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夜行

第一卷 木  第二十四章 不詳的雙生子

章節字數：2393  更新時間：11-12-07 2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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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木在稻符的山洞裏找了個清靜的地方窩了下來，學著貓的樣子蜷成一團舒舒服服的睡覺。這是阿木自從轉到火鯉身體裏以來發現的唯一一個好處，那就是貓的身體構造和型號尺寸比起人類更適合趴在地上睡覺。而且隨便擺個姿勢都會覺得很舒服。更加不用在意睡在地上會有什麼不雅之類的。

    阿木嘿嘿的奸笑，難怪貓科動物都喜歡整天趴在地上。

    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聽到耳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阿木睜開眼睛，稻符此刻站在洞口將雙手插在袖子裏像個老人似的眺望遠方。

    阿木看了看四周，走到稻符身邊，說：“其他人呢？”

    稻符淡淡的回頭看了看阿木，四目相交，說：“祗鬼說餓了，地藏帶他去鎮裏騙個小孩來吃。”

    阿木大叫，“不要一臉淡漠的表情說這種無聊的話！”

    稻符淡淡的笑：“吃一個小孩也沒什麼，反正會再生出來。”

    “所以說不要再說這樣無聊的玩笑話了啊！”

    阿木嚴肅而微微生氣的貓臉讓稻符覺得有點可笑。抬起放在袖子裏的雙手遮住嘴唇，說：“你真是個有趣的家夥，難怪祗鬼會跟著你。”說完繼續望著遠處的某一個方向發呆。

    漸漸是秋天了啊！今年的秋天似乎比起往常來說要過的慢很多，似乎一直一直在夏天的尾巴上踩了很久都還沒有進入主題似的。大概是因為以前的日子是用一星期一星期來計量的吧！而現在阿木自妖力不能被封印，要和火鯉在一起互換靈魂的那一天開始，時間才真的是以一天一天來計算的。不斷步行與趕路的夜晚明明才不過兩三次。但是印象卻格外深刻，仿佛現在都能感覺到頭頂的那輪總是殘缺的月亮還在哪個地方默默的照著自己。

    阿木有點受不了陽光的強烈，退到稻符的身後，抬頭看到留在稻符脖子上的陰影和他瞻仰遠方的眼睛，說：“你知道老人與海的故事嗎？”

    “老人與海？”稻符搖頭，說：“不知道。”

    阿木看到稻符說話時淡色的紅唇輕啟，美好的肌膚上跳躍著它們鼓動的暗影。阿木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為什麼會神經質的注意到稻符美好的如同藝術品的輪廓留下的暗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回想到什麼老人什麼海。隻是阿木覺得仿佛有夜晚帶著淡淡腥味與微涼的海風滑過。

    此刻的稻符像極了那個老人，而對於他來說那片難以割舍一直守望著的海會是什麼。

    “詳細的故事我也記得不太清楚了，是一個叫做小妤的女孩告訴我的。突然想起來，覺得你很像那個老人。”

    稻符淡笑，說：“那個叫小妤的女孩，你喜歡嗎？”

    阿木有點害臊的用爪子撓撓頭，支支吾吾的說：“隻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而且、、、而且因為不能讀書、、、都是她告訴我這些，哈哈哈哈、、、、、、”

    稻符也笑了笑，說：“真是個好女孩。如果有機會的話真想認識認識。”

    阿木興奮的繞道稻符麵前，說：“好啊！小妤一定會很高興的，很久以前她就對妖怪感興趣。一直希望見到像你這樣的人形妖怪呢！”

    稻符挑眉，張了張嘴，沒有再說什麼。

    阿木沒察覺到稻符眼底的氤氳的憂傷，還是一個勁高興的說著小妤和妖怪們一些好笑的過往，直到稻符的臉上笑意全無，將頭偏向一邊不再麵相阿木的時候，阿木才停下來，說：“稻符，你有什麼事嗎？”

