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818 更新時間：13-02-19 19:52
“嘿嘿，龜毛楚你怕個毛啊，反正現在石姨也不在了，不會再拎著你的耳朵哈哈哈……”洛一行笑得很放肆。“不過，石姨的事情說起來，還真是夠傳奇。”
3。
“石姨在龜毛家出事後不久就搬過來了。那時候我奶奶見龜毛家的房子空了，便替他做主租了幾間出去——那租客就是石姨。石姨才來時，大概三十來歲，看起來很精幹。她來的第一天，就做了一頓大餐請龜毛吃。可把周圍的小孩子都饞死了。”
“後來，石姨就一直照顧著龜毛。有一回，有個不長眼的小子嘲笑龜毛是沒爹沒媽的孩子，給石姨知道了。你猜怎麼著？石姨聽到龜毛來告狀時，正在擇菜。聽他說了，把菜往一邊一丟，卷起袖子，便殺氣騰騰地去找那小子。那小子正在錦宮門口玩，遠遠地見石姨過來，心知不對，想要躲開，誰知石姨緊忙幾步上去，伸手便捉住那小子的耳朵，擰上了好幾圈，疼得那小子哭爹喊年，不住求饒方罷了。”
“那小子家的大人也是不講理的，他老娘是遠近聞名的‘母老虎’，知道自己兒子在外頭給人欺負了，哪裏咽得下這口氣？便過來找石姨理論。但石姨怎麼會怕她？先是與那潑婦說理，那潑婦自然不是石姨對手。她惱羞成怒，去撓石姨。石姨身手竟然極好，不但躲過去了，還讓她摔了一跤。”
“潑婦便使掃帚來打人，這一招十分厲害，許多人都吃她打過——她老公是最大地受害者。好個石姨！見好大一把掃帚掃過來，將腰一彎，便躲開了。那潑婦將掃帚耍得團轉，水都潑不進一般。但石姨竟輕描淡寫地躲過了，身手之好，簡直像武俠片兒裏的俠客。最後，那潑婦實在無法，隻有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當時有許多街坊都在場，知她脾性，都不理睬。過一陣子，那潑婦自知理虧，隻有灰溜溜地跑了。”
“自此以後，石姨勇鬥母老虎的事跡在錦宮近周都傳遍了。說來也怪，但凡誰家有些糾紛，都叫石姨去，大多事情她都能處理地妥妥帖帖。不過……石姨待龜毛嚴厲得很。以前有一回我攛掇龜毛不做作業，我們倆出去玩了一陣子，回去之後，龜毛就給石姨打了一頓呢！嘖嘖……隻可惜八年前石姨的侄子忽從國外回來把她接走了。否則……前些日子有房地產商找了小混混來鬧事，石姨一定會給他們收拾掉。”
洛一行說到這裏，手掌在石桌上用力一拍。他方才說得唾沫橫飛，猶如說書人一般。
“這麼說來，這位石姨還真是個有意思的人呢。”菩提笑道。
“這還消說？石姨不但厲害，還做得一手好菜，那滋味，真是……”洛一行舔了舔嘴唇。
“開飯了。”廚房內忽傳來秦履真的聲音。“你們，都先去洗手。”
4。
“哎喲，還真別說，這手藝，和當年石姨都有得一比。”洛一行吃得滿嘴流油。
秦履真乜斜著眼，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他麵前的紙巾。“你現在的樣子讓我沒有食欲。”
洛一行一哽，抬頭要還嘴，但教秦履真眼刀一殺，隻好訕訕地摸一張餐巾紙擦了擦嘴。
未過多久，眾人都食迄，楚江如受委屈的小媳婦一般收拾碗筷去了，洛一行則打著哈欠返回屋子裏玩遊戲——這個廢柴……
院中隻留下菩提與秦履真。兩人依舊在石桌邊的藤椅上坐了，秦履真的目光定格在院角的朱幡上。
“那是什麼？”天色漸漸暗淡下來，院子裏隻有方才楚江置的香燭靜默地燃燒著。朱幡在半空中招展，讓人覺得有些詭譎。
“朱幡。”菩提將方才楚江所言都與秦履真說了。對坐的兩個人，說的雖是正事，卻不妨小心思湧動，連夜風都熏得甜膩了。
“來了這麼久，事情都還沒有眉目。”秦履真忽歎了一口氣，將一點溫存的氣氛戳破了。他一如既往地開始抽煙，嫋嫋的煙氣被風扯成細細的一縷縷。
“啊。”菩提卻好像有些心不在焉了。
這時，收拾好碗筷的楚江走了出來。“我去市中心的超市裏買一點東西，你們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
“要不要去？”菩提側過頭看向秦履真。
他摸了摸胸口的袋子，蹙眉道：“抽光了。去買一點吧。也許……在外麵走走，反倒能找到什麼。”
5。
時間是夜，十點三十分。
“龜毛，算起來，我們陪你在外麵逛了整整四個小時。刨除在車上的四十分鍾，你對著美女發呆的半個鍾頭，剩下的時間你居然都在超市裏轉悠！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男人會在五個牌子的番茄醬之間糾結二十分鍾隻是為了比較那幾毛錢的差價和幾克重的量差！”從出租車上下來，菩提黑著臉。
“果然是個智力低下的人。”秦履真表示讚同。
“喂，撲克臉你懂不懂這叫做精打細算過日子！”楚江手裏拎著兩大包東西。從鹽巴到內褲，應有盡有。
“嘶……怎麼有點涼。”楚江忽打了個冷戰。
盂蘭盆節的夜晚，素來熱鬧的錦宮附近，都不見行人了。隻有街邊幾零星燃著幾點火光，是人們焚燒錢紙之後留下的遺跡。
“今晚上還真是陰森啊。菩提，你說這樣的晚上，會不會遇見什麼？”楚江撓撓頭發，煞有介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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