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890 更新時間:11-10-20 08:03
“姐姐,我要姐姐!”蘇沐秋也有些知覺的哭鬧起來,本還想掙脫桎梏,可是經不起玉屏的狠力一掐,就疼得哭起來,再一巴掌預打將上來,嚇得她再也不敢哭了,隻有瞪著一雙淚淋淋的大眼,可憐兮兮的看著玉媚和姐姐。
“你別傷她!”蘇沐夏想要撲過去,卻被玉媚一個眼色,被一個龜公牢牢抓住。
玉媚也不說話,隻是笑笑,使個眼色,一個龜公了事的出去了,再回來,往地上扔了一個女子,那女子已經沒有了人形,渾身上下的血,臉還是好的,隻是雙眼已無神,進的氣少,出的氣多!
蘇沐夏跟蘇沐秋小臉一白,嚇得“啊!”的驚叫了一起來!
“玉屏,不是叫你不要下這麼重的手?這要是死了,我可是要從你工錢中扣出來。”玉媚淡淡的道,優雅的拿起一支水煙,龜公適時的點了火,悠悠的吸上一口,一口煙全噴在蘇沐夏的臉上,夏兒頓時咳個不停。
“是。”玉屏隻是冷冷的應下,手上並沒有放鬆對秋兒的鉗製。
“把那個小的帶下去。”玉媚冷冷的一聲,如同卡住了蘇沐夏的喉嚨,秋兒又開始哭鬧著不去,她立時跪下,膝行到玉媚跟前:“媽媽!不要傷她!”
媽媽?好!
玉媚笑了,笑得媚入骨子裏,這就好,萬事開頭難,這小丫頭既然已經開了口叫了這一聲“媽媽”,那麼後麵的事兒就好辦得多了。
心理防線已破,守城不再,攻城掠地就是玉媚的事兒了。
“好了,你既然叫了我媽媽,我也是當你是親生的女兒。”玉媚拉起蘇沐夏,和善的笑著,輕撫一下她額前的碎發,仿佛一個真正賢良的女人。
“你雖然心裏有諸多不願,可是,這是你的命。你是想就這麼恨碌無為下去,還是想轟轟烈烈的活一生?別看不起妓子,那綠珠、紅拂、公孫大娘,哪個不是妓子,可是世人還不是稱之為俠女?以你的姿色,來日方長,隻怕那霍小玉也是比你不上。”玉媚侃侃而談,一點一點攻破蘇沐夏的心理防線。
“你看,那夏花美不美?”玉媚把夏兒帶到窗前,支起窗欞,正好可見禦河邊大邊的野花,熱熱鬧鬧的開放著,紅的紫的黃的,姹紫嫣紅,競相散發著自已生命的活力!
“美……”蘇沐夏喃喃道,一眼晃了眼,思緒飄到上元夜,禦河邊,天空中綻放的那一抹煙火……
同樣的熱烈,同樣的美麗,卻沒有了同樣的心境……
“它們沒有名字,隻是野花,可是這樣熱烈的開放,讓人無法挪開眼去喜愛它們,因為——它們付出了,用一生來付出美麗,綻放最絢爛的夏季,過了夏季,它就會凋零,就會化為泥土。可是有什麼關係呢?它們曾經美麗過,曾經絢爛過,曾經讓人挪不開眼過,既然生,便要與這夏花一樣的絢爛!女人,當生如夏花。”玉媚淡淡道,似乎有一點錯覺讓蘇沐夏覺得她有一絲憂鬱,可是她的話,卻如重錘落在了她的心頭,如古鍾長鳴,縈繞不息……
女人,當生如夏花!
如同醍醐灌頂,蘇沐夏的臉色鬆了下來,去了緊張,多了份坦然。
既然不能死,那就好好的活著,不僅要活著,還要活得美麗,活得精彩!
“謝謝媽媽,我明白了,從今日起,沒有蘇沐夏,隻有夏花。”蘇沐夏淡淡道,靜靜的給玉媚行了個禮。
“媽媽果然沒有看走眼,你是個明白孩子,從今兒起你就跟著我吧!”玉媚方才那一抹閑愁一掃而光,又恢複了初見的媚惑,讓蘇沐夏以為方才是眼花的錯覺。
“你妹子呢,就跟著玉屏吧。”玉媚還是防著她們一手,分開兩人,才好相互鉗製。
蘇沐夏看她一眼,心中了然,沒有能力提任何條件,隻有默默的點頭。
“不!我不要!我不做妓子!我不是!我是蘇府的二小姐!姐姐,你不是我姐姐!你不要臉!”蘇沐秋看著姐姐妥協了,又哭鬧起來,任玉屏怎麼掐她打她,也不肯停歇,玉屏一個把持不住,卻被她一把推開來,小小的身軀就要往外衝去,卻哪裏出得去?守在門口的打手,早就一把把她又扔了回來,落在玉媚的跟前。
玉媚也不說話,隻是冷冷看著蘇沐夏,又提起水煙來抽了一口,煙霧縈繞,讓人看不清她的臉孔。
“妹妹!”蘇沐夏慘白著臉拉起秋兒,卻被蘇沐秋一把甩開。
“你別叫我!我沒有你這樣的姐姐!你不要臉,要當妓子!我不當!我是蘇家的小姐……”
“啪!”
一聲巨響,打斷了蘇沐秋的罵語,她的臉上多了五指紅印,她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人——蘇沐夏,平時最疼自已的姐姐,竟會打我?吃驚,不甘,種種心情湧上心頭,反倒讓她愣在那裏,說不出話來。
“這一巴掌是打醒你!沒有蘇府了,沒有了!蘇家敗了!你不再是二小姐了!從此,你叫秋葉,就是這忘憂樓的姑娘!明白沒有!”蘇沐夏聲嘶力竭,她好疼,心中的鈍痛讓她無法呼吸。
“我恨你……”蘇沐秋的眼中迸出冷冷的恨意,她不再哭鬧,隻是用這種眼神淩遲著姐姐的心。
“玉屏姑姑,麻煩你帶她下去。”蘇沐夏閉上眼睛,不忍再看那雙含著恨意的眼睛。
玉屏沒有作聲,隻是領了蘇沐秋離開,後者順從的跟她走了,如同木偶。
“夏花,從此你我陌路,不再是姐妹!”蘇沐秋的話中的冷意讓蘇沐夏頹然倒地。
從此,沒有蘇沐夏,隻有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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