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序曲

第一卷 暗走天涯  第三十九章 前路漫漫

章節字數：4332  更新時間：11-10-18 0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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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大家已收拾妥當，早餐後即將動身。看起來，伯尼不是很難過。伯尼很想得開，他告訴自己，與瑪麗娜的分別是短暫的，短暫的分別就是為了將來華麗的重逢。伯尼在這幾天來讀書的間歇多次建議艾倫要學習一些文化知識，將來也好做個有理想、有文化、有道德、有素質的新時代的強盜。艾倫還真是聽進去了，他覺得伯尼說的有道理。

    裏安這幾天靜下心來修行，似乎還有那麼一點點的收獲，這讓他很興奮。等艾倫他們到了安全之地，他也要潛心修行了。裏安決定在路上將已掌握的關於當年刺殺陰謀的所有線索告訴艾倫。“再過些時日，等艾倫心中的悲痛再淡化一些，也是該將王妃的遺言告訴他了。”裏安思忖著。

    “到底是貝塔的到來吸引了西教廷，還是西教廷一開始就是為了艾倫而來呢？這裏麵恐怕還有隱情。”裏安思索著落星事件和當年的刺殺陰謀之間的聯係，他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裏安目前還無法確定西教廷是否知道艾倫的身世，雖然西教廷對外公布是為瑪麗娜而來；盡管凱爾薩隆鎮可能是西教廷的一個主要目標，但是不敢保證西教廷對艾倫的事一無所知。裏安也是幾天來反複思考、推敲才有了這個想法。“艾倫的身世牽扯太大，就是西教廷知道了也不會聲張，那後果絕不是西教廷能夠獨自承擔的。”裏安心中隱隱有股不安的感覺。

    “就是那個啥啊！你這表情什麼意思？說我是白癡嗎？切，你這平庸的腦袋就是差勁，算了，我伯尼老爺還是不給你這大木瓜說了，說了你也不懂，沒文化。”正在裏安沉思之際，一邊的伯尼和艾倫又是一如既往的絆嘴了。

    “這些東西是我為你們準備的，沃倫已在下麵等你們了。這還有一些茶，你帶著吧。艾倫，雖然這次盛會我贏了點錢，但是，我一個金幣也不會給你。這些天來你們在我這裏連吃帶住，所有費用再加上迪克欠我的三千金幣，還有畜生道買了那麼多不便宜的材料的錢，我給你打個九折，零頭去掉，算你一百萬金幣吧。你將來可是要連利息一起還給我的，所以，你小子可別早早的翹辮子了，那樣的話，到了陰曹地府，我也不會原諒你。”菲妮娜的到來讓艾倫和伯尼停止了絆嘴，隨即，菲妮娜將一包茶給了畜生道，最後與艾倫把帳結算一番。

    “切，你們這表情．．怎麼著．．以為我敲詐你們嗎？聽好了，月亮井的生命之泉，一杯，如果拍賣，十萬金幣都不成問題。這茶，哼，更是有錢沒地方買。那特林果，你們這些天吃了多少，你們自己清楚，這水果，每一千克就要三百金幣，你們拿它當飯吃，有誰說了是白送的嗎？一百萬金幣，每月利息十萬金幣，利滾利；所以，艾倫，你可是要快點成長哦，時間長了，你這輩子可還不完了，哈哈．．”菲妮娜話落，掩唇狂笑，伯尼現在終於明白了，為何艾倫會說菲妮娜在美麗的外表下有一顆惡魔的心。“不過，她說的都在理，那特林果，自己也沒少吃。”伯尼暗道。

    “我是強盜，這點錢對我來說，九牛一毛。”艾倫笑道，心中卻沮喪的暗道：“我就知道會這樣，唉．．沒有錢，萬事難！”

    “放心，一個銅板都不會少。死亡，在某種意義上對我來說，也真是奢望。”畜生道說完，率先下樓，艾倫眾人隨後跟上。

    菲妮娜為艾倫他們準備了能吃上十天的食物，可伯尼的那個空間項鏈沒起到什麼作用，他死活不同意用項鏈來裝食物。他的理由是，那是他的藏書寶庫。艾倫知道那是因為伯尼閑麻煩，伯尼不會魔法，隻能靠弗倫特給他的魔晶卡來開啟項鏈。艾倫沒勉強他，平均分配，大家每人背著自己的食物即可。

    菲妮娜還特別為艾倫他們準備了一黑一白的鬥篷，以便可以在白天和黑夜間換著用。畜生道換上了紅雲黑袍，這是他在鎮上的裁縫店定做的，他竟然定做了十件，艾倫還開玩笑的問他是不是打算做長袍生意。畜生道說很快就會用得到，艾倫不明所以。

