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563 更新時間:11-10-31 23:02
他們離開笑三醉酒樓已是晌午,寒子盈雖說酒量還行,但被這麼一大幫人喝,也是招架不住的,當下已醉的不省人事。
雲青竹背著他,走在大街上,梅暮雪跟在一旁,手上拎著寒子盈的竹簍,頭也是暈乎乎的,但還有意識,意識還挺清晰,最關鍵的是,他還能記得說上雲青竹幾句,“我說你啊,以後別那麼充好人,既然對人家沒那個意思,就別對人家那麼好。”
雲青竹裝傻,“你說誰啊?”
“你少來,”我還不了解你?梅暮雪憤憤地想道,“別和我裝!”
“哦!”雲青竹裝作糊塗的樣子,其實心裏清楚得很,“我好像想起來了,是莫姑娘吧?”
梅暮雪又氣的皺起了眉頭,真想狠狠的打他一頓,不過,還是硬把那種衝動摁下去了,“罷了,算我沒說。”
“怎麼硬把火憋下去了?”雲青竹說這話是想激怒梅暮雪來著,可梅暮雪沒那份心情,“懶得理你,快走吧。”因為他頭昏的厲害,想趕緊回家睡一覺,想來今日是豪放過頭了,用大碗都不知和那些人拚了多少碗,最後居然連大碗都不用了,直接拚壇了,在這一點上他不得不佩服雲青竹,那家夥,簡直是‘千杯不醉’,把眾人喝倒,他卻依舊如初。
這一段是梅暮雪的小回憶——
幾刻前……
“哈哈!喝!”這位瀟灑豪邁的大哥就是雲青竹,他一條腿蹺在長板凳上,一隻手舉著酒壇,咕嘟咕嘟就直往肚裏下灌,好家夥,這已經超出人類範圍了好吧,那喝的哪兒是酒啊,是水,絕對是白水。
再看看桌上,那是多麼驚人的酒壇數目啊!
再數數倒下的人數,首先,寒子盈已趴下,其次,梅暮雪托著頭表情很是痛苦,最後,放眼看去周圍群眾,哇………沒一個是豎著的!
梅暮雪想想都覺得毛骨悚然!
‘不想了,不想了,以他這喝酒的功力,怕是世上沒幾個人能把他喝倒,若有,那定是奇跡!’
一路走,轉眼便到自家門口,在正眼上方掛一塊很醒目的深棗紅色牌匾,牌匾上麵寫著三個金色的大字——雲梅府。
門前有幾節台階,台階上分別兩邊豎著兩根深棗紅色的大圓柱,大門的顏色同大圓柱一樣都是深棗紅色,梅暮雪叩了幾下門。
門裏的一個下人開了門。
開門便說:“主子,你們可回來啦,白道長——”
雲青竹一聽‘白道長’這三個字,沒等下人說完,就搶在前頭憤然道:“怎麼,他又來,白吃白喝白住了?”
“是說,他兩個月前,剛來過……”梅暮雪一聽人提到這個人,頭就越加的疼起來。
“不是,不是。主子我話還沒說完呐!”下人補充道。
“那快說,那個臭道士又來做什麼?”雲青竹顯然有些不耐煩了。
“白道長他,好像中毒了。”下人說道,“看他的臉色,灰的嚇人,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妖怪呢!”
“中毒?”梅暮雪一臉驚愕,此刻,醉意怕是消去一半了。
就在這驚愕的情況下,寒子盈居然因醉酒而大吐特吐了出來,而且還吐了雲青竹一身,不但如此,他還笑的很無辜,雲青竹雖然不生氣,但當著下人的麵難免會有些尷尬,但他並沒有表現出那種尷尬,淡定的對下人說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吧,”不過,話後雲青竹又反悔了,“把我的這位朋友,送到一間雅致的廂房去。”
下人從雲青竹背上扶下爛醉如泥的寒子盈,將他背到自己身後,朝另一邊去了,忽然回頭,說道,“白道長,還在那間東邊靠荷花池的廂房。”
“知道了。”雲青竹朝下人做了個去的的手勢,下人便背著寒子盈走開了。
“我先去看看,你去房裏換身衣服。”梅暮雪說道,順便卸下身後背著的琴,“順道幫我把琴放到我房裏去。”。
“恩。”
雲青竹一隻手臂夾著梅暮雪的琴,走下台階直麵走去,而梅暮雪則是朝右手邊杉然走去,兩人走過各自的長廊,庭院中種著青竹,開著豔麗多彩的花,有些花,都說不出名字,但它開的就是漂亮,芳香幽幽撲鼻,三兩隻小鳥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也不知它們在說些什麼,想些什麼……整個庭院給人一種清雅、舒心、宜其人家的感覺。
梅暮雪來到東邊後院靠荷花池的廂房,在門口敲了兩下門,見裏麵沒動靜,便說:“小白,我進來啦。”
