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555 更新時間:11-11-08 12:12
Ch-19-Without-trust,love-unstable
空氣在一瞬間凝滯。
脆弱的玻璃杯破裂在杜菲手中,“你想說誰?!”
沈池指指身後的那個身影,“我並不傻,菲菲。”
杜菲以沉默表示惱怒。那什麼都不算!
“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他的最後一個音節拖的很長,揭示了一個機會。
人兒皺著眉頭回答,“沒有那個必要!”
“好,我累了,想睡一會。”說完,沈池拖著疲倦的身軀,向臥室走去。
“沈池!”對方的態度讓他很不舒服,他的聲音也明顯的帶上了怒意,可是那個遠去的身影第一次沒有回答他,而是在他麵前關上了那扇沉重的門。
什麼態度!
麵對離去的沈池,杜菲的火氣終於爆發,大廳裏的名貴瓷製品在瞬間破碎於他的怒火之中。
他們之間,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一直以來,會容忍會退步的那個人都是沈池。
在他們的關係裏,杜菲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所以這次的情況也應該是一樣。最多那人會假裝板著臉說,‘我吃醋了’,或者是‘你要補償我’,這樣的話也許更符合沈池一慣的性格。
可他竟然摔門而去!
不就是一句夢囈嗎?值得在意成這樣?
心裏無法不怪罪對方的小題大做,杜菲擠著眉頭,回想起沈池明顯疲憊不堪的背影,欲言又止的態度,和那扇隔在兩人之間的門。
站在原地的時間越久,他越發覺得不對,這是第一次感覺到的惶惶,還有焦躁。
想去向沈池解釋什麼,卻又覺得沒有必要。
關於莫裏斯,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久得他都快不記得了。有什麼好解釋的?而作為血族——還是血液尊貴的血族,不是那些期期艾艾希望得到愛人垂憐的可悲女人,他不會低聲下氣,更不會認錯討好。
冷戰嗎?很好,你繼續。本少爺無意參與!
“文生!跟我出去!”杜菲將忠心的隨從叫到麵前,命令他隨自己行動。
男人靜靜的站立,說出了心裏的顧忌,“少爺,莫裏斯大……”
“閉嘴!”他煩躁的套上了衣架上的外套,口氣不容置疑,“出去覓食!我餓了!”
文生不敢再多話,跟隨著主人的氣息,瞬移離開。
而一直站立在窗前的莫裏斯,像是被禁錮在了原地,低聲歎氣,不再移動。
*晉*江*首*發*
燈光沉醉的酒吧。
杜菲將今晚第二個自動送上門來的男人丟在一邊,並滿足的舔了舔他的犬牙,將那一對尖銳收回去。
“少爺,您今天好像胃口很好。”其實何止是胃口很好,簡直就是巨大。這份量,是平時的兩倍,也許還不止。
杜菲沒有回答他,軟軟的靠在沙發上。
也許是因為剛剛和沈池的爭吵,他一直心神不寧,而飽腹之後的滿足感,讓他感到了像是酒後的醺醺,帶著微醺的甜蜜,卻又摻著一絲傷心。
忽的,他聞到了一股幽香,像是雨後的薔薇,淡淡的細細的,不知從哪裏冒出來,薰在他的皮膚之上,侵入了他的神經。
身體就這麼陶醉了,內裏燃起了他所熟悉的熱度——那是欲|望。
可他並不想動,依舊斜靠在沙發上,回味著方才的美味。
隻是這種渴望延伸得太快,不一會,他的掌心居然都開始微微顫跳起來。是不是那兩個人類喝了什麼助興的藥?居然能讓他如此興奮?畢竟,這在酒吧裏很常見。
可是,那得需要多巨大的份量,才能對他這具特別的身體造成這樣影響?
“文生……”體內的熾熱更盛,就像是‘成長’時痛苦的前兆。可當中又有一絲不同,是渴望,對渴望,他渴求著什麼……
文生發現杜菲的異樣,並朝他靠過來的時候,杜菲的眼睛除了瞄準對方脖頸,眼神再無法移動。
他甚至不去想如果咬了同為族人的文生,自己會變成一隻可怕的怪物,他現在滿腦子都是——血,血,血!
文生當然也發覺了他的異常,一把將旁邊的人類送到了少爺的口下,那個人類脆弱的脖頸立刻綻放開一朵豔紅的花,自己甚至還聽到了頸骨碎裂的聲音。
這不是少爺,少爺從未這麼,殘暴,甚至失去了理智!
發生了什麼?!
“抱歉,少爺。”文生果斷的一掌砍向杜菲的後頸,把人成功弄暈。必須立刻將少爺帶回去,莫裏斯大人或許知道應該怎麼辦。
沈池是在一陣嘈雜聲裏醒過來的。
兩個侍女慌慌張張的將他從床上拖起來,告訴他,“沈少爺,少爺好像受了傷,在樓下。”
沈池立刻慌得從被子裏跳出來,連鞋都忘記穿,焦急的往樓下跑去。
顧不得杜菲被莫裏斯擁在懷裏的姿勢有多礙眼,他急急的衝過去問,“怎麼回事?”
旁邊的小茶幾上已經空了兩三個盛過鮮血的水晶杯子,杜菲的雙眼依舊處於半迷茫的狀態,完全沒有焦距。他的雙手緊緊抓著莫裏斯的手,眼淚毫無顧忌的往下落,嘴裏喊著,“莫裏斯,我難受,難受。”
莫裏斯空出一隻手,拍著他的後背安慰,“我知道我知道,忍忍就好了。不怕的,沒事沒事。”
這樣單純的安慰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杜菲仍舊一邊哭一遍喊難受。莫裏斯做不了什麼,嘴裏的安慰一直不停,都是些沒事,不怕,如此毫無意義的詞語。
沈池被情人的眼淚和這種隔離在外的感覺刺得心頭隱痛,“怎麼回事!又是因為那該死的成長?”
