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927 更新時間：11-10-07 08:04
2011年10月6日9：24：36騰嘉川回來了，一推開屋子的大門，就看見房東先生穿著一套跟他那套恐龍睡衣是一個套路的熊貓睡衣在客廳晃悠，而且他還把帽子戴上了，熊貓耳朵支愣著，帶個黑框的眼鏡，穿著熊貓腦袋的棉布拖鞋，嘴裏叼著一個玉米，“你回來了。”高寒口齒不太清楚。
“噗……哈哈哈，高哥，熊貓不是吃竹子麼？”騰嘉川放下提包，脫掉外套。
高寒愣了一下，然後摸摸自己的腦袋，再低頭看看自己的鞋，不好意思地笑了。
“我先去洗個澡。”騰嘉川衝高寒點點頭，然後進了衛生間。
高寒啃完了玉米，然後就滿屋子晃悠，他沒啥事做，而且這幾天在家宅的，他覺得自己有點變蘑菇的趨勢，摸摸自己的大腿肉，有點鬆鬆垮垮地，歲數大了不服老是不行啊，再拍拍肚子，嗯好在是沒有啤酒肚這類可怕的東西出現，要不也報個健身班什麼的？要不去遊泳？
高寒就這麼琢磨著，從臥室晃悠到客廳，又從客廳晃悠到廚房，然後站在陽台曬兩分鍾太陽，又竄了回來，繼續拍著肚子，哼著歌，今天是晴天，他心情不錯。
隻是……
咕嚕咕嚕……
呃，肚子貌似有點疼。
高寒揉揉。
咕嚕咕嚕……
難道是剛才吃的苞米不新鮮麼？
此時的高寒特別希望騰嘉川趕緊洗完澡出來，他好進去進行一下生理排泄，隻是……
五分鍾……
十分鍾……
他有點受不了了。
為什麼家裏沒有兩個衛生間呢？
高寒一頭汗，彎著腰揉著肚子，去了衛生間，站那敲門，“嘉川！”
“怎麼了？”
“你還有多久？”
“十分鍾吧，我還沒刮胡子呢。怎麼了高哥？”
“我……”高寒臉通紅，這玩意咋說呢？“我肚子疼，想上廁所。”
“哦。沒事你進來吧。”
“呃……”
“要不我出去，我一會再洗吧。”
“你別的，折騰來折騰去的，那我進去了。”
“嗯。”
高寒臉紅紅地推門進去了，發現騰嘉川站在浴簾後麵洗澡，特別不好意思地脫下褲子坐在了馬桶上。
“突然就肚子疼了。”
“昨晚吃壞東西了？吃什麼了？”
“昨晚把排骨熱了，吃的飯，後來沒意思就樓下遛彎了，順便買了半拉西瓜，沒控製住都吃了。”
“都秋天了還買西瓜吃呢？多涼啊！還吃別的東西沒？”
“還有半桶八喜冰激淩。”
“你是有多喜歡吃冰激淩啊！”騰嘉川有點無奈。
“呃……”雖然騰嘉川看不見他，但是他還是低下了頭用手抓著他的熊貓耳朵，“你昨晚約會去了啊？”
話出口高寒就後悔了，你怎麼就這麼三八啊，你是他房東又不是他媽，他約會用跟你彙報麼？
“嗯，前一陣跟我朋友住的時候遇到個女孩子，聊著不錯，昨晚突然叫我出去就去了。”
“哦。”
“高哥有正在交往的女朋友麼？”
高寒覺得一顆炸彈在自己心裏炸開了，這個問題一下子關鍵了起來，“沒有正在交往的，但是有喜歡的。”
“家裏人著急你結婚這事了吧，都32歲了。”
“家裏都沒什麼人了，有誰著急啊。”
騰嘉川想到了昨天早上高寒說的那些話，覺得自己提了不該提的話題，一下子似乎冷場了。
“都說人呢，是不應該把自己的不幸掛在嘴邊上的，傷口趴開給別人瞧的次數多了，最後傷肯定好不了，而且還容易傷口潰爛而死。”高寒自己打開了話匣子，“我爸我媽在我四歲的時候就開始鬧離婚，後來我五歲的時候他們離婚了，我爸又跟他初戀女友結婚了，生了第二個兒子，我弟弟，今年27了吧，好像就是這個十一結婚。我媽是個特別要強的女人，婚姻失敗了，但是她事業上要強，對我要求也嚴格，隻是我這個兒子不爭氣也沒什麼出息。後來考上了北京一個好的大學，還讀了研究生讓她覺得挺開心，算是給她長臉了，結果弄個對象倒是讓她臉丟光了。我媽本來就心髒不好，受了幾次刺激，就去世了。所以我說我媽是被我氣死的。因為我媽去世這事兒，我那些個姨媽舅舅的也挺討厭我的，說好了老死不相往來。所以了，就是我自己一個人住這麼這麼大的一個房子了。”最後高寒的語氣有點調皮，似乎是自己想調節一下這裏的氣氛。