一進房門,便看到一個身穿白衣道服的年輕男子,盤腿坐在床榻上運氣,臉色灰一陣,紅一陣、白一陣的,他緊閉雙眼,緊鎖著眉頭,眉頭間生有一片朱紅,那片朱紅一直蔓延到額頭中間,他的額頭上布滿了汗珠,看樣子好辛苦,他似有察覺,有人進了屋,卻沒有道出是誰,興許他已知道是何人了。
梅暮雪走到桌邊倒了杯清茶,拂袖坐下,沒有作聲,麵向那年輕男子,心想道:‘是中了鼠毒嗎?看他的樣子中毒並不是很深,但如果不及時解毒的話,毒氣攻心……恐怕……’梅暮雪輕笑了聲,放下茶杯,默然的起身,淡道:“看來這次你是遇上灰鼠小妖了,好在他道行不深,不然,你早就一命嗚呼了,”他臉上帶著那種略顯得意的笑,走到年輕男子跟前,然後,用一隻手醞釀著真氣,片刻,他的掌中便出現了淡淡的黃色柔光,那淡黃色光芒圍繞在他手的周圍,之後,他舉起那隻手,對著那年輕男子的頭頂,一掌打下,年輕男子,“啊——”的一聲喊了出來,梅暮雪此時想,‘小白,看你可憐,我就大發善心,不過這次決不讓你賒賬!’梅暮雪的額頭上也逐漸布滿汗珠,他身體一震,目光犀利,冷豔的臉上投入了全部精力。
此時,雲青竹推門而入,見梅暮雪正全神貫注的為年輕男子輸入真氣,打通他全身的經脈。他走過去,對梅暮雪說:“你歇會兒,我來。”
梅暮雪瞄望了一眼雲青竹,“恩,”梅暮雪打算撤掌,“把你的玉葉瓊漿給我,我去叫春兒,摘幾朵梅花來,我看了一下寒子盈的竹簍裏,正好有柑橘草。”
雲青竹從懷裏拿出一個翠綠色還沒一隻手大的小竹筒,那小竹筒色澤鮮亮,表層光滑無比,“喏,拿去。”
梅暮雪接過雲青竹手中的小竹筒,而後,雲青竹又從袖口裏掏出一個小布袋,從裏麵倒出一粒丹藥,送到梅暮雪嘴裏,梅暮雪服下後,便慢慢地撤掌,然後舒緩了下體內的真氣,“我去叫春兒。”
“恩。”
雲青竹接著為那年輕男子輸入真氣,梅暮雪走到房門口,喚來一個婢女“你去,到前院摘幾朵顏色不同的梅花來。”
“是。”
春兒,走後不久,雲青竹就打通了那年輕男子的六經八脈,封住了那男子的心脈,這樣毒素就不容易攻心了,即使那鼠毒會殘留在六經八脈中,隻要服下解藥也就能一掃而空了。
雲青竹扶著那年輕男子的身子,讓他慢慢地躺下,躺好後,又為他蓋上蟬絲被,然後,他也服下了方才給梅暮雪服下的丹藥,之後,也舒緩了一下體內的真氣,那年輕男子的臉色看上去要比方才好多了。
梅暮雪已在桌上備好一切,“恩……千年冰露,玉葉瓊漿,柑橘草,搗藥罐……”
“暮雪,這次一定要跟這個臭道士算錢,憑什麼我們每次都為他免費服務啊!”雲青竹怨念道。
“這回,他八成是知道我們可以為他解毒才來的,真是‘狡詐’啊!”梅暮雪搖搖頭笑道。
咚咚咚……“梅主子,奴婢把梅花摘來了。”
“好,你進來吧。”
春兒進屋後,把顏色不同的梅花放在桌上,就出去了。
梅暮雪將那幾朵紅的、黃的、白的梅花放入搗藥罐中,接著,又把那柑橘草放入搗藥罐中,將其搗碎,直到滲出汁來,再倒入玉葉瓊漿,浸泡半盞茶的功夫,爾後,將那汁水倒入杯中,最後才將那千年冰露混入其中,他拿起杯子輕輕地均勻的來回搖了搖,雖然隻有小半杯,但足以能解那年輕男子體內的鼠毒了。
“好了,大功告成!”梅暮雪笑道。
雲青竹暮色一開,“啊,反正他也死不了了,我要去看看寒子盈啦!”他舒展了一下身子,覺得一身輕鬆,“我去啦,暮雪你在這兒守著啊1”他悠然自得地朝門那邊走去,走到門口時,回頭知會道:“對了對了,記得跟他算賬啊,”
“那是自然!”梅暮雪陰邪的笑道。
雲青竹出去後,關上房門,梅暮雪端著杯子,走到床榻邊,“這解藥不是誰都能得到的啊……”又是一臉陰邪的怪笑。
他稍稍彎下腰,用兩根芊芊玉指,點了一下那年輕男子的側頸,男子立刻張開了嘴,梅暮雪將杯中的解藥灌入男子口中,接著,用手將他的下巴往上一合,隻聽‘咕嘟’一聲,那解藥便咽了下去。
梅暮雪端著杯子,悠然的走到一張書桌前,把那杯子放下,爾後,又為自己斟了杯茶,悠然自得的喝上了一口,之後,拂袖坐下,順手拿來紙筆,在上麵不知道寫了些什麼。
看他那樣子,估計……唉……
靜等了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那床榻上的年輕男子便漸漸醒了過來,他咳嗽了幾聲,驚動了,喝茶靜等中的梅暮雪,梅暮雪放下茶杯,抬眼望去,道:“小白,你醒啦!”
