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813 更新時間:11-11-21 10:10
白老爺子和白蒼羽動手都很利落,滅了兩家人,身上的衣服卻整齊的像是去吃了頓飯一樣。
白蒼羽回到白家故居的時候,白老爺子已經在那裏等他了。
那裏原本的亭台樓閣,在此時已經成為一片灰燼了,地麵因為當晚的廝殺也被血液浸透成一種詭異的暗紅色。
白老爺子就穿著一身灰色的衣衫,背手站在那一片暗紅與黑色交加的地麵上,身體宛若一具雕像,動也不動。
但是,背影,卻是那般的淒涼,滄桑,哀傷。
白蒼羽看著,心中驀然一痛,即使已經報仇了,那又如何,失去的那些人,永遠也回不來了。
他向前踏了一步,輕輕的叫了聲爺爺。
白老爺子怔了怔,回歸頭,看到白蒼羽衣衫整潔素淨,發髻整齊,麵色從容,不禁暗暗的點了點頭,然後才開口道:
“蒼羽,報完仇,心裏是何想法?”
白蒼羽皺眉想了想:
“哀慟,快意,釋然……不開心,因為爹爹他們回不來了。”
白老爺子歎了口氣:
“蒼羽,今日爺爺想告訴你一件事。”
“爺爺,您請說。”
“是關於,我們白家,為何要從青京遷到非月城的事……”
………………
在白老爺子告訴白蒼羽白家那些舊事的時候,水驚瀾,雪菲儀和白家眾人,正在寂滅蓮洞外的幻陣內焦慮的等待著他們的回歸。
水驚瀾有些犯困……
之前在寂滅蓮洞中和白蒼羽的那一場情事耗費了他過多的體力,他的精神在高度緊繃中也逐漸渙散起來。
他努力的強打精神,想要保持清醒,卻依舊抵擋不住睡魔的侵襲……
他是睡著了,卻又好似沒有睡著。
水驚瀾覺得自己的意識是清醒的,但是,他又篤定自己一定是在做夢。
因為……隻有在夢中,他的眼睛,才可以看到東西。
又是青色的霧氣……在濃鬱的青色霧氣前方,又是水聲……難道,他又進入寂滅蓮洞?
懷著這樣的疑惑,水驚瀾向前走去,這裏似乎不是山洞,很空曠,隻是青色的霧氣太濃了,阻擋了他所有的視線。
如果,沒有這些霧就好了。
水驚瀾這麼想著,下一刻,那青色的霧氣便奇跡般的毫無預兆的消失的幹幹淨淨,這裏變成了水驚瀾認知中的藍天白雲……
而他眼前,也出現了一條小河……和山洞中的水池,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但是,山洞中的水池中,是一朵白蓮,而這裏的小河中,卻是一個人。
對,是一個人,一個赤、裸的男人……正在洗澡?
水驚瀾看到他青色的長發,雪白的背,忍不住張大眼睛‘啊’了一聲。
那人似乎聽到了動靜,緩緩的轉過頭來。
水驚瀾不知道該如何去描繪那張臉,但心裏,卻覺得那張臉看著很順眼很驚豔。
不過,那人好奇怪,不止頭發,就連眉和眼都是青色的,全身上下總有幾分揮之不去的妖異之感。
那個人也看到了水驚瀾,他本來淡然無波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青色琉璃珠一樣的眸中帶著幾分驚喜:
“是你?”
因為水驚瀾篤定這是在夢中,而且眼前這個人還給他一種血脈相連的熟悉感,所以,他也沒有對這個陌生人感覺到害怕,而是好奇且忍不住想要接近。
“你認識我?”
水驚瀾麵帶疑惑的問著。
青發男子點了點頭,之後馬上又搖頭道:
“感覺認識,卻不記得了……不過,我見過你,在寂滅蓮洞中。”
男子說著,從水中走了出來,一點也不顧忌自己未著寸縷。
隨著他向岸邊的走動,他那具充滿力道,白皙的有些過火的身體,便赤、裸、裸的暴露到了水驚瀾眼底。
“你……”
這個男子,是水驚瀾‘看’到的第一個人,他的身體,也是水驚瀾第一次‘看’到別人的身體長什麼樣子。
不知為何,對著赤、裸而俊美到近乎妖異的青發男子,水驚瀾不由自主的紅了麵頰,他別開目光。
“你怎麼不穿衣服?”
“衣服?”
青發男子沒入發髻的的眉皺了皺,眉間的青色菱形印記被擠到了一起,神色之中帶著茫然。
水驚瀾心底湧起一種奇怪的感覺,對麵這個人……他不會是不知道衣服是什麼吧?
想著他抬起自己的手,扯了扯自己的衣袖道:
“這就是衣服。”
“哦……”
男子點了點頭:
“那些東西……我是說衣服,貼在身上,不會覺得別扭麼?”
他想起了上一次看到水驚瀾脖頸間的青蓮印記的時候,這些衣服阻礙了他的視線,最後被他給撕毀了。
水驚瀾認真的搖頭:
“不會……事實上,不穿衣服我才會覺得別扭。”
水驚瀾很少與人這麼自然的交談,也很少主動和人說這麼多話,但是眼前這個人,卻讓他屢次打破慣例。
為什麼?
因為這個人是他的‘夢中人’,是‘虛無’的吧,等到夢醒了,他就不存在了。
所以不需要防備,不需要害怕他會傷害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也不需要擔心他對自己有所圖謀。
所以和他在一起,很輕鬆,很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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