    艾倫還得到了一套皮甲，這是菲妮娜一直珍藏的奧雷多的一套皮甲。皮甲是黑色的，是用九級魔獸雷霆黑蟒的皮製成的，具有極高的光明抗性和雷抗性，絕對是極品。這個不要錢，艾倫已經無法用言語來表示自己的感激了，菲妮娜隻是笑了笑說道：“這身皮甲很適合你，如果你的個子長的慢，至少還能穿兩年。可惜的是，奧雷多的‘嗜殺者’匕首和‘黃昏之影’單手劍，目前正陳列在蘇利維爾城的由西教廷建造的‘大陸異端分子武器與裝備展覽館’裏麵。

    菲妮娜又給了裏安三張魔法卷軸，並告訴裏安，不到危難之時不要急於使用。這三張卷軸是一個‘老怪物’頂替酒錢的東西，他是個近兩百歲的雷係高階聖魔導師。這是三張九級雷係魔法卷軸，都儲存著一個‘雷罰’的魔法。

    裏安興奮極了，九級魔法卷軸是隻有聖魔導師才能製做。雷罰是準禁咒級別的無差別群攻魔法，如果使用恰當，足以瞬間消滅一個兵團。裏安知道自己恐怕要在滿魔力狀態時消耗六成的魔力才能一次激活一張卷軸，但這絕對是保命的東西。

    這種大規模大範圍無差別的強力的群攻魔法卷軸往往都需要魔法師用魔力激活卷軸才能使用，目的就是為了保險。如果和其他卷軸一樣隻要撕開觸發點就可以使用的話，那可真是世界末日了。不是製做者故意這樣，如果不這樣，卷軸很難穩定，隨時可能出問題；因此，並不是所有的魔法卷軸都能夠被非魔法師群體使用，有一些強力的魔法卷軸，隻有高階魔法師才能使用。

    菲妮娜還送給伯尼一本書，書名是《論艾瑞貝大陸的宗教和信仰》。菲妮娜說，這本書是大聖賢所著，是在三年前，她從弗倫特那裏要來的。大聖賢之所以會給弗倫特這本書，是因為弗倫特在當時陷入了對宗教信仰的迷茫中。伯尼看到這本書的封麵上畫有一條在伯尼看來很奇怪的、似龍非龍、似蛇非蛇、渾身長滿鱗片、頭有雙角、身有四爪的類蛇怪獸；而且在用大陸通用語書寫的書名下，還有十二個四四方方的好像某種文字的不同形狀的黑色符號。

    每天，酒吧都是在上午十點後才陸續有客人來。沃倫就在吧台處等候，見眾人下來，便迎了上去。血鬼三人組已在鎮東口等候了，還有風藍燁舞主仆二位。

    菲妮娜送艾倫眾人到了亡者家園，大家要與瑪麗娜惜別。血鬼三人組與黃泉色蘊師徒二人也一起來到了亡者家園，那主仆二位因為另有事情，沒跟來。

    弗倫特叮囑畜生道，以後若有時間一定要回來和他研究死靈魔法，畜生道答應了。米蘭達公主給大家送上了一些她做的小吃，留大家路上用。瑪麗娜最後撅著嘴巴說：“哼，我還是喜歡原來的貝塔姐，這個一點都不好看，是個男人不說，還死氣沉沉，臉上還有那些個東東，難看死了。”

    伯尼想和瑪麗娜來個吻別，結果被瑪麗娜暴捶一頓；但在最後，瑪麗娜還是滿足了他的心願。伯尼將離別的傷感藏起，他不想表露出來。艾倫最後向弗倫特說道：“瑪麗娜就拜托您老了，我一定回來。”

    “瑪麗娜，等著我們，我和艾倫老大一定回來，這是我們的約定。”伯尼最後說道。

    “小丫頭，你也要好好學本領，不要忘了，你是我的手下敗將，我很是期待你能打敗我。再見了，可愛的小丫頭。”畜生道說道，他的笑容還是那麼難看。小丫頭沒說什麼，隻扮了個鬼臉，但她的雙眼中透露出了依依不舍之情。艾倫與伯尼也分別與小丫頭惜別，之後離開。

    望著眾人遠去的背影，瑪麗娜哭了，米蘭達將她摟進懷裏撫慰著。血鬼也舍不得艾倫離開，卻沒辦法。他很快淡然，“有這樣的小弟，是人生最快樂的一件事情。”血鬼呢喃自語，身旁的兩位佳人感受得到他的心情。