“啊……”躺在床榻上的年輕子無力道,他伸出一隻手自然的放在前額上,“暮雪嗎?你一直守著我啊,多謝啦……”語氣中字字都吐露著誠意。
梅暮雪說著話,站起身,“不用謝我,這些都是要算賬的。”他邁開步子,手中拿著一張寫滿黑字的紙。
年輕男子,突然頓悟過來,‘算賬?不太妙啊……’想想,‘我才把鼠毒給解了,如果梅暮雪在一發怒,給我一掌,我豈不是真的要去見閻王了?’登時,全身虛汗直冒,‘沒辦法,裝死吧!’“哎呀!我要死啦!我的心好痛!好痛啊——”他喊的撕心裂肺,一隻手緊緊地揪住胸口的衣裳,在床榻上耍無賴的翻來覆去,“好痛,真的好痛!痛死我啦!”
“別裝了,拿錢來,”梅暮雪冰冷的語氣,叫人聽了發寒,“千年冰露黃金一百兩,玉葉瓊漿黃金一百兩,梅花白銀十兩……”
一聽,梅花白銀十兩,那年輕男子立馬嚇的坐了起來,和方才體弱無力的樣子,完全不一樣,簡直是判若兩人,他的眼睛瞪得老大的看著梅暮雪手上的賬單,差點沒嚇得斷氣,“為何,梅花也要十兩銀子?出去不就可以摘到嗎?”
“白道長有所不知啊,”梅暮雪漠然道,“梅花之所以要十兩銀子是因為,梅花先要開出來,然後下人才能把從樹上摘下來,之後才能送到這間廂房來,最後,本大爺,還要親自用手把它磨出來,前前後後,一共需要四道工序,也就是說,梅花本身的花開費加上下人的采摘費再加上下人的跑腿費,最後再加上本大爺的手工費,總計十兩銀子,這還是和你打的折扣,你可明白?白貞瑕,白道長?”
‘好黑的心呐……’這位年輕的道長,名喚白貞瑕是五嶽山玄微真人坐下的大弟子,平日裏甚是風流,好酒,但也不貪酒,憐香惜玉,卻也不好色,對於錢,付得起的一定付,付不起的就一定會耍無賴,像遇到梅暮雪,雲青竹這種收錢沒道理的人,他耍無賴,是肯定的!“這明明就是放高利貸嘛……”他指了指那賬單上最下麵一排,“為何,連柑橘草也要十兩銀子?”
梅暮雪,指著床腳下的竹簍,那是寒子盈的,“那柑橘草是從人家的藥簍裏‘借’來的,既然是‘借’來的,就得‘還’給人家,不過,白道長已經把它喝下去了,看來是‘還’不回去了,就當是你買的好了……”梅暮雪閉著雙眼詳細的講解道,等他睜開雙眼時,白貞瑕已經開始寬衣解帶了。
“你,你,這是幹嘛?”梅暮雪眨巴著兩隻大眼睛,結結巴巴的有些驚訝的問道。
“罷了,你給的價錢太高了,已經超出我的預支了,如今,我隻剩下這副臭皮囊了,你說吧,要前還是要後?”白衣道袍從他身上滑落下來,展露出了他那潔白無瑕的肌膚,那種肌膚,就如同出水的芙蓉一般晶瑩、亮麗、他抬起頭轉向梅暮雪,故意的去引誘他,那表情好不自然啊……讓人看了,不是想要去觸碰他,而是想,而是想——“打他!”登時房間裏‘轟隆——’一聲巨響,巨響中混入了一聲超音波的慘叫,眨眼間,那床連同那人便一起毀滅了……
事後,梅暮雪當做什麼事都沒發過的樣子,淡定自若的走出了房門,房門口,因為方才的巨響,圍了很多人,“發生什麼事了,發生什麼事了?”
梅暮雪,漠然的說道,“都看什麼啊,都該幹嘛,幹嘛去!”
“是,是。”大夥兒都紛紛散去了,梅暮雪拖後又換了聲,“那個誰?你們兩個回來。”
兩個男家丁回過頭來,問了問,“我嗎?”。
“對,就你們兩個,來,來,過來,”梅暮雪向他們招了招手,那兩個男家丁小跑過來,“主子有何吩咐。”
梅暮雪冷冷的吩咐道:“把那屋裏的無賴道士,扔到大街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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