騰嘉川洗完澡，唰地把浴簾拉開了，渾身赤裸地走了出來。
高寒沒想到騰嘉川能突然拉開浴簾，一抬眼正好瞅到了騰嘉川的小象鼻子，顏色粉嫩，他覺得自己有流鼻血的衝動。
“肚子還疼麼？一會給煮一碗薑湯暖暖肚子吧。”騰嘉川拿過浴巾圍上，站在洗手池前刮胡子。
“好。”
騰嘉川抹上泡沫，小心刮著胡子，然後跟高寒聊著天，“我家也差不多。我爸我媽就跟沒我這個兒子似的。我有個弟弟，親弟弟。”
“呃，少數民族麼？”
“嗬，我純漢族的。我不能生育。”
“為什麼？”高寒吃了一驚。
騰嘉川聳聳肩，“你知道結紮手術麼？男性結紮手術。”
“聽說過。”
“原理就是把輸精管堵上。我六歲就做了這個手術。”
“為什麼？”
“嗬嗬，我爸在我五歲那年跟一個女的搞上了，那個女的有點精神不太好似的，非逼著我爸跟我媽離婚，說是不離就要把我家房子點著了，那個時候也就是農村的小草房，一點火就著的。我爸一開始不相信，後來那個女的真的搬草垛子去我家門口了，我爸這才慌了，從家搬出去跟那個女的同居去了，住了差不多半年，她看我爸還不提離婚這事就急了，有一天算是把我綁架了，也不知道她怎麼跟醫療所的人勾搭上的，反正稀裏糊塗地給我做了結紮手術，後來這事村裏人都知道了，警察也來了把那個女的帶走了，後來才發現那女的是真有精神病。”
“怎麼會這樣？”高寒有點傻眼了。
“嗬嗬，不可思議吧？最不可思議的事再後麵呢，我爸回家了，我媽倒是特別開心，因為她男人回到她的懷抱了。倒是沒管我，後來我姑姑他們提起來了這件事，才帶我去醫院看，醫生說因為各種原因吧沒辦法恢複了，倒是不影響男性正常功能，就是不能生孩子。我媽這才傻眼了，為了有個後，就要了我弟弟。”
“那你弟弟呢？”
“比我小十歲，現在在家那邊上高中呢。”
高寒有點不知道回答什麼了，真的是每個人都有各自的悲痛。
騰嘉川走過去大手拍高寒腦袋上了，“你再蹲會，我給你熬薑湯去！”臨走的時候拽了高寒那個熊貓耳朵。
高寒低著頭厥厥嘴，他對我是個什麼意思呢？
2011年10月6日10：08：56高寒把衛生間收拾幹淨出來。
“薑湯好了，喝吧！”騰嘉川遞給他一個碗，然後往衛生間走去。
“別去了，我收拾幹淨了。”
“哦！”騰嘉川點頭，坐在沙發上拿著昨天的報紙看，邊翻邊問“中午吃點什麼？”
“不知道。”
“肚子還疼？”
“不疼了。”
對話就此結束，然後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翻看著報紙，另一個人抱著一碗熱薑湯坐在沙發另一邊邊吹邊喝，高寒偶爾抬頭看著騰嘉川的頭發滴下的水滴，啪嗒啪嗒落在紙麵上，陽光從窗口照進，溫暖了整個客廳。
2011年10月6日23：21：44騰嘉川下節目回到了家裏，高寒不在客廳，茶幾上放著他的電腦，正播放著島國愛情動作片，聲音傳入了騰嘉川的耳朵裏，換好鞋，走過去看了幾眼，是蒼老師的片子，騰嘉川很熟悉。
“你回來了。”高寒從衛生間出來。
“啊，回來了。你也喜歡蒼老師啊？”騰嘉川笑著問。
“還行吧，還有那個什麼小澤瑪利亞。”高寒低頭把電影關了，抱著筆記本抬頭看看騰嘉川。
“早點睡吧！”騰嘉川又拽了一下高寒的熊貓耳朵，回了自己的臥室。
高寒躺在自己的床上，翻騰了一會，他承認他沒有勇氣把他掰彎，他甚至怕騰嘉川懷疑而向苑傑要了兩部A片，故意放給騰嘉川看。
他突然特別鄙視自己。
《騰嘉川日記》
……
昨天房東先生的朋友過來了，矮矮胖胖的一個人，一開始我以為是他男朋友呢，還在懷疑同誌的話不應該找個高高帥帥的男朋友麼？不過沒想到今天晚上回來他竟然在看A片。
……
這樣的夜
熱鬧的街
問你想到了誰
緊緊鎖眉
我的喜悲
隨你而飛
擦了又濕的淚
與誰相對
——《猜心》方炯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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