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312 更新時間：11-09-14 22:59
江南好，江南好，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煙花三月，草長鶯飛，煙迷草色，雨幻波光，正是秦淮早春時節。臨河處畫舫槳影，美人婀娜，笑聲連連，岸邊行人如織，喧鬧一如往常。
與之喧鬧歡喜相悖的是淮河岸邊一柳樹下的老婦，老婦年逾花甲，愁眉苦臉，似乎遇到不順之事，而那老婦麵前站著一位姑娘。那姑娘一身粗布麻衣，瞟一眼就知道是個鄉下丫頭，長得雖不難看，但也稱不上傾國傾城，這一老一小站在那裏，與周圍的美景佳人一陪襯，讓人大生違和之感。
隻聽那姑娘說道，“老奶奶若是不嫌棄，將這翠玉折扇賣給我如何？”
老婦瞪了眼前姑娘一眼，口氣不好滴道，“這位小姑娘，我這翠玉折扇是祖傳的寶貝，要不是兒媳久病，無錢買藥，也不會拿出來賤賣，你這一賣花丫頭，要來幹啥？出得起這價錢嗎？”
“你這老奶奶說話好不在理，我一賣花丫頭怎不能買你的扇子，你看我這一身粗布麻衣，就以貌取人是吧，我也是經常在這秦淮河畔跑的，什麼樣的人沒見過，什麼樣的事情沒遇到過，你這翠玉折扇不說做工精巧，雕刻匠心，單說這玉色，當為和田羊脂玉，最為上品，質地如油似脂，價值連城，如要開價，少說也得三四兩萬兩銀子吧。”月水見老婦慢慢揚起嘴角，臉上帶著竊喜，看來這老婦貌似也不知道自己賣的東西的價錢吧，歎了口氣，接著道，“不過嘛……”
“不過什麼？”老婦焦急追問。
“不過像你說的，我這一個賣花女怎麼買得起你這樣的翠玉折扇，你從何判斷我買不出的，我看十有八九是從衣著吧，世上以貌取人的何其多，你這個翠玉扇子放到其他人來買，頂多給你五六十兩銀子，如果你開價高，這世上潑皮無賴多的是，輕的給你搶走，重的話殺人滅口也是做得出的，畢竟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水月一番話說的老婦心裏驚跳連連，目瞪口呆，臉上褶皺一跳一跳的。
水月見老婦將自己的話聽到心裏，笑著道，“所以老奶奶將此扇賣與我如何？”
“我見你說的頭頭是道，姑娘就說個數吧，隻要夠我兒媳看個病就好，我也不求多了，人啊，活了大半輩子，還是命重要。”老婦似是看開，又似是無奈地苦笑道，“先人曾告知老婦此扇足價兩萬八千兩，但小姑娘一番話，老婦何以敢要高價？”
見那老婦一臉愁容，水月也不忍再逗弄下去，帶著歉意地笑道，“我也就是個賣花的鄉下丫頭，怎會扇得起這麼貴的扇子，不說三萬兩，三百兩我也出不起的，今日正好我去崔芳樓結了上個月的花和繡巾的錢，總共一百五十兩，給，你拿著，怎麼也夠你兒媳看病的，老奶奶，這折扇你還是留著，將來傳給孫媳婦吧！”
笑著水月從布袋裏將今天的銀子都拿出來倒在老婦的手上。
老婦看著手裏白花花的銀子，又看了看這個笑的像隻雀兒的丫頭，一時老淚縱橫。
“哎，天色不早了，我還得快點回去，我們村子離這裏遠，回去還得兩個多時辰呢，老奶奶也早點去給嫂子買藥吧，我走了。”水月將籃子挎在蔥白的小胳膊上，然後對著老婦擺了擺手，就笑著轉身走了。
望著那嫩綠色的裙子，直到她消失在人海，老婦久久才回神，原來世間真的有好人。
水月和老婦剛才的一幕，被兩個男子看到，隻聽一個對另一個道，“現在這個世道，這樣的女子真的很少見了。”
“閉上你的嘴，不過一個傻子罷了。”男子不屑地道。
“尊上，你很沒有同情心啊~~~~”先開口的男子放肆地回嘴道，不過看到尊上臉色不快，就識相地閉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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