    稻符皺眉，剛想說沒什麼，卻還沒來得及張開口，一股妖力的風刃打了過來，稻符拎起阿木脖子後麵的一塊皮便迅速的閃開了。

    稻符腳剛要落地，又一股風刃打過來，連續幾發，稻符幹脆衝上前不再避開，將阿木朝著那個發出風刃的人一扔。

    一聲慘叫，阿木很不安穩的落在一個孩子的腦袋上。

    稻符在旁邊冷笑，說：“暔遠、暔臻，好久不見！”

    阿木從那個叫暔遠的小男孩頭上滑下來，原來是兩個雙胞胎的小男孩啊！都穿著白色的小襯衣和鵝黃色薄綿小馬甲，下麵是黑色的短褲，長筒襪和小小的黑皮鞋。天真無邪的小臉蛋粉撲撲的。

    阿木嘿嘿一笑，說：“雙胞胎挺可愛的嘛！”

    隻是唯一不同的是叫做暔遠的小男孩額頭被劉海遮住的地方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個紋印，是比皮膚稍稍淡一點的銀色。微風一吹便顯露出來，仿佛是隱藏在暗處的蛇的眼睛。

    叫暔遠的小男孩注意到阿木在看自己，兩條小小的眉毛擰在一起。暔臻躲到暔遠的身後，戰戰兢兢的看著阿木。暔遠一揮手，一道風刃便將阿木打得老遠。

    暔遠一直都起著暔臻的手，用細小的聲音對暔臻說：“不用怕，有哥哥在！”

    稻符皺眉，說：“真是纏人的兩兄弟呢，不是對你們說過不要再接近這個村子的嗎。在這樣下去的話就不要怪我沒有手下留情了。”

    暔臻在暔遠的身後嚶嚶的抽泣，這樣的小孩的哭聲很容易讓人想到被關在暗室裏沒有人發現直至死去變成怨魂的小孩子。暔遠有點氣急敗壞了。說：“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回去，既然敢侮辱我和弟弟的人類就絕對不能饒恕。我一定會打敗你然後將那個偽善的老師殺掉！”

    “老師？”阿木不解的看著稻符，說：“這是怎麼一回事？這兩個小男孩是妖怪嗎？”

    稻符點點頭，說：“準確的說應該是半妖！半妖之子，而且父母都是半妖，生出來的孩子居然一個是妖怪而另一個居然是人類！真是禁斷不詳的孩子。父母生下他們便死掉了，被人類撿到一直生活在孤兒院裏。因為身體和力量的不同一直遭到區別對待和歧視，現在看來已經完全厭惡人類，但是離開撫養他們的孤兒院他們自己又不能好好的生活。因為是半妖所以在妖怪中也混不下去。已經很極限了。他們兩個。”

    阿木皺眉，對暔遠說：“那個耍風刃的小男孩，你叫什麼名字？”

    暔遠皺眉，拉著暔臻的手，說：“局外人滾一邊去！”

    阿木來火了，跳到暔遠背上，將暔臻嚇一跳，笑著說了聲：“不好意思，”然後對暔遠說：“你小子這麼沒禮貌想死了嗎？要不要哥哥好好教教你怎麼和別人打招呼啊！”

    暔遠輕哼，看了看阿木肚子上一排的乳房，說：“真是夠厚臉皮的臭妖怪，明明是個母的還自稱哥哥。”

    阿木汗，夾緊腿，說：“喂！信不信我告你猥褻罪。”

    暔遠大笑，仿佛是個大人似的，一手牽著自己的孩子一手插著腰，說：“是你自己毛不遮體刻意猥褻，還怪別人不小心看到你，真是有夠遜的，不要臉的臭猴子！”

    阿木憤怒，自己現在明明是隻狸貓的說。

    突然暔遠身後的暔臻發出嗤嗤的笑聲，暔遠和阿木一驚，互相看了看對方。沒好氣的冷哼。

    一旁的稻符一直看著阿木和暔遠暔臻，突然輕笑，自言自語的說：“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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