    “那些傭兵肯定會跟著他們，還不如我去殺了他們，你真的放心讓這些家夥跟著艾倫他們嗎？”弗倫特望著已經走遠的艾倫眾人，向身旁的菲妮娜問到。

    “放心，有沃倫在，沒問題；再有，畜生道會給那些傭兵小鬼們送上一份大禮。艾倫這幾天有進境，也該適當的來次實戰了，這些傭兵給他試劍倒很合適。按照他現在的成長速度，不出一年，他就該到了質變的瓶頸了。不過，我反倒希望他的血繼不要太早覺醒。雖然那能夠讓他的實力倍增，但他體內的黑暗力量非比尋常。那力量太恐怖、太強大了。他的血之巔峰也會受到那力量的巨大影響，反過來，血之巔峰又會對那力量產生刺激作用，我擔心他的心境會受這兩種血繼的影響，甚至是主宰。強大的黑暗力量很容易讓人墜入魔道，他雖有一顆最善良仁義的心，但現在卻被仇恨所纏繞。他本就是離經叛道的性格，而那個貝塔與他在性格上有諸多相似之處，也會對他產生潛移默化的影響，盡管我叮囑了貝塔，她也給了我承諾和保證，可將來的事情，有誰說得準呢！艾倫擁有的這兩種血繼都會對他內心中的陰暗麵產生放大作用，所以，在他成長的道路上，他首先必須戰勝心魔。如果有一天他入魔成了禍害，那也是他的劫數。”

    “你說的倒輕鬆，其實你心裏時刻都會惦記他。他的曾祖父與你的交情之深，你怎有可能放得下心。如今的塔薩王國，你也是很心痛吧？可惜，唯一成器的格魯斯卻早早死去，留下艾倫這個苦命的孩子。想當初，格雷．塔薩大帝的威名震懾三界六境；天上地下、神魔鬼邪無不敬畏他三分。可如今，那三個孽障．．，唉，真是讓人火大！果真是沒有永盛不衰的王朝，隻是，在曆史的車輪前進的過程中，有太多的悲哀。接下來，你有何打算？按照艾倫所說，你那安娜村的老相好，他恐怕快遭不測了，難道你就這麼看著？”弗倫特感歎而語。

    “我們已經約定了，他不讓我離開這裏。其實，他的舊傷已經壓製不住，就是不死在西教廷手裏，也沒多少時日了。現在還不是和西教廷攤牌的時候，這麼多年我都忍了，為什麼不能再忍耐一下呢？”

    “菲妮娜，恕我直言，我不看好血魂。血鬼，你也在這，我想你不是會欺騙自己的人，你心中恐怕也是早已想到了結果。”黃泉色蘊接著菲尼娜的話說道。

    “我是戰士，我的命是師尊所救。沒有師尊，也沒有今天的我。結果如何並不重要，就是我們這些人都死了，也一定會有人繼承我們的意誌。最終的戰爭，對我來說，是我將我的意誌傳承下去的過程，師尊也是這個意思。我想，菲妮娜大人也明白的。麵對無比強大的敵人，勝利是需要幾代人以不懈的努力和堅定的信念以及眾多的犧牲來換取的。此次回來，我能遇到可以傳承我的意誌的人，這是我此生的幸運。這個人，他剛剛離開，我相信自己不會看錯。”

    “你這樣的後輩棟梁，如今的武界已是不多。我覺得你們的犧牲太過沉重，事情難道就沒有別的方式可以解決嗎？大聖賢當初屢次戰敗上任教皇，卻也隻是戰勝一人而已，仍是無法打敗西教廷。他當初付出的代價還小嗎？太多的生死離別了！何況還有一個更強大的東教廷。”

    “黃泉前輩，你所說都沒錯；但是，仔細想想，若不是大聖賢當初的執著，哪裏會有我們這些人去相信他的信念？師尊認為大聖賢就是要告訴我們這樣的道理，曙光的序曲是要用鮮血來譜寫的。這個世界的人們，需要被救贖的是他們的心靈。正如你所說，人世苦短、人心迷途；正因如此，當人擁有一個信念後，都會想緊緊的抓住它，唯有戰爭的殘酷才能夠喚醒麻木的心靈。隻有失去最珍貴的一切，才會知道如何去珍惜擁有；隻有感受黑暗，才會珍惜光明！”

    “如果天下的年輕人都能如你這般，他可以退休了；隻是，現實和理想．．總是相差甚多！”黃泉色蘊話落，帶著小丫頭離開了。

    血鬼三人片刻後也離開了，菲妮娜與弗倫特又是閑談了片刻才離開，亡者家園又恢複了寧靜，瑪麗娜也開始了她正式的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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