杜菲沒辦法回答,莫裏斯不理他,而文生——正指揮著一群侍女把無數的冰袋拿來敷在少爺裸露的四肢上,幫助降溫。
而他,隻能在一邊獨自著急。
為什麼這樣?又是這樣?他也想做點什麼,他也可以做點什麼!
“杜菲。”他手伸出去,摸上了杜菲滾燙光滑的臉頰,掌心握著他滾落的淚珠,“菲菲寶貝兒,來,到我這裏來。”
杜菲淚眼朦朧的看著他,五官擠成一團,“難受,熱,好難受……”
看見情人已經痛苦到神誌模糊,他的心也跟著皺了起來,緊緊收縮。沈池張開手臂,哄著對方,“知道知道,我知道。寶貝兒不怕,過來,來我這裏。”
杜菲流著眼淚呆住,好像在兩個懷抱裏踟躇不定。
突然,平靜的人兒突然爆發出一聲慘叫,然後掙開了莫裏斯的懷抱,朝著桌上已經空了的水晶杯撲過去。
那姿勢,一點都稱不上優雅,簡直就是野獸撲食的迫不及待。
水晶杯碎了一地,沈池想上前阻止,卻被揮到了一旁,這次阻止他的不是文生,而是莫裏斯。“到旁邊去,這很危險!”
“這點程度,我還能承受!”他固執的想要靠近。
“別給我添亂!”莫裏斯死死禁錮著已經發狂的人,吩咐顯然已經慌神了的人,“文生,再去拿一杯過來!”
“可是……”少爺對血液的攝入,已經超過了限量。
“我知道!最後一杯!快去!”
“是。”
沈池慢慢的朝他們走近,執拗的說著那句話,“菲菲,你過來,來我這。”
他一靠近,杜菲越發不受控製的狂躁起來,甚至對他露出了他的犬牙。那是美味的血吧,新鮮的,滑嫩的血液。
可是沈池並不害怕情人雙眼通紅的殘暴模樣,他向杜菲伸出了手,想摸他,想讓他平靜,想讓他安穩。
狂躁的人強壓著想要撕扯那些突突跳動的血管的念頭,緊緊的抱著莫裏斯不再看他,“離開!”
沈池幹脆的回答,“不!”我怎麼能!怎麼能離開!
“滾!”
他當然沒有離開。
沈池選擇了默默的守在一旁,看著杜菲再次喝下兩杯新鮮的血液又折騰了許久之後,才開始慢慢的平靜下來,然後疲憊的合上了雙眼。
隻不過,他的手依舊抓著莫裏斯,從未鬆開。
圍在他身邊的人都鬆了一口氣,侍女們七手八腳的收拾殘局,整理床鋪,拿換洗的衣服。
唯獨他的一顆心,一直惴惴不安。
他問莫裏斯,“現在可以告訴我怎麼回事了嗎?”
“暫時不清楚。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不是因為‘成長’。”成長不會對血液這麼渴求,這更像是,癮症。可是這個人,並不是什麼初生的血族,不至於無法掌控體內對血液的渴望。
究竟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好了,沈池。先讓他去休息,剛剛才恢複的身體又折騰了這麼久。別的,等人醒了再說。”說著,嚐試將懷裏的人送到對方的臂彎裏。
可惜,昏睡的人卻不自覺的緊緊抓住莫裏斯的衣服,不願鬆手。
沈池眼神一沉,低著聲音說,“你帶他上去吧,我出去抽根煙。”
“那……”莫裏斯擔憂的看了他一眼,“你別多想。一會再來看他,應該沒事了。”
“好。”
呼,一口濃煙從他的口中吐出。
沈池背靠在柱子上,盯著漆黑的夜,像一快黑幕,蓋住了他的光明。
也許他不應該介意,杜菲昏迷下所做出的無意識動作。
可是!他無法不嫉妒!該死的嫉妒!
嫉妒著那個溫柔的男人,嫉妒著整個世界,把他完完全全隔離在外的那個世界,他心如火熾。
他無法享受這種置身事外,無法泰然處之。
煩躁的雙手抱頭,嘴唇開開合合,卻無法言語。
每一次都是這樣。他愛著的這個人,像是一彎滾燙的水,每次想把對方撈回來,可一碰著他,就燙得自己手心熾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切從指縫間流走,也無能為力。
明明那個人和他並排立著,他卻無法依靠。
而下一次,那個人又會再製造一個幻影,自然的引他前去,讓自己忘了先前的痛,和歸去的路。
沈池,你必須做點什麼——他這樣告訴自己。
他熄滅了手中最後一個煙蒂,再次跨進門去。
他甚至做好了一次促膝長談的準備。
卻沒有想到,撞見的會是這樣一副畫麵。不是什麼親密的舉動,卻讓他再次看清了迷霧背後的真實:
清醒的人兒別扭的避開莫裏斯的觸碰,“你走開,讓文生來!”
“不要任性。”
“你有什麼資格管我!”
“好了,聽話。”莫裏斯拉過他的手,拿毛巾小心的擦拭上麵的汙漬。
杜菲雖然嘴裏還在拒絕,手上卻不再掙紮。而且,嘴角似乎掛著一個微軟的笑。
剛剛才建立起來的勇氣和下定決心,輕而易舉的被這一幕毀滅。
沈池安靜的靠在門邊,看著這一切發生,麵無表情。
直到和杜菲的眼神相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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