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628 更新時間:13-08-02 18:46
蕭逸銘將孟啟從頭到腳打量一遍,那身粗製濫造還縫了補丁的淺灰色布衣實在令他想高聲大笑:“府裏派人找尋少爺多日,若非我昨天途經雲香鎮看天色太晚留宿一夜,恐怕也不會碰見你。”
孟啟青著臉不知該回答什麼,隻有些被識破的傷神:“府裏最近怎樣?”
“府中並沒特別,就是命人四處查找少爺行蹤的夫人比較費神。”蕭逸銘跟孟啟講話的態度如平級之輩,丁點未體現下侍對少爺該具備的禮數,“少爺送完了開封陳家的賀壽禮不盡快回洛陽,竟還在這窮鄉僻壤做起替肉販殺豬的行當,莫非是打算靠自己再創家業?”
“……我半路遇上賊匪寡不敵眾受了傷,幸虧有個殺豬匠救我回家幫我療傷,我現在隻是為他做點事還恩罷了。”眼前的蕭逸銘是哪種處世風格對孟啟而言已經熟悉得能構思出他下步動向,他倆就像不該在同一時空出現的競爭者!
正如孟啟了解蕭逸銘般,蕭逸銘亦了解孟啟。露出不屑的笑容,蕭逸銘說:“我們一齊學武練功,少爺武功如何我比誰都清楚,一群山匪衝其量夠你熱手,你不忍心出狠招才受傷……”
“我沒有!”孟啟厭憎地打斷他的話,“別隨便揣測,你的猜想毫無根據。”
“是嗎?”蕭逸銘無所謂孟啟的態度,“好吧!是我胡言。請問少爺傷勢好轉,何時啟程回洛陽呢?”
該來的始終要來,自知時辰己到的孟啟靜默片刻:“我要先給恩人交待一聲。”
“嗬嗬。少爺居然為謝一個平頭百姓還隆重的交待後事,不愧是洛陽段府的少主,果然大家風範,值得欽佩。”
“少主當然得有少主的風範。”寒凍著臉,曝露出姓氏的段孟啟犀利回擊打打擊自己的蕭逸銘,“這種東西某些人窮其一生都學不會。”
明顯的針對沒令蕭逸銘燃怒,他依然淺笑迎人:“少爺需要花多少時間交代?夫人可盼望你早日歸家。”
“……娘那邊你看著辦好了,我最多幾天就會回去。”想起屠夫市儈的模樣,段孟啟心底掠過歉疚。被錢牙所救注定欠他一份情,況且昨夜跟對方……錢牙受蹂躪的弱相配襯他高大的外表在段孟啟心中顯得比普通人更值得憐憫;恰遇蕭逸銘屬躲不掉的事實,如果突然消失不給屠夫留個合理說法更失大丈夫的光明磊落。
“想留幾天由少爺決定,當然我會照實向夫人彙報,至於夫人怎樣我就管不了了。”
段孟啟偏開眼睛不看他:“隨你。”
“我告辭了,大少爺。”蕭逸銘隨意的朝他獻完拱手禮便瀟灑地轉身啟程。
對方走了,留在原地的段孟啟依舊難平息被挑起的鬱卒:蕭逸銘是部分因素,除卻他,影響自己心緒的還有很多。輕鬆無憂的生活走到盡頭,認清現實的人下意識握緊拳,輕微顫抖著……
回到貧民巷的屠夫家,段孟啟發現應該躺床上休息的錢牙正圍在灶爐前。盡管錢牙動作隨意,觀察力敏銳的小夥還是察覺他雙腿在打顫——
“站不穩就別爬起來,摔跤誰扶你。”
良善大發的錢牙清楚少爺宰豬送肉很辛苦決定拖著半殘的身子做飯,聽到對方嫌自己多事的口吻立即惱了:“我肚子餓要吃東西你也管?好像我沒吃到你賺的份吧!”
“你扯哪?”段孟啟按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我怕你站著難受。”
“原來如此,我誤會少爺的細心關照了。”錢牙目不斜視地切菜,調侃損人的調調使段孟啟鬱卒的內心再度龜裂。
自討沒趣的小夥走到錢牙床邊準備整理棉被,赫然驚見素色床單上浸染斑斑血跡!先前被錢牙擋住沒發現,如今段孟啟終於明白對方所受之罪遠超想象!
