後，他隻記得在自己還比較清醒的時候，趁那人不在，使盡渾身僅剩的一絲力氣倉皇落逃，拚了命的逃，想要離開那種非人的折磨。他隻記得自己一直跑，一直跑，深怕男人追上自己。也怕想到男人追上後自己的可怕的下場。直到眼前一黑，失去知覺。

    而那個人，此刻就坐在眼前。並且，渾身的痛也讓程葉意識到，自己並不是在做夢。

    一切，都是事實。充滿了殘酷與血腥。

    程葉在看到盧江澤的那一瞬，不知該作何表情。自己的心亂了。程葉索性閉上了眼。因為他不知該如何麵對。

    他覺得，似乎有什麼，自從那天過後，就變了。程葉覺得，似乎，一切都變了。

    盧江澤見到一直在“睡”的小葉醒來，很高興，又有點不知所措。因為他不知道怎麼去麵對這個自己深愛的，卻又深深傷害的人。但當他看見小葉因為房間裏刺眼的燈光讓他不適應的那種茫然的表情，更是讓自己情難自禁的將手覆在他的眼睛上，令他遠離刺目的光。其實摘下眼鏡的小葉的眼睛很漂亮，因為他很少摘下眼鏡，在普通人前更是不可能，但是他卻經常在自己麵前毫無防備，所以自己的就有幸欣賞他那雙漂亮的眼睛。這是連當事人都不知道的，隻屬於他自己的秘密。

    手小心翼翼的遮在他的眼上，生怕壓到他，細軟的睫毛掃在掌心，癢癢的。待他適應了，自己才慢慢撤開了手。此刻，盧江澤早已將如何麵對小葉的無措拋到腦後了。

    可是，當他看到小葉看自己時的那種毫無表情，甚至有些淡漠的表情。令他整個人都好像置入了冰天雪地中，寒冷在瞬間抽走了全身的熱度，刺入骨髓的寒冷讓盧江澤的心一陣陣抽痛。他清醒的意識到，自己和小葉，已經回不到從前了。其實，自己早該清楚的，是自己一直對自己所做的事情抱有僥幸的態度，一直認為小葉會原諒自己，無論自己做了什麼。但是，事實卻不是這樣。

    程葉重新睜開眼睛靜靜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他看到男人痛苦中摻雜著悔恨的表情。

    兩個人，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程葉是因為自己難受的無法開口，而且現在的心情很複雜，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或者也許是是自己的心已經很累了，實在是不想再多說一句話，他現在很想休息，什麼都不想管。

    而盧江澤則是覺得自己沒有說話的資格。他覺得自己對不起小葉，深深的懊悔和強烈的自責就像是一把發鈍的刀，一刀刀的拉（二聲）在自己的心上，自己的心已經被並不鋒利的刀拉（二聲）的血肉模糊了。即使是這樣的疼痛，這樣的尷尬，盧江澤也不想離開小葉。因為他不想再次品嚐失去小葉的滋味了，這種滋味，一次就夠了。不，如果可能的話，他一開始就不想知道。現在的他，無時無刻不想陪在小葉的身邊。

    於是兩人就這樣相對無言。

    一個躺著，一個坐著。

    直到過了很久很久，好似有一個世紀那麼久了。

    盧江澤才想起要去叫醫生。

    於是，當男人慌張的跑去叫醫生的時候，躺在床上的程葉無聲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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