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950 更新時間：14-05-30 20:45
君檀香陷入昏迷的時候管逸再來過一次，在祈重霄的體內重新下了封印。
華羽當時就站在他身邊，“我們都明白這樣終究不是辦法，如果是武這些東西對他來說根本不足為懼，因為那本就是他靈魂的一部分，他的強大足以完全壓製這些陰暗的一麵。但是祈重霄不同，他的靈魂是新生的，況且他本就是武戾氣最盛的一麵，這些狂亂的黑暗麵已經成為了他靈魂的主導，一味的壓製根本無濟於事。”
管逸起身，看著另一邊的君檀香。
“沒有了祈重霄，這個人會怎樣你應該猜的道。既然當初種下了因，就要承受果。”
華羽聽完陷入沉默。他的確是想當初為何不幹脆讓武聖君把祈重霄融回自己的靈魂裏，但是目光放向君檀香時他慢慢柔和了雙眼。
“武的惡作劇也該結束了。”管逸道。
華羽聞言點點頭，“先再看看吧，也許他並不需要我們幫忙。”
“不要出亂子就好。”管逸丟下這一句話就又離開了，黑夜中的銀發流動著生命的銀光。
華羽看著管逸的背影輕笑搖頭，管逸這人就是麵冷罷了，這幾千年來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其他的不說，就說在武那件事解決以後他完全可以離開君樓而去，但他卻留了下來，明明是個不喜歡繁雜事務的人。現在，自己不過是稍微提了一下祈重霄靈魂的事他就開口警告了。其實，他又怎麼會忍心讓那個傻瓜難過呢，他可是他的主子呢。華羽一邊想一邊踩著輕快的腳步回自己的房中去了。
清晨，位於後山的藥閣是能夠看到朝陽升起的，從東麵而來的斜斜光線透過窗台投到了房內的地麵上，窗外靈活的鳥兒亂竄。
祈重霄未睜眼就先聽到了鳥叫，鼻端聞到一陣陣藥草的清香。僅僅是片刻的遲疑過後他便想起了所有的經過，暗中調息了一下卻發現昨天那股他以為會把他撕裂的狂亂內息居然已經平複了下來，五髒六腑都似乎被無形的力量修複了，除了隱隱的痛外再無不適，心中疑惑。
睜開眼，入眼便是精致典雅的屋頂，往下便是能看到外麵景色的窗台，再然後就看到了對麵床上閉著眼睛的君檀香。祈重霄打量的雙眼一下就定住了，深邃的眼眸定定的看著對麵的君檀香。清晨的光線很柔和，隻覺得對麵的君檀香嘴形很好看，薄厚適中，健康的紅色。下巴的弧線也很好看，讓人忍不住想要去摸摸。再滑下來就是凸起的喉結以及隱藏在衣襟裏的風景……
重新把視線往上移，那雙眼睛閉著，看不到動人的風采。長發披散在枕頭兩側，很光滑，祈重霄奇怪自己之前怎麼沒有去摸一下，起碼現在不用隻靠著想象來撫摸。
祈重霄就這樣看了君檀香很久。
那雙好看的嘴上還帶著點傷痕，祈重霄的腦子裏便不由自主的浮現君檀香狠狠咬著它的樣子以及他當時慘白的臉色，紅通通的眼眶焦急的眼神。自己當時心疼的感覺，現在還記得很清楚。
慢慢的起了床，祈重霄活動了一下手腳後發現隻要小心點就可以走動了。一步步的邁過房間的空地，到了君檀香的床前伸手淩空描摹著他的鼻子的形狀，然後自己都覺得好笑的收回了手。
“香香。”這個稱呼他不止一次的脫口而出過了，那麼自然。想起書房裏的那兩幅畫，當初他還以為君檀香和那個孩子是同一個人，直到親眼見到了他們兩個才知道不是，看來之所以會給他那種感覺是因為兄弟的緣故。
祈重霄知道昨天的意外是君檀香也沒有料到的，因為那焦急驚慌的神態都不是騙人的。看了看自己的身子，當時的情況有多糟糕他心裏有數，但是現在卻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君樓的能力又一次的讓他驚訝。
“醒了。”
身後傳來了聲音，祈重霄不得不收回看著沉睡中的君檀香的目光而轉向來人，打量著。
華羽依靠在門框上同樣打量著祈重霄，沒醒的時候最多是看起來沉穩，現在卻讓人感到壓迫，一雙眼睛很是深邃，看不清裏麵的色彩。
“你的內傷已暫無大礙，隻要好好調養就不會有事。”
祈重霄看著華羽，“你是大夫？”
“我是君樓的藥師兼醫師。”
“我的內傷是你治好的？”