“……我拿去洗。”邊說邊動手拆下侵染血汙的布單,心裏陣陣驚顫。
“不行!”錢牙趕忙製止,“洗了我晚上怎麼辦?我就一條薄床單墊底。”
“但……上麵好多血。”
“全部都是血你也不能洗!洗了要我睡木板啊?”
錢牙的堅持讓小夥更加鬱悶,畢竟是自己作孽,再讓受害者髒床良心的譴責會擴散,“你睡我的床。”
“喲嗬!想毀滅證據?”錢牙開玩笑的語氣不知在調節氣氛還是變相指責,隨著青菜投入油鍋發出‘呲’聲讓他的話增添幾分玩味。
“……”徹底敗在錢牙段數下的段孟啟抓床單的手暴顯青筋,“我去洗了。”話畢扯著床單腳一蹬快速奔向院子,宛然在躲避錢牙有可能續場的諷刺……
夜晚。麻煩接觸而至。
床單洗了正濕漉漉的晾在院子裏,錢牙早已爬上段孟啟平日睡的床,把光溜溜的木板丟給對方,心中像打翻五味瓶似的段孟啟看著勉強能稱臥床的木板架快哭了。
舒服地仰躺在少爺床上的屠夫饒有興趣的斜視少爺消沉的背影,飽滿的唇角微翹:“你看一夜它也變不出床單。”
“……”
“我讓你一半,你到這睡吧。”錢牙往裏邊挪了挪,大方的為孟啟在狹窄單人床中騰出入眠的位置。
“這……”屠夫的提議令段孟啟心動,明天他還得負責宰豬送肉,能有床單墊著睡覺當然好,奈何緊挨錢牙的前提又叫他猶豫。
錢牙側身麵向牆壁,完全一副‘你愛睡不睡’的無所謂。段孟啟心忖錢牙都沒在意,自己還矯情什麼。
躺在錢牙旁邊,段孟啟琢磨怎麼開口告辭的事。臉皮薄的少爺幾度張嘴都硬生生地閉上了,隻剩灼熱鼻息總噴撲在屠夫的後頸,造就曖昧的氛圍。連續堅持幾次依舊開不了口,最終決定先睡一覺再考慮如何適當的告訴錢牙。
“你有屁就放,扭扭捏捏真惡心。”錢牙轉過頭來瞪他,對於他的畏縮不前無比鄙夷。
“我……”段孟啟欲言又止。
“你什麼?昨夜你做那事沒見你有半點猶豫,興奮勁一過又陽-痿呢?”
“幹嘛老提這個?”簡直無語,屠夫腦袋裏除了那惡毒的兩字就沒別的?
“為何不能提?敢情你做壞事我就該默默承受?”錢牙冷哼,“告訴你,別以為白得便宜,你遲早還哥哥我!!”
“你說什麼?”段孟啟以為自己聽錯了。
“裝傻沒用的!我說你遲早得把欠我的還來!”屠夫把手伸往小夥的後麵做形象解說。
“少做夢。”段孟啟猛然扳過錢牙作惡的手,翻身壓上他讓他無法動彈,“奉勸你想都別想。”段孟啟一介武生怎會留機會讓屠夫得逞!
“哥哥我沒哪輸你吧?為什麼不可以想?哪天趁你睡了把你綁在殺豬凳上不就隨我……唔……”錢牙的意氣勃發尚未發揮完整就被迫終結,近望突然親他的段孟啟露出懵懂和茫然……
嘴巴在吻結束後回複自由,錢牙沒生氣隻是提醒道:“小子你又欠我一次,算利息的。”
“你沒本事拿回去。”身下人麵容端正耐看卻攜帶太多市井風貌,段孟啟俯視一臉猥瑣的屠夫,感覺長久以來的抑鬱在麵對他時無形消減!或許最開始便知道了,所以若能留在這即使殺豬抵房租也願意。
“有沒有本事等著瞧……”
“你……還痛得厲害嗎?”小夥毫無預兆地問。
“啊?”接下來錢牙不必問也明白段孟啟的意圖,因為對方相當直接地卡入他兩腿之間。
對於臭小子的欲-望錢牙無話好說,隻是睜大眼靜視著。沒多久,他主動伸手勾下段孟啟的頭顱抱緊。反正沒想躲掉,輕聲一句“倒沒怎麼痛了”應允了對方雄性的本能……
黑狗大黃耳力好,聽二人說話就沒閉眼睛——
如今床上兩個滾來滾去的都是公的吧?
意義何在啊!
狗兒搭聳著耳朵十分無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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