“不然你以為這裏還有誰會犧牲晚上的休息時間跑來治你。”華羽的口氣有些不太好，他不喜歡這個和武聖君長的一模一樣的人。
祈重霄倒是全然沒在意華羽的語氣，認真的點頭道：“多謝。”
華羽一噎，幹脆進了屋不理人，坐在君檀香的床邊伸手搭著君檀香的脈搏靜心查探。過了一會放開手，臉色鬆緩了些。
“我去拿藥，你看著他，差不多該醒了。”起身，華羽邊往外走便道。
“好。”
祈重霄近乎貪婪的目光看著沉睡中的君檀香，他知道自己心動了，對這個處處蒙著一層霧的君樓樓主。心底傳來的悸動跟昨天心中傳來的心痛那麼相似，一樣的激烈。
“香香，我想知道那段記憶，那段隻有你記得我卻不記得的記憶。”君檀香每個表現都說明了他與他早就認識，在那段他消失的時間裏麵。
“可是如果這會傷害到你，我寧願不想起。”想到昨天在那麵鏡子前發生的事，祈重霄還心有餘悸，如果他當時來不及撤掉那狂亂的風暴君檀香就已經被撕碎了。
“即使它對你我都很重要。”君檀香的眼睛睜開，明亮的光彩在晨間更動人。看著頭頂的祈重霄，他認真的問道。
祈重霄笑了一下，伸手自然的幫君檀香拂開因為轉動而亂掉的幾縷頭發，“醒了。”
“回答我。”
“我不知道我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但是如今我很肯定的是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因為我而受到傷害。”祈重霄也認真的回道，在這天之前他還不是這樣的心境。
“那隻是意外。”君檀香沉默了片刻後道。
“意外？能有幾個意外給你安然脫身。”祈重霄緊追不舍。
“但如果你不想起來你就不會知道那段記憶，沒有那段記憶你的生命就不完整。”君檀香再次抬眼看祈重霄的時候眼裏閃動的光讓祈重霄差點掉眼淚，這是一種非常奇怪的感受，心很酸。
俯下身緊緊的抱住他掩飾自己的情緒，祈重霄在君檀香的耳邊低聲問：“告訴我香香，我們曾經是不是相愛。”
這句話讓君檀香臉色猛地一紅，沉默著不說話。
祈重霄笑著用手臂在君檀香的身側撐起身子低頭看著他，“怎麼臉紅了，我猜對了是不是。”
君檀香臉色通紅，支支吾吾的不敢看祈重霄，“你說過的話，你要自己想起來。”
“我說過什麼？很重要的話嗎。”
君檀香幹脆不說話了，隻是盯著祈重霄看，臉色很紅，眼睛有光，唇上的傷口看得祈重霄喉嚨一緊，幽深的瞳孔同樣緊緊的盯著君檀香。
被祈重霄看得差點忍不住起身逃跑的君檀香隻能開口道：“很重要。”
“哦？我猜猜。”祈重霄的頭更低了些，鼻尖差不多要碰觸到君檀香的鼻尖了，彼此的氣息相融。“我對你說過喜歡你？還是，你說過愛我。”
君檀香聽到最後猛地瞪眼，“沒有。”
祈重霄的眼神幾不可察的暗了一下，頭卻更低了，兩人的鼻尖相觸。“那我真傷心。”
君檀香連耳根子都紅了，他的確是沒對祈重霄說過這些話，每一次都是祈重霄對著他說些不著邊際的話，那時候他還想虧祈重霄對著變成小孩的他也能把情話說的那麼纏綿。似乎他還不止一次的說過想要他趕緊恢複身形，然後……
“想到什麼了，臉色這麼紅了。”祈重霄笑著問，現在在他眼裏的君檀香用秀色可餐來形容都不為過。
君檀香瞪了他一眼，“你起來。”
“你還沒回答我。”
“沒什麼。”
“是嗎？”祈重霄的眼神暗了暗，突然低下頭——
溫熱柔軟的觸感卻帶著主人的強橫，君檀香瞪大著眼睛看著祈重霄……氣息不穩，呼吸聲很重，相互間交融的聲音漸響。
房內的動靜傳入了端著藥碗的華羽耳中，靜靜的站了片刻後他轉身離開。
……
“夠了！”君檀香伸手推開了祈重霄，急促的呼吸了幾下後試圖平緩氣息，眼眶有點紅。祈重霄的深入太霸道，讓他心驚，他甚至覺得自己就要被連人帶骨的給吞進去了。
祈重霄的呼吸也有些亂，慢慢的平緩下來後除了依舊幽深的雙眸緊盯著君檀香外再看不出激動的神色。
“我會試著找回記憶，但前提是你不能再有危險。”